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老屋抒情散文

外婆要搬家了。週末，我和爸媽來到外婆家。外婆的老屋在古城裏，很大的一棟四合院，由兩個院子組成。曾經有四家住在這裏，每天人們進進出出的，非常熱鬧。由於各種原因，現在的老屋，外院住了一家，裏院也只剩了外婆家了，空蕩蕩的房子顯得很寂寞。如今，外婆家也要搬了。聽到消息時，我有一個念頭，很想再看看這棟住了很久的房子。

來到外婆家，舅舅舅媽有事外出了，外婆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爸爸媽媽一進門便幫外婆去了，我沒什麼事，於是走到後院去看書。後院養着一隻很老的貓，它的鬍鬚和眉毛都長到了誇張的地步，這裏還有着淡淡的貓味，搬家後，他們將把這隻貓送到很遠的地方，因爲新家養不了貓。

推開書房門，濃郁的'舊書味撲鼻而來，我曾經寫過作業的舊書桌和那塊搭在木沙發扶手上寫字的木板不見了。記憶裏，我很多的作業便是在那塊木板上完成的。冬天的時候，書房裏還有一盆溫暖的碳火。很多我沒見過的舊書被放置在地上，我可以想象外公的手指從這些書上滑過的情形。這種感覺，熟悉又美好。窗外，植物因爲長期沒人照管而肆虐地長着，通向衛生間的小路已經被遮蓋，幾乎看不到路的痕跡。在一大叢植物中，我發現了以前很多老屋照片裏都有的假菊花，它曾經很豔麗講究，如今只是被隨意扔在這裏，毫不起眼。樹上，頑強地掛着幾個果子，它的主人已先於外婆家搬走，在生滿蟲子和沒人施肥的情況下，它卻還結出了一樹的果實，顯示着對生命過程的執著。破敗的柴火棚前，那棵每年都開滿黃花的植物長得越發茂盛，沉沉的枝頭不住往下垂，陽光透過密密的枝葉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光斑，迷離撲朔。

走出堂屋，來到前院，桂花樹已經被挖走，但絲毫沒有減少院子裏的花香。雖已到初秋，各種花卉植物仍如盛夏般濃綠，燈籠花、緬桂花、十里香熱烈地開放着，還有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裝點了整個院子。站在院子中央望去，廚房外的兩塊熟悉的石板依舊在那裏，晾衣架上的衣服還是那麼自然，彷彿走近就能聞到外婆熟悉而又親切的味道。檐檻上的爐子上同樣還是那個隨時冒着香味的土鍋，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和親切，以至於我擡頭望天時，感覺陽光都還是那一縷。

略略西斜的陽光照在臉上，刺得我直想流淚。我明白，老屋在我心中的分量是任何其他東西都替代不了的，即便搬走了，這種感覺也會永遠留在我心中，永遠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