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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老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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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閱讀一篇關於描寫老屋的散文嗎?那麼都有哪些好的散文呢?下面是小編分享給大家的描寫老屋的散文,歡迎閱讀。

描寫老屋的散文

  描寫老屋的散文【1】

故鄉是一座小城,老屋是我心裏的一道風景。一道已經被歷史淡忘的風景,但我每次回去老家,總免不了去老屋前面坐會。兒時的那個柿子樹已經佝僂成一個“老頭”,兒時經常攀爬的那顆大石頭,也長滿了一層厚厚的青苔。只是,每次提起老屋,心中總有一陣陣的疼痛在指尖遊走,總有一些過往被瞬間勾起。

記憶裏,老屋發生過三次大的變動。

第一次是在我出生後沒多久,那年家鄉發洪水,老屋後面的山石松動,滾下來一顆很大的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老屋的房樑上。老屋如同是一位強壯的漢子被打折了腰,佝僂着身子,發出一陣陣的“呻吟聲”。

幸好當時發生災難的時間是白天,我們一家子人都圍在老屋西邊的屋檐下烤火,故而一個個的都倖免於難。可老屋一下子破了個大洞,偏偏又逢大雨,即使爺爺弄了幾大捆茅草和木材,暫時的堵住了屋頂上的那個窟窿。可外面下大雨,家裏下小雨。那一段時間,奶奶總會把家裏大大小小的碗和盆子都用來接雨(從屋頂縫隙留下來的雨水)。屋外下着稀里嘩啦的大雨,屋裏交響着一陣陣的“歡樂頌”。每晚都無法安心的睡覺,基本上都在數雨滴。

好不容易等到了晴天,爺爺、叔叔們立刻跑去請了一些木匠、一些夥計前來幫忙商量重修老屋。在大家的幫助下,老屋很快的恢復了“元氣”。只是,那時候的老屋是用泥巴砌的牆,用一塊塊石板搭的屋頂。老屋被重新修葺一新後,爺爺奶奶總算不用每天晚上輪番起來換盆子,換水了。大家終於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可北方的夏天,總是格外的炎熱。小時候,每到夏天,天氣十分乾旱。每每此時,我們都會拿着席子,去院子裏打地鋪。晴朗的夜空,天上總會有很多的星星。那時候,奶奶經常坐在院子的桂花樹下,給我們將她年輕時候的故事。奶奶說她當初嫁給爺爺的時候,爺爺兄弟六個。分家出來之後,爺爺什麼都沒得到,更別說落腳的老屋。每次聽着聽着我就睡着了,可醒來的時候,總會躺在牀上。

老屋發生的第二次大的變動是在我上小學五年級。

那是2000年了,當時叔叔娶媳婦,嫌棄老屋太小(叔叔一直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沒有分家),就找人再次翻修了老屋。老屋由三間土房,搖身變成了五件大瓦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叔叔那時候從外地弄回來加厚玻璃,在每間屋子的屋頂上都留出一個小“窗戶”,裝上玻璃。每逢晴天的夜晚,月光總會投下來,如同是夢幻中的舞臺,我經常站在月光下喜不自禁,手舞足蹈的練“功夫”。

由於叔叔的這一舉措,不僅令老屋變的明亮起來,也給我們增添了很多的歡樂。沒有月光的夜晚,我則時常躺在牀上,數着天空的星星。那時候,總念念不忘的便是牛郎織女的故事。尤其是我們這些農村長大的“放牛娃”,一個個的都幻想着偶遇“七仙女”,過上幸福的生活。可奈何一直都沒等到“仙女下凡”,故而直到現在的我,依舊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書童”,奔走於紅塵深處。

小時候,每到中秋的時節。家家戶戶都會掛起燈籠,歡慶的團聚在一起。那時候,我經常躺在牀上,望着老屋的屋頂,等着“嫦娥”給我們發月餅。因爲那時候的農村,月餅這種東西還屬於稀罕物,大多數人家都是買不起的。奶奶每年都會用麪粉、核桃、紅糖之類的東西做一些自制的“月餅”分給我們這羣小饞貓。大家坐在一起,吃着月餅,望着屋頂的月光,一家人其樂融融。雖然很酷很窮,但是我們都很開心。

