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老屋的傷感散文

每臨故土，深情的目光總是熱切搜尋着曾讓自己心醉的地方，那就是老屋。

雖然如此已有些落敗，卻依然那麼清晰，那麼溫馨。在那裏曾居住過父輩，也居住過自己歡樂的童年。

沿着村中主道至村的最北端，向左側延展出一條算是筆直的小路，不算太遠便是一座圍着低矮院牆的院落，靠北突顯着五間土坯房，簡單樸素還不失大方，只是唯一有點不搭調的是房頂不是草坯的，而是有些醒目的紅瓦，在周圍單一土黃色彩的映襯下，倒顯得耀眼起來，自然成趣。這便是老房子。

農村的房前屋後不會讓它空閒的，肯定會煞有其事地載上幾棵樹兒，任其生長，再加之土地肥沃，不幾年，樹便有些蒼天了，這樣既鞏固了宅子的基礎，不易被夏天瓢潑的雨水沖毀，又有了蔭涼。夏日枝枝葉葉蔥蘢，幾乎把所有的一切遮擋起來，沒了院落，也沒了房子，要不是回家的路是駕輕就熟的，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兒。

傍晚時光，當炊煙那特有草香氣飄蕩在老屋周圍的.時候，遠處野地裏覓食飽了的畜禽，早已舒舒服服在草窩內躺了許久，此時不用主人刻意地召喚，便懶洋洋地起身露頭，搖頭晃腦着，大腹便便地慢騰騰從四面八方向院落攏來，一切都似在主人的掌握之中。它們進了院子，看見主人正在打掃院落，不會主動討嫌，溜着牆邊兒，躲到草垛和樹後，斜着眼睛，抻着脖子，似乎若有所思地等着什麼。等着院子收拾停當後，主人把掃箸順勢放在牆角，從屋裏端出一個大水盆，當然上面還漂着一層金黃的玉米麪兒。只要主人把盆兒往院邊一放，那些貌似沉穩的精靈們便風風火火從犄角旮旯裏竄出來，丟去了原有的矜持，一股腦兒把頭伸進盆裏，忘情地喝了起來。個小的搶不過個大的，不小心就會拱進盆裏，洗了個落水澡，有翅的小傢伙有時也會拍打着翅膀，從幾個碩大的頭顱之間鑽出來，站在他們的脊背上，張開雙翅，撲閃着身上的水珠，仰天歡暢地鳴叫着。

老屋位置村邊，周圍因爲採土蓋房的原因，地勢低窪，等到了夏季，雨水來了，便形成了水塘，只有那條小路與外界相通，好似一個小島。孩子們幹不了重活，最中意的是放牛和打野菜，沒等半晌，早就牽着膘肥體壯的牛兒，拎着滿籃子的新鮮野菜到家了。孩子們熟練地把牛兒刷洗乾淨，再把籃子放在水中使勁搖晃幾下，野菜就更加鮮亮無比了，剩下的活計便是與水爲戲了。

天熱得透徹，孩子們便赤條條地鑽進水裏，不知道各種的游泳方式，只是任自己的性子玩耍，會水的在深處，不會水的就在淺處，都算計得精明，只要不嗆水就行。等遊累了，有的躺在高崗上曬着太陽，皮膚黝黑起來，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暈；有的順着彎曲的樹幹，麻利地爬上岸邊碩大的柳樹，溜進濃密的樹蔭裏，躺靠在結實的枝幹旁，翹起二郎腿，伴着蟬鳴悠閒地小憩一會兒。

孩子們是亢奮的，稍作休息，又會活躍起來。拿幾個罐頭瓶子，掰幾塊饅頭塞進去，放進岸邊的淺水裏，那些餓的小魚兒會很快尋來的。間隙的時間，都不會閒着的，彎腰從岸邊的淤泥裏摳出一把，團起來，雙手一轉做成窩頭狀，然後把口衝下使勁摔在地上，空氣的壓力往上一鼓，頂端瞬間掙開，泥巴蹦濺了周圍關注的人兒滿身，一家人並不惱怒，而是換來一陣歡笑。此時，水中的罐頭瓶子裏的小魚已經滿了，互相在爭搶着食物，把瓶子攪動了。孩子們便息了聲響，悄然下水，迅速拿起，瓶中赫然有幾條小魚兒驚慌失措地撞來撞去，自然不管，順勢倒在岸邊的水盆裏，繼續玩着自己的遊戲。等到老牛拉着一架坐滿大人車兒回到家的時候，小孩子送上的是滿盆烏泱烏泱的小魚兒，自然中午的餐食是美味的小魚湯兒。

有很多的回憶，都是津津有味的，說來都是瑣碎的，可總是那樣美好。仔仔細細的想，斤斤計較地說，還是說不完的，只能說人對故鄉，感情是難以割捨的，而且會越來越縈繞在意識的深處，形成不斷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