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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母親的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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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母親的日誌1

他,是珠穆朗瑪峯,高不可攀。她,是大海,深不可測。

父親母親的日誌

他,是一個小山村長大的,他有七個弟妹。三個弟弟,四個妹妹。

他在20歲時“嫁”到(上門)另一個村的一個小山村去。於是他和她相識相知,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日子過得很美滿。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兒子即將高考,他因病撒手離世,“狠心”丟下母子。

她,是一個小山村裏長大的,在她的上面還有五個姐姐。因爲父母沒有兒子,他作爲家裏最小孩子的卻要擔起養老的重擔。所以家裏需要一個男人。於是,21歲那年,家裏通過親戚認識了他,並結婚生子。

可是,老天似乎在妒忌她的幸福生活,拖走了她的愛。20xx年3月26日,她最愛的他去了天國(那時他才47歲,她48歲)。天似乎塌了。可是她沒有就此胯下,用她柔弱的雙肩接過他的重擔,咬緊牙關扛起一個家。

他,是一個醫生,又是一個人民民辦教師,爲了家裏,他兼做兩份工作。他是一個責任心極強的人。翻過山崗,挺着雷雨,救死扶傷,風雨無阻,跟閻王搶生意。去過的地方,那裏的人們談他淚下。

她給他的評語:“他太關心他的工作,也不多關心家裏。”“他從來不跟我頂嘴,連大聲說話都沒有。”“他很勤奮,一起生活20幾年,對我沒有任何怨言。”

他曾說:“醫者應有父母之心,我不求別人的讚美,只求問心無愧。進我能力求得一個是一個。爲醫者,求死扶傷,視爲本職。爲師者,父母之心不可無,教好每一個孩子。”

她,是一個農民,後來他決定跟着他學醫。爲了減輕他的負擔,她棄農從醫。她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是一個意志非常堅定的女人;是一個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會來的女人。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不是一個衝動的女人。他走了之後,人們都說她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是一個愛面子的女人。兒子讀完大學,想去外面發展。於是,她非常生氣的丟兒子說:“你這種思想要不得,你這種思想是錯的,我送你讀大學有什麼用?你看看你的那些堂哥、表哥哪一個不是吃公飯的?我就不服,憑什麼我的兒子就不能跟他們一樣呢?說什麼你也不能去外面。我這是爲你好。”(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的生活很節儉,買的衣服都是十幾、幾十元得地攤貨。從來沒有超過一百。

她的衣服都是幾十、上百、幾百都有。

他總是說:“只要她願意,她開心,隨便她。”

父親母親的日誌2

寫下這篇文字不爲別的,只是想把那些曾經的感動,曾經的瞬間在腦海裏刻的更深一些,更久一些。

父親母親都是老實厚道、平和耿直、耐力超強的人。母親是一個特別能吃苦的人,小時候我家裏地多,人也多,爺爺奶奶,三個叔叔,家裏的活多數都是父親和母親一手操勞,最後三個叔叔都考上了學到了外邊。只有父親和母親留在家裏,守護着十幾畝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顧着爺爺奶奶,從不抱怨,從不訴苦。

記憶當中母親很少流過眼淚的,高中時有一年母親得了一場病,不得不住院了,在醫院裏醫生用看似嚇人的大針管從母親後背插入到胸腔抽積水,而且不打麻藥。那次我沒有在場,後來聽父親說母親哭了,是真的哭了,疼哭了,父親看着就心疼。我不知道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被疼哭是一種什麼情景,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疼,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體會的到。

我唯一能體會的到的是母親是因爲勞累過度得病住院的,母親是因爲供我讀書才勞累過度的,母親疼的是自己,我疼的卻是心。出院後,我還特意看了看母親的後背,幾個偌大的黑點永遠刻在了母親那堅強的脊樑上,那是一種銘記,更是我永遠的疼。

多少年過去了,母親也年紀大了,變得愛感動了,有時候一些看似很小的感動都能讓她流下眼淚。去年過年回家的時候,閒着沒事就看着一個電視劇,當出現一個悽苦的場景時,我突然發現母親流了眼淚了,我問怎麼了,母親說看着他們太苦了,人怎麼能這麼苦啊,我說這都是演員演的都是假的。只有我知道母親爲什麼會流淚,因爲母親正是這麼走過來的,她知道其中的苦,其中的滋味,她不願意再回首過往,而我現在卻無論如何都體會不到。從那以後我們只要看電視都避開那種場景出現,因爲我不願意再看到母親的眼淚。母親這半輩子吃過的苦,經歷過的難,我要好好的刻在心裏,好好的報答她,這是她應得的。

父親在我心裏永遠都是一座山,一座不被任何東西壓垮的大山。作爲一家之主的父親,大半輩子都沒有休息過,大半輩子都在爲家庭操勞,勞心勞力。年輕時辛勤耕作,供三個叔叔讀書,照顧爺爺奶奶,並給他們養老送終,繼而又蓋了兩座房,爲哥哥娶媳婦,供我讀書上大學,給母親治病。這些年來父親真的是身心疲憊,我很能理解。作爲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一個靠種地務農養活一家老小的男人,父親是值得我敬仰的人,也是我的人生楷模。

父親一生騎車走過的路不知道多麼累,多麼心酸。記得小時候一次生病,父親說帶我到市裏去看看,我還挺高興,誰知道他說要騎車帶我去,到了那裏我一下車腿麻就不會走路了,坐車都感覺到累,何況騎車帶人呢。多少次感受到父親的無奈,感受到父親的難,感受到父親的累,可是父親依然挺了過來,任勞任怨,與母親相依爲命。

父親是一個不善於流露感情的人,即便非常痛苦非常難受他也不會說出去,只有咽在心裏,獨自承受。多少春秋風雨改,多少崎嶇不變愛,作爲一個男人他把父親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無可挑剔。父親用不屈的脊樑挺起了一個家。

母親的眼淚與父親的脊樑都是堅強的,他們教會了我怎樣去面對生活,如何去面對人生。感謝父親母親!