自從老屋的屋頂有了“天窗”之後,每天清晨都有一陣陽光喚我起牀。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明媚的陽光,就會有一天的好心情。老屋翻新後用的是灰色的瓦片,每年春天都有很多燕子前來築巢。奶奶說,燕子專走“興旺家”。對於屋檐上的燕窩,我們都捨不得去捅掉。秋天的時候,老屋前面的柿子紅了。爺爺就用一條條的長繩子,把柿子颳了皮,系成一長串,掛在屋檐上。霜降過後,風乾了的柿子,總是我們全家人的最愛。

上了初中之後,我經常住校。很少回去老屋住,每次週六周天回去,也都是急急忙忙的待一晚就走。那時候,我是全家人的希望。爺爺、奶奶都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學,走出大山,去看看山外面的世界。而我,每次躺在牀上,望着老屋的“天窗”,卻一次次的幻想天空之城,幻想將來有一天,踏着紅地毯,牽着心愛的姑娘,走上愛的天梯。

老屋發生的第三次大的變動是在我上高二的時候,村子裏修了大路。由於大路要從老屋東邊的那間房子裏經過,不得已拆掉了老屋。村子裏給爺爺奶奶賠償了一些錢,重新給他們找了一塊地基,讓他們修房子。而叔叔他們也在這次的變遷中,跟爺爺奶奶分了家,帶着他的媳婦跟兒子重新去買了一塊地方,修起了三層小洋樓。

爺爺奶奶捨不得離開自己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屋,只得在距離老屋一百多米的平地上打了地基,重新修了三間小平房。爺爺奶奶經常會過去照看一下老屋,儘管老屋被車路從中間“橫穿”而過。後來,村子有人出錢,租下了剩餘的兩間小屋,改作了小賣部。專門賣一些大家生活所需的必備品,什麼柴米油鹽之類的東西。老屋一下子繁華了起來。雖然是破舊的房子改修成的門面房,但沒有被人拋棄,爺爺奶奶可開心了。

那個小賣部的主人很和善,對爺爺奶奶很好。有時候,他不在家了,就讓爺爺奶奶過去幫他照看一下生意。每次寒暑假的時候,我經常代替爺爺奶奶前去。雖然村裏的人都是來買點小東小西的,但我很樂意看到大家每到自己所需物品時候的笑臉。有時候,也會有一些汽車停下來,來老屋這裏買點汽水什麼的,還有一些過客看到老屋被車道“橫穿”而過,卻沒有被拆掉,都說這是一大“奇蹟”。可每次聽到這裏,我的心裏既開心又憂傷。開心的是,老屋還在發揮着它最後的“光和熱”,憂傷的是老屋即將被人們遺棄。

果不其然的又過了兩年,村子裏的道路需要加寬。村口有人開了一間很大的小賣部,老屋這邊的生意一下子就慘淡了。老屋被徹底的推平了,只是老屋前面的那顆大石頭,那幾顆大樹還在。對老屋記憶猶新的我,依舊記得老屋的輪廓。雖然地面上看不到老屋的影子了,但是老屋的位置,以及每間屋子的輪廓,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每年回去老家祭祖,都免不了去老屋前面坐坐。

只是,再也看不到那青灰色的瓦片搭成的屋頂,再也看不到那青石板搭成的屋頂,再也看不到滿園的屋檐上掛着的一串串紅柿子,再也看不到爺爺奶奶的身影出現在裏面。每次看到昔日的老屋被寬闊的柏油馬路所推倒時,心裏很不是滋味。村子的人現在大都重新修葺了房屋,基本上都是空心磚砌的牆,紅瓦蓋頂。昔日那種青灰色瓦片再也看不到了,泥巴牆更是沒了蹤影。可我硬是特別懷念小時候的老屋。

