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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老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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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老屋散文1

站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老屋正廳堂前,看着“禿嶺”下的殘垣斷壁,看着殘垣斷壁後的“禿嶺”,真的,有一種莫名的遺憾。

老家老屋散文

據族譜載,自清道光中,先祖肇基至今一百八十年左右,到我們這一輩,是第六代。老屋什麼時候成爲記憶中的樣子,我無法考證。但記得,走出時的老屋,確實很老,修葺修葺,確實又不顯老;十幾戶人家,百來口人丁,平靜地守護着老屋。在老屋,長幼有序,人們遵循祖訓,“敦孝悌以重人倫;篤宗族以昭雍睦;黜異端以崇正學;隆庠序以端士習;重農桑以足衣食;尚節儉以惜財用;明禮讓以厚風俗;息誣告以全善良”,中規中矩成了特有的老屋文化。老屋的後山,記憶中,她也不止是鳥的世界,而更是小屁孩的樂園,我們一撥撥的小屁孩在後山嬉戲遊樂,後山帶給了小屁孩快樂,也練就了小屁孩的奮發向上……在此尤爲值得一提的是,近三十年來,老屋的方正端肅與後山的翠綠挺拔,薰陶了造就了老屋裏的一批奮發向上的後生。因了這些後生,老屋才與中科院、清華、國防科大、北郵大、昆工大、長沙理工大等等學府有了情緣;因了這些學府的造就,老屋纔會有人走進了科研殿堂,纔會有人走進機關學校醫院,纔會有人成爲醫師成爲教師成爲會計師成爲……真的,這些年,不下二十人考起大學走出老屋,十里地界,人們都因此曉得老屋,稱道老屋,甚至有人管老屋叫“秀才村”。曾經,煥發勃勃生機的老屋,雖然簡陋,卻惟德是馨,惟纔是馨。

說老屋,說老屋的後山,說老屋的風光,雖不敢用“鍾靈毓秀人傑地靈”之類來誇張,但我以爲,雖然離南嶽洞庭遠點,這裏卻山接衡嶽水連洞庭,或許是“沾衡山之靈氣濯洞庭之甘露”吧?不過,不管風水的有無,人與自然應該是統一的,是和諧的,是依存的。唉,誰料老屋塌了後山禿了,我想,殘垣斷壁的老屋宅基上即使建起新屋,然而,如果“新屋”沒了後山秀美的襯托,能說不是一種遺憾嗎?

老家老屋散文2

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感覺自己愈發有了懷舊情結,感覺懷舊的心情不經意間油然而生,愈發激烈,而老家愛的老屋子,幾回回讓我魂牽夢繞的,隨着幾次次夢裏看見你的輪廓,那麼清晰,那麼深刻,不由得,讓我又想起了生我養我的老家愛的老屋子。

記得,前年,有事回老家,吃過中午飯,和弟弟閒來無事,想去看看已經三十餘年夢裏縈繞不能割捨的老屋,好不容易找到原來的莊基地,看到的卻是斷壁殘垣,雜草叢生,零星有幾顆母親和我們離開時,所栽的幾顆泡桐樹,已是長得參天,枝繁葉茂,一個人合攏也不能抱住;還有幾顆老家叔伯所栽的幾顆柿子樹,樹上滿是成熟的柿子,碩果累累,壓彎枝杈;雜草中,有幾隻山羊在不緊不慢的吃着雜草,看到這一切,不免讓我心裏酸酸的,眼淚充滿眼眶。

想當年,八十年代初,老屋雖然簡陋,卻在我們村子裏還算數一數二的房子,雖然是磚瓦土坯結構,卻承載着父母的心血和鄉親們的情誼,這使我終身難以忘懷。當時,父親在外工作,家裏,沒有勞力,我們姊妹四個幼小,僅靠母親一個人辛勤勞動,掙公分,日積月累,纔有了屬於我們的愛巢和老屋,而老屋的建成,全靠母親家,母親姊妹多,拉土,夯基地,拉磚添瓦,都是鄉親們和母親家幾個舅舅一起幫忙,纔有了當時紅火的建房場面。

記得那天,該上樑了,按照家鄉的傳統,親戚朋友,衆鄰相親都前來祝賀,大家肩扛繩拉,好不容易,把房屋主樑穩穩放在了屋頂,舅家拿來了一張紅布,所謂“搭紅”,也是算圖個吉利吧。外爺也是滿臉堆笑,買來了豬頭,鞭炮齊鳴,好不熱鬧,父母用老家特有的方式,臊子面招待了前來幫忙的衆鄉親,我們兒女,也看到了疲憊的父母久違的笑容。

我雙手緊貼、撫摸着老屋的斷壁殘垣,深情地拂去歲月的塵埃,靜靜地感悟歲月的無情和滄桑,老屋雖然破舊不堪,卻留下了歲月的沉澱,帶着無限懷戀,使我想起了老屋屋檐下雨天滴滴答答青瓦上留下的雨滴和雨中嬉鬧的快樂歲月。