父親母親的日誌3

父親和母親去年的九月三十日結婚四十年了,老兩口愛了一輩子,吵了一輩子,可是每每看到他們不用說什麼只是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需要什麼、要做什麼的那種感覺,我的內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記得20xx年的10月21日,父親做完手術的第三天,我們接到了醫生下的病危通知,那是零晨的兩點半,我們都站在父親的病牀邊,聽到醫生那樣說話,我很無助,眼淚不停的流着,我站在母親的身邊,我的手緊緊的拉着母親的胳膊,我看着兩個姐姐,姐姐的手上全是父親咳出的血,臉上全是眼淚,這時母親輕輕地說:"都不哭,你爸很堅強,他不會就這樣的……"到了早上的七點多,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父親竟然睜開了眼睛,他很費勁的看了一週,最後父親的目光落在了母親的身上,父親什麼也沒有說,他一直在看着母親,母親應該是知道父親的意思,走到父親的病牀邊上,父親和母親的手同時拉在了一起,我有感覺到父親是在用心的拉着這雙好久沒有拉的手,隨後父親費勁地擡起手,摸了摸母親的臉,又摸了摸母親的頭髮說:"我這才病了幾天,你的頭髮怎麼就白了。"母親聽到父親說的話低下頭,象個小女孩兒一樣流下了眼淚,母親沒有哭出聲來,但是母親的眼淚一直在流,似乎是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乾一樣。我們輕輕地走出病房。

原來經常聽到父親說起他和母親工作時候的情景,那時也是油田剛建,父親和母親的工作性質是在一起配合,父親是個很"正經"的人,工作上一絲不苟,他做出的數據誰也不能改,而且配合的人必須按照他的數來做,也可能是因爲父親和母親的關係,母親有點和父親對着幹,父親纔不會管關係的特殊,他會對母親大聲的訓斥,然後周邊的人就看他們兩個人吵架。現在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現在父親在家裏休養,反過來了,母親對父親是百依百順的,父親想吃點什麼,母親會盡量地滿足父親的要求,不會讓父親失望。我們在家裏,如果想去給父親買點什麼別的吃的,母親就會對我們說;"你們不知道你爸愛吃什麼,還是我去吧。"在我和母親給父親買東西的時候,母親就會對我說你爸喜歡這個,那個他不喜歡。一路上母親就在對我說父親這樣那樣的。看到母親兩鬢的白髮,在聽到母親不厭其煩對父親的愛,我的心真的是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說好。

好久沒有回家看我可親可愛的父親和母親了,真的很想他們。

父親母親的日誌4

其實,我是不敢寫我的父親母親的,我怕我的拙筆描繪不出父母的質樸、善良,描繪不出他們偉岸的身軀,更描繪不出他們美麗的心靈。

我是個愚笨的孩子,六歲時纔對父母有清晰的記憶,都說嚴父慈母,可在我的記憶裏母親對我和姐姐最爲嚴厲,所以我們都怕母親。我的母親經常留着短髮,大大的眼睛,高高的身材,樸素的穿着,雖然歲月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依然是一位動人的美女。相比之下,父親的長相就要遜於母親,父親個子矮,身材瘦小,但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再配上他那特有的金色鬍子,宛如一位得道的神仙。我曾自命不凡地想,有此父母,我是不是會成爲呂洞賓式的帥氣大仙,可如今看來,這都與我無緣,幸好我還是繼承了點父母優良的基因___善良與真誠。

我的父母都生長在農村,母親不識字,父親只上到初中,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但他們善良、真誠、熱情,在他們的呵護下,我的童年像小豬仔一樣滿足無憂,像小雞仔一樣快樂自由。我好想時間在那時停止,可我卻必須長大,因父母期盼的目光,老去的身軀,我必須快快長大,爲他們撐起無風無雨的天空。

記得小時候,我特別調皮,對父母的話總是陽奉陰違,偷摘別人家的水果,整個夏天會盯着大鳥去找小鳥,有時夏天太熱,會乘父母午睡時和小夥伴們去村裏的蓄水池裏游泳,因此沒少挨母親的板子,父親的諄諄告誡,我至今不會游泳也因了母親那一頓板子。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去學校,父母都要送我,但都被我這個男子漢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父母很少當着我的面吵架,每天有條不紊地幹着農活,從來不會慌亂,他們對生活有着自己的理解和態度,只要看着自己的兒女健康快樂地成長,這就是他們唯一的追求。但凡父母吵架,我都站在母親這邊,這是我男子漢的行爲標準,但姐姐卻總幫着父親。

記得我八歲的時候,家裏貧困極了,父親外出打工工資經常被拖欠,除了父親打工家裏沒有任何經濟來源,我和姐姐還要上學,母親只好拖着帶病的身體去山上挖草藥,姐姐也只上到初中就輟學了,父母經常說他們虧欠了姐姐。然而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熬過了最難熬的日子。當我漸漸長大,走在新建的公路上看到母親曾經挖草藥的山坡時,我心驚肉跳,心如刀絞,那可是懸崖峭壁啊!

