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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麻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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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住的地方,自然環境惡劣,屬於半戈壁地帶,風沙很大、乾旱、少雨,很少見鳥類,有人戲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窗外的麻雀散文

記不清,在一個什麼網站,看到一則報道,說聯合國調查顯示,世界上最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是甘肅白銀市會寧一帶,而我居住的地方,正好是會寧這一帶。人類都不適合居住的地方,怎麼會有鳥兒呢?鳥兒比人類聰明,而且自由自在,可以選擇適合它們的地方生活。因此,這兒不見鳥兒也很正常。

偶然,能聽到家養的鳥鳴聲,除此之外,壓根聽不到鳥語蛙聲。四季輪迴變化,只能靠氣溫來感知,風凜冽、刺骨,是冬天,風溫情、纏綿,是夏天;冬天,山川光禿禿,夏天,依舊光禿禿。野生鳥兒,只有麻雀和老鷹,但不常見。

冬日的窗外,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狂舞,風很淘氣,一會刮,一會停。突然想起“枯藤老樹昏鴉”,一絲淒涼涌上心頭,枯藤、老樹隨處可見,可未曾見過昏鴉。佇立在窗前,思緒萬千。“啾啾”……“啾啾”的鳥鳴聲,把我的`思緒收回,定眼一看,兩隻麻雀,在枝丫上雀躍、對鳴,像是一對說着甜言蜜語的戀人。它們不遠處的枝杈上,有一個好似鳥巢的東西,那是它們的家嗎?趴在窗臺上,仔細看,我視力不太好,最終看到的還是似像非像的鳥巢。

我是農村娃,記憶裏,麻雀喜歡將窩建在樹洞中,或牆洞裏,用柔軟的毛草,圍成圓形,一層層很好看。每次,吃龍鬚酥的時候,我就想起麻雀窩,它倆的形狀很相似,給人一種柔軟、舒適的感覺。也許龍鬚酥的創始人,是受到麻雀窩的啓發,纔想到用鳥窩這樣一個藝術造型,來呈現龍鬚酥。

可是,枝杈上的鳥巢,是用硬樹枝壘起來,亂糟糟、乾巴巴,不像是麻雀的窩,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名堂,只好放棄對鳥巢的研究。

觀賞這兩隻麻雀,它們在枝頭對唱、跳躍,始終保持親密的距離,一隻飛向一根枝幹上,另一隻也很快飛到這根枝幹上。在枝頭上玩一會兒,它們飛到地上,在地上邁着悠閒的步伐,覓食、散步。有人來了,它們敏銳地撲棱飛上枝頭,在枝頭跳躍,枝丫玩膩了,又到地上。它們不管到哪兒,都是形影不離。看着它們那麼要好,能感覺到它們親密無間、幸福美滿,我在心裏滋生了許多羨慕、嫉妒和恨。

看見麻雀,如同見了舊相識,悲喜交加、感慨萬千,油然而生少許失落與傷感,和麻雀有關的兒時記憶,此時,在腦海裏閃放。記憶猶新的,是在院子裏捕麻雀,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我們有時間,就在院子裏用一根樹杈,支撐籮筐,籮筐下面撒一點包穀碴子,樹杈上綁條很長的細繩子,牽着繩子這頭,躲起來,不發出任何聲音。不一會兒,麻雀們就會飛到地上覓食,慢悠悠地靠近籮筐,看見美食,跳躍地進到籮筐下面。這時,猛地拉繩子,樹杈被拉倒,“啪”一聲,籮筐扣在地上,麻雀們這才感覺危險,在籮筐裏撲棱撲棱,亂飛,卻無法逃生。我們並不急着掀開籮筐,而是嬉皮笑臉地看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可憐的麻雀,不管如何拼命撲騰,都逃不過生死劫難。好再,我們是善良的小孩,捕捉它們,只是爲了玩,並無殺生之意,看着它們在籮筐下面撲騰的精疲力盡,才揭開籮筐。麻雀們驚慌失措,撲棱棱地飛上枝頭,有些雛鳥飛不上去,急得在地上跳躍、叫喚,老麻雀在枝頭撕心裂肺地叫着,好像是對我們求饒。

其實,我們只是爲了好玩,以及對它們一點點的教訓,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傷害它們的舉動。兒時,我們在骨子裏,非常憎恨麻雀。因爲,它們經常到院子偷吃豬食、雞食,而且還在穀子地裏,偷吃穀子,殘害莊稼,爲了減少它們對莊稼的糟蹋,我們在穀子快成熟的三伏天,在酷暑難耐中,頂着火辣辣的太陽,一整天都要坐在地頭,吆趕它們,它們成羣結隊的撲向穀子地,很讓人憎恨。

我小時候最害怕乾的事情中,有一樣,就是在夏日火辣辣的日頭裏,坐在穀子地邊,吆趕麻雀。一塊地裏弄了三、四個稻草人,稻草人兩個手臂上掛着硬塑料袋,風一吹過“嘩啦啦”地響,就會驚嚇到麻雀,可是時間一長,麻雀們已經適應了,不再害怕稻草人,所以,我要冒着烈日去穀子地裏吆趕麻雀。可想而知,我對麻雀的憎惡有多麼深。我從來不殺生,再恨麻雀,也只是將它們扣在籮筐裏,最終還是會放了它們。在我眼裏,動物的生命也需要尊重,每條生命都有活着的權利,我沒有權利去剝奪它們的生命,只能教訓它們一下。

有時,我們煩透麻雀,也會將它們的生命扼殺在搖籃裏,那就是掏麻雀窩裏的蛋。我家院子裏有一棵老柿子樹,樹上有三根折斷的樹枝,殘留的部分就變成樹洞,這三個樹洞,成了麻雀的安樂窩,它們從早到晚,嘰嘰喳喳,在樹上、院子裏唱歌,尤其是春夏兩季的黎明破曉之時,它們吵得人心煩,所以,我們也會起殺生之念。麻雀繁殖很快,幾天就是一窩鳥蛋,我們隔三差五,就上樹一次,將掏來的鳥蛋做煎餅吃,當然,這些都是揹着母親乾的,如果讓母親知道,我們屁股非得被打開花不可,母親總認爲,掏鳥蛋也是殺生。

兒時對麻雀的憎恨和現在的稀罕,在我的腦海裏成了明顯對比,真是“物以稀爲貴”呀!自從發現窗外的麻雀,不管有多忙,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往窗外看,看它們在不在枝頭跳躍。有時,它們是一羣,有時只有兩隻,我不知道,這兩隻是不是最早發現的那兩隻,因爲它們都很相像,我分辨不清。我也不去考慮這些,只要能看到它們,一絲溫情,就在心裏冉冉升起,這就足夠了,謝謝!我窗外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