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邊不是海散文詩
1
山那邊是一個城市永恆的霧霾，還是一片永恆的海？
（陰謀若霧？）
海燕的叫聲也讓我驚慌失措。
曾與我熱烈相擁的苦楝樹，雖告我命運之後的主題，卻絕口不言你的去向……
“你在哪兒？”
忽然，所有漂泊於海面的星星幫我發問。
“詩人，你遲到了，我另有新歡！”
是你的聲音，暖若炊煙，卻薄如夢的疼痛。
“另有新歡麼？”
“是的，那天在草叢裏，你未解我衣裙！”
“……”
2
兩個蘋果。或者，一盞孤燈。讓我如夢若幻。
那遙遠的雷鳴，還在蘋果體內痛哭：是風暴的核仁，還是打胎藥？
所有懷孕的形容詞，早已逃之夭夭！
安靜，安靜下來！而燈光無法安靜。她害怕再一次面臨剖腹的疼痛……
是呵！那一夜，雪在燈光裏沐浴時，我已偷偷舉起手術刀，解剖了燈光，想弄清她體內到底哪一部分是愛情……
莫非，希望的種子都種在車窗之外麼？
你的光，已照亮那麼多人。你的美，卻一直讓我憂心忡忡。
3
回憶那盞油燈已經很微弱了，像死亡之弦。如果你從生命的那頭把時間再拉緊一些，你便贏了，並且獲得了永恆的流水……
秋天如期而至。早晨，我獨行於倫敦的濃霧裏，卻不知道怎樣突圍？
如果死亡最終是一場大霧。或許，我們只能祈求上帝：讓生命化爲一場比死亡更大的迷霧。
然而，時間並不是流水，它僅僅是一座奔跑的墳墓呵！它必將擒獲萬物，如剪刀，胡蘿蔔，以及少女們紅潤的舌頭。
那麼？怎樣的愛情才能使時間停止奔跑，或者讓它改走相反的路線呢？
也許，我們乘坐一趟永遠垂直向下的地鐵，就有可能躲過時間的追捕？
（生命中那幾個碰不得的音鍵一直守口如瓶！）
4
那一夜，比黑芝麻糊更爲稠密。卻沒有半點星光出來搶劫？難道你們都不想擁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那乘坐飛毯前來我夢中的人是你麼？
你月牙兒的裸體突然點亮了黑夜！
於是，所有銀幣英勇的飛蛾一般義無反顧，紛紛撲向了你。
而我，只是一枚怯生生的銅錢，且已經生鏽，被上帝鎖在抽屜中三十多年了……
我使勁翻了個身，以便讓你聽到，我的骨頭還能發出月光的簫聲！
愛情真的降臨麼？我會發一封短信：請孫悟空前來開鎖。
5
那是美麗我們的'時刻？
細碎的記憶鋪滿草地，癡情地扭傷了赤腳走過的陽光：一片殷紅！
兩個豐滿的故事並肩轉過身來，含淚無語。
初春的歌聲也些許泛綠。晶瑩欲滴的傷痕在呼喚遠方的蟬鳴。那是愛的良醫？
是去秋分手的地方嗎？被你愛過的紅葉依然含情脈脈！
熱烈關注我們的水鳥，又飛進了自己的婚姻。
你還等待什麼？遙遠的葡萄藤，已把這個春天咬傷……
6
放飛最後的鷗鳥吧！
在陽光充足的午後。苦楝樹的枝丫上還懸掛着去秋的松果？！
（蓄謀已久的愛情？）
哦，山那邊不是海，山那邊的秋天是你既定的遠方。
但我們的鷗鳥要去哪兒呢？
一種嚴重的內傷如風，輕拂着眼前的山崗。踩過石頭的人都知道，冷靜源於熱烈。
這是我們的鷗鳥：含着夏天遠渡重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