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語文基礎 > 日誌 > 我的母親的日誌

我的母親的日誌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2.19W 次

我的母親的日誌1

我的母親是一位很普通的人,文化不高,卻時常以聖訓教育我們。從小就教我們孝親尊師的道理,我身上的點點孝心,就是從母親那裏學來的。

我的母親的日誌

母親很節儉,鄰知的人都會誇她,我總是引以爲豪。而且使我更欣慰的是:母親良好的生活習慣,已經成爲我的生活典範。

母親很獨愛我,因爲我從小就體弱多病,但從不嬌慣。記得在那個年代,母親總是每天凌晨1———2點鐘就起牀了,因爲那時她要在早晨4點就要趕到班上。每次當我們睡足了起牀後,總會有煮好的飯菜放在鍋裏,熱乎乎的,現在想起來還一直暖在心裏。

記得我剛畢業時,出外去打工,每天下班也是很晚,而我天生就很膽小,害怕一個人走夜路。記得第一天下班,那是一個很黑,很寒冷的夜晚。我從單位出來,走在一個人的街上,昏黃的路燈很遠纔會有一盞亮着,我的寒毛和豎起的頭髮,把我拔得很長,內心卻蜷縮着,不敢向外窺探一眼。黑,真的是一種幽深的黑!

我在刺骨的北風中行走,腳步是那麼滯拗。心,好冷,好怕!可是當我還在自我傷害的恐怖裏,我看到遠遠的目光中,母親蹣跚的身影,緩緩的在我的眼前晃動。那一刻,我加快了速度,飛進母親溫暖的懷……

母親一有閒暇,就會給我們讀一些名着,古文,詩詞,教我們唱她們那個年代的歌曲,讓我懂了不少道理。儘管童年的往事淡忘了很多,可那句:“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依然刻在我的心裏!

我知道,儘管現在的人都早已遺失了這句名言,但卻是我從小樹立的遠大抱負!

母親是個工作很負責的人,很多時候她都會把工作上着急的活帶到家裏,一直忙到深夜。(那時可沒有我們現在的計件加工,可以多得薪水)

有時因好奇,偶爾也會關心一下母親,於是問母親爲什麼這麼辛苦,母親總是笑着說:“乾點活不累,人就怕閒着,閒起來就會懶惰”。

由於母親潛移默化的教育,我很少讓自己懈怠。母親總是在我們面前那麼謹言慎行,現在想想,她是在給我們做好的榜樣,點點滴滴中,教育我們做人的道理,這是我一生都回報不了的。

這就是我的母親,我心中偉大的母親!

我的母親的日誌2

我的母親是一個普通人,有着勞動人民的勤勞與樸實,帶給我們的是天地間最高尚,最純潔的愛,這份真摯的愛也是最平凡的愛————母愛。——題記

母親給予我們生命,自打我落地的那一刻,母親就一直陪伴在我身旁。母親是我們生命中的第一任老師,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從我記事起,母親就教我識字。以前,我們生活在偏遠的山村,沒有太多的書讓我識字,於是媽媽就去別人家把古詩抄在本子上,拿回來給我和姐姐教,那本子上大概有五百多首古詩,在我三歲時,我就會背三十多首古詩了。後來,我們一家人搬到了城鎮。母親偶爾拿出那本子給我教古詩,後來,母親就很少再拿出那本子給我和姐姐檢查查古詩了。現在,有十幾年了,那本子還被媽媽保存着,偶爾也會拿出來看看,給我們講講小時候的故事。

母親的愛是世上最可貴的愛,是用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愛,無論在什麼地方,這份愛都永遠不變。

20xx年3月8日,今天我媽媽一起去街上買東西,這是我們從家鄉來到鎮上我第二次和媽媽上街,這天是三八婦女節,街上的人很多,因爲我太高興了,就到一邊去玩了,也沒和媽媽說,當我記起媽媽時,媽媽已經不見了。我的心頓時跳了起來,砰砰砰。“我該怎麼辦,媽媽呢,在那,幹什麼去了。”我哭了起來,大聲的叫媽媽,可街上還是不見媽媽的影子,我等了一會,還是沒有。於是我便憑着記憶,向回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好多陌生人,以前媽媽就對我說:遇到陌生人,一定不能和他說話。我記住了媽媽的話,一個人向前走,正好,我看到爸爸正騎着一輛破舊的自行車飛奔而來,向我身邊衝來,一把揪住我。‘幹啥去了,怎麼都找不到你,你快嚇死我和你媽了。’快回家去,你媽馬上就回來了。回來不久,媽媽便回來了,看到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問道:剛纔你去哪了,怎麼都找不到你,嚇死了我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雖然那時,我才五歲,但我能看出母親對我的深深的愛,我心裏美滋滋的。

現在,我十四歲了,母親有四十多歲了,母親的頭上已長滿銀絲,臉上也有了很多皺紋,但是母親對我們的愛是永遠不變的。

有的時候,我和母親會發生爭執,但我都很理解母親的心情,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明白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們好。

我的母親很平凡,但是她和億萬母親的心一樣偉大,這,就是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的日誌3

撈飯粒

我出世的時候,正碰上了鬧饑荒的年月。因爲吃不飽,我瘦得跟只小貓一樣。母親看到我這樣,心疼得直流淚,她擔心我活不下來。所以,她每天一回家總是緊緊地抱着我,哭着說:“兒啊,你來的不是時候啊,現在到處鬧饑荒,你怎麼趕到這時候來呢?”說着,淚水像斷了線似的直往下掉,掉到我的嘴裏,我感到鹹鹹的,澀澀的,有點像沒有熟透的柿子。

爲了能讓我吃飽,母親帶上大姐,到很遠的山塢裏尋找野菜。大概是找野菜的人太多了,她們每次去要找上很長時間才能找到小半籃,而且都是帶有黃葉的。不過,這對於母親來說,能找到這些黃葉已經是很不錯了,因爲有時候連黃菜葉也找不着。怕我餓了,母親急急忙忙地把挖來的黃野菜清洗乾淨,再用菜刀切得細細的,然後拌上一點打漿糊用的麪粉放到鍋裏一煮。煮好之後,母親就舀點給兩個姐姐,剩下的全給了我。