奶奶說,人老了,總會被淡忘。老屋老了,所以必定會被取代。可心底深處的那三間小土屋,躺在土屋裏看星星、看月光的情景再也找不回了。不知道是自己長大了反而變的多愁善感,還是人上了年紀,總會念舊。

前段時間,跟隨友人回去老家祭祖。途徑一個小村子,在村口停車喝水時,偶然見到那個村子深處還坐落着一間老屋。當時興奮的幾乎尖叫出來,拿着手機不停的拍照。結果引得人家一個個不知所措,嘴裏還唸叨:“不就一間破土屋麼,有啥好稀奇的。城裏人真是沒見識,見到個土屋還要拍照……”當時聽到後,什麼都沒說,只顧沉浸在兒時的回憶之中去了。那天,我跟友人一直坐到太陽落山,友人反覆催促我返程,可我始終捨不得走。一直到天色已近黃昏,我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其實,我本來想等到晚上,再去那個老屋前坐會,看看天空,看看星星再走的。可奈何最終沒辦法,被朋友催促着趕回了城市。後來仔細的想想,也真的不知道是友人的腳步太快,還是城市發展的進程太快,老屋被我們遺棄在暮色之中。回到城裏後,我反覆的念起那間老屋,那間雕刻着時光密碼的老屋。上星期週末的時候,天氣很晴朗。我再次踏着輕快的腳步趕到那個村子時,卻忍不住的大失所望。僅僅是兩個禮拜沒見,那個老屋居然也被推倒了,看到一羣工人在上面施工。

真的是自己走的太慢,也或者是老屋走的太慢;所以,一眨眼就被淹沒在城市化建設中麼?那一晚,我帶着帳篷,在那間老屋邊上的草地上露營。望着天空的星星,我又一次的想起小時候的情景。我跟着爺爺奶奶一家人圍在老屋裏,幸福地過着清苦日子。突然想起很老的一句臺詞,很多時候,很多人,很多事物。一個轉身,便是永遠。

別了,老屋。我在心裏默默地吶喊。可站在人潮涌動的街頭,站在車水馬龍的都市,我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我的世界一瞬間關上了門,卻一直無法推開老屋的那扇“天窗”。我的心底突然開始一陣隱隱的疼痛,卻不知道這種痛源自何處。如同很多年前,爺爺奶奶站在被推倒的老屋前,默默地流下了眼淚。雖然當時的`我還不懂,那一滴流在老屋面前的淚。

老屋,老屋。關於老屋,太多的思緒在心底流淌,太多的回憶漫上眼眸。可最終,都只能化作一句深沉的嘆息。

  描寫老屋的散文【2】

破舊的木板門,被蟲子蛀了無數的小洞,也許松木的,松木香能引來蟲子們的噬咬。有一扇還破了一個角,兩扇門關起來便總是不嚴實。那門板早已沒有了松木的紅白相間的顏色,乾枯甚至於黴爛了,我相信只要有人盡力踢一腳它就會五馬分屍破成碎塊,所以我們姐弟幾個再調皮也從來不敢使勁地去對付這兩扇門。門檻倒是塊好青石,與門一側的一塊青石板一樣,早已沒有了打鑿的痕跡,被磨得很光滑。夏天時,姐弟幾個總是搶着坐這個地方,光背貼着大石板,冰涼冰涼的,門前以前是一個大空場的,後來被別人家做了房子,就形成了一條陰暗的巷道,風兒涼絲絲的,帶來舒適和愜意,把暑氣從我的身上帶走。而牆角曾經碼起一米多高的樹樁與片柴,因爲我的調皮翻越摔斷了手之後,再也不見蹤影了,父親把它們都搬到了一個隱祕的地方。這老屋隨便一個地方都能隱藏住許多祕密。

這就是我有過17年親密接觸的老屋。

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在哪裏,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父母現在居住的那個叫做水碓壠的地方。那是一個移民居住地,是一個小小的山窩,加上一個小小的山包,山腳下就是1970年代修建起來的水庫。我們家在移民時搬了出去,直到1990年代才搬回來。那水庫碧波盪漾,清澈見底,但卻讓鄉親們嚐盡了生活的苦頭。

