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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通用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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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平凡的日常裏,大家都看過一些經典的散文吧?散文是一種自由、靈活、短小精悍,表現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問題。那麼,你知道一篇好的散文要怎麼寫嗎?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收集的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通用6篇)

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 篇1

一天下午,老公從鄉下老家回來,一進門就樂呵呵地喊道:“老婆,猜猜我給你帶會什麼好東西了?”

我坐在電腦前忙着碼自己的文字,頭也不擡,說:“早猜到了,不是黃瓜就是茄子,有什麼可看的?”

老公一笑,“這次你還真猜錯了!”他拉着我來到了院子,把袋子裏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進入我眼球的是鮮嫩碧綠的野菜,這個季節還有這麼鮮嫩的野菜真是稀罕。我蹲下身子,輕輕地翻弄幾下,品種還真不少,青翠欲滴的水芹菜,葉片肥胖的馬齒筧,最讓我驚訝的是還有頂着黃花的婆婆丁和一些春天才有的苦苦菜。

看着滿地的野菜,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幾次吃野菜的經歷。

第一次吃野菜,還是很小的時候。

那時還是生產隊,春天整理春地正忙的時候,母親的病犯了,父親推着母親去遙遠的地方看病,我一個人在家大姐不放心,就把我帶到地裏讓我自個玩。我在地裏撒歡地跑着,經過冬天冰凍的土地變得鬆軟了,小草從田間地頭鑽出地面,密密麻麻的鋪滿大地,好像一層綠茸茸的地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間,我採摘着野花玩得高興,聽見大姐遠遠地在叫我:“四,過來撿野菜,回家大姐給你做好吃的!”我緊忙跑到大姐面前,大姐正在和那些哥哥姐姐們正在整理地瓜壟,那些野菜在他們的鐵杴下眨眼間就被連根剷下了,大姐撿起幾棵野菜,讓我看清楚,說:“四,就撿這種!”

我認真地看了看,那野菜嫩嫩的,剛吐出兩三個葉片,葉片像柳葉的形狀,周邊帶着白白的尖尖的刺,刺還很幼小,軟軟的,不刺手。想到這個可以吃,我的興致來了,蹲下身瞪着眼睛看着大姐手裏的鐵杴翻動着,不放過一棵野菜,大姐挖下一棵,我就撿起來放在籃子裏。大姐挖的慢,我就不斷地催促她。那天地裏有十幾個大哥哥,見此景,他們故意逗我:“四,快過來,我這裏有!”“四,快來,我這裏也有!”聞聽我急忙跑過去,來來往往,跑得滿頭大汗,大姐心疼我,不斷地呵斥那幾個惡作劇的哥哥們。

中午收工回家,我亟不可待地讓大姐做給我吃,大姐把野菜從籃子裏倒出來,一棵棵地摘去枯葉,淘洗乾淨,放在鍋裏用熱水燙過,野菜瞬間就縮成了一團,顏色變得墨綠墨綠的。大姐用漏勺將野菜撈了出來,然後舀上一大瓢清水倒進鍋裏,吩咐我繼續添柴燒火,等鍋裏的水沸騰起來,她向鍋裏倒進一些早已碾好的豆麪,接着把野菜切剁成細細的菜末,然後放進鍋裏。很快,鍋蓋周圍熱氣氤氳着,一股香味隨着熱氣溢了出來。

該吃飯了,我和哥哥二姐三姐圍坐在飯桌旁,大姐端上飯菜,那盤綠白相間的野菜,放在幾盤鹹菜辣椒之間,顯得特別顯眼,吃了一冬天白菜蘿蔔的胃口早就膩了,大姐拿起煎餅夾了些野菜,又摻了一點鹹菜辣椒,然後遞到我手裏,我咬了一口,太香了,我一連吃了好幾個,直到吃不下爲止。

飯後,我問大姐那是什麼菜,大姐告訴我叫“刺兒菜”。我記住了它的模樣和名字,下午的時候還要吵着和大姐下地,這時父親推着母親回來了,我只能在家陪母親,去挖野菜的計劃落空了。麥收的時候,我和同伴一起去麥地裏撿麥穗,又一次看見了刺兒菜,它已經長得有兩紮高了,淡紫色的莖,頂着淡紫色的花,花瓣毛茸茸的,煞是漂亮。我想起了它的香味,就興高采烈地拔起來。不一會工夫,籃子就滿了,我挎着籃子蹦蹦跳跳地回到家裏,纏着母親快給我做菜吃,母親看看我被菜根扎的紅紅的小手,心疼地說:“傻丫頭,菜已經老了,不能吃了。”

我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挖來的滿籃子野菜,傷心地哭了……

第二次吃野菜,是母親蒸的菜糰子。

讀一年級的時侯,地震頻繁,學校基於對學生的安全負責,把五個班級分散在沿河邊的樹林裏上課。我們被老師帶到村東的慄樹林裏,慄樹林有幾十棵粗大的慄樹,淡黃色的花穗鋪滿了枝葉間。我們坐在慄樹林裏讀書,微風習習,花香陣陣,多了幾分野外的愜意。課間的時候,我們就像一羣快樂的小鳥,在綠色的空地上盡情玩耍着。

“你們快來看啊!”不遠處傳來了王萍的驚呼聲,我們以爲她出了什麼狀況,一窩蜂地跑了過去。

“灰灰菜,你們看這麼多啊!”王萍蹲下身撫摸着。

“這也值得你大呼小叫?”我爲她的一驚一乍不屑一顧。

“灰灰菜可好吃了!”王萍一本正經地說,“奶奶用灰灰菜做過菜糰子和疙瘩湯,又軟又滑,我吃了很多呢!”

