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國學之集部 > 文選 > 卷第四十四大綱

卷第四十四大綱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48W 次

卷第四十四

喻巴蜀檄漢書曰:相如爲郎數歲,會唐蒙使略通夜郎,僰中,徵發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爲發轉漕萬餘人,用軍興法,誅其渠率,巴蜀人大驚恐。上聞之,乃遣相如責唐蒙等,因喻告巴蜀人以非上之意也。

司馬長卿

告巴蜀太守:蠻夷自擅,不討之日久矣。時侵犯邊境,勞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撫天下,安集中國。然後興師出兵,北征匈奴,單于怖駭,交臂受事,屈膝請和。戰國策,張儀曰:儀交臂而事齊、楚。康居西域,重譯納貢,稽顙來享。禮記王制曰:五方之人,言語不通,北方曰譯。說文曰:譯,傳也,傳四夷之語也。漢書西域傳曰:康居國去長安萬二千三百里。春秋說題辭曰:盛德則感,越裳重譯。禮記,孔子曰:拜之而後稽顙。毛詩曰:自彼氐、羌,莫不來享。爾雅曰:享,獻也。移師東指,閩越相誅。右吊番禺,太子入朝。文穎曰:吊,至也。番禺,南海郡縣治也,東伐越,後至番禺,故言右也。顏師古曰:南越爲東越所伐,漢以兵救之。南越蒙天子德惠,故遣太子朝。所以雲吊也,非訓至也。太子即嬰齊也。閩越,地名也。越有三,此其一也。 南夷之君,西僰之長,言君者,大之也。僰,蒲北切。文穎曰:犍爲縣。常效貢職,不敢墯怠,論語撰考讖曰:穿胸儋耳,莫不貢職。延頸舉踵喁喁然,呂氏春秋曰:聖人南面而立,天下皆延頸舉踵矣。論語素王受命讖曰:莫不喁喁,延頸歸德。皆向風慕義,欲爲臣妾,論語撰考讖曰:遠都殊域,莫不向風。又曰:孺悲欲見,鄉黨慕義。史記,張良曰:百姓莫不向風慕義,願爲臣妾。道里遼遠,山川阻深,不能自致。鄭玄禮記注曰:致之言至也。夫不順者已誅,而爲善者未賞,呂氏春秋曰:先王之法,爲善者賞,爲不善者罰,古之道也。故遣中郎將往賓之,中郎將,即唐蒙也。發巴蜀之士各五百人,以奉幣帛,衛使者不然,張揖曰:不然之變也。靡有兵革之事,戰鬥之患。今聞其乃發軍興制,張揖曰:發三軍之衆也。興制,謂起軍法制,追將帥也。 驚懼子弟,憂患長老,郡又擅爲轉粟運輸,皆非陛下之意也。當行者或亡逃自賊殺,亦非人臣之節也。

夫邊郡之士,聞烽舉燧燔,張揖曰:晝舉烽,夜燔燧。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攝,謂張弓注矢而持之。攝,奴頰切。流汗相屬,唯恐居後,觸白刃,冒流矢,議不反顧,計不旋踵,人懷怒心,如報私讎。彼豈樂死惡生,非編列之民,而與巴蜀異主哉?編列,謂編戶也。淮南子曰:編戶齊民。計深慮遠,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珪而爵。如淳曰:析,中分也。白藏天子,青在諸侯。位爲通侯,處列東第。東第,甲宅也。居帝城之東,故曰東帝。張揖曰:列東第在天子下方。終則遺顯號於後世,傳土地於子孫,行事甚忠敬,居位甚安逸,名聲施於無窮,功烈着而不滅。是以賢人君子,肝腦塗中原,膏液潤野草而不辭也。春秋考異郵曰:枯骸收胲,血膏潤草。胲,古才切。今奉幣役至南夷,即自賊殺,或亡逃抵誅,抵,至也,亡逃而至於誅也。一曰,逃亡被誅而抵拒於誅也。如淳曰:抵其罪而誅戮之也。一曰,誅者亡,不肯受誅也。身死無名,諡爲至愚,無名,言無善名也。諡,猶號也。恥及父母,爲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豈不遠哉!春秋合誠圖曰:君殺妻誅,爲天下笑。然此非獨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謹,寡廉鮮恥,而俗不長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

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故遣信使,誠信之使也。曉諭百姓以發卒之事,因數之以不忠死亡之罪,讓三老孝悌以不教誨之過。漢書,景帝詔曰:置三老孝悌以道民焉。方今田時,重煩百姓,重,難也,不欲召聚之。已親見近縣,張揖曰:檄以示巴蜀城旁近縣。恐遠所溪谷山澤之民不遍聞,檄到,亟下縣道,亟,急也。漢書曰:縣有蠻夷曰道。使鹹喻陛下之意,無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