我們家一開始住在外公家裏,老屋實際上是外公家的老屋,老屋不大,只有一間大點的房間,可能是父母當年的新房,即便如此,裏面也是沒有粉刷的,地是土地,牆上的磚塊塊可數,一人多高的上面就是土磚,上面糊的是泥,早已乾透了,土塊一碰就嘩啦嘩啦地往下掉。另一個房間早些年應該是外公的,幾乎是木板隔成的,木板上雕了一些花,已經成了古老的棕褐色,而且被蟲子蛀了許多的小洞,用手指一捅就能捅個大窟窿。房子裏面像個黑洞,要不是一個亮瓦從樓梯口投點光亮進來,在大白天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時,村裏已經用上了電,但卻是全村統一的,誰家也不許用大功率的燈泡,別的電器更不用說了。晚上的一盞低瓦數的燈昏暗地照着,比煤油燈好不到哪裏去。我就在這樣的一片陰暗昏暗黑暗之中度過了難忘的幼年生活,直到後來搬到父母的房間裏去,那張小牀成了我新的起點。不知什麼時候起,我開始喜歡上課外書了,從演義小說、民間故事、連環畫,到梁羽生金庸的武俠小說,我都來者不拒。但是,看這些書都是躲着家長們的,有時是在廁所裏,一蹲就是十幾分鍾,最長的都有將近一小時左右,甚至雙腿發麻幾乎站不起來,有時是在睡覺後躲在被窩裏用手電筒照着看。這樣看書導致了我的視力急劇下降,小學還沒有畢業,坐在第二排我就看不清黑板了但我一直都不敢聲張。那時全大隊(如今叫做村)都沒有一個戴眼鏡的,也沒有聽說過誰有近視眼,只有在別的村的大表哥戴着眼鏡,可他那時候已經是大學生了——那時候的大學生不戴眼鏡還說不過去呢。廁所裏只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小方孔當做窗戶,被窩裏只有一束光,在那麼暗的環境下看書,而且一看就是幾十分鐘甚至幾個小時,現在想起來,不近視纔是最怪的。姐姐是因爲近視小學沒讀完就不肯繼續上學的,我不敢說,更不敢要求父母給我買眼鏡。知道初中三年級,我纔去找在縣城師範教書的表哥帶我去配了眼鏡。而那時候,我們一家就開始與老屋有了距離了。

外公去世得很早,我記事起,他就已經不在了。外婆則更早,聽說媽媽才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外公沒有兒子,他就帶着姨媽和母親,姨媽大媽媽好幾歲,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一定程度上說,母親是姨媽幫着外公拉扯大的。老屋也多年沒有整修過,堂屋的中間有一根木柱子,被蟲子蛀得很厲害,上上下下都是洞洞,但一直都沒有倒下來。隨着弟弟妹妹的出生,家裏明顯顯得很擁擠,而且就一個堂屋,比兩個房間都要大,父親便用木板在木柱和外牆之間搭了一面木板牆,堂屋小了,卻多了一間房子。那些年家裏時不時發生一些事情,家運不好,養豬養牛都不順,信迷信的人說伙房的門開得不好,而且一戶對我們家有宿怨的人家在門前一米左右建了一棟房子,堵住了大門和伙房門。那棟房子把我們家門口的一個小院子都給佔去了,小院子邊上的兩棵楊皮樹——後來才知道學名是楓楊,一排木槿樹,還有一條小水溝,就都沒有了,只剩了一條窄窄的巷道,通向外面的一個不算大但一年四季都很忙碌熱鬧的禾場。伙房的門便也開向了那個禾場,這樣一來,伙房裏就沒有角落放置火塘了,火塘便被撤到了堂屋那個剛隔起來的房間裏。那時候,我已經讀到小學三四年級了。

