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潤印象散文

喜歡一個人在城市的街道遊走。

天空灰濛濛的，七點，太陽就掛在了半空，是一個略微發亮的圓圈。街上似乎早就零亂起來，往來各式的車輛，轟響着，從你的身旁呼嘯而過。街角，不期而遇的簡陋的早點攤上坐滿了早起的準備上班的人。油條，煎餅果子，小籠包子，面，都是北方人愛吃的。不停地有車輛經過，揚起陣陣灰塵，但吃早點的人們並不介意。超市也早早開了門。超市的門臉並不講究，門簾是大片厚實的塑料門簾，因爲用久了，髒兮兮的。這麼早已經有進進出出的人了。

路面並不齊整，有的地方鋪着紅磚，有的地方鋪着水泥，有的地方還裸露着泥土，坑坑窪窪，上下起伏着。路的兩旁倒是種滿了樹，是南方城市不常見的松樹，建築物的旁邊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灌木，一叢叢，密密匝匝的。偶爾會有一兩棵紫薇，也開出一樹的燦爛。

街邊不時有些人，三五成羣，聚在一起，穿着並不齊整，臉上黑黢黢的，席地而坐，下棋，觀戰，談笑，旁若無人。

這裏跟我走過的北方城市並無二致。

倫敦街上有很多街頭藝人，吹拉彈唱，各式各樣，運氣好的話，還能撞上個小型樂隊。兒子說，你可千萬別小看這些人，你看那個彈吉他的，他甚至比我見過的國內專業老師還專業。印象最深的是在泰晤士河邊走的那個晚上，天空飄着小雨，歌聲是從一個暗黑的角落飄來，沒有伴奏，只是單純的歌聲，歌聲清澈憂傷。尋着歌聲走近，發現歌者是個長着圓圓眼睛的小女孩，坐在黑暗的角落，在她身旁還安靜地臥着一條大狗，面前放着一個放零錢的`小袋子。雨水打溼了她額前的捲髮，她就那麼悽風苦雨地唱着，木然的望着來往的人羣。

愛丁堡街頭藝人就更多了，在王子街走不了幾步就能遇見一個，印象最深的是去愛丁堡城堡時遇到那一羣，他們穿着蘇格蘭格子裙，露着粗壯的小腿，有吹的，有彈的，有唱的，不時地給路人扮着鬼臉，很是得意。他們面前也有小錢袋，你隨意仍幾個硬幣，這完全是禮貌性的。

吉隆坡也有街頭藝人。在雙峯塔對面的地下商城逛時，居然聽到了如泣如訴的蕭聲，隔着嘈雜的人聲，那蕭聲還是嗚嗚咽咽地傳了過來，駐足良久，居然聽得眼眶有些潮溼。吹蕭人如癡如醉地吹着，蕭聲如黃昏般惆悵。

昨天黃昏在住處旁邊的河邊散步，居然也碰到了街頭藝人。歌者是一羣上了歲數的老人，唱的是當地人喜歡的評劇劉巧兒，聽者是一大羣上了歲數的老人，他們自帶小板凳，居然還有坐輪椅的。歌者聲音高亢嘹亮，唱得很沉醉。聽者也現出陶醉的樣子。藝人面前並無小錢袋，你不需要禮貌性的給錢幣，完全是自娛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