和母親一樣,我奶奶也一直在擔心我。有天夜裏,我睡在牀上,忽然聽到有人說話,仔細一聽是奶奶。奶奶焦急地對於母親說:“益桂啊,得想法子弄點米飯給孩子吃,不然,這孩子是怕躲不過這場饑荒的。”母親說:“這荒年荒月的,我們到哪去弄呢?”她們都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奶奶才嘆息地說:“這樣吧,我去食堂陰溝裏撈撈,或許能撈出一些米粒來。”母親說:“能行嗎?那可是隊裏的東西,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奶奶說:“管不了那麼多,孩子要緊。再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就是被他們發現了,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母親看到奶奶出了門,也跟了出去,說:“我去幫你。”

母親她們走後,屋裏一下子靜了下來,只有木格窗上雪白的月光。如果那月光是米飯的話,那該有多好啊。可我們家沒有米飯,只有隊裏食堂裏有。後來我又想,隊裏的水溝裏那麼深,她們怎麼撈啊。想象不出,她們是第一次撈米粒,那該是多麼的緊張啊。她們的臉上因爲緊張,一定有很多的汗,在月光下,那些汗一定像珍珠一樣發亮。

我邊看着那月光,邊想着母親和奶奶她們,不知不覺,睡意又爬到眼皮上來了。

第二天,我發現我們家那隻搪瓷裏有白乎乎的飯粒,伸手就抓,卻被母親止住了。母親說:“不能這麼吃,要把它們曬乾磨成粉纔可以吃。”我聞了聞,果然有一股濃濃的酸腐的味道,嗆得我喘不過氣來。然而,正是奶奶和母親從水溝裏撈來的這些發酸的飯粒救了我,纔不致於讓我餓死。多年後,只要有月光的晚上,我都會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那地上的月光,因爲那月光讓我想起了奶奶和母親在水溝裏撈米粒的情景。

後來,奶奶眼睛不好,看不見,就由母親一個人去撈了。

過了不久,我們家分了一點糧食,是隊裏照顧母親的。所謂的一點也就是一搪瓷缸而已。在當時,這點不多的糧食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能分得到的,只有那些家裏有女人生孩子的人家纔有。我們家母親剛生過孩子,只是因爲母親營養不良,那孩子還沒生出來就夭折了。母親沒怎麼難過,她知道碰上沒吃的荒年,還不如這樣的好。

這點糧食原本就是屬於母親的。

然而,母親卻沒有動,她吃野菜吃樹皮,把她吃的糧食全都給了我。有一次,父親從外面幹活回來,餓得實在是不行了,看到鍋裏有一小碗稀飯,拿起來就要吃,卻被母親攔住了,母親大聲地吼道:“這是孩子吃的,不能動。”父親從未見過母親這樣,當時就被母親的氣勢鎮住了,半天才醒過神來,說:“你是江山不要,要保太子。”母親也知道父親是因爲餓才這樣的,就說:“孩子他爸,孩子還小,他餓了只知道哭,我們大人還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由於母親在產婦期間沒有得到很好的保養,致使她落下了頭暈的毛病,後來那次在菜地裏摔倒,跟她頭暈的毛病有很大的關係,也正是那次摔倒,母親的身體才越來越差的。

當然,這是後話。

打草鞋

打草鞋也叫編草鞋。

這是鄉下人的說法。鄉下人土氣,說出話來也是充滿着土氣味。比如,這女人編毛衣,我們那裏不說編,卻偏說打。類似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叫習慣了,祖祖輩輩也就這麼叫下來了。

母親打草鞋完全是迫於生活。想想也是的,那時我們一家有九口人,我們兄弟姐妹都還小,奶奶也已是八十三歲的人了,能到隊裏掙工分的卻只有父母,再加上那時隊裏的工分值又低,一年幹下來,也分不到幾個錢。如果不想想辦法,無論怎樣這日子是過不下去的。可是,辦法又在哪裏呢?……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究竟。最後,母親只好選擇了打草鞋。

打草鞋是很辛苦的。白天要出工,儘管隊裏的工分值很低,但掙幾個是幾個。再說,這打草鞋畢竟是副業,在當時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是因爲打草鞋而影響出工,扣工分不說,還要把你當典型來批。母親是要強的人,不想被別人說這道那的。所以,打草鞋只能在晚上進行。

廚房是母親打草鞋的地方。

我們家的廚房很簡陋。在老屋外側的空地上挖了一個平臺,上面橫幾根木頭,一邊斜搭在土磅上,一邊搭在老屋的土牆上,上面蓋着褐色的杉木皮,就算是廚房了。廚房裏沒有櫥櫃,平時碗筷都放在土磅上一個凹字形的槽溝裏,由於不是與地隔離的,下雨天,常常有各種各樣的蟲子光顧。記得有一種叫粘粘羅的蟲子,最喜歡半夜裏出來,它們有的巴在那些碗筷上,有的在木板上,天亮就走。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只要用燈一照,就會看見一條條白拉拉的痕跡,縱橫交錯,像是密集的交通線。好在我們吃飯前,母親都要把所有的碗筷清洗一遍。

緊靠廚房門邊是一個大土竈,平時是不用的,只有在殺年豬或者遇上什麼喜事才用一下。往裏一點就是燒火做飯的小竈臺,呈半月形。竈臺口前有一個極粗的樹墩,因爲時間久了,被磨得光溜溜的,已看不出來是什麼樹了。母親從來不上飯桌,就一直坐在這個樹墩上吃。再往裏就是堆放柴夥的地方,這裏相對寬敞些,除了堆放柴夥,再就是母親打草鞋的工具。一架草鞋盤,一條長板凳,還有一捆捆的稻草。草鞋盤是母親的心愛之物,被母親掛在柱子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黑油油的,像是上了一層油漆。小時候,我一看到它油光光的樣子,總是禁不住地要用手去摸,常常有一股涼意自指尖蔓延開來。

那時候,村裏打草鞋的婦女也不少,但都沒有母親打的草鞋結實美觀,穿在腳上又柔軟又舒服,走長路,一點也不打腳。我們也常常爲此感到奇怪,問過母親,母親告訴我說,草鞋的好壞主要是在選擇材料上。背陰地方的稻草水份足,不易幹,容易發黴;太朝陽的稻草又過於乾燥,容易斷裂。只有陰陽適度的地方長出的稻草才最佳。光這些還不夠,還要對於稻草進行細緻加工。先要放到太陽下曬乾,清理雜亂的斷草,然後用木錘錘打,用力要勻稱,不要過大,也不要過小,說白了就是用暗力。錘打到稻草鬆軟的時候,就可以用來打草鞋了。記得廚房的牆角下有一大堆舊草鞋,都穿好幾年了,一點也沒破,還是好好的,父親捨不得扔掉,說:“縫縫補補又三年。這些舊草鞋還能穿。”我們幹活的時候,就到那堆草鞋裏撿一雙穿。這樣,那些新打的草鞋就可以多換幾個錢。