看見我們一個個半信半疑的神色,王萍着急了,“不相信你們拔些回家做了嚐嚐!”

好奇是孩子的天性,我們每人都拔了一些,中午放學我揹着書包興沖沖地回到家,母親已經做好了飯,我把灰灰菜從書包裏倒了出來,央求母親給我做菜糰子吃。本以爲母親會拒絕,沒想到母親一口答應了,“好啊,晚飯就給你做!”

下午的課我幾乎沒聽,腦子裏總是想像着菜糰子,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我急忙背起書包往家跑。跨進門檻,看到母親正在爲我做菜糰子,我高興極了。只見母親把灰灰菜的嫩心掐了下來,用開水輕輕一燙,然後切碎,摻在發酵好的麪糰裏,再加些玉米麪,做了四五個菜糰子,然後和饅頭一起下了鍋。等我做完作業,菜糰子已經蒸好了,蒸熟的菜糰子由綠色變成了黑色,躺在金黃色的玉米饅頭之間特別顯眼,我立刻倒了胃口,心想,這黑乎乎的樣子,好吃嗎?

吃飯的時候,我摸起了一個咬了一口,一股黏黏的味道,噎在咽喉,有點難以下嚥,哪是什麼又軟又滑?王萍說的是假話,我有種被騙的感覺,真想給吐出來。我偷偷地瞅了一眼母親,母親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一臉嚴肅地對姐姐和哥哥說:“這幾個菜糰子是四兒要的,你們都不許吃!”聽母親這麼說,我徹底絕望了。看着大姐他們大口吃着香噴噴的白麪饅頭,我後悔莫及,心想,真不該拔這灰灰菜,更不該心血來潮要媽媽做這菜糰子,真是自討苦吃。我艱難地嚥下一口,胃裏一陣翻騰,幾乎要翻到嗓子眼上了。我把菜糰子緊緊攥在手心裏,考慮怎麼把它給扔掉,哪怕被母親打一頓也認了。

這時,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拿起一個菜糰子,說:“我吃一個嚐嚐!”

母親沒有作聲,我看看大姐,大姐也拿起一個,說:“我也吃一個,不然一會就被四兒吃沒了!”

我明白大姐和父親是給我解圍,幾個菜糰子很快就被解決了,我把自己手裏那個悄悄地塞到哥哥手裏,看見母親沒有反應,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晚上,我躺在大姐身邊,悄悄地說:“大姐,以後我再也不吃野菜了!”

最難忘的一次吃野菜,還是在我姥姥家。

姥姥家在萊蕪與淄博交界的地方,村子不大,三面環山,只有西面一條通往外界的沙石路。那裏土地貧瘠,主食是玉米,蔬菜是土豆。記得那次母親領着我在姥姥家住了很長的時間,每頓菜不換樣,除了了土豆還是土豆,那時真盼望早日回家,可是母親卻沒有回家的意思,我乾着急也沒辦法。每當吃飯的時候,我就會皺起眉頭,手裏的筷子不停地撥弄着碗裏的土豆,姥姥說:“四兒,吃一點吧,過幾天天暖和了,姥姥帶你到上山去挖薺菜。”

我想起了那個菜糰子,看看母親的臉色沒敢作聲。

一天中午,給生產隊放牛的姥爺回家,手裏拿着幾棵綠綠的野菜,我認識,那是野蔥,我們村東的沙地裏到處都是。姥爺把野蔥放在桌上,對姥姥說:“野蔥出來了,很稀少,我轉了一上午才找到這幾棵。”

姥姥一看高興了,說:“一定還有,只是你沒有找到,這下四兒有菜吃了!”

說心裏話,我不願吃這種野菜,可是看到姥姥興奮的樣子,我不想掃了她老人家的興致。那天下午不上課,姥姥牽着我的手提着籃子上了村南邊的山。我們一老一小沿着崎嶇陡峭的羊腸小道艱難走着,姥姥擔心我摔倒,讓我跟在她身後。姥姥一頭灰白的頭髮在風中飛舞着,她邁動兩腿慢慢向前走着,每邁動一步都要停頓一下,好像試試腳底是否穩當,不時回頭招呼我一聲:“四兒,走路小心!”看着姥姥的背影,我的眼淚快要流下來,都是爲了我,這麼難走的山路,萬一姥姥摔倒怎麼辦?

