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地的印象散文

2012年2月18日上午十點十六分，飛機準點降落在昆明機場。

我們一行四人領取行李後，離開機場。一出站就遇上當地的私人司機，幾個人同時圍上來問，你們要去哪裏？有幾個人？一看這情況，我還真不知如何迴應是好。其實大家商量過，到昆明，準備包車去東川的紅土地。

精明的謝大姐已經與當地的司機討價還價了，幾個回合，最終敲定爲包三天的車，負責往返昆明，以及我們要去紅土地所有的景點，整個費用爲1800元。另外還得管他三天的餐飲。這價格還真不便宜。

東川距昆明以北的160公里處，司機說，紅土地離東川還有幾十公里。中午十一點左右，我們坐上這臺二手的已經很舊的桑塔納小車出發了。直奔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東川紅土地。

一路全是崎嶇的盤山公路，真不知道在這山區裏繞來繞去，繞了多少個十九道灣。沒到過東川，還真無法想象眼前令人驚歎的奇觀。起伏連綿的山丘，紅綠相間的色塊與色帶，那是一望無際的斑斕色彩，氣勢尤爲壯美。車窗外的景緻雖是一掠而過，但還是引起這羣姐妹們一陣又一陣的驚呼：哇！天真藍啦！地真紅呀！你們看那邊的油菜花已經開了！比平時高了八度的那聲調，都快從小小的車廂裏蹦出去了。你能想象，退了休的這幫姐妹出門遠行，那心情該有多麼的放鬆，見了城市裏不曾有的新奇景象時，自然抑制不住興奮與激動的心情，真像回到年輕的時代，無拘無束，絲毫沒有在課堂上面對學生時的認真模樣。這不，一見到迷人的景色，就讓司機趕緊停車，誰也不想錯過眼前的美景。七十多歲的謝大姐動作利落着呢，只要車一停，她準是第一個下車，端着相機跑在最前面的人。她一直都是勁頭十足，我們比她年輕一點，卻怎麼也比不上她。你瞧她，爲了取景構圖，她能利落地蹲下來拍，有時還會趴在地上拍，而且是她的常態，哪像七十多歲的人呀。

200公里的路程，足足耗費將近5個小時。空腹趕路，我有些暈車。到了“花石頭村”時，已經手腳發軟，臉色蒼白。給同行的姐妹們留下身體有點虛弱的印象。其實不是這樣的。

下午四點鐘，纔到新田鄉花石頭村。我們入住在路邊一農家小旅店。老闆是一位中年婦女，中等個，黑黑的皮膚襯着強紫外線輻射的特有的高原紅，經過溝通就能感覺到那種溫和與樸實。接待我們的是她兒媳婦。小小的個子，背上揹着一個十個月大的孩子，這個看上去還是個小姑娘的她，卻是這孩子的媽媽。這些是後來才知道的。令我們感到特別驚呀，問她多大？她很坦然地告訴我們，今年十九了。真沒想到，在邊遠山區，十九歲的娃就已經是爲人母了，也許這樣的情況在這個地區不是個例，我們好奇地問了她，像她這麼年輕的人，結婚的多嗎？她說多着呢。原來，沒到婚齡就結婚生孩子的現象在這裏是普遍的現象。

據說這裏是雲南紅土高原上最集中、最典型、最具特色的紅土地。並被專家認爲是全世界除巴西的里約熱內盧外，最有氣勢的紅土地，景象比巴西紅土地更爲壯美。花石頭村海拔2450米左右，徒步緩緩行走倒沒什麼感覺，只要稍稍走快一些就會氣喘。

時值春季，方圓數百公里都是紅土地，有部分紅土地種上了綠綠的麥子與青稞，還有部分紅土地翻耕待種，形成紅綠色的鮮明對比，非常豔麗。那些依山體而開墾出的土地，是由純粹的曲線與直線構成的，形成了許許多多的不同形狀的多邊形。只要你見到我眼前的這一切，你一定會像我一樣地讚歎不已。讚歎這裏的世世代代農民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繪畫大師”，他們用自己勤勞的雙手，智慧的心靈爲大地繪出了不可複製的彩色畫。你也一定能理解，爲什麼一年四季會有成千上萬的攝影愛好者不遠千里，不辭辛勞地從祖國的四面八方趕往這片迷人的土地。披星戴月地守候紅土地上變幻莫測的光影。

第二天，約定這天清晨5:30起牀，去“打馬坎”拍日出。在花石頭村的第一個夜晚，有擇牀習慣的我整夜難眠。5點鐘，我就起牀了。撩開窗簾，外面一片漆黑。不知今天是否晴天，看運氣了。

清晨6點，我們就出發了。高原早晚的氣溫很低，一出門，周遭的寒氣與大風立即將我們緊緊包圍，很快讓人感到透心的涼。汽車發動機工作了好一會，才能啓動。司機打着遠光燈慢速前行，漸漸下起了濃霧，能見度很低，我們心裏很緊張，好在司機說，這條去“打馬坎”路，他曾經開車走過，叫我們不要緊張。我們嘴上不說緊張，心裏卻一直都懸着，只差小心臟沒從口裏蹦出來。穿過很窄的山路後就拐到馬路上了，司機說，很快就要到打馬坎了。這時，我們幾個人才鬆了一口氣，敢有聲氣說話了。

車一停穩，各人揹着相機三腳架，朝山坡上走。

到了山坡上的觀景臺，發現有人比我們來的更早，已經有十餘人架好了三腳架。我們四人趕緊找好自己的位置，架好三腳架，裝上相機。還不到十分鐘，又來了很多攝影愛好者，密密麻麻一字排開，很快把這個不足二十米長的觀景臺塞得滿滿的。所有鏡頭朝着同一方向，大家都在耐心等待遠在東方的`那輪紅日，滿懷希望地盼着，像似盼着自己心儀的那個他（她）的來臨。

厚實的烏雲層層疊疊懸在空中，不離不散。我們期待的紅日遲遲不想露臉。只要雲層中偶有一線光亮，我們這些不遠千里來此守候的男女老少都會不約而同地心喜歡叫。多想有雙無形的手撥開雲霧，讓美麗的太陽露出笑臉呀。唉，我們一直等、一直盼，老天爺今兒有些吝嗇，至始至終也沒能露出太陽的笑臉。這不，無緣與心儀的日出相見，多少有些遺憾。

各路攝影愛好者便趕往他們計劃的下一站。

打馬坎離錦繡園不遠。驅車先去攝影者的家園吃早餐。吃完早餐，便開車去錦繡園。站在錦繡園的制高點，就領略了雲南高原早春的風大，真想找個能避風的“港”。這裏能俯視錦繡圓的全貌。

當紅土地映入眼簾時，我們情不自禁地驚歎，原來天地間還有如此大的調色板，鮮豔的紅，青翠的綠，間夾着塑料薄膜覆蓋着一道道的田埂，在陽光照射下泛着銀光。大地猶如色彩斑斕的地毯，是誰用彩色的畫筆繪出如此美麗動人的圖畫，令人稱讚，驚人震撼。是他們，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農民，世世代代辛勤耕耘，精心打扮出這片奇美的土地。他們是農民，更是大地的美術大師，我們敬佩的人。

應該說，欣賞紅土地，就是欣賞它美麗的色塊，如果有陽關照射在這片土地上，那是一種傳神的美，無與倫比的美。當你閉上眼睛，想象那鮮豔濃烈的色塊一直鋪到雲裏，霧裏，直到天邊。你該用什麼語言形容她的美呢？請你給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