在我更小的時候,家裏的生活比較安定,家人也都健健康康。沒病沒痛的,過得還算安穩。每到冬天的晚上,一家人都圍在火塘旁,大人們總是輪流講着故事,或是讓我們姐弟幾個猜謎語,教我們背童謠。如“太月亮光光,細月亮光光,高公(外公)起來做木匠,高婆(外婆)起來打鞋底,媳婦起來燜糯米……”方言唱起來挺好聽的,朗朗上口,鄉味濃濃。我和姐姐每次唱到這裏時都會問母親:“外公呢?婆是外婆嗎?爲什麼我們沒有舅舅?”等許許多多的問題母親總是被我們問得不知所措。我從那時起,就開始聽故事了,其中最多的就是鬼怪故事,聽的時候津津有味,不停地追問結果,當夜深了,大人們都催着去睡覺時,我才感覺到了害怕,特別是害怕那黑暗的堂屋。堂屋裏邊放了一副新棺材,雖然沒有上漆,但卻給了我無限的恐懼,尤其是聽完故事後,要一個人穿過黑黑的堂屋,去奶奶的那個比黑夜更黑的房間裏睡覺,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有時候即使亮着燈,我也不敢一個人過堂屋。在那些夜晚裏,我常常做噩夢,常常做一個同樣的夢,夢見堂屋棺材的前方,有一個棒槌高的小人模樣的怪物舉着一根棒槌追着要打我,而我卻是喊不出跑不動,拼了命似的掙扎,然後就大汗淋漓地醒來了。這個夢困擾了我很多年,它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裏,讓我對堂屋,甚至是老屋都產生了莫名的恐懼,至今也沒有釋懷。

1990年代中期,我的少年時代即將結束時,我家搬回了老家,老屋也讓給了一個過繼過來的表哥。沒過兩年,表哥就把老屋拆了,建起了一幢樓房起來,裏面的格局全都變了,只是還留着那個大門。那個大門以前也讓我產生多許多恐懼。搬家的前幾年,我已經讀到了小學高年級, 並且開始準備升初中了,村裏早已實行了田地承包責任制,我們家已經有7口人,因分田地的事情引起了許多村裏人的排擠,也因爲是異姓,母親又沒有親兄弟,有些人就總是與我們家過不去,父親他們在無可奈可之下退了田地,戶口全都遷到庫區的老家了。從那時起,老實巴交、沒有任何手藝的父母開始去別的地方掙餬口的錢糧了,奶奶帶着我們姐弟三個住在老屋,我和妹妹在上學,弟弟跟着父母,姐姐閒的時候在家,忙的時候就去父母租田的地方幫忙。我那是已經讀過不少的書了,也聽過很多很多故事,村裏的人情世故也都知道了不少,知道村裏人對我們家有意見,就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出去亂跑亂瘋了,放假在家基本上也不離開家,躲在家裏找些書看。但更多的卻是無所事事,就胡思亂想,總覺得有人要害我們一家一樣,村裏平日曆陽光燦爛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一般,多年後我讀巴金的《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翻開書,心就像進入了黑暗之中,後來在黃梅戲電視劇《家》裏看到那些明亮的場景時,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夜裏睡覺前,我總要去用槍擔(有的地方叫衝擔,兩頭安裝了尖尖鐵尖頭的扁擔,挑柴火和稻草專用的)去頂着那扇大門,有時還到外面去試試能不能推開。每個夜晚睡覺都不踏實,內心充滿着害怕,常做噩夢,但只是我一個人的祕密,一直不曾告訴家裏的任何一個人。那些最怨恨我們家的人恨不得把我家從他們的村子裏趕出去,平時,我們因爲一點小事就會遭到他們的謾罵,甚至是毆打,卻從來沒有還嘴,更談不上還手。有一次放學的時候,一個以前玩得很好的同村小夥伴因爲幾句話把我按在馬上上打,剛剛修起來的柏油馬路上到處都是沙子,我的頭被他按在地上,硌得很疼,他的拳頭落在我身上,更是疼,他打完了我後站起來就跑,我爬起來後撿了一顆石子扔過去,打中了他的額頭,他的額頭上起了一個大包。他哭着回去了,我膽戰心驚的,嚇得不敢回家,回去後裝出很乖的樣子。可是沒一會,他的母親就拉着他趕到我家來了,當我父母的面打了我一巴掌,半邊臉都腫了,然後就是罵,什麼樣的髒話都罵出來了。母親哭了,一邊哭一邊打我,父親鐵青着臉,什麼話都沒說,奶奶一邊替我擋着母親的竹枝,一邊不時地跑出去跟那個人的母親說好話。我站在那裏,任由母親打着。多少年過去了,我從來沒有恨過母親,我心裏只有對那個村子的恨,搬回家後的十多年間,我都沒有踏進那個村子半步。多年之後,母親有一次去表哥家,在路上,那個小夥伴的父親辱罵了母親好一陣子,還打了母親一巴掌。母親一直都沒跟我說過,是姐姐偷偷告訴我的,我聽了,淚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如今,又是許多年過去了,老屋的印象卻總是沒有淡去。那扇門,那門檻,以及那門上被我們的背脊磨得光滑的大石板仍然存在着,但我又是許多年沒有見到它們了,更是沒有光着背去貼緊它,享受它那來自吸收天地之精華的清涼了。