“姥姥,咱們回家吧,我吃土豆,再也不挑食了!”我緊走幾步追上姥姥扯住她的衣襟說。

姥姥停住腳步回過頭,說:“累了?累了咱就歇會!”

我看見姥姥額頭溢出細密的汗珠,禁不住心疼,說:“姥姥我擔心您,咱們不挖野蔥了,回家吧!”

“傻孩子,擔心姥姥爬不了山?你看姥姥的大腳板,沒事的!”姥姥笑呵呵地說,“幸虧你太姥姥沒逼我裹腳,不然怎麼給我外孫女爬山挖野蔥呢?”

“姥姥……”我的眼淚落了下來。

“不要哭,姥姥今天一定讓你吃上可口的野菜!”姥姥撫摸着我柔軟的頭髮,似對我也像對她自己說。

休息了一會,我們繼續前行,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山前,這裏的綠色比山後多了許多,地勢也變得平緩了許多,姥姥牽着我的手,在崖石或壩沿下尋找着,姥姥說,野蔥喜歡在避風的地方生長。果然,在一處向陽的石縫裏,長出了幾棵碧綠的野蔥。姥姥高興地張開掉光牙齒的嘴。她放下籃子,小心搬開野蔥旁邊的石塊,用小鏟子輕輕地挖開了野蔥旁邊堅硬的泥土,綠色的莖,白色的根,姥姥像捧出嬌嫩的嬰兒似的把它們放進籃子裏。

“四兒,看,咱們挖到了吧?”姥姥長噓出一口氣。

“姥姥,您的手出血了!”我驚叫了一聲。

“沒事,剛纔搬石頭不小心蹭了一下。”姥姥提起籃子,說:“走,咱們去那裏再找找!”

那天,我和姥姥走遍了半個山坡,只挖到了一小把野蔥,待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家。姥姥把野蔥用清水洗了好幾遍,然後切成了一小段一小段,鍋裏倒進了一點點花生油,等油熱了,姥姥便把野蔥全放進了鍋裏……

那頓飯,我是噙着眼淚吃的,我不喜歡這野蔥的味道,但是我還是裝出一副十分香甜的樣子,因爲我不想傷了姥姥的心。

姥姥問我:“四兒,好吃嗎?”

我想說不好吃,這樣會傷了姥姥的心;如果說好吃,姥姥一定還會領我去山上挖的。我沒有回奶奶的話,只是悶着頭吃着飯。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吃過野菜。多年過去了,每當看見野菜,姥姥提着籃子弓着腰給我挖野菜的情景,就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

在我的沉思中,老公一人在廚房忙活着,洗、燙、切、炒、拌……不一會工夫,幾盤色香味俱全的野菜便端上了餐桌。

“老婆,嚐嚐怎麼樣?”

我拿起筷子夾起一箸馬齒筧放進嘴裏,一股香、酸、辣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

看着老公臉上的柔情,我知道了這野菜的味道,那是愛的味道。

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 篇2

準備午休,接到朋友的電話:“喂!下午來我家吃野菜餃子了”。哦,這又在呼朋喚友聚餐呢。大家早早到達,又是擇菜,又是配調料、拌餡兒、和麪兒,除了交流玩耍還可以互展廚藝,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追求綠*餐飲時尚,在吃中體味一些樂趣。

每每我們端上一盤野菜餃子或是端上一盤用紅*辣椒油、醋等調料調過的灰灰菜、拳菜或者是蔥綠髮亮的人仙苗時,不用督促,光盤政策就會落實得非常到位。面對這些場景,我便不由想起了童年,想起了童年時我和村裏大姐、大哥們上山挖野菜的情景。

那時農村生活非常艱苦,每年農曆三、四月份,便是糧食青黃不接的時候,這時候,人們常常在稀溜溜的玉米糝子湯裏煮了很多野菜,或是在很多野菜裏拌了一點點玉米麪蒸熟就是所謂的蒸菜來充飢。所以,挖野菜便是春季里人們的一項重要的事情。

當春風吹綠了大地,小草發芽,山花悄悄努出苞蕾時,山間和田地裏的野菜就露出地面了。

村裏的大姐姐、大哥哥們都會商量着:明天我們要去拽菜了。她們所說的拽菜其實就是拽野菜。

拽野菜是見到什麼野菜就拽什麼。山嶺的*坡常常有成片的蕨菜,我們家鄉俗稱拳菜,山上的地裏常有很多茅谷秧、馬齒筧芽;小溪邊有很多水芹菜;溝渠旁有五味子嫩芽;麥田裏有面條菜、羊蹄*、灰灰菜;山根還有很多野韭菜、金針菜、山小蒜、山丹丹、粘牙菜、葛蘭葉等等。總之是見到什麼採什麼,沒有專一的種類。