父母用自己的行動述說着大愛,爲人父母,償盡人間千般苦。出門在外,經常想我親愛的父母微笑的臉龐、親切的聲音。也常常在想拿什麼回報你們,我的父親母親?在遠方兒只能擡頭望天,祝你們健康長壽……

父親母親的日誌5

“父親”“母親”這兩個詞是多麼親切,我想,這世間,再沒有比“父親母親”更能讓我感到溫暖的字眼,也再沒有誰能抵得過父母在我心裏的份量。

每次,回到孃家,放下手裏的東西,我總喜歡默默地看看家裏的一切擺設,尤其喜歡看牆上掛着的綠色相框中鑲着的老照片。一張照片一段記憶,一張照片一個故事。我在衆多泛黃的照片中獨自陶醉,流連忘返。它,使我的心潮隨着思緒不斷起伏,將零碎的記憶一瓣瓣地拾撿,之後拼湊成一幅幅清晰動人的畫面,將心徜徉在其中,在所有喜怒哀樂的故事裏面,感動着。它引領我一路回味散落於流年中的點滴溫暖。

其中有一張照片於我來說一直有着戀戀不捨的情結,因爲照片中,有最疼最愛我的人--我的父親母親。

在我的記憶裏,父親母親都很節儉,他們從未去過照相館,所以很少照相,照片自然是少的可憐,我心心念念想要給他們拍一張合影。關於父母這張合影,純屬機緣巧合。(因爲記得那時候,父親在平定給二哥經營醋店,相機是和二哥借來的)我已經記不清照片是哪一年照的,我只記得那天是個特殊的節日--元宵節。

記得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圍在一張桌子前,吃着父親和母親在元宵夜包的餃子,我們一家四口有說有笑,溫暖頃刻間充滿整個簡陋的房間。那種溫馨的畫面至今記憶猶新,一如往日。待到吃過飯以後,我打開抽屜取東西,瞬間,我的眼睛一亮,就像被磁鐵吸引了似的,一股興奮,差點尖叫起來--我看到了一架黑色的老式相機靜靜地躺在裏面,等着我去發現。然後,我衝着父母親大聲喊,迫不及待的讓他們把衣服穿好,吵嚷着要給父母照張合影。其實,我承認,我拍這張照片之前想了很多。一是想,日後他們老了,在某一個清晨或是黃昏,父親或者母親孤單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或者觸摸一下,回憶回憶溫暖的舊時光;二來是心中清楚,我阻擋不了歲月,無力阻止父母老去的腳步,其實最怕的是突然哪一天,他們突然地離開了我,而未能給我留下一點點念想。因爲那個時候,父親已經患了萎縮性腦梗。所以,我要提前爲他們拍一張合影,給他們也給自己做個留念。

照片中的父親母親並肩坐在牀上。那年,父親剛剛四十歲出頭的光景,母親比父親小三歲。母親的神情略帶嚴肅拘謹,眉宇間透着倔強,我想拘謹可能是因爲不太喜歡照相所致;而父親的表情卻與母親大相徑庭,他臉上有的是灑脫、從容。他們的臉上透着滄桑……看到照片中父親和母親年輕時的那般模樣,突然覺得,歲月真是一個神偷,它使用着完美的掉包計,把病痛和滄桑與父母的健康和年輕掉了包,然後有恃無恐、心安理地偷了去,再然後,把他們扔在殘酷的塵世裏面打磨、考驗。每每想到此處,心,便一揪一揪的,被酸楚和心疼塞滿,佔據我的心房,淚,無聲滑落,記憶的閘門隨着思緒迅速拉開,細碎的往事一一涌至眼前。

父親和母親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沒有高貴的血統,沒有富裕的家境。雖然,奶奶生了四個兒子,但父親卻也比母親倖運。父親和母親相比,最起碼讀過幾年書。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我的班主任就是父親年少時的老師。九歲的時候,我已經三年級了,依然一副假小子的模樣,頑皮、刁鑽、叛逆,種種缺點不一而足,氣得張老師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她認爲,我其實很聰明,但沒有把心思用在正道上。每當這時,張老師就用一支黑色鋼筆,指着我的眉心說,父親也是她的學生,但卻和我不同,父親在我那麼大的時候,是個好學上進的孩子,除了成績優秀之外,還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優點不勝枚舉。由此,父親的完美形象也在張老師口中塑造而成,潛移默化之下,便暗中發誓,我要向父親一樣,成爲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

母親和父親所受的文化教育迥然不同。姥娘生了兩男四女,除了兩個舅舅讀過書之外,母親和三個姨媽基本沒有讀過,關於母親小時候的事情,都是從外婆和母親那裏聽來的。母親說,在她小時候,經過了文革,家中財物被洗劫一空,家道中落。後來,在她十三歲時,姥爺得了疾病,不久之後撒手人寰。在那個艱苦的年代,姥娘才四十不到便守了寡,她一手拉扯着六個孩子,可想而知會有多麼艱難。或許是那個年代還殘留着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亦或許是在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的壓制下,母親和幾個姐妹都未接受過文化教育。母親十歲就開始廚房,爲姥娘分擔家務,順便在大集體掙工分,除了大集體的勞動之外,還割豬草、喂牲口,樣樣都做。母親的最大遺憾,就是今生未能讀書。

父親和母親在文化上有很大的落差,在旁人看來,父親和母親之間似乎沒有共同語言,溝通一定很困難。其實不然,這麼多年來,父親和母親感情非常好,父親沒有因爲母親是個文盲而對其有所輕視。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故事暫且不談。是的,母親確實是真正的文盲,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爲人和品性,她有善良寬厚地胸襟,堅韌不拔地信念,父親在外打拼的時候,多數是母親照顧我們姐弟兩個的日常生活。