有人說,記憶能夠死灰復燃。也許是對的,老屋帶給我的無論是快樂,還是傷心,我都在心底銘記着,不是爲了懷恨,而是爲了紀念。

老屋已經不在了,曾經的快樂,曾經的痛苦,更多是恐懼都隨着歲月的風遠去了,那些恐懼與痛苦,還有憤怒,都在我的心底悄悄地消融了,化作了堅強與平淡。這兩種很不和諧的力量交織在了一起,讓我經受住了這之後的人生中更多的更大的風雨。

曾經爲我遮風擋雨的老屋不在了,但心中已築起了一座更堅固的房屋,它能爲我阻擋住了人生途中所有的風霜雨雪,讓我堅強地堅持到了現在,還會到更遠的未來。

  描寫老屋的散文【3】

故居的老屋,在經年的風風雨雨中寂寞地老去。那瘦瘠的支架坍塌在雨後的荒草之中。每次回去省親,看見曾經居住的老屋落敗成無人問津的廢墟,不免有些落寂。傷感時光匆匆地帶走兒時的記憶,還有不會再來的情感。

老屋,是父親一生的心血。那個年代,有一處像樣的青磚瓦房,是不愁娶媳婦的。孩子多,房子自然建的多。父親有四個兒子,於是老宅的前前後後建起了四排四間的瓦房。建的最早的北屋,是七十年代的建築。父親請了那時最好的工匠蓋起來的,青磚的柱子結結實實地頂起粗壯的桁架,柱與柱之間牆體下半截爲青磚砌築,上半部分是土坯,頂蓋是機制的平瓦。雖然經歷了幾次簡單的修葺,依然矗立在故居的土地上。後來延續蓋起了三排這樣大小的房子,只是房屋的結構越來越好。那個年代能有如此的手法建起這樣多房子的人,在故居爲數不多,父親也因此在故園的鄉人中威望很高。

鄉里人都知道房子需要有人居住房子纔會結實。父親留給我的那排房子,在我結婚兩年後再也沒有人住過,此後多年,我們一直在外奔波,再後來定居省城,老屋孑然空蕩蕩的被一把鐵鎖關閉着,如同無人眷顧的老人,在荒涼的故土上老去。經歷了風霜雨露的侵襲,老屋在我出國的那些年愴然倒下,也把曾經留下的足跡一起帶走。

如今的老屋已是一片瓦礫,然而我依舊會清晰地記着它曾經的樣子。青灰的牆,青灰的瓦,還有屋前蔥蘢的椿樹,屋後葳蕤的榆樹。屋內乾淨整潔的家當,雖說簡陋,但給人的感覺是溫馨的。蟄伏的季節,外面是烈日炎炎,屋裏卻是清涼的,屋前高大的椿樹舒展着茂密的青枝綠葉將烈日落下的暑熱遮擋在瓦楞之外。無需用蒲扇輕搖,也會感覺到絲絲涼意。