記得有一次,頭天晚上伯叔姐姐和後院的大哥商量好,第二天起早去離家十里外的砭溝採拳菜。伯叔姐姐問我去不去,我當然想去,在我的記憶中他們年年都去,因爲我小,跑路不快,他們都不願帶我。姐姐這樣一說,我滿口應承,她說讓我起早點,要是起不來,她就不帶我了。第二天早上。天剛矇矇亮,媽媽起來爲我熱了一點剩飯,我狼吞虎嚥地吃着,還沒吃完,他們就喊。我丟下飯碗拿了一塊菜饃和他們一塊上了山,因爲年齡小,一路幾乎是在跑步追趕他們。好不容易爬上一架山,這時,太陽從東方的山頭上露出了紅紅的臉蛋兒,又向北走約五里的山路,我們已經到達砭溝的山頂了。拳菜就長在下半山的山坳裏。我們順着山頂下山。山非常陡,前腳先下去、後腳緊跟上,手要抓住身邊的茅草,距離長拳菜的地方還很遠,大哥哥們就在下面喊:“快來啊,多得很哪,要不走快點,你到這裏就沒有了”。我遠遠看見他們在下面彎着腰,快速地拽着,心裏很急,越是急,越是怕摔跤,一旦摔跤,那就要滾到溝底了,不說拽野菜,恐怕連小命也保不住。所以,我依然慢慢地往下?,姐姐在下面抓住我的胳膊,連拉帶扯把我帶到有拳菜的地方。她教我認識拳菜,說把拳菜......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只覺肚子很餓,姐姐說把帶來的一塊饃吃了吧。我給姐姐分了一半,坐在山嶺的麥地裏吃完了饃。姐姐說已經晌午了,準備返回。返回的路上,看見山窪裏有一股泉水,泉水邊的黑石頭上有一叢叢野韭菜。我順便拽了一把。不遠處還有幾株山丹丹花,在春天的陽光下燦然地開着,風一吹,金黃的花瓣隨風搖曳,非常好看。姐姐說:“去挖山丹丹吧,它的根黏糊糊的,很好吃”。我把花兒連莖拔掉,用手挖出了土裏白白胖胖的山丹丹,很像現在的洋蔥,在一個小泉水潭裏洗一洗,一層一層剝着吃。粘粘的沒有什麼味道。並不怎麼好吃,但能填飽飢腸,我們仍然在周圍的草叢中搜尋山丹丹花的蹤跡。

記得那次是我第一次跑遠山採野菜,當時可能*歲模樣。只感到非常累,回家後,那些菜吃了兩天呢。

採集野菜看似輕鬆簡單,其實是非常累人的。要從西山跑到東山,嶺南跑到嶺北,要爬過幾面坡,翻過幾架樑,半天或一天的時間才能採滿一籃。採野菜的必須眼尖手快、腿腳靈便,所以,村裏的大哥、大姐們總怕我們小一點的拖累他們,常常是天不明就悄悄出發了,惹得我們幾個小夥伴羨慕嫉妒恨。

而今,人們吃野菜已不是爲了充飢,而是變成了一種時尚。野菜是純綠*食品,是原生態菜類。城裏吃膩了大魚大肉的人們,野菜便成了餐桌上的尊崇。有的高檔酒店在數九寒天的季節,也能爲客人端上一盤冷藏的灰灰菜或人仙苗,比熊掌鳳爪還受歡迎。居家過日子,隔三差五,能在餐桌上來一盤野菜,一則爲了吃出健康,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想在舌尖上吃出童年的回憶。

這就是我們的野菜情結吧。

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 篇3

在豫西的令人眼花繚亂、風格迥異的民間小吃中,蒸菜雖然算不上大家閨秀,但它卻以無比的魅力在四季的小吃中誘惑着人們的變換與熱愛,散發着濃郁的鄉土人情。

當春季來臨,山野裏的野菜悄悄睜開它們那惺忪的眼睛,伸出它們那嫩柔的腰肢的時候,村裏、鎮裏的婆婆們、姨媽們便挎着籃子提着塑料袋兒,會深入田間地頭去延伸他們的愛好——採野菜,拌蒸菜。

提起家鄉的蒸菜,那可是五花八門、種類繁多。如按時令來排序的話,列在首席的應是白蒿蒸菜。白蒿,學名茵陳,爲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醫學上介紹它有清溼熱,退黃疸之功效,是預防和治療各類肝炎的上佳良*。初春季節,正是萬木復甦的季節,在一叢叢枯黃的蒿杆下,一簇簇白乎乎、軟綿綿的小白蒿長出來了。常言道:正月茵陳二月蒿,三月割着當柴燒。人們可不願意錯過一年僅有一季的良機,紛紛去採它。一來食之可預防肝炎,達到食療之目的,二來更是民俗中的上乘稀餐,誰不願意嚐嚐鮮呢?尤其是城裏吃膩了大魚大肉的市民們,更是要湊湊熱鬧了。

市民們上班沒時間去採,菜市場或街頭有郊區的老婆婆們給他們準備停當的,已摘得乾乾淨淨,拿回家便可做了。首先將買來的五花肉切成丁子塊放入熱熱的油鍋中炸一炸,炸出多多的油來,再放入蔥花、蒜苗及各種調料,最後放入嫩生生的白蒿,之後將小麥粉與玉米麪粉按1:3或一比二的比例渾勻後拌進去,待攪起來散而不泥,不幹不溼時,搭入開水鍋蒸半小時即可,那味道的確分外誘人,全家老小保管都爭着品嚐。