還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書本上出現了“吉林”兩個字,我指着書問母親這個詞念什麼,母親說:“吉(gu)林”,聽完後,我和弟弟便哂笑起來。而父親表情嚴肅,沉默不語,他的靜默讓我們感到特別害怕。後來,也沒有責備我和弟弟,只是靜靜地看着母親站在一邊陪着我們笑,笑得那般苦澀酸楚。我們姐弟兩個笑話母親,笑她連這個簡單的字都不認識,對她的錯誤的作答施以如此尖刻地嘲笑,現在想來,我們真不懂事。今天,我依舊固執地認爲,我那時的言行不是童言無忌,純粹就是我的自以爲是,覺得認識幾個字很了不起,其時完全沒有在意更沒有用心體會過母親內心的感受。生於艱苦年代,長於貧寒之家,母親未能唸書接受文化教育,這些,並不是她的錯,不是她想要這樣的結果,我問自己,難道母親就不想讀書寫字嗎?難道母親就沒有自己的理想嗎?不是,肯定不是的,而是這一切都是年代的過錯,家境的貧困,以及封建意識的誤導等造成的,母親只能把她的終身遺憾轉化爲深深地期望,然後將它寄託在我們姐弟兩個身上。這些暫且不談。

母親很勤勞。在我記事起,就沒見她睡過一次懶覺。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牀,麻利地拾掇家務,做飯洗刷,外加地裏的農活,多半是她在幹着。在我們面前,她從來沒有喊過一聲苦一聲累。農忙時,母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農閒時,就在家裏縫縫補補,洗洗刷刷,做着瑣碎的家務勞動,母親是閒不住的。

在我和弟弟的學習上,母親是幫不到我們什麼的,我和弟弟的作業,都是自己獨立完成,她從不擔憂這個。只是在我的記憶裏,有一件事情難以啓齒。記得上小三年級那會,大多數同學經常買零食,而我家的條件不允許我這樣。但又受不了同學的嘲笑,一念之差,我竟然對母親撒了謊,我和母親說學校收費,要統一買作業本,後來,母親問了同學的.家長,結果可想而知,謊言被母親拆穿。回到家裏,她佯裝不知道真相,問我要錢到底幹啥,我理直氣壯地說學校要錢買本子,所以……話未說完,就看到母親的臉陰了下來,她火冒三丈,罵了我一頓,說,好了不學,壞都學會了,緊接着又狠狠地揍了我一頓,她邊打邊罵,說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爲了虛榮心而心生邪念,謊言欺騙她,她說我們家的人,就算窮,也要窮的有骨氣。

其實我知道,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我身疼,母親心疼。自那次,我就摒棄了一切外界誘惑,暗暗下定決心,每天都告誡自己一次,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決不能再給父母丟臉,讓別人來看笑話。後來,父親回家也知道了這件事,但他始終沒有指責我半分,只是用嚴肅的神情,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做人要光明磊落,走路要腳踏實地,將來才能站穩腳跟,越走越遠,才能用人格魅力去感染別人征服別人。其實,他的內心更多的是自責,自責自己沒有本事,未能讓我們過上富裕地生活。雖然,父親每日都是從家裏帶着飯,騎着自行車去外地拼命地工作,天不亮就走,天擦黑或者半夜纔回來……到頭來,工資都是一年一算,多的時候也就千把塊錢。這點錢只能貼補家用,哪有閒錢供我們買零食,肆意揮霍呢?

母親土裏刨食,父親在外打工,如此這般,生活也過得緊巴巴的,容不得一點浪費。好在母親精打細算,倒也過得波瀾不驚。普通節日,我們頂多吃一頓素餡餃子解饞;就算過年,也是如此。我們身上沒有別人家孩子那樣的新衣服,穿的都是打着補丁的衣服,腳上穿着母親親手做的布鞋。就那樣,我們的家依舊是喜樂融融,溫馨滿滿。再不去仰望別人,更不去羨慕別人家的孩子吃的什麼穿的什麼……父親母親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儘可能的滿足我們的小小願望,也許是一袋爆米花,也許是幾塊餅乾。過年的時候,好吃的東西,他們寧願自己少吃一口,也要留給我和弟弟。只是,我們那時候從未發現這個細節,沒有關注過他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是充滿愛的。現在我已爲人母親,當午夜夢迴,看着熟睡的兒子,不經意間就會想起在父親和母親的疼愛下度過的年少時光,我的內心是歉疚的,一直想和父母說一聲對不起,年少時的我頑劣、叛逆、刁鑽,我那時候真的是很不懂得體諒父母,不懂得珍惜。以至於幾年後,父親突然生病,使我的內心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懼怕失去,第一次知道了父親母親在我心裏是如此重要。父親的身體狀況對母親來說,更是雪上加霜,痛不堪言。

母親爲了給父親治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積蓄,經濟上一落千丈。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母親也借了兩千多塊錢的外債,兩千對那個年代是個什麼概念,或許別人會笑,不就是兩千塊錢嗎?可對我們來說,無疑就像天文數字。那時,我才知道,我才懂得,平淡是福,健康是福,只要一家人健康平安地在一起就好,只要能吃飽穿暖就夠了,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父母健康平安更爲重要的呢?可悔之晚矣,父親的身體再也沒有因爲我的徹悟而有所好轉。他的脾氣因爲病情偶爾變得暴躁,偶爾極度消沉,開始了不斷地飲酒,我理解父親,他是想借酒麻醉自己,他飲下的不是酒,而是這麼多年來,所有所有得痛苦、無助、無奈和對家庭的愧疚,當然還有那些血濃於水的愛,只是,這一切都難爲了母親。