老屋面南背北,前面是寬闊的場地,夏天被平整成打穀場,是納涼的好地方。夏夜,擺上兩張清涼的竹牀,三五成羣的相鄰坐在一起聊天,總有一種愜意的感覺,暑熱也在嬉笑中散盡。獨自一人躺在清涼的竹牀上,享受晚風帶來的涼爽,仰望着滿月姍姍劃過深藍色的天空,聽着此起彼伏的蛙聲安然入夢。仲夏過後,天氣轉涼,打穀場改成了碧綠的菜畦,母親在這一片土地上種上各種各樣的蔬菜,綠油油的煞是喜人。等蔬菜成熟時,便成爲我們口裏的美味佳餚。

老屋的西南有一處池塘,四周栽着垂柳。每年冰雪融化之後,柳條兒就會披上綠色的絲絛,那是春天的信息,召喚着燕兒來歸巢。初春時節,燕子舞動着烏黑的翅膀在老屋的頂樑上搭起巢穴,孵化雛燕。偶爾會有燕子拉下的糞便滴落在堂屋的地上,卻很少有人討厭它們,鄉人們早已與這些一年一回的精靈接下了深厚的感情,如同自家的孩子偶爾做錯了事從來不會計較。

父母在世的那些年,老屋成了親朋好友聚集的中心。那個年頭,每逢逢年過節,一張八仙桌便圍滿了一大家子的人。老屋的裏裏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端午節時,老屋前門後門的檐口總會插上兩根新採摘的艾草,艾葉的藥香蔓延在老屋的裏裏外外。縱是居住在省城多年,我們依然一直保留着這樣的習俗。如果說是戀舊,倒不如確切地說是老屋情結的延續。

每年中秋的夜晚,父親會在老屋的前院中央擺放一張小方桌,桌上放着一個精緻的香爐,點上幾根香,再用青瓷的盤子盛上各色各樣的水果開始賞月。其實,我那時的心思對賞月並無太多的興致,只等那一柱香燒完,暢快地品嚐果盤裏的水果。每次開始都下很大的決心等待着賞月結束,品嚐平日裏很難吃到的食品,然而,不爭氣的眼皮總在昏昏欲睡中閉上,等待醒來時早已天光大亮。母親會從櫃子裏拿出來賞過月的水果,月餅等好吃的東西送到我們的手中。如今的孩子並不渴望這些食品,然而,卻是我們童年時代愛不釋手的禮物。

老屋最熱鬧的時候莫過於過年,每年的除夕,老屋也會像孩子們一樣被整理乾乾淨淨的。正門的兩側高高的掛着大紅的燈籠,所有的門上帖着紅紅的對聯,一派喜慶的景象。父親是老夫子,有一手很好的毛筆字。不僅寫自家的門聯,村裏很多的人會拿來幾卷紅紙請父親爲他們家寫上詩意盎然的對聯,父親也樂此不疲,其實都是無償的幫忙。年底前,寫對聯成了父親很重要的任務,洋洋灑灑的對聯鋪滿了老屋的地面。我卻不太熱忱這些,因爲它耽誤了我很多娛樂的時間。父親寫得越多,我得跟着把晾乾的對聯一對對地捲起來紮好,免得人家過來尋找。

鄉村的過年,有很多傳統的民間娛樂活動,如拜年,舞獅子,看皮影戲等,最爲隆重的要算搭臺唱年戲,唱年戲是有講究的,一唱就得連續三年。高高的戲臺搭在村子寬敞的地方,化了妝的演員一個個神采奕奕,揮動着五彩衣袖,如同千年的傳說展示在眼前,吚吚啞啞的唱着。我是不懂他們唱的是什麼,只是喜歡熱鬧的氛圍。因爲聽戲,老屋裏便多了許多遠方的親戚,也如同唱戲一般的熱鬧,他們在一起談論着唱戲的內容,偶而也會被戲裏的故事感動得流淚。就這樣一個正月二月在熱熱鬧鬧的氣氛裏收場,老屋迴歸了常日的平靜。