第二種要給大家介紹的是薺菜蒸菜。“薺薺菜,包餃子,我給我那小女一碗子。”這是一首電影*曲。人們都知道薺菜餃子,但對用薺菜做的蒸菜的味道之特別,可能只有家鄉人最明瞭。若將薺菜與山小蒜搭配,多用玉米麪而少用小麥面,用適量的切碎的`粉條炒好相拌,做出的蒸菜,吃起來軟軟的、酥酥的、香噴噴、油乎乎,那味道別提多誘人了,連小貓都饞得直流口水。

家鄉有一種野菜叫貓耳菜。其匍匐的根部多含澱粉,蒸着吃麪乎乎的,能與蒸熟的土豆比美。每到萬物復甦的春季,山澗、地頭到處都長出絨乎乎的貓耳菜,人們見了它便愛不釋手了。記得小時候大人們常說“貓耳秧,麥面摻,豬肉羊肉都不換。”可見用貓耳菜做的蒸菜味道是何等的誘人了。

除了上述幾種外,還有茼花蒸菜、槐花蒸菜、榆錢蒸菜、苜蓿蒸菜、胡蘿蔔英蒸菜、麻子菜蒸菜等等。他們更是蒸菜家族中的六朵金花。在製作時,配料各有講究,品種不同,風味各異。總之,使你一朝品嚐,留香一季。來年更是禁不住誘惑,不厭其煩地律派着製作的序目。特別引人注目的是當秋天來臨,第二茬的薺菜又冒出了嫩嫩的葉片,它們很快成了人們盤中的蒸菜。這種一年二度被人們青睞的蒸菜中非薺菜莫屬。因其它的野菜它們只能花開一季,再饞的人也得等一年才能嘗上一陣子。

嘗不夠的蒸菜香,品不完的生活味。

家鄉的野菜蒸菜,它是民間小吃中的一道亮麗的風景,吸引着中外遊客的濃濃興趣,牽繫着遊子們的思鄉之心。在年年歲歲的樂此不疲的製作中,它豐富着人們的生活情趣、寄託着人們對生活的追求、綿延着人們對生活的憧憬……

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 篇4

閒來無事,買菜做飯,平時上班吃食堂,生疏了廚藝,好不手癢。今天中午買菜回到樓下,一撮野菜豐茂,露水未乾,披戴晶亮珠子露出馬齒形牙的姑娘一樣回眸笑看着我。何不做一盤涼拌馬齒莧?於是乎辣手摧花,顧不得久已養成的尊崇植物的謙卑和植物有靈思想了。

中午做一盤涼拌馬齒莧,端上桌,遲遲不忍動箸,意識流裏卻涌起一股溪水涓涓的悠長滋味,竟然壓住味蕾。而其時,這盤翠青的涼拌馬齒莧,香氣四溢,似乎也在爭奪舌尖這片不足方寸的神奇陣地。

這盤涼拌看似尋常,沒有經過爆炒燉煮等一道一道複雜工序,依然“看似尋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卻艱辛”,而況詩人有云“野菜添油滋味長”。

不知不覺地,篩子大的地裏竄出一對馬齒似的葉子,微微向着太陽笑。太陽開始侍弄他雨呀露呀也來澆水施肥,大約兩三個月的殷勤侍弄,風姿綽約了,神采與流光顧盼。太陽的一段功德在揚州開發區高樓林立水門汀擴張的空隙裏結果。

人們都說野菜在冬藏殆盡春種未成之青黃不接之際,生機勃發,大有上蒼好生之德,救助糧食不夠的貧苦人家,尤其災荒饑年,兵荒馬亂的年頭,野菜可不單單是輔助米麪調節口味的的滋味,它流露着救苦救命延續香火的悲憫氣息。

春野菜總是那麼多那麼嫩,比如薺菜、野小蒜、灰灰菜,枸杞頭、馬蘭頭、菊花頭等等。也許,正值饑荒難捱之時,人們四處絞盡腦汁挖野菜,找野菜,挑野菜,煮野菜,經過羣體多次反覆辨認、體察、品嚐試毒性,脾胃適應了這些野菜,纔會產生集體無意識記憶,亦未可知。

晨霧灑着薄紗,裹着光棉襖頭子的孩子聽着飢腸的轆轆聲和自己張大嘴巴低沉短促的哭泣,淚珠滾落的瞬間。一株薺菜在靜靜地望着餓急的孩子,大人們一早下田勞動,即使忙碌不停,家人依然填不飽肚子,孩子立即奔向那一棵救命的薺菜……這是我大姐頭腦裏關於童年的記憶,關於野菜的記憶,大姐今年六十一歲了,她獨獨記得這一幕。