正因爲如此,母親打的草鞋,不僅村子裏人來買,就連外村人也來買。隊長家是不缺鞋的,但聽說母親的草鞋打得好,有時也來買幾雙穿穿。我經常聽到他對我父親開玩笑,說:“你老婆那草鞋打的是沒說的。要是以前紅軍的時候,她準是一個打草鞋的能手。”

爲了多掙幾個錢,母親睡覺越來越少,有時忙到凌晨還沒休息。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起來小便,常常看到我們家廚房裏的燈還亮着。有時,我悄悄走過去,對着門縫往裏看,在昏暗的燈光下,只見母親一個人坐在板凳上,一下子往前,一下子往後,金黃色的稻草像一束金色的絲線在昏暗的燈光下飛舞着,幾根草屑落在母親有些發白的頭髮上,像是頂着幾片白雲。

但她渾然不覺。

有一年冬天,母親的關節炎發作了,痛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我心想,這一下可好了,母親可以不用打草鞋了。然而,我一覺醒來,又看到母親在廚房裏打草鞋了。大概是累了,又加上關節炎還沒好,她打草鞋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而且看上去很吃力。只見她一會兒在草鞋盤上趴一下,一會兒又拿手在背上不停地錘着。這時候,我推開門進去,發現母親的臉色有些蠟黃,便說:“娘!你還疼嗎?”母親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笑笑,說:“好多了。兒,你快去睡吧,娘沒事。”

現在想起來,如果不是母親沒黑沒夜的打草鞋,我們家是很難度過那段艱難歲月的。她轉過頭來微笑的樣子,定格在我童年的記憶中,總感覺到她的微笑裏有一種堅韌不屈的東西,並影響着我後來的人生。

讀書

在我讀書這件事情上,母親是付出很多心血的。這一點,我是非常感激她的。如果沒有母親的傾力支持,很難想象我今天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更不用說坐下來寫文章了。

我六歲的時候,母親就想讓我上學,但我的年齡還沒到,學校不肯收。母親看到村裏別的孩子一個個都高高興興地上學了,她心裏就急,說:“我就不信!”她放下手頭上的一切事情,跑去找學校。一次不行,二次,二次不行,三次……他們大概被我母親的真誠感動了,最後才收下了我。

上了學後,母親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晚上陪我背書做作業。那時候,我們家的日子很困難,買不起煤油,母親就上山砍松明,把它們劈成一小塊的條子,我晚上背書做作業的時候,就拿出來一根二根地點,那昏暗的光照着陳舊的老屋,也照着我和母親。母親看到我低頭做作業,她則把針線面簍拿出來,坐在我的對面桌前,戴着老花鏡,一針一線地縫補衣物。因爲她把松明火往我這邊移得多,她那邊的光線就暗,每次換線母親都得站起來,把身子向我這邊斜着,她臉上的那些皺紋在光的映照下,像溝壑一樣縱橫着,眼睛也眯得細細的,似乎要把光集聚在一塊,但還是穿不進去。看她吃力的樣子,我就說我來,但她卻說:“你管你做作業,娘還能做。只要你好好讀書,娘什麼樣的苦都能吃,什麼樣的坎都能過。”

由於有母親的嚴格督促,再加上自己的不懈努力,我順利地考上了中學。消息傳來,母親高興得直流淚,一個勁地對我說:“兒啊,你還要用功,爭取考上更好的學校。”我知道母親的心思,儘管我僅僅是考上中學,實在算不了什麼,但對於母親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安慰,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中學是在公社所在地,離我們家有三十多里路。因爲路遠,我就住在學校裏,和我一樣,住校的還有村裏幾個孩子,我們一週只回來一次,週六下午放了學回家,週一早上回學校。由於人多,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走起來倒也熱鬧。只是後來,村裏的幾個同伴不想讀了,他們的父母也正好希望孩子回家爭錢,到初二下學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夏天還好,回家還能看得見,一到冬天,我就有些怕了,因爲天黑得早,還沒到家就黑了,何況又是三十多裏山路。於是,我心裏也有了不想讀的念頭,便對母親說:“娘,我也想回家。”母親一聽,發火了,說:“你也想回家?你回家做什麼?娘就少你一個人做嗎?娘不需要你做,你儘管讀書。”

那天晚上,母親沒吃飯就上牀了,半夜裏我起來解手,看見母親一個坐在月亮地裏發呆。我知道,母親一定是因爲我才這麼傷心的。我走到母親身邊,說:“娘,不要這樣,我答應你上學好了。”母親一把把我拉到她懷裏,說:“這就對了,娘就只指望你了。你不讀書,娘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娘知道你上學走路怕,放心,有娘送你!”說着,眼淚在她眼眶裏直打轉。

從那以後,每週回家母親都要到路上接我,週一早上,母親早早起來給我做飯。我吃好,母親就替背上書包,一前一後,母子倆出了村。記得冬天天亮得遲,每次出門的時候,我經常看見屋頂上一片白白的霜粉,在月光下,煜煜閃光,村口的那幾棵古樹像沉默的老人注視着村子。

這樣的情景一直到我中學畢業。

其實,我上中學那些年,母親是最不容易的,不僅要爲一家人的生活操心,還要頂住來自外來的壓力。這個壓力就是因爲我的讀書。那時候,村裏已沒有小孩子讀書了,這樣一來,我就成了很多人議論的對象,其中很多是出於妒忌。而我從小就喜歡讀書,周未回家也好,學校放假也好罷,我一般都呆在我家舊屋的閣樓裏讀書寫字。時間一長,村裏就有人給我取了一個綽號“小地主”。有一次,我父母在田裏除玉米草,村裏有幾個人打從那裏路過,看到我父母就說:“你們也真是的,也不把兒子叫來幫忙。現在都提倡學生勞動。可你們倒好,讓兒子在家閒着……”