這些都是許多年以前的舊事,回想起來彷彿如昨日一般閃現在眼前。時光匆匆,老屋只在我的記憶裏留下印記,除此再也尋找不到它的痕跡。

前些日子,有事回了一次老家。二哥說把老屋重建起來,不是爲了居住,只是想留住那份根源。我欣然同意他的想法,等老了的那一天,因爲老屋的存在,所有的親情纔不會空落無根。回憶往昔,青春年少時的情感依舊會隨着老屋的崢嶸歲月在故園的土地上延續下去。

  描寫老屋的散文【4】

時間的鐘表是一臺機器,重塑人的夢想,也碾碎着一些美好的記憶,時光的碎影把人生和夢想分割成不同的碎塊。十年的時光,匆匆之間白駒過隙般飛快的流逝着,蒼老了的容顏,成長了的記憶,一切都還是那樣鮮活,只是所有的歲月的痕跡在那些不變得事物上刻下了深深地痕跡,每次夢迴都是揪心的疼和無法從夢裏解脫的依戀。。

如果說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尋覓的過程,那麼這些兜兜轉轉的日子都是在尋找那些曾經擁有隻是已經遠離的東西。

夕陽一點點的偏西啦,夕陽的影子帶着厚重的光把整個村子包裹在了其中,出門的老牛也帶着飽得滾圓的肚子晃晃悠悠的踱回了家,我習慣了帶着這樣的夕陽和老牛離開喧鬧了一天的家,站在青青的田埂上看着周圍忽聚忽散得雲,或者站在凸起的高山上俯視這那些不同顏色的地理長出的黃黃綠綠的東西和那些忙碌了一天的叔叔伯伯們在樹下泡一大壺茶閒聊納涼此刻,在霞光的籠罩下,村莊寧靜得像一個嬌羞的少女。,。

也許是無意,也許是心的牽掛,兜兜轉轉半天還是不自覺的把腳移到了這裏。

殘破的屋檐,熟悉的大門,脫落了漆,像極了一個飽經風霜的婦人,依舊不變的青磚土牆,只是換了姓的燈籠高高的懸掛在那節粗細不均的木杆上。

想想都十年啦!十年前離開這棟屋子的時候,我還是那個依戀着媽媽,不諳世事的孩子,如今都已經長過了門稍,在外面讀書兩載的大人啦!站在門口不願離去,真的好想敲開門走進去,走進去看看當年媽媽帶着我和姐姐一起吃飯時放桌子的地方,童年和小朋友一起玩耍的草棚,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烤洋芋的廚房,還有爺爺擺放花架的花房是不是還在,還有那一株種植了幾十年的素馨花和玫瑰……突然站在這裏,腦子了出現了很多老屋裏在記憶中的東西,無法挪動的腳步,也無法收住的心。

畢竟這是從我出生就住在這裏的房子,可以清楚的記得房子裏的一磚一瓦,什麼樣的青苔喜歡長在哪一面牆下面,每年蘋果樹結多少個蘋果,一切都記得那樣的清楚。

如今這也只是別人的庭院,也許只是想進去看看童年的遺蹟和曾經熟悉的家也成了一種幻想。

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即使爺爺還健在,只是少了當年的氣度和風采,爸爸媽媽也都生活得越來越好,可是十年生活的重壓,把他們從不惑之年淪落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而我和姐姐也從整體瘋跑玩耍的孩子長成了世事的承擔者,匆匆歲月誰更無情?一切都不過是隨着時間的軌跡在過着一種叫做生活的東西罷了。

老屋,就像佇立在時間的渡口的一座豐碑,讓每次走過都可以看得見曾經的痕跡。點點滴滴都是流逝的處境對着日漸慘老的人,舊物依稀可見,可是人卻不同啦。那些斑駁的影子就像父母爲生活所付出的努力那樣,一點點的顯出了憔悴。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十年的時光可以重新回到那個小院,小小的院子,青蔥的樹木,陣陣花香,小小的孩子,年輕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