今天我們吃野菜不再爲了填飽肚子,其滋味就不同於當年那些春野菜了。

尤其馬齒莧之類的野菜一直到夏季大暑三伏還是能吃,突然想起小時候聽過的曬不死的馬齒莧的神話。

遠古時候,相傳后羿爲東夷始祖,所謂“夷”,一人背一張弓是也。夷族先民弓不離人,人弓合一,個個都是神箭手,首領后羿更是了得。天上十個太陽厭倦了輪流出勤的生活,一起飛上天空,烤焦大地,曬枯禾苗,人也連身上的血都快熬幹了。后羿非常同情人間,拉滿弓,搭上箭,瞄準天上的太陽,“嗖嗖嗖”一連九箭,太陽沉到海底去了。第十個太陽就因爲一叢馬齒莧的掩藏而存活。後來,你懂的,當其他更多的陽光注入春野菜,催老他們的身體和性靈的時候,馬齒莧成爲長不老曬不死的神草。不管陽光如何厲害,照到馬齒莧上,怎麼也曬不死。比方說近兩年氣溫飆升至41度,書房裏北窗臺上的一盆玉樹,葉子與馬齒莧一樣蠟質,葉子稍大一些,就曬枯焦了,而窗外水泥路邊的馬齒莧還露出馬齒,開着太陽黃的小花,燦燦地笑對太陽。

這盤涼拌馬齒莧雖經過掐根,洗淨,沸水焯過,去除麻舌頭的淡酸味兒,但還是那麼青翠嬌嫩地躺着。它真的是天上倖存的一個太陽的大救星嗎?我們知道,萬物無一不是受了太陽灑布溫暖光照的德澤才得以生長的,而它竟然有恩於太陽,難怪人吃了能清熱解毒去火呢,你不得不對它刮目相看了。我雖有創新之得意,卻遲疑着猶然不敢動筷子。

這盤馬齒莧,已經被均勻精細刀工改造過。這刀法,這廚藝,我也終於獨當一面,只是教我切菜做菜的母親和我的大媽已經不在人世了!

“篤篤篤……”啄木鳥啄樹幹的急遽的聲音在低矮廚房的樟木案板上響着。“快去菜田掐幾根蔥來。”媽催我道。齊着我胸的竈臺上,媽媽片的藕片薄如蟬翼,如紙片,我纏在媽媽腳邊,捻一片薄藕覓進嘴裏,一溜煙掐了幾根蔥回來。砧板上,已經堆滿銀髮絲繡花針一般的藕絲。

“你媽切的藕絲,沒得說的。”竈膛的火光透進了大媽(蘇北方言,即大伯母)的臉的皺褶。

“媽,你怎麼弄的?讓我試試看。”望着那根根細絲,長短均勻,粗細一致,真真有如繡花銀針,我迫不及待地搶過媽媽手裏黑鐵打造的沉重的刀。那時候,吉尼斯紀錄沒有逾越堅固的邊境線,也許一村一個高音大喇叭,傳播技術不夠發達,要不我母親切藕絲的技術說不定可以挑戰吉尼斯紀錄的。而我切出來的藕片,應該用“段”來計量。

“你先去學削黃瓜。”媽媽拿着一根彎成圈圈的黃瓜給我,又換一根直一些的塞到我手裏。

“我還是放到砧板上切瓜片吧。”雖然黃瓜的質地比藕柔軟一些,可是我切的還是厚的厚,薄的薄。不知怎的,刀在我手裏沉甸甸的,不聽使喚,要是兩隻手抓刀切下去,自然不均勻了。

“你左手抓着瓜,抓得不鬆不緊,好轉動;右手握刀,斜着用力削,左手一邊往前推瓜;眼是鉤子心似秤。”抱着麥稈燒草的媽媽大汗淋漓地回頭說着。很長一段時間,我連左右手協調削黃瓜都削不勻,“眼是鉤子心似秤”更難琢磨透啊。

小時候,我大媽一搓湯圓子,我媽就說:“快去,幫你大媽搓圓子。”大媽搓圓子,其實我這輩子學不來的。和麪加多少開水可有講究,水少,則湯圓會挺硬裂縫;水多,則湯圓就癱軟粘滯。我大媽和麪,一氣呵成,絕不再添水或補面。她摘的麪糰,比今天機器切的還均勻,搓出來的圓子大小一色兒。等到搓完圓子時,確乎麪糰的熱氣似盡未盡,因爲如果熱氣散盡,圓子就會冷硬不暄,譬如過去窮得解不開鍋時,偏偏來了客人,你的熱情裏面彷彿夾一絲尷尬的生冷;遇到麪糰將要發冷,我大媽就會一次搓三個或四個圓子,以便在熱氣散盡前完工。這樣搓的圓子立即下鍋,一起鍋,暄騰騰,清香跟着熱氣滿溢廚房,氤氳着滿心歡喜的滋味;吃在嘴裏,嫩活,柔韌,勁道。這絕活,到現在我還差遠呢,大小軟硬幹溼分寸拿捏不住,最多一次手掌裏只能搓兩個圓子。