母親知道他們在說風涼話,但又不好意思拉下臉皮,就笑着說:“孩子喜歡讀書就讓他讀,我們還能幹得動,再說我們也不缺他一個人。我們那麼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還怕什麼。”說得那幾個人灰溜溜地走了,但那些風涼話卻像利器一樣剌痛着母親的神經,讓母親悶悶不樂。

那年全國恢復高考,校長通知我們要推遲半年畢業,並且說在校的學生都可以參加高考。這個消息,無疑是令人鼓舞的,但同時也讓人感到憂慮,因爲以前沒學到什麼東西,一切都得從頭來,要想在半年內把沒學的都補上,可想而知,其難度是相當大的。因而時間對我們來講,簡直比金子還珍貴。

這時,村裏又開始有人說不冷不熱的風涼話了,還到工作組那裏打我的小報告。工作組找我母親談話,要求我參加勞動。母親知道我到了關鍵時候了,如果把時間用於勞動,那我的高考就會泡湯。母親面對工作組長的責問,一點也不慌亂,說:“好,我聽你們的,他回來我就叫他幹活去!”

大家以爲母親真的改變了主意,就等看我的笑話。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母親的那番話完全是搪塞工作組長的。事實上,母親每次叫我上山,她都要用麻布袋背一大袋子的書,到了山上,就把那些書拿出來,讓我一個人靜靜地讀書寫字,太陽下山了,她又把那些書揹回來。說來也怪,很多東西在學校里老記不住,可到了山上看一遍就記下了。我的很多古文詩詞,都是在一片明麗的陽光下,和着清靈的鳥聲一一背出來的。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當年我還是以較高的分數考取了一所師範學校,實現了母親一生的心願。

我的母親的日誌4

母親患癌了,這不啻於一個晴天霹雷。

當我長途奔襲而來時,母親已被推進手術室。家人在走廊裏守候,忐忑不安地張望着那扇神祕、肅穆的房門。那時,窗外的陽光有點刺眼,我明顯地感受到這初夏太陽的火辣,心在煎烤。

妹妹說,自從住進醫院開始,母親的頭髮一下子白了許多。母親被推進手術室之際,像交代後事似的囑咐了幾句緊要事,說哪個庵堂裏佛禮未還,哪座廟宇裏道場未來得及做,這些都是保家門的,要記住。妹妹安慰她說,等你手術好了,你自己去還吧。聽到這些,我鼻子酸酸的。

母親晚年,在從事婚介工作,一本通訊錄,滿滿地記着幸運人的密碼。她的電話比市長還忙,張姑娘要相親,王青年要捎話,都要通過這邊協調、傳達。這年頭,雖是網絡時代,談戀愛方便了,但白領階層、機關幹部還是喜歡媒人這個渠道。況且,母親能斷文識字,又有子女在機關裏工作,這就多了一份信任和優勢。與那些農村裏不識字的“媒人婆”不是一個競爭檔次。這幾年,母親的業務,竟然擴展到溫州地區,做出品牌來了。

對於母親說媒這件事,我有點始料未及。母親是一個單純、老實的人,與那些嘴巴上掛油瓶的“媒人婆”,完全搭不上界。有一次,母親到溫州一醫看病,在走廊裏候診時,經不住一位江湖術士的遊說,花了兩百元買了兩條只能當柴燒的根藤,說是祖傳中藥,包治百病。母親拿回家時,遭到我的一頓奚落:“都是當外婆的年齡了,腦筋怎地還是泥捏的?”母親既心痛,又受傷,幽幽地抹着眼淚。我也深感自己失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母親中年喪偶,一生勞苦,我這般無禮,情何以堪?

在我的印象中,母親是屬於那種“不能幹”的女人,人情世故、待人接物、廳堂廚事,沒有一樣是合格的;口舌之能,更是無從談起;思想又單純得像一泓起不了漣漪的清潭,清澄見底。母親的這種性格,要歸咎於外婆。外婆是一位大戶人家出身的非常能幹的小女人,人情世故、廳堂廚事無所不能,甚至還能號脈看病,勝如郎中;哪怕是外公坐牢期間,家裏家外都打理有條不紊。母親有了這樣的巧母,也就萬事省心。到了年長之後,竟成了什麼也上不了手,稀漓糊塗地做了別人的媽媽。

所以,對母親能否操治這種八面玲瓏、虛與委蛇的婚介工作,我深表懷疑。我曾經問她:“你會說媒嗎?”她憨憨地笑着:“怎地不會,多走幾腳唄。”母親的確也是這樣,有時爲了安排一次相親,她會從溫州市區趕到鄉下,奔波七八十公里。母親是不會坐車的,一坐就吐,這一路的艱辛,可想而知。我們勸她不要做了,母親總是呵呵地笑着,樂此不疲。

母親說成一門親事,會有四千元的收入,這是新人的紅包禮,男女雙方各半。待至結婚時,還有專門的“謝媒酒”款待宴請。母親每次吃酒回來,也定是滿面紅光的,心情頗好,像是做成了一件大事。每當此時,我們定會拿她調侃幾句,以示祝賀。

母親從沒有存錢積蓄的習慣,有了一點收入,除了給外孫女們貼補鞋襪外,其餘的全部花於庵堂佛廟。母親很迷信,她說自己中年喪偶,是前世未修,今世要多行成人之美,多禮佛。母親既如此堅持,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我們始終堅信,母親是連迷信都不會的,很多錢是被騙走了。

母親還有一個別人所不具備的特點,那就是好學,愛讀書。她平時少看電視,空閒時間,就拿起書本來消遣。當然,母親所看的書,都是經世致用的,與生活有關。然後,把得來的知識,傳授給她的子女。“書上說了,某某東西不能吃,小孩要早睡”等等,那副可愛樣就像一位小學生,唯書是命,唯師是從。若遇外孫們頭痛冷熱,她也總是自作主張,對着藥書按圖索驥,買了幾包中藥解事。所以,每至夏伏之時,母親總會配製出不同的解毒茶、涼茶,要我們喝下。

母親不光自己看書,還要給我寄書。內容大體是關於養生保健、孩子教育、企業家素質、婚姻經營等等。當然,母親寄來的書,我是連翻都沒翻的,但還得哄她說是看過了。我勸她不要寄了,看書比你多,別浪費郵費了。她卻依然如故。有一次,我出了一個花招想阻止她:“那些書都是騙人的!”“書哪能騙人呢?”電話那頭,母親一臉的不解,那語氣就像一位初涉世事的小女孩,令我哭笑不得。

