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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山先生印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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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張先生已經三年多了。從曲洪智先生那裏知道寶清有本《撓力河》雜誌後,每年都給貴刊寄幾篇稿子,逐漸和執行主編張先生熟悉起來,經常在電話裏討論稿子的問題,從未見過面——我們是不曾謀面的老朋友。在我的印象中,張先生的年齡應該比我大,吸菸,背稍微有點彎,而且偏瘦。他在電話裏已經告訴過我,他已經退休了,如今是返聘。不知爲何,在我的印象中,到了一定年齡的文人都應該偏瘦,可能與我在中學時曾學過阿累寫的那篇課文有關吧?

張清山先生印象散文

湖南大學校長阿累寫過一篇回憶性散文《一面》,是說他在上海當公共汽車售票員時,到書店裏買書曾見過魯迅一面。在這篇散文裏,寫“先生”很瘦。而且我所接觸文學圈裏的人,多數偏瘦。

張先生是個很特別的編輯,是我在近二十年投稿生涯中,遇到的一個比較特殊的編輯。像這樣的編輯,除了張先生以外,還有勤得利的曲洪智先生,以及山東《新聊齋》的主編宮明亮先生。

那時,曲洪智先生並不是編輯,勤得利當時也沒有《江柳文學》。那時,曲先生在農場水產科任書記,兼業餘撰稿人。可是在勤得利,甚至整個墾區得到過他幫助的人很多,幫過很多初學寫作的人看過稿子。遠的不說,我當時所任教的.中學就有幾個教師是文學“發燒友”,像林蔚青,像石岸,還有後來的我,都請曲先生看過稿子,編輯過稿子,他經常直言不諱地指出作品中的毛病,而且不止一次這樣說過我。而類似的情況,張先生也曾多次有過,很不客氣。

作爲一家文學刊物《撓力河》的執行主編張先生,曾多次在電話裏對我創作小說中的部分情節進行反覆詢問,推敲,對一些細節提出自己的看法。當時,我對此還很不理解,像我當初不理解曲先生一樣。在我投稿的經歷中,多數編輯認爲作品中的某些情結有問題,紅筆一揮,劃掉了事,並不需要徵求作者的意見。而那樣做,恰是編輯應有的權利!恰是張先生的仔細和認真,才使我的小說更加合乎情理,更經得起推敲,不至於使讀者產生歧義。張先生這樣做不僅是對作者負責,尊重作者的勞動,更是對讀者負責,對自己所辦的刊物負責,是一個編輯所具備的最優秀的品質。

出於對張先生的尊敬,我曾不止想過,有時間一定到寶清去看望張先生。可是,還未等成行,先接到張先生的邀請,想讓我創作一篇反映1800多年前挹婁人生活的小說,並且邀請我到寶清去看看,實地感受和考察當年挹婁人生活的地方。

聽到張先生的想法,我立刻答應了。除了張先生寄來的一些資料以外,我還在網上或圖書館收集大量的有關資料,並用十幾天的時間,初步完成五萬餘字的小說梗概。隨即和張先生約好,並於20xx年5月16日晚,從哈爾濱出發,乘7203次列車前往福利屯。

那天晚上,我似乎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天剛剛亮就爬起來了,到洗漱間洗完臉後,一直坐在車廂裏的椅子上,藉着朦朧的晨曦朝外張望:五月中旬的北國,樹已經綠了,草地也泛出一層綠色,可廣袤的耕地上仍見不到一絲綠意。

列車一路前行,每朝前走一步,我和張先生之間的距離都近了一步。後來,我索性站起來,佇立在車窗前,朝外觀望。這時,接到張先生的電話,問我到哪兒了?我告訴他,已經快到福利屯了。他告訴我,他已經等候在出站口了,而且有一輛商務車在那裏等我。

列車終於在福利屯站停下,我揹着旅行包,走下火車,隨着出站的人朝站臺外走去,想從前來接站的人羣裏發現我印象中的張先生。可是,我失望了。在那些人當中,並沒有我想象中的人。無意中,發現一個年齡六十多歲的人正在朝站臺裏觀望,顯然是來接站的,我稍微躊躇了一下。這時,那位先生也注意到我,並且問:是彥斌嗎?不用再作任何介紹了,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是來接我的張先生,立刻朝他走去,

他的體態有點微胖,而且腰一點也不彎。由於體態微胖的原因,走路有點慢。我們邊走邊聊,朝等候在前面的汽車走去。

一路上,連續碰到三個人,分成兩夥站在站臺前。經張先生介紹,第一位是寶清的前任文化局長高先生,也是研究挹婁文化的專家;還有寶清縣作協王主席和《撓力河》雜誌電腦編輯曲楊。沒想到爲了接我,他們竟來了這麼多人!

後來在車上才知道,爲了接我,他們凌晨三點半就起牀了,並在我到站之前,趕到了福利屯。上車後,我們一路朝友誼縣駛去,參觀那裏的挹婁風情園和友誼縣博物館,還有遠在幾十裏以外的“鳳林古城”。

午飯後,我們一行幾個人又去了與“鳳林古城”隔河相望的寶清縣“炮臺山古城遺址”。

“炮臺山古城遺址”在一座海拔幾十米高的小孤山上,周圍是平展展的耕地。登山的時候,走得有點快,再加上穿的是雙皮鞋,不適合登山,稍微有點氣喘。

我和一起上山的高先生、王主席和曲楊站在山頂上,徐徐吹來的微風,很快將沁在額頭上的汗擦拭乾淨,感覺特別清爽。我一邊聽着高先生介紹當年對“炮臺山古城遺址”的挖掘和考察,一邊俯瞰四野:山腳下的七星河宛如一條玉帶,一路蹣跚從東北方向慢慢走來,繞過炮臺山腳下,轉了幾道彎後,一路向東南方向流去,消失在廣袤的原野裏。

從山上下來,稍作休息後,驅車去了寶清縣。一天下來,已經知道張先生並不吸菸,但喝酒,而且酒量很好。當天的接風晚宴上,他喝了三杯42度玉泉白酒。

我一共在寶清待了兩天半。在這期間,張先生一直陪我,從早晨七點多鐘趕到我住宿的賓館,陪我用完早餐後,晚上再送我回到賓館休息,使我進一步加深了對張先生的印象。

張先生也是教師出身,而且曾在中學教語文。這一點,我倆完全一致。除此以外,當年他在佳木斯師範學校讀書時,我家當時也住在佳木斯,而且和張先生讀書的師範學校相距很近。步出師範學校的南門,左拐幾百步,就是我家當時居住的郵電和鐵路混雜的大雜院了。我比張先生小十歲,那時剛上小學,自然不曾和他相識。

離開寶清的那天下午,張先生把我一直送到客運站,直到我走進檢票口,才依依惜別。

坐在車上,還在回想着張先生留給我的印象:那便是負責、耿直、認真、熱情,甚至還有點倔強。而倔強恰是文人的品質,在每個碼字人的身上多少都有那麼一點。

寶清,恰是寶清有這本《撓力河》雜誌,才使我結識了張清山先生;恰是因爲執行主編張清山,我纔有機會來到從未曾到過的寶清。如果以後再有機會,我一定還會去寶清,去看望我尊敬的張清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