父親病情嚴重的時候,母親一直陪在他身邊,端水送藥,問他渴不渴,餓不餓,想不想方便,要麼就是父親睡着了的時候,幫他掖一下被子,冰心說,有了愛就有了一切。當然這些包括奇蹟了,我偷偷的祈禱上天,賜我們一個奇蹟,讓父親好起來吧,我們不能沒有父親,母親更不能失去父親……

一年多的時間其實是轉瞬即逝,但在父親生病的那段日子,我們的家陷入一片灰暗,好在父親的病情發生了轉機。經過了高價藥物治療,逐步有了一些好轉,爾後轉用普通藥物控制病情進一步惡化,病情穩定了下來。可是服藥不到一年,倔強的父親卻開始拒絕吃藥,僅僅幾塊錢的“脈通”他都拒絕服用。我和母親連哄帶氣,無論怎樣都沒用。每次,我逼着他買藥、吃藥,他總是嘆着氣說,沒錢。我知道他這樣做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不想讓所有地負擔壓在母親身上。母親說,你要有個好歹,咱們不是還的花大錢嗎?父親搖搖頭說各人的命,慢慢會好起來的。看着母親憔悴的面容,父親覺得自己廢了,他開始東一頭西一頭找工作。他是有病之人,能掙錢的活基本上都是苦力勞動,對於父親的身體狀況,找工作成了一大難題。後來,萬不得已,纔去幫二哥經營那家醋店。二哥的店在縣裏,因爲離家太遠,父親就只能住在店裏那間狹窄的只能轉過身的房子裏。可這樣一年都頭掙的錢除了自己花銷,就所剩無幾了。

父親不在家時,瑣碎的家務和田裏的活計都壓在母親的身上。看着日漸消瘦的母親,疾病纏身的父親,我心疼卻又束手無策。那年,我小學畢業,考上縣裏的二中,當拿到通知書的那天,父親回家了,看着鮮紅的錄取通知,父親和母親百感交集。是啊,兒女有出息不正是他們所期盼的嗎?村裏的人見了我總會投來讚賞的目光,說既然考上了就好好學習。我考上二中的消息如風一般,傳遍了村子。

按理說我應該開心應該驕傲纔是,可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眼下,我們家的條件和境況,猶如陷入了泥沼,步入了荊棘。雖然,我的內心十分渴望去城裏的學校唸書,那是多少農村學生夢寐以求的啊!可是……可是我父親母親這樣的累,我於心何忍啊?難道我就爲了自己,不顧及父母所受的煎熬,所受的苦和累嗎?不顧及壓在他們肩上的千金重擔?不,說實話我真的做不到。晚上閉着眼睛躺在被窩裏前思後想,終於,下定決心,將我的想法告訴父親母親。我說,去城裏唸書,學費太高,高的可怕,父親病了,掙不來錢,光靠母親一人,咱們家承擔不起,我不想……我的話還沒說話,父親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父親說,既然考上了就該去念,多好的機會啊,閨女,只要你好好唸書,比什麼都強,我和你媽苦點累點不怕,只要你給咱用心念書,我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供你,沒錢,我們可以去借呀!我立馬反駁說,我決定了,去鄉里唸吧,只要用心只要努力,在哪唸書不都一樣嘛!母親說,你可想好了,不要等到將來後悔,埋怨我們啊。我笑着說我不會埋怨的,我會爲自己地選擇負責到底的。就這樣在父親和母親的辛勤勞動下,我上了鄉里的一所普通中學,離家五里地,每天步行走着去,每天五點,母親就起牀做飯,早晨的中午的都給我準備停當,偶爾我起來晚了,母親還得給我梳頭髮。但我只上了整整一年,因爲一所普通中學,都讓父親和母親吃了很多的苦瘦了很多累,真的實在是太苦太苦了,以至於我後來有了輟學打工的想法。雖然父母堅決反對,但他們終究沒能推翻我做的決定。

社會對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來說,是個陌生的概念。面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感覺渾身不自在,好在我天生見面熟,三五日的就和同事領班都混熟了。那時候工作常常三倒班,忙的時候要加班,常常做到半夜兩點半才結束。我所在的廠子坐落在馬路邊,與我家中間隔了一條河,一座橋。半夜下班,看着漆黑的夜,我總是急慌慌地一路小跑,總覺得背後有嗖嗖的風聲,怕鬼跟着似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剛剛跑過馬路到橋頭哪裏,就看到一束燈光在向前走,當我繼續跑上前去的時候,纔看到是父親。他拿着手電來接我了,內心的暖流一股腦兒涌上心頭。我和父親並肩走着回到家裏。推開破敗的木門,看到屋子裏的燈亮着,我知道母親在等我們。進了屋裏母親說洗了手吃飯吧。我徑直朝廚房走去。廚房漆黑的竈臺上,挨着火的地方放着熱氣騰騰的面,上面臥了兩個雞蛋。雞蛋,母親一直不捨得吃的,只有過節吃餃子才用,說實話,上班十幾個小時了,五臟廟早就缺了香火,我不再多想什麼,端起碗來,揪着清淚吃了個精光。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麪,盛滿了親情,它,驅散了我所有的疲憊。