母親寄書這件事,我曾考思良久,這決不能用一般母愛來解釋的。母親是一位拙於言辭的人,十六歲生我時,還是一個少不諳事的年齡,自然也無從說教一些人生大道理。當我稍大一些時,我認爲自己比母親還懂,她更難駕馭。所以,在我年迫天命之時,她大概總結出一套既給我面子,又能寄書寓教的獨特的母教方式。近幾年,母親也常去聽一些專家講座,在母教方面,是不是有了一些與時俱進的啓發也尚未可知。其實,母親是一個喜歡文字表達的人,平時出門辦事,也必寫紙條留言,區區數語,總能清楚明瞭。那時,與妹妹住在同一個鎮上,相隔不過二里許,她卻不用電話,非要寫信囑咐什麼。我一直認爲母親“不能幹”,她卻對自己的母教方式,有着獨特的認識和定位,頗令我意外。

下午的陽光,漸近暗淡,想起母親的這些點滴,眼睛也不知何時溼潤了。

門,終於開了,母親在歷時四個小時手術之後,被推出手術室。母親臉色蒼白,尚處於昏迷狀態。四個小時的大手術,摘除了她做爲女人的重要器髒,我難以想象母親從中經歷了一場怎樣的人生劫難。一個星期之後,家人才敢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實。

當我離開醫院時,母親還處於極度的虛弱狀態,只能閉着眼睛,微弱地翕動着嘴脣說話。我不知怎麼去安慰母親,只留下一句不怎麼慰貼的男人話:“也用不着害怕,現在患癌很普遍,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好生保養,就可以好。”母親卻囑咐妹妹,從枕下拿出一本書,讓我帶回廈門,書名爲《做孩子的心理醫生》。

我沒有拒絕,哽咽着喉頭接過書本,我知道這不只是一本書,而是一份可憐的父母心。我走出室外,好像自己置身於蘆花搖曳的曠野,感受着西山那暗淡的柔柔的薄霞。那是母愛。

我的母親的日誌5

我的母親是一位普通的家庭婦女,今年已經八十歲高齡了,母親個子中等體態偏瘦,滿頭的銀髮總是梳理的沒有一絲凌亂,穿着整潔利落。母親小時候上過幾年學堂,認得一些字。愛整潔的母親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從我懂事起家裏屋外被收拾的井然有序,炤臺炤具總是擦拭的錚亮,如果外人不瞭解進到屋內,誰也不相信這是出自一位雙目失明的母親勤勞的雙手。

母親是在我兩週歲時,因一位親人的意外失去傷心過度而雙目失明的,在那個溫飽還處在不穩定邊緣的年代,生活的“質量”是靠勞動的出勤率決定的,母親不能參加大集體勞動就意味着年底比別人少領一份糧食,少吃一些白麪,父親帶着三個哥哥每天辛苦地勞作着,努力改變着家裏的狀況,從不服輸的母親在家裏憑感覺摸索着操持着家務,爲了讓我們兄妹幾個吃飽穿暖,在生活上,母親總是變着花樣改善着家裏的伙食,記憶裏我永遠不能忘記的美味是母親將和好的玉米麪搓成細條狀,在撒點珍貴的白麪來回滾動,待金黃的玉米麪條變成誘人的白麪時,下到用蔥香白菜葉熗鍋的湯裏,出鍋時再放點嫩綠的芹菜葉,(冬天家裏的窗臺上父親總會栽兩盆鬱鬱蔥蔥的芹菜,即美化了環境,還可調味用)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夾心湯飯就上桌了。母親的手很巧,針線活做的很好,曾爲鄰居的大伯大嬸裁剪縫製過新衣,心靈手巧好強的母親失明後仍然會讓我們姐妹倆小學的每個“六一”兒童節都能穿上她親手縫製的花衣裳,雖然布料是那種普通的棉花布,但顏色搭配合適裁剪合體,穿在身上總能引起很多同學羨慕的眼光,難以想象,在沒有一絲光明的情況下,母親全憑一雙手丈量着我們的衣服尺寸,竟能裁剪出那麼合身的衣服,那一行行整齊的針腳裏,凝聚了母親多少細膩博大無私的愛呀!

98年的深秋,和母親相依相伴的父親身患重病去世了,母親雖然有哥嫂的照顧,但爲了不給子女添太多麻煩,勤勞的母親總是隨手將自己該換洗的輕便衣服衣服洗乾淨疊整齊放好,大件衣物我們才能爭來洗,每當接到我家小住散散心,母親總說不習慣,不是嫌地板太滑,就是說房門暗鎖不會打開,不能自由活動,總惦念她的那個家,我知道習慣了勤勞的母親是覺得在子女傢什麼也不讓她做,心裏着急呢,爲了讓母親過的舒心些我們隨她願。現在年邁的母親每天在家與電視相伴,自己調臺選擇喜歡的節目,每當我回去看望她時,母親總會心疼地叮囑我不要太牽掛她,還說對自己現在的日子感到非常知足,倒是兒女們的辛勞給她帶來太多的牽掛惦念。母親,偉大的母親,總是把兒女的一切放在最前面,有一種愛,它讓你肆意的索取、享用,卻不要你任何的回報……這就是偉大的母愛!爲了減輕母親的孤獨感,也爲了隨時瞭解母親的現狀,在給母親裝上電話那刻起,我們兄妹幾個商量好每天打個電話陪母親說說話,每當和母親通話,我總是久久不願放下,心裏甚至自私地想着,假如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母親能一直這樣和我們通電話,那該多好呀!因爲,聽到母親那溫暖的語音,就等於聽到了世界上 最美妙、最動聽的聲音,因爲,孩子的幸福是母親最深的牽掛,母親的健康就是孩子最大的期盼!偉大無私的母愛永遠佔據在兒女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在失意時給予溫暖,在無助時給予力量!

再過幾天就是母親的生日了,在這裏,我借貴報一方平臺,祝願我的母親及天下所有偉大的母親健康長壽,幸福安康!