而現在,看到這一場景,想想過去,我守望着這片滿是傷痕的老屋,心中只留下充滿回憶的,給我童年記憶的溫暖的老屋,能不讓我滿含熱淚嗎?老家愛的老屋子,有我兒時的記憶和父母的辛酸,它有我成長的歷程和孩時的憧憬,它承載着父母的希望,傳承着祖宗的.血脈,有家風的延續,它是我永遠抹不去的美好回憶。

老家的老屋呀,你是我永遠的掛念,雖然你已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但我,我還會回來看你的,因爲哪裏有父母的艱辛,期望,也理解了父母常常嘮叨的濃濃鄉情,對老屋依依不捨的情結。

老家老屋散文3

有人把老家和老屋等同一物,這是不對的,老家是故鄉,老屋是祖宅。

老家的老屋對面,有兩孔洞穴,人稱老人洞,加上四周的灌木毛竹,很像一隻虎頭,時常對我的老屋虎視眈眈。據老輩人講,祖上老(死)了人,都要放進洞中,一方面守望着難以割捨的家園,一方面企盼後輩兒孫光宗耀祖。準確地說,老人洞就是史書上說的巖葬,老人洞是老先人的老屋。

每次回老家,都要虔誠地向老人洞行注目禮,然後纔在那雙特殊目光的注視下,蹀躞着走過長長的鵝卵石小路,搖晃着笨拙的身軀踩一截鬆軟的田埂,再極優雅地邁過爬滿青藤的籬笆,經過泥土鋪平的院壩,上一級臺階,算是真正進了老屋。在當時,兩層長四間的土牆房,雖比不上大地主留下來的四合天井,也還算高高大大,氣度不凡。前面蓋着梳子齒般的泥瓦,後面蓋的淺灰色石板,就像隔壁二醜剛剃過的頭皮,留着有棱有角的髻,古樸稚拙,童趣可鑑。

莊基地是爺爺精心挑選打造的,透過碧綠的稻田看出去,一條美麗的小河若隱若現,對岸的月兒壩,比鳴沙山的月牙泉還要生動,陽光下泛着翡翠似的鮮活之光。屋後臍帶似的堰渠,是幾百畝稻禾的命根子。坎上堅硬巖壁支撐的蓮花臺,住三戶人家,守五畝薄田。前有月亮,後有蓮花。月照蓮花觀自在,水繞老宅聽瓦風。父親說這地方雖好,不該是水圍城,潮氣大,糧食易黴變。爺爺說過日子就是要服水土,扯地氣。看來,作爲南方移民的爺爺是對的,敞陽,發旺,依山傍水,冬暖夏涼。

閒暇時光,我喜歡在房前屋後轉悠,聞五穀飄香,看瓜果溢彩,冊頁似的瓦片,如同古典美女翻卷着的秀髮,從牆垛開始,層層疊疊斜依着向屋脊飄散,似乎在流動,卻又在靜守。強光下,瓦色幽深,好像潑了藍黑墨水,再看蒼穹,瓦天一色,彼此關照,我這下才算弄明白,爲什麼詩人愛說天空是瓦藍瓦藍的。黃昏,炊煙從瓦罅中漫漫洇出,時而聚集成辮,時而散開成網,風兒呵口氣,就成了一縷捉摸不透的情緒,隱於家譜的智囊中。下雨,屋頂露出鯉魚背,欲遊未遊,似動非動,泥瓦都成了魚鱗,在閃電中發出幽幽的紫光。落雪,老屋裹着裘皮大衣,名貴大氣,華麗雍容。檐下掛着晶瑩的冰凌,如柱,如椎,如練,如牙,如鑽,如劍,如簾,如燭,我就想起水晶鞋,想起童話小屋,想起白雪公主,想起那位白紗長裙愛寫抒情文字的才女。不知誰說過這樣一句話,至今還記憶猶新:一個村莊如果沒有了落雪,就像一個人沒有了白髮親孃。還有賞心悅目的苔蘚和瓦楞草,誰都不願意動它,視它爲最好的鎮宅之寶。

閣樓上的那扇小窗,是老屋睿智的眼睛,每逢雨季,我都要倚窗守望,雨弦彈擊瓦片,攪起棉絨似的輕霧,節奏舒緩,韻律清麗,有江南古箏和陝南姐兒歌的味道,南北交匯,中西合璧。在這肅穆的聆聽和注視下,悟出滿臉滄桑的瓦和激情洋溢的雨,都是不俗之物。水印木刻,水墨丹青,不?是生命的元氣,是村史的分卷,是家譜的延續。