第二年,村裏的針織廠生意蕭條,一落千丈,最終宣佈倒閉,就連員工的工資都未結算清。失業在家的我心裏苦悶,不斷打聽工作,恰巧,我的同事說,他們要去石家莊,反正我不想在家裏閒着靠父母養活着,也不想看他們那麼累。我和父親母親說要去石家莊打工,母親不放心,不讓我去。父親說,孩子大了,路需要自己選擇,隨她去吧!記得那天清晨臨走,父親和母親幫我拿着兩袋子行李,送我上了高速。上車前,母親從上衣口袋掏出五十塊錢遞給我說,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我含淚點了點頭。父親半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用粗糙的手幫我拽了拽衣服,在他擡頭的那一霎那,我分明看到父親眼睛裏閃着淚光。我在他們的注視下上了開往石家莊的車。呵,要離開父母和家鄉了,這還是第一次走這麼遠,心中總有萬般不捨。車漸行漸遠,我從車窗望向窗外,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和母親的身影消失在塵霧中。這一走就是好幾年,工廠忙的時候基本請不來假,只有快過年的時候或停產的時候才能回家。起初進入新的環境,身心都不適應,沒過多久,我就開始想家了。但我沒錢打電話,後來同事告訴我離單位幾裏地之外有個地方可以寄信,我簡直樂壞了,真想聽聽父母的聲音啊,但我知道這不現實。我只能晚上下班,坐在四處透風的宿舍給家裏寫信。我告訴父親母親我很好,不要惦記,囑咐他們二老照顧好自己,告訴母親不要讓父親乾重活……總之都是一些碎語,寫了一大張,第二天就寄出去了。據鄰居說,收到信的時候,父親不在家,母親不識字,叫來鄰居幫着唸的信。鄰居說母親聽了我的信,哭了,哭得很傷心,鄰居念着念着也哭了。或許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母女天性吧?!兒女就算走的再遠,也走不出父母的心靈廣場。

幾年後,我成家了。一開始,我的婚姻還覺得風平浪靜,就算沒有甜蜜,至少也是簡單踏實的。可後來才發現,實際上我是將自己推進了火坑,選擇了一段不幸的婚姻,一個對家庭毫無責任心、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丈夫。父母爲了我的事情,十分苦惱,他們傷透了腦筋傷透了心,每日吃不好睡不香,整日憂心忡忡。尤其是母親睡眠一直很差,半夜常常被我的事情折磨着醒來。父母在這樣的情況下,擔憂了我整整十年。十年啊!十年是個什麼概念。當然我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他們也希望我能結束這段婚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但他們始終沒說。他們知道,他們懂我,我放不下孩子,就如他們放不下我一樣。只是我每次看到父母的眼神,我的心一直在疼,在流血,我覺得自己不是個好女兒,在經濟上我什麼都幫不上他們,心裏真的很痛苦很內疚。或許,別人對那種感覺無法感同身受吧!?

如今,母親隻身在外打工償還債務,養家餬口。父親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腿部肌肉也在萎縮,不能走稍遠的路了,更不能再工作。父親也一直央求母親給他找點工作來做,母親不同意,是因爲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怕父親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可怎麼活。母親說,父親病了這麼多年,她都挺過來了,還有啥受不了呢?也許這就叫相濡以沫吧!我一直知道母親不能失去父親,若是失去了父親,母親等於是去了一隻臂膀,她的那片天就徹底塌了。現在的父親就像個孩子,母親寵着他,我也順着他,只要父親開心,就是我們最大的幸福了。

細細想來,父親的病了快二十年了。在這二十年裏,父親和母親在風風雨雨坎坎坷坷裏摸爬滾打,什麼都經歷過了。年輕人受不了的苦他們受,別人不願乾的活他們照樣幹,爲了什麼呢?還不是爲了兒女嗎?還不是爲了心中的一個信念嗎?母親常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父親也常說,活着就要活的有尊嚴。雖然工作不夠體面,條件極度艱苦,生活水平也差;雖然父母白天晚上像陀螺一樣連着做兩份工;雖然他們特別苦特別累,但他們從來沒有因爲種種而後退過。按他們的話說,不想依靠孩子,孩子們好,他們就放心了。父親母親這一生都是在無悔無怨地付出。

此時此刻,我才能更深切地體會到,何爲父母……

後記:每當回孃家,我都會情不禁的看着父親和母親並肩坐在牀邊的那老相片,不免感嘆浮生若夢,歲月無情。父母親的青春年華早已被歲月淹沒在落落風塵中,而今,青絲變白髮,僅剩的是病痛和滄桑……當下的我只想及時行孝,或多或少,盡心就好。望天下所有子女,都能好好孝敬我們的父親母親。父母生我們不易,養我們更不易,他們當牛做馬,任勞任怨,爲我們拼命掙錢娶妻成家,我們醒醒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們只有一個親親的父親和母親。現在不盡孝,難道是要等到我們白髮蒼蒼垂垂老矣,被我們的兒女冷落或拋棄的時候才幡然醒悟嗎?才懂得感恩嗎?不,那個時候太晚了,現在我們就行動吧,陪着他們一起走過一起看過晚年的風景。去做一個爲人子女亦爲人父母該做的事情吧!就算,就算你是爲了自己的下一代吧……

父親母親的日誌6

從很早的時候就想提筆寫寫自己的父母,可是卻總是無從下筆。那個時候父親還在鄉鎮的煤礦上班,母親在家種地養豬,含辛茹苦,要供我們姐弟三人上學讀書;那個時候父親還沒有生病,母親還沒有白髮,日子雖然過得艱辛,但是卻很樂觀。父母最大的願望不是我們能考上名牌大學,而是希望我們能脫離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能夠過上不再受苦的日子。

歲月如逝,轉眼間白髮已爬滿父母的雙鬢,皺紋也爬上了我們的臉頰。父親已是同病魔抗爭了七年,母親還在勤勤懇懇地種那一畝三分地,只是他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歲月的年輪也把我們的青春慢慢褪掉,指尖也慢慢有了滄桑的味道。