伴着這深深的祝福,我的腦海裏突然迴響起了美妙動聽且溫暖無比的歌曲《媽媽的吻》——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已白髮鬢鬢……媽媽的吻,甜蜜的吻,讓我思念到如今……

我的母親的日誌6

我的母親去世於今年八月二十一日凌晨四點二十分,母親永遠的走了。我像掉線的風箏,感覺失去了方向。

母親老實忠厚。父親因爲長年在城市工作,無法照顧家裏老小,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全靠母親操持。由於母親老實不會來事,更由於總是生女兒,很不招奶奶的喜歡。但是奶奶長年臥病在牀,母親毫無怨言照顧直到奶奶去世。

母親一生勤勞忍耐。從記事起,母親就是白天出工,晚上照顧我們休息後又衲鞋底、做衣服,有時一覺醒來母親還在勞作。到奶奶過世後,因長年的勞作積勞成疾,母親也倒下了。後來,母親一直種田到六十八歲高齡,那時母親腿腳手已經有些不靈便了。她說,“事事都買難,能節約一點是一點”.母親的忍耐對我的影響更深,母親一人在家帶五個子女,白天出工,深夜入睡,從未聽母親嘆息過;父親是個孝子,對奶奶是百依百順,對母親倒是忽略得很多,可是母親不曾對此抱怨,倒是我這個作下輩的常常“心有慼慼焉”!

母親教我們做人。母親雖然讀書很少,卻一直鼓勵我們讀書,她認爲讀書讓人明理義,母親經常過問我們的學習;老師家訪時,借雞蛋做給老師吃,那種真心的感謝另人感動!哪怕是後來結婚後,母親經常說“孝敬老人會有福氣的”!我與愛人有了爭吵時母親也絕不護短,而是說:“嘴脣與舌頭也有打架的時候!”.要我們夫妻互敬互愛,相互理解。

母親自己勤儉一生,從不捨得給自己買一件像樣的衣服。每當我們要給她添置衣服,總是推三阻四,說自己衣服很多。

我的母親,您一生只爲他人,老來又受病魔折磨!我們卻因爲工作不能常陪左右!臨到走前,還是爲我們着想,從發病到走,一共只有七天!我的母親,您一生清苦,不求點滴回報,叫兒女好心痛!

我想您,母親

我的母親的日誌7

在我的記憶深處有一小小的角隅,那裏深藏着一股由愧疚、眷戀和感恩組成的特殊情感,那是我對我母親深深的思念。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永遠是個沒得閒空的人。她永遠都是一個忙碌的.人。從我記事時起,她應該是每天村子裏第一個早起的人,也應該是村子裏最晚一個睡覺的女人。那時,我們家有十三口人吃飯,是母親操辦一日三餐。她要早起點上火,燒上了一大鍋水,然後淘米,浸泡上一家人的衣服,之後邊燒火邊煮米,還要一遍遍攪着不讓米粘了鍋底,撈上一半的半熟米,煮熟鍋裏的稀飯,接着再用飯甑蒸上一大飯甑的飯。做完這些,母親要花上三四個鐘頭的時間。因爲家裏有些人(比如我)不習慣吃稀飯,她還總要簡單做幾樣菜,再用碗裝一些乾糧菜放在飯桌上。

往往在這樣的時候,我們一大家人大多還沒起牀,只有父親早點,不過,他總是先到田地裏去。家裏的一切還是母親一個人在操辦。母親往往高着嗓門叫着我們一個一個名字,喊我們起牀,喊了幾聲之後,她已經把豬食拌好,然後提着那些衣服上外面的水塘洗去了。

她每天洗衣服,做飯,洗碗,還要和別人一樣到田地去做工,她掙的工分一點也不比別的人少。現在想想,我不敢計算她爲了這個家犧牲了多少睡眠的時間。

傍晚收工回來,我們都在聊天、玩笑,爸爸則在抽菸講故事,她一刻不得閒,又得做晚飯,準備豬食。等到晚上的碗洗好,母親就坐下來,她又開始做她每天必做的功課--她摺疊收回來的衣服,檢查出需要縫補的,晚上就會把它們全都縫補好,她還要搓麻繩、納鞋底、刨紅薯皮、做乾糧菜、計算謀劃家裏的開銷……

從小到大,我經常能聽到別人家裏父母吵架的聲音,可是我從來沒聽過我父母吵過架,原先我以爲,他們感情特別好,性格很相投,現在我常想,恐怕忙得沒有時間和精力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吧。

我可敬的母親!

母親偶然會講起她做女孩時候打銅錢板的遊戲,可是在我們家所有人的記憶裏,她一生再也沒有過娛樂。她生養了我們六個子女,爲了這個家,她傾盡了一切--她甚至犧牲了回憶的權利,所以,我們對她女孩生活的瞭解完全是一片空白。在那樣的艱苦歲月,要帶大全部六個,一個不夭折,一個不送人,那簡直就是個奇蹟,母親和父親一起實現了這個奇蹟。母親抱着我一個哥哥一路跑六七裏送醫院,母親一頭挑兒子一頭挑活走三十多裏……媽媽她像魔術師一樣,變着法子讓我們在糧食極其短缺的年代裏填飽了肚子。

而且,母親和父親還實現了一個更大的奇蹟。他們讓六個子女都獲得了良好的學校教育:老大初中畢業(文革期間),姐高中(未恢復高考期間),老二初中畢業(父親血吸蟲脾腫大手術住院期間),老三大學畢業,老四老五中師畢業。曾經的三年,我們哥仨一年一個進入院校,當時轟動了全鎮。而當時,父母都已老齡。

母親一生這麼辛苦,我卻從來沒聽她說過一句苦,喊過一聲累。她每一個學期開學那天早上給我們兄弟學費的時候,臉上始終都帶笑;每一年大年三十爸爸給我們壓歲錢時,她一臉滿足;每一次我們吃着紅薯米蒸飯覺得難以下嚥的時候,她是晚食當肉……她一生就這樣任勞任怨,無怨無悔。

她始終記掛着子女。記得我聽得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孩子不要在外面太寒酸了。”在我讀師範的時候,老大和老二已經另外起竈,當時媽媽身體狀況已經不好,體弱多病,可是她很少就醫,因爲家裏很難有什麼經濟來源,她只能省吃儉用,盡一切可能給我們哥仨籌劃學習經費,我記憶很深的是,媽媽總是盡最大可能不讓我老穿哥哥的舊衣服--不要在外面太寒酸,兩套新衣服總應該有的。結果,她只有能力給我做了一套新衣服,我當然並不在意,可是我知道她心裏一定是很難過的。在那個整個社會生活都很艱難的年代裏,要讓子女生活得有尊嚴,談何容易,我的父母能做到那樣,已經是很有智慧的了。

我偉大的母親!