臥在廚房的土竈,像下地歸來的老黃牛,細細咀嚼有滋有味的農家生活。四口鐵鍋,將其切割成幾何圖案,添柴的婆,很像退而不休的老教師,把吹火筒當教鞭,竈當講臺,爲我們傳承泥土餬口,積德興家的校訓。竈後的石磨,嚴重地消化不良,吃進堅硬的五穀,吐出瑣碎的生活積澱,還愛塞牙,竹刷被媽當作牙籤,剔不乾淨就倒一瓢水,反正比我的牙刷得乾淨,什麼時候都聞不到口臭。媽把磨推成一種藝術,上步,後退,雙手舉起繞着弧圈,很像國標舞的起始動作。媽媽握着的磨拐,被我看成老式的鑰匙,啓開過很多童年的心鎖。後來我又把它當作留聲機上的唱針,別看石磨是張老唱片,聲音卻低沉渾厚,富有磁力,一聽就來精神,就讓人亢奮,就把一顆飢寒的心靈撫慰得服服帖帖。東窗改制的碗廚,被蜜蜂相中,心安理得地據爲己有,嚶嚶嗡嗡,門庭若市。我經常開門偷窺,看它們如何站崗、釀蜜、攜兩團花粉朝格眼填充。現在想起來,蜜蜂的舉動,很像我們在稿紙上爬格子,點撇豎捺,字句段篇,寫些甜甜蜜蜜的抒情文字,鮮活,生動,激情飛揚,是那個年代最好的有聲讀物。儘管每年都有很多的蜜溢出,並未想去分一勺飲,蜂豐同音,我們把它看成家業發旺五穀豐登的某種象徵。

堂屋火塘上的吊罐,黑皮南瓜似的在空中悠閒地亮着肚皮,來了客人,圍爐而坐,享受衆星捧月般的禮遇,別看其貌不揚,內涵卻豐富,可以舀出別緻的農家菜譜。牆角掛着不同風格的農具,如古戰場上的十八般兵器,借門縫亮度閃着寒光。陽光燦爛的日子,瓦隙板罅中射出一根根光柱,像舞臺上的追光燈,室內所有的人包括雞鴨貓狗都來亮亮相,定格成一幀樸素的剪影。

一天,到庭院深深的夥伴家串門,廂房一片燦爛,玻璃瓦不亞於夜明珠在朗照,雖然落了灰塵,還有樹葉,但灑下來閃閃爍爍的光斑,是那麼璀璨,那樣奪目,在幼小心靈留下亮麗的記憶。儘管後來我享用過很多光明,也得到過一些榮光,總覺得過餘闊綽,過餘奢侈,正如這個世界有很多難以量衡的輝煌,我不可能獲得太多,一燈如豆足矣!回來要父親買,說那玩藝兒易碎,不如開兩個氣窗,雖然沒有玻璃瓦明亮氣派,卻滿足了一顆童心的渴求。

老屋的確老了,老得有點斑駁,有點瘦弱,有點矮小,翻蓋一次,就要丟棄一些破碎的記憶,又彷彿有一隻時光的巨手,把凝重和多味的篇章,從我腦海裏一頁頁地往前翻動,帶着風聲、鼾聲、瓦礫聲、呢喃聲爲彌補缺額,父親在中心位置蓋上石板,很像他身上的補丁褲子。這也如同我們山裏漢子,手上有了老繭,臉上有了疤痕,就證明經過風雨,見過世面,有滄桑感,具男人味。

如今,石板泥瓦房日漸稀少,關於老屋的記憶,也和我的童年、少年、青春一樣,越來越遠,越來越難以捨棄。站在記憶悠遠的隧道口回望,這充滿懷舊色彩和鄉土氣息的平民住宅,一如某些年代的某些人和事,永遠暖暖地留在舊相冊中,家常、地道、古樸、平實、豐厚、凝重、深邃、親切不時讓我記起,自己的根在鄉下,自己的乳名在鄉親們心中,自己是一個來自鄉村的苦孩子。

老屋的牆是泥土築的,瓦是泥土燒的,老鄉走的每一步都踏實在泥土之上。因此,對老家的思念就叫鄉愁,對老屋的眷顧就叫鄉情,對生養之地的懷想就叫鄉土。鄉土是人類一切深情的母體,鄉土之屬於自己和自己之屬於鄉土,早已是一種水乳和血肉的關係,如一壺濃茶,一罐老酒,捨不得一口飲盡,惟恐難再。鄉土是一種肥沃,鄉土是一種富饒,鄉土是一種無法排解的心疼。痛也揪心,愛也揪心,我不得不時常在小城的明月長天之下,回味那份土得掉渣的感覺。

老屋是什麼?老屋是老人的屋,是遠離鄉土之人解不開的心結,是從牆基裏抽芽跑到鄰家生活的一截竹鞭,是走進故紙堆裏又被人挖掘整理出來的鄉土教材

每次離去,回望這曾經的棲身之所,心裏無端地要涌起一種莫名的淡淡的卻是濃濃的甜蜜或傷感。倦鳥思巢,落葉歸根,熱鬧的世界無邊無際,我只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看來,我應該回老家的老屋頤養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