查出父親胃癌中晚期的時候,我正好北京學習。當時的胃出血,檢查及後來的手術,弟弟安排得很快,我一直沒有在身邊。等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瘦骨嶙峋的父親躺在病牀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母親只要在父親看不到的地方,就不停地流眼淚。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因爲母親非常迷信,她覺得好人應該有好報,而且她的神靈應該保佑全家人安康幸福。是的,如果神靈有知,它應該記得父親吃過的苦;如果神靈有知,它應該知道母親受了多少罪。

父親和母親都經歷過中國三年困難時期,吃過糠,吃過樹皮,吃過觀音土。在飯都不能吃飽的時候,上學受教育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父親上了四年半的小學,母親只上了幾個月。父親一直沒有忘掉文字,看了很多書,認識很多字,毛筆字也寫的很好。每年家裏的對聯都是父親自己寫的。母親雖然不識字,但卻知道一定要上學才能過上好生活。

我想是因爲一種信念,一種執着才使父親一直沒有忘掉文字,是一種嚮往才使父母一定要讓我們讀書識字。我是女孩,在那個年代,族裏有太多人看不慣讓我讀書。可是父母一直鼓勵我讀書,相反倒是我自己有時拖後腿,覺得家裏困難,有幾次想輟學。我想那時還是不能明白父母的苦心的,等我自己成爲人母,才真正明白父母對孩子的那種期望,明白父母的心。

父親和母親實現了他們的願望,讓我們姐弟三人走出了農村,可是卻沒有人陪在他們身邊了。尤其是在父親生病之後,我們希望他能享享清福,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可是父親說他過不慣城裏的生活,其實我們知道,他們是覺得我們並不寬裕,會拖我們的後腿,因此執意留在老家。

兒孫繞膝,安享晚年是每個老人都向往的生活。可是,我們好像並不能完全做到常回家看看。而他們除了孤獨,還是要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勤勤懇懇種那一畝三分地。母親種了花生,地瓜,玉米還有新鮮的蔬菜。

每到收穫季節,我們除了能吃到這些綠色無污染的食物,還能吃到用自己的花生榨來的花生油。有些東西是無價的,是金錢買不來的。我們除了儘量常回家看看,好像也沒有別的可以報答。每次回去,我們都能看到他們的辛苦。一是年齡大了,二是父親還有病,三是我們也不能常回去幫忙。我們希望他們少種一點,不用那麼辛苦。可是父親總說:“農民就是要種地,不種地能幹啥?只要還能幹,我們就不會閒着。”

父親的種地,我們是深有體會。地要耘好弄平,不能有土塊。種的時候,刨的深度要剛好,不能太深,不能太淺,而且稠密要合適,長出的莊稼裏甚至不能有一顆雜草。因此,當農忙我們要盡點力時,每次都達不到父親的要求。

剛從醫院回家的時候,父親是一點氣力都沒有,他沒有氣力到地裏,就會蹲在院子裏不停的翻曬從地裏收來的花生。我們看着都心疼。不用說是一個年老的病人,就是沒有病也應該安享晚年不能再受苦受累了。可是,父親很倔,任何人的勸解都聽不進去。他一直堅持勞動,一直堅持老有所用。不能上地,就在家收拾家務,不能幹累的,就幹輕鬆點的。我想,也許是這種信念才使得父親扛過了他的病魔。在這七年裏雖然身體一直不適,但依然堅持到現在。

這就是我的父母,中國最普通的農民。我想,即使我們不能天天陪在他們身邊,如果從他們身上繼承勤勞、吃苦、堅持和樂觀的精神,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

父親母親的日誌7

四月的苜蓿地剛長出了嫩嫩的芽

父親就在電話裏催促喊話

母親在一旁加添着語句

抽時間趕緊回來一趟吧

這幾天的苜蓿芽兒新鮮最好吃

自打那年離開家

我就成了父母沒日沒夜的牽掛

不知有多少個放不下

填充在他們的一飯一茶

天熱的時候

擔心我會被太陽曬着

下雨的時候

操心我是不是會被淋溼

無論你長多麼大

父母眼裏的你

永遠是需要關心的那個小傻瓜

還記得小時候

總喜歡坐在父親的肩頭

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是我一生再也找不到的渴求

父親的臂膀寬厚,有力

給了我一輩子最真最堅實的依靠

還記得小時候

有事沒事

總喜歡纏着母親

賴在母親的懷裏

推也推不掉

母親的懷抱是世上最最溫暖的棉襖

沒有什麼愛

能抵得過母愛這一塊偉大的豐碑

成長的路上不知摔了多少次跤

每一次跌倒

都是父母從身後拉起,扶正

邁着搖搖晃晃的腳步

無論你航程多艱,路有多遠

父母都是燈塔上那兩盞不朽的明燈

看着你進步,照着你前行

一直不願意承認

父母也會一日一日變老

總希望自己永遠做一隻快樂的小鳥

躲在父母的羽翼下任性逍遙

直到有一天回家,再離家

望着站在村口送別的父母

被風吹亂的白髮

我才驀然驚醒

原來無情的歲月

早已將滄桑的印痕

深深地刻在了父母的額頭

月亮總是含着悠遠的深情

星辰佈滿了我的天空

放眼望去

彷彿父母慈祥的眼睛

甜蜜又溫馨

面對這樣的情景

我怎能無動於衷

歲月悠悠,轉眼華髮

能陪伴父母度過一生

纔是上天對一個人最大的恩寵

放下所有的忙碌

拋卻所有的繁花

不顧一切

我向着父母的方向飛奔

我要好好幫着父親去田裏

栽一茬秧苗

灌一次泉水

然後牽着他佈滿老繭的手

越過埂畔地頭

爬上青青山崗

看夕陽從山尖慢慢落下

我要陪着母親好好嘮嘮嗑

把這多年積攢想兒女的寂寞從心頭拂去

我要學着母親穿針引線

納一納那種千層底的鞋墊

細細密密,縫織一種意念

把母親樸素執着的精神承傳

我要幫着母親在院子的一角

搭起一排矮矮的竹離牆

伺弄一塊青青的青草地

看着母親樂呵呵

一邊點豆,一邊種花

就這樣伴着青山綠水

就這樣品着粗茶淡飯

就這樣陪着父母慢慢老去

無愧這一世

父母含辛茹苦的養育

父親母親的日誌8

我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有自己的榨油坊,那個年代算是個小富豪;外公當時是村支書,家境也算優越,我的父親母親,就出生在那個70年代。那個年代哪有現在的什麼自由戀愛,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一個早結婚卻晚熟的年代!