不過切馬齒莧,甚至涼拌野菜對於配料的把握對於做工的考究好像比較容易學。廚房方寸雖小,學問可不小,比書本知識難學,因爲書本知識只要背誦記住就行,況我最擅長那個背書。然而此中滋味哪個更長久呢?這也難說。眼前這馬齒莧,色香味俱全,給我們帶來的口欲滿足感,也能顛覆古人說的“超越口耳之嗜慾,得見人生之真趣”啊,何況這盤菜裏藏着漫長歲月裏我母親和我大媽將她們的廚房經驗耳提面命地教到我手上那份恩澤,有如太陽德澤馬齒莧,馬齒莧又回饋太陽一般。

馬齒莧在滾水裏焯過,撈出來,瀝乾,輕輕揉搓,擠掉麻舌發酸的水分;切寸長的一段一段,此時,一種滑黏黏的亮晶晶的絲線露出來,彷彿密林裏透出一絲一絲太陽光線;切成以後,撒鹽,拌勻,漬一會兒;滴幾許麻油,加一勺“滴益香”。香氣立即繞樑三匝,竟然鑽進鼻子,蹲上舌尖。

這滋味啊,那是遠在兩千裏外的山西飄來的濃香,更是懸在頭頂的太陽的雅淡綿長滋味。這油辣子,前些日子從山西買回來的,在揚州乃至江南怕是買不到的。裏面的小花生本芝麻,到底在黃泥土礦物質裏擠出來,質地硬,香氣足,原生態,經過萬年自然選擇和千年人工傳承。大概也是萬能的太陽在水澤之國孕育不出的,但如果不是社會發展,鑿隧修路,遇壑架橋,這種油辣子很難擺上我們的餐桌。當我們在太行山裏,沿着高速公路開車兜圈子,於是乎感喟,我們啊,三十年前,我上高中還是兩條腿走路,兩小時走十公里左右;三十年後竟然孫猴子一樣上天入地,管他十萬八千里,也就一個筋斗的功夫。

今天,我已經無法回溯到時間之水的上游,哪怕去吃一頓媽媽切的藕絲,大媽手搓的湯圓,但在此時此地,感喟時代賜予我們悠長的滋味……充飢也罷,調味也罷,清心去火減肥養顏也罷,或曰太陽的賜予,親人的關愛,野菜的滋味,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不同記憶。

野菜的滋味,我們和他們共有的滋味,乃至味蕾的記憶,乃至滋味的共同體認與追求,乃至我們認爲真實有用刻意保存的生存經驗,更應該歸功於我們看似粗卑野蠻的祖先,他們從經驗裏獲得基本的觀念,並把他們傳承給我們,我們有時自以爲是地把這些看着自我本能或創新,其實,我們只是一筆財產的繼承人而已。

野菜涼拌滋味長啊!

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 篇5

又是一年春草綠,看着這在春風中搖晃的鵝黃的綠,我的心禁不住誘惑,蠢蠢欲動,我要偕同丈夫孩子一同進山踏青,看新草展綠,聽泉水丁冬,只有在空曠的大山,我們才能看見展翅的鳥兒自由地飛翔,聽它們歡快的鳴叫,當然也可以順便採點野菜,嚐鮮之餘,回味一下我苦*的少女時代。

丈夫總愛笑我是沒有完全進化的人類,對他的取笑,我一笑置之,他怎麼會理解我對野菜的那份情呢?我愛野菜,其實是在追憶我的年少時光。小時候,家家都很窮。整個冬天,我們只能吃到白菜土豆和白菜淹漬的*菜,到了春天,家家都沒了下飯的菜蔬是常有的事。這時候,媽媽的能幹便顯露出來,她常常和別人結伴去採山菜,暖風吹拂的傍晚,我在小夥伴們羨慕的目光裏幫媽媽挑山菜,媽媽教我認各種山菜,清香的薺菜,去火的苦菜,以及猴腿、貓爪子,刺嫩芽,媽媽知道的野菜很多。聽媽媽講山裏的故事,傾慕媽媽對山的瞭解之餘,我對上山就存了一份悠然的嚮往,那個未知世界對我的吸引太大了。溪水潺潺,鳥語花香,對誰沒有誘惑呢?我和小夥伴們偷偷的進山了,由於沒有經驗,我們迷路了,被撂在夜晚荒涼、恐怖的大山上,直到第二天傍晚,大人們才找到我們。我從此再沒了進山的機會。多年的渴望,直到自己成家後,才成了可能。

童年的貧窮是普遍的,家家都一樣,沒有歧視,貧窮不是罪過,而媽媽的能幹和巧手改善了我們的餐桌,野菜做的包子,菜團,燉野菜,至今想起還覺得嘴角生香。別人的羨慕,極大的滿足了我小小的虛榮心。啊,帶給我快樂榮耀和無限遐想的野菜喲!那時,我最願意給同院的鄰居送山菜,至今我還能清晰地記起前屋馬叔接過菜馬上就用手指挑起一棵放在嘴裏的情形,對門王嬸總會塞給我幾塊糖、或是一把瓜子,後院的孫奶奶則愛眯縫着眼睛慈愛的摸摸我的頭。成長讓那甜蜜的一幕消失殆盡,曾經那麼熟悉的夥伴天各一方,是生活改變了我們,還是我們改變了世界。