可能是因爲我排行老幺的緣故,在我的記憶裏,母親總是對我關注得多一點,我清晰地記得我十歲那年,她在曲曲彎彎的田間小路上巔跑的情景--她一身破舊的灰色女褂在好笑地擺着衣襬,一雙短小的腿趔趔趄趄奔跑讓她顯得可憐。我一身水站在水庫壩下,看着她從下面兩裏多地處跑來。田野裏許多許多的人在看着她,我聽到了她遠遠的呼喊。

我到今天也不明白,我親愛的媽媽,她是怎麼知道我落水的,我只不過是因爲和我的同學在爭取放到一點水,兩個人一推一搡,我落到了水田裏。每每想到這一幕,我就禁不住想流淚,媽媽啊!

我媽媽常說,我出生的時候家裏窮,本來是要送人的,接我的人都到了,媽媽臨時變了卦,我才得以繼續留在家裏,還和我的親哥親姐生活在一家。媽媽每每說到這裏,我相信她的心裏是幸福的、自豪的,而在我的心裏,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呀……

我親愛的母親!

一直以來,我都想寫一篇文章,想跟母親說說心裏話,我想告訴你我的思念,我的愧疚,我想說,媽媽,我太不懂事了,從小到大,我似乎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一句暖心的話,其實我是很愛你的,媽媽。我口氣生硬,總衝你嚷嚷,那些都是因爲我想你過得好,輕鬆些,不要太勞累了。你一輩了生養了我們六個子女,操持了一個大家,已經損壞了你的健康,我們要你的老年能貽養百歲,可是你和父親偏在高齡也不輟勞作,種田,種地,還要養許多家禽家畜,我和幾個哥哥是傷透了腦筋--我常常就這樣和你嚷嚷了,你要種地,我就有時故意不回家幫忙。

我經常回憶這些時候。我大聲地問你,你還能做多少,我還對你說,如果你的身體再雪上加霜,是對兒女的好嗎。我記得這樣的時候,你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一臉尷尬地坐在那裏,一雙粗重的大手搓着衣角--這記憶讓我心如針刺一般。後來,你開始笑,說什麼都是笑。我不知道,那是因爲你領受了我們的愛而幸福地笑,還是因爲什麼。有許多人說,老年人患癡呆是很普遍的,我儘管不言聲,可是我從來沒有把這句話和我的媽媽聯繫過。我一直很樂意相信,我媽媽辛苦了一輩子,可是她的心裏是幸福的。

我們幾兄弟經常會聊到媽媽,心裏都有很深的歉疚,因爲媽媽晚年雖然長期處在病痛的折磨裏,可是苦於未檢查出病因,幾乎沒作怎樣的治療,最後的去世更是突然,就連醫生最後打一針的機會都幾乎沒有,我們沒有了任何盡孝的機會。而且,媽媽她,她最後的時刻在春晚料峭的田野--她在採鵝食回來的路上,歪倒在田埂邊上……到被人發現的那個小時裏,媽媽她多麼冷,她多麼痛苦呀!

不過,我們都知道,媽媽她是不怕苦的。而我們能給予母親最大安慰的是,她的子女應該盡最大努力孝敬健在的父親,孝敬她深愛的男人,孝敬她一輩子不吵架的男人。也應該各自好好生活,不因生活的溝坎而壞了心情,亂了分寸。

願我們的母親泉下含笑,讚許!

我的母親的日誌8

我的母親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婦女,她的慈愛·寬厚·善良·勤勞·聰慧·以及她對我們的愛是我無法用準確語言能夠表達的。也許因爲想說的太多,也許總覺得言不能盡意,我很想又很少寫母親。

從我記事的時候母親就是一個一直在忙碌的身影。父親一直在外工作,很少回家。母親一邊去生產隊做工,一邊操持家人們的三餐冷暖。除了這些母親還要照顧奶奶,這也正是她深受壓抑委屈又最無能爲力的事。因爲奶奶可以說是那個時代裏,極爲苛刻嚴厲的婆婆 。爲了父親不被責罵,爲了孩子們有個安寧的家,母親只是逆來順受·忍氣吞聲。她很小就沒了父母,連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我永遠記得那次,母親在柴房做飯,燒着火,流着淚,小小的我不懂爲什麼只是用手替母親擦眼淚,但是越擦越多,因爲怕,我也哭,母親摟着我泣不成聲,那個畫面記憶猶新,卻是好多年後才領會到母親心裏那種支撐的苦和累。

母親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人,因爲總在忙,她沒有時間想過自己最喜歡做的事。直到我結婚的時候她好像忽然有了靈感,竟然拿起紅紙自己爲我剪喜字,剪鴛鴦戲水,雙蝶採花,龍鳳呈祥,我們都很驚奇,以前哥嫂結婚的時候還是請人去剪得,怎麼剪這麼美的窗花母親一下就能無師自通了呢?哥羨慕的說我,帶上媽媽的祝福結婚,覺得幸福吧!是啊,母親帶着最溫馨的笑容,滿含着甜蜜的慈愛,用心用手把祝福送給出嫁的女兒,母女連心,我怎能感覺不到呢?