我的父母在那個年代,在父母的安排下早早的結婚了,第二年我出生了,我的童年是不快樂的,記憶力沒有家人的笑容,沒有一家團圓時刻的溫馨,每一次的考試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場歷劫,或許是我還不夠努力吧,也或許是父親的要求過高,這個劫我能度過的寥寥無幾。父母由於沒有過多的感情基礎,再加上奶奶愛嚼舌根,錯!這裏應該說挑撥離間!因爲奶奶的挑撥離間,他們經常吵架、打架,對於這樣的“災難”我跟弟弟無力阻攔,因爲我們也是受害者,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家暴”,這種恐懼持續了將近20年,在這20年裏,他們吵了好,好了吵!作爲孩子的我們也是捱了不計其數的打,母親帶着我離家出走也不記得到底有多少回了,但是每次都是在父親的懇求原諒下,爲了孩子的未來考慮下,選擇繼續這樣的生活!

終於在我20歲的時候,他們不再爲了孩子而活,不再忍受對方,選擇了離婚!對於別的家庭,離婚這件事應該是天塌下來了,可是對於我們,反倒是覺得慶幸!感覺像解脫了一樣!後來,他們也各自又組建了新的家庭,我們也成人了,一切也就看淡了,可是話雖這麼說,一個離婚家庭的孩子多少心裏都會有陰影,或許是自卑,或許是害怕。作爲女兒的我回孃家不知道該去哪裏,打電話不敢提及父親或者母親,對過去的回想也只能自己默默的藏在心裏,回家還得遭受別人別樣的眼光,但是這些已是事實,我必須欣然接受!這樣的日子持續的大概幾年吧,母親新組建的家庭還算OK,叔叔對母親還算好,挺貼心的,家人也對母親照顧有加,母親,我算是放心了;但是父親,本來還以爲他也會幸福的度過下半輩子,可是不以爲然,阿姨因爲沒有生過孩子,骨子裏還像個小女生,喜歡浪漫,這點父親總是做的不是太到位,也許是父親習慣了一家之主,也就是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吧,阿姨很多的行爲不被父親接受,他們之間的爭吵也是不斷,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五六年吧,各種的原因,他們最終也是分開了!

隨着年齡的增長,父親越來越覺得當初的母親是那樣的好,溫柔、賢惠,他在母親嫁人的那刻,那才真正意識到失去,才認識到後悔,認識到對孩子的傷害。是啊,如果一開始都和睦相處,如果開始不要對家人太苛刻,我們該是多麼幸福的一家啊,想到這些,我的眼角不經流下了眼淚,這些電視劇裏的情節爲什麼會發生在我的家庭,同學的嘲諷,左鄰右舍的閒言碎語,以至於我後來結婚都是一個心理障礙,再想想對於我的孩子來說,這樣複雜的人物關係他們會怎麼想,這都是影響啊!

父親恢復單身了,好像一切也看開了,改變真的很大,對我們的關心也多了很多,以前的愁容也漸漸消失,但是心裏的懊悔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母親最近生病了,時過境遷他跟父親的關係也有所緩和,偶爾還可以聊聊天,像朋友那樣,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昨天個母親的一次視頻,我盡然驚奇的發現父親在照顧母親,我當時思緒萬千,不知是喜是悲,如果沒有叔叔,這樣的情景該有多幸福啊,可是站在現在這個關係鏈上來看,我不由的揪心!用弟弟的話來說,這劇情有點“狗血”我一時接受不了!

......

這就是我的父親母親,這就是他們的一生,未來的路還有好長,我不知道他們未來會怎樣,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們的身體都能夠健康,至於其他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不過可以和睦相處倒也是我們作爲子女願意見到的!

在這裏祝願天下的父母都可以健康長壽,長命百歲,開心度過每一天!

父親母親的日誌9

一生中,有兩個無私奉獻卻總是不求回報的,這兩個人,便是父母。

題記

很久很久,我就想說說我的父親母親。只是一直不知從何寫起,直到父親母親從東莞回老家給我裝修房子,看着送別時父母蒼老的背影,我的心裏隱隱作痛,我很想對父親母親說,我長大了!

記憶中,我是和母親貼的比較近,打電話回家總是會問:媽媽呢?叫媽媽接電話。甚至連爸爸都沒喊,父親與我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印象中,我最怕的就是父親,父親是既慈祥,但是又不缺乏威嚴的一箇中年漢子,他的慈祥,對我無微不至。

記得讀書的時候都是父親騎着摩托車接我送我,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可以騎自行車了,可父親總說,那樣不安全,執意要接送。他的威嚴,對我管的太要緊,交朋友,出去玩等等等等,小時候父親的棍棒沒少上身,那個時候不懂事的我說過狠話:我恨你,以後我不給你養老!

現在想想,那是多麼的愚蠢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