我的孩子早已沒了我少年時的煩惱,她不愁吃不愁穿,愁的是沒有食慾,野菜的滋味纔是孩子應該品嚐的,我常這麼想,和丈夫商量後決定帶孩子進山。平時,對孩子的說教她都認爲是嘮叨,不屑聽。可是到了山裏,美麗的大自然吸引了她,她變得虛心起來,專心的聽你教她認花草,識野菜,聽你娓娓道來的童年趣事。讓我恐慌的代溝彷彿消失了,母女間的*默契多了起來,日常的分歧不快沒有了,大山帶給我的太多太多,我愛大山,我愛野菜。

不惑將至,我卻越來越喜歡回憶過去,經歷了衆多無奈之後,童年的無憂生活成了我最真的嚮往,又是野菜飄香時,怎能冷落我親密的野菜呢!

野菜的滋味優美散文 篇6

我們是在那家農家樂吃飯,無意中走進這個園子的。

點完菜後坐在四周都是果樹的小亭子裏喝茶,看着眼前一條磚鋪的小徑曲裏拐彎往林子深處而去,我忍不住好奇,就想進去看看。

林子很深,每隔幾棵樹就會看到一個用綠網圍成的小亭子,綠色掩映處,中間一張木桌,四面各放一條木質長凳。簡單,質樸,隨意。

除了我們再沒有別的客人,園子裏空曠得讓人覺得寂寞。臥在林子邊那條黑色的狗,懶懶的,嘴巴貼着地,人走過時,只是擡一下眼皮,然後繼續與大地的親吻。

路很窄,樹下的雜草灌木叢擠擠挨挨地瘋長着,常常絆住了腳。不時有旁邊伸過來的樹枝草蔓掛住了衣角,撩起了頭髮。我邊走邊用手撥開這些阻礙。於是,幾顆綠色的冬棗就跳進了眼裏。棗樹挺高,被一樹棗兒墜得彎下了腰。

弟不放心,坐在亭子裏大聲喊着小心點兒,接着,華妹就三步兩步跑着跟了過來,並喚來那邊坐的父母。幾個人來來去去,又是採摘,又是品嚐,偌大的蘋果園頓時有了生機。

我對採摘不感興趣,就一個人往前面溜達。已是秋天,樹木早露出蕭瑟之象,而腳下的野草卻是這般生機盎然,蓬蓬勃勃。

忽然,被一種植物吸引住了——那不是小時候吃過的一種野菜嗎?喊老媽老爸來辨認,確定:小蒜!

這種野菜在我童年的記憶裏太過短暫卻無比深刻。我搜尋所有的記憶,它也不過只出現過一兩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山坡上,媽媽告訴我,這種植物叫小蒜。那時我不知它和同樣細長葉子、長得細細密密的小草有什麼區別,媽媽就連根拔下,原來它的根部是長着白白的、圓圓的小蒜瓣的。仔細看看,它的葉子也和小草不同,那是一種渾圓厚實的有着厚度的飽含着水分的纖細光滑的葉,而小草的葉,是單薄的,是少水分的,邊緣是有小齒的。

今天,在這兒看到了它,簡直是意外的驚喜!連忙拔下聞聞,那熟悉的蒜香味一下子又把意念拉向了那物質匱乏的童年時代。

那時連蔬菜都顯得那麼緊缺。母親就拔回這種野菜,洗乾淨切成小段,鐵勺裏倒少許油,油燒熱了,將菜倒進去,隨着哧啦一聲,香味會一下子飄滿整個院落,使人都不捨得呼吸,生怕那香味會隨着氣息飄走。再放些許鹽,快速翻炒,出鍋。這種菜一般是配在湯麪條裏吃的,半碗菜倒進一鍋麪裏,星星點點的綠飄在鍋裏,看得人眼饞!盛一碗麪,細細地嚼着那有些糙糙的綠菜,油香中孕着鹹,竟覺得那是人間美味,吃得那麼香甜!

父母也是久違這種野菜了,他們也蹲下拔了起來。不一會兒,已經收穫好大一包。我拎着菜,一臉滿足與喜悅。“明年還帶我來這兒哦。”我央求弟弟。

一頓風味農家飯後,驅車回家。晚上,老媽用小蒜蒸了一大鍋菜卷,調了辣子蒜水兒,熬了稀粥,就着涼拌的白天挖的野萵苣,那香味,滿屋飄散。

飯後,拿了一些野菜回到自己家。女兒看到了,好奇地問這是什麼草?我告訴她:這種植物叫小蒜,也叫野小蒜,味道和蒜苗差不多,但比蒜苗更有一股濃濃的蒜香味。女兒應了一聲,反應平淡地走開了。是呀,現在物質豐裕的孩子,還有什麼美味能吸引他們呢。我們做父母的,只有給她渲染一下自己曾經的野菜情結,普及一下植物方面的知識了。

但我想,明天還是要讓女兒也嚐嚐這野菜,說不定將來有一天女兒回想起這種淳樸的田園味道,也會講給她的孩子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