母親心裏有多少未曾展現的靈氣,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後來我們都有了孩子,她一如既往的默默付出,無怨無悔,爲了她的孩子,孩子的孩子,…… 我知道在母親的滿頭白髮裏,滄桑的褶皺裏的也有一個深深的遺憾,她從小喜歡讀書,學習很好,可是當年考上的學校被無端取消了。弱小無依的她只能聽天由命,滿懷的希望,美麗的憧憬就這樣在歲月的飛塵裏被慢慢遮蓋……蓋住了嘆息,無奈……只是,無法在走的年輕誰又能重來?親愛的媽媽,讓我輕輕爲你唱歌:唱懂你,唱媽媽的吻,唱母親,唱世上只有媽媽好……母親節過了,雖然我們從沒當面說過一句:我們愛您,但是您的心裏一定能感覺到,您的兒女您一直知道。

假期又快到了,孩子放了假 我還會陪你們去玩,去更多你喜歡的地方,給你和父親再照牽手的照片,看你們滿臉的笑容是我心底最溫暖的幸福。

我的母親的日誌9

清明節前夕,一踏上鄉間的小路,就想起往昔從這裏經過的一幕,同樣的路,不一樣的情。以前,騎車踏上這條小路,就能很快回家見到日夜操勞的母親;能吃上伴我成長的可口飯菜;能聽到母親嘮叨鄉村的趣聞。那個喜悅勁時常是溢於言表的。如今,也是在這條小路上母親踏上了不歸之路,離我們而去的日子近四個年頭了,驅車駛在這條小路上,只能是來去匆匆,沒了往日的樂趣,我的心只能跟隨着母親轉移到她安息的墓地。燒香磕頭,祈禱完畢,凝視着這一抷黃土,擦拭着不由自主溢出眼眶的淚水。

天空飄來淡淡的雨滴,心好涼好痛,這清冷的雨滴,能沖刷掉我心中哪苦澀而又甘甜的回憶嗎?

那年的農曆3月初,也是在清明節前夕,母親就這樣悄悄地走了。時光匆匆,恍若如夢。 漸漸地,記憶中母親的剛毅和忍耐又浮現在我的眼前。

在我兒時的記憶深處,母親多時在太陽還沒有露臉時,肩上就扛着犁,拿着鞭子,趕上一對毛驢和村裏那些男人們一樣去耕地。母親除掙工分外,還要操持家務,一年四季很少歇息。一個大家庭三代人的生活過得雖然很清苦,但由於母親的勤苦和寬容,家庭一直和睦相處,很少聽到爭吵聲。

在我們姊妹五人相繼出世後,父母親也被另立門戶。那時候的家院,就用土抷箍兩個窯洞,蓋兩間土木平房。母親也因爲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對生活更充滿了信心。白天除勞作而外,晚上還要在煤油燈下縫縫補補。我時常在母親“嗤嗤”納鞋底的聲音中進入夢鄉,黎明被叫醒時,母親早已開始新一天的忙碌了。那個年代的春節,是我們孩子最嚮往的日子。大年三十可以穿新衣服,晚上可以享受一頓帶點兒肉絲的“團圓飯”,春節早晨還能美餐一頓“水餃”。每每穿新衣服時,母親總是左右仔細端詳,生怕哪兒不合身,生怕比別人家的孩子穿的差。那個貧困的年代卻造就了母親剛毅不屈的性格。

母親就在這樣的家境中含辛茹苦地勞作了幾十年,母親從不圖兒女的回報,只期望給她爭氣。母親事事關心別人,很少照顧自己,每每感到身體不適時,就買幾片“安乃近”緩解疼痛,一聲不吭地硬撐着、忙碌着。

數年後,我們姊妹相繼成家立業,待我們的日子逐漸好轉時,母親因病情的延誤卻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那次在省城醫院,我看到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時,便安排弟妹要照顧好母親,急忙返回上班。那時我在縣城一所中學當教務主任,又兼代畢業班。準備上課時,弟弟來了電話:醫院已下了病危通知!我急速返回。那天,我才真正懂得母親的病情好轉實際上就是一種生命“迴光返照”的跡象。弟弟說:“母親清醒時,唸叨我哪兒去了?”聽後我頓時淚如雨下。在母親生命的最後時刻,我卻因工作忙碌而沒有陪伴在母親的身旁,沒有喂母親一勺湯飯,沒有攙扶母親蹣跚一步,沒有給母親端一屎一尿。這是何等的不敬!在幾百公里回家的路上,我始終握着母親尚有一絲生命跡象的手,淚流滿面。那年,母親才68歲。

往事歷歷在目,我卻被淚水矇住了雙眼,縱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也在那時曾想過:小時候,母親爲我擋風遮雨,長大了,我也要爲母親撐起一片藍天,可如今,眼前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在這個沒有母親的清明節裏,頓感雨好淒涼,風好徹骨……

我的母親的日誌10

我的母親是一位普通的農村婦女,她沒有什麼文化,在她上小學四年級時因爲家裏沒錢而不得已輟學。但我想說,就是這樣一個人,讓我能夠成爲現在的我。

我高中是在我們全市最好的高中讀的,但我家在農村,離學校很遠,爲了我的學習,媽媽在學校附近租了兩間房子。說是兩間,其實每間房子只有十平米,而且是平房,所以每到冬天下雪後積雪融化的時候,積水就會沿着樓板的縫隙往下滴水。但對我而言,有地方住就已經夠好了。

記得我第一次來到城市是在開學報名的時候,媽媽和我都穿着拖鞋,腳指甲縫裏藏着的污垢清晰可見。剛出車站,看着一座十幾層的高樓,我興奮地對媽媽說:“阿媽,這麼高的樓是怎麼蓋起來的?它怎麼不倒呢?”媽媽沒有回答我,其實我明白媽媽也不知道。

因爲我家的經濟狀況並不好,所以媽媽帶我上學的同時還要到人力市場找活幹。原先我並不知道什麼叫“人力市場”,還以爲是什麼很高端的東西,後來才知道人力市場就是個“要飯”的地方。爲了能夠幹活方便,媽媽專門從家裏把自行車騎來,80公里的路程,媽媽整整騎了兩個小時。爲了能在中午給我做飯吃,媽媽只挑那些能在中午趕回來的活幹。她和我一起吃飯,一起午休,一起離開,我去學校,她去工地。

我這個兒子也很爭氣,每次考試都能拿到獎學金。開家長會時,老師常常表揚我,穿着樸素甚至可以說破爛的媽媽都會激動的流淚,她哭,我也哭,這淚水只是將這段時間所受的苦與累釋放出來。

課間,同學們都在聊天,我會靜靜地望着學校門前正在建設的小區,我似乎看到了媽媽正在水泥攪拌機前給吊車裝水泥,她流下的汗水一定比我的淚水多。

窮人有窮福,在高考中,我以年級組第十名的好成績考上了軍校。坦率地說,我之所以選擇軍校,不僅是爲了保家衛國,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我不想再讓我的父母吃苦,我不想上一個地方大學然後讓我那年近半百的父母繼續掙錢供我上學。

從一個一窮二白的農家子弟到現在成長爲一名共和國的準軍官,我想沒有我的母親是不可能實現的。母親所吃的苦,所受的累,是我前進的最大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