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鄉愁的散文隨筆

十月二號下晝，中秋前夕，假日裏，老伴及兩個女兒我們一家四口，回了一趟鄉間的老家。自從清明節後又歸去過一趟，算算已有四五個多月未從歸去了。不是沒有時光歸去，而是不想，直從母親去世後，歸去的慾望愈發淡薄，腳步已變得異常沉重，若干個不眠之夜，夢裏輾轉反側，我那如夢似霧的故鄉，回家的路是那麼的漫長，那麼的薄情。

夜深人靜的時刻，恰是懷念故鄉的時刻，故鄉的懷念有一些甜，有些酸，而更多的是一片苦澀。孤單無助的時刻，經常會憶起故鄉的童年，童年裏有父母叔伯，有少年夥伴，有牧童短笛，更有濃濃的鄉親。濃濃的鄉愁，如滿頭化不開的霧水，懷念其實是一種熬煎，也是一次次心靈的歷煉。

故鄉，已沒有了親情的掛念，只有幾間溢滿孤寂的陋室。陋室內有兩三張牀與破舊的'傢俱，還有一張良久不曾噴噴鼻火供拜母親的遺相。老家一貫在，只是房前屋後雜草叢生殘垣斷壁，蛛網斜掛滿目蒼涼。往昔乾淨整潔，歡歌笑語依稀猶在的橫堂外室，已被拆舊建新拆下來的廢舊房樑瓦條塞滿着，到處一片紛亂。橫堂外室不曾堆滿的空白處塵土渣土厚厚地鋪了一層，讓人幾乎無處下腳。聞聲趕來的鄉鄰石友，搭訕着笑語，“嗯老孃在的時刻，橫堂廳室，房前屋後一貫都是乾淨整潔六根清淨的；因爲嗯在孃的仁慈與熱忱，嗯這堂屋也永遠都是人來人往，村裏男女老少愛好聚會的處所，可惜嗯老孃去世不過三個歲首，這裏以被嗯叔爺一家浪費得成了這個樣子”。掉落落臂收撿，隨便率性佔用甚至強暴無理不留出日地切近房門興建樓房，樁樁件件其實是欺人太盛，而我偏偏無能爭執……老伴滿臉的朝氣中，將無言的憤慨射向我，然後穿鞠問屋，默默地走向外室自家前年新建不久的一層兩間樓房，開門進去，然後拿着掃帚出來，在房門前清掃起垃圾來。而我，望着清掃門前塵土垃圾的老伴，久久無語，愁悶着暗暗地嘆了口氣，獨自別下老伴，挪了挪幾乎堵住母親房門的房樑瓦條，用手抹去門鎖上的塵土，然後開門進去，站在櫃頭母親遺相的面前合掌而立，母親的遺相肅靜而又慈愛肅穆。環顧四周，房間擺設依舊，只是多了很多塵土與黴味。唸佛機還在，打火機仍然放在旁邊，只是翻箱倒櫃找不到燃噴噴鼻。這時女兒也走了進來，因爲沒有燃噴噴鼻，無法叫她拈噴噴鼻跪拜，而她也天然而然地向她祖母遺相深深地鞠了個躬，並順手拿起遺相，用手巾紙輕輕地擦拭着相框及鏡面上的塵土。我想，母親生平禮佛，此身早已榮登極樂，活着菩薩心腸，離世一顆佛心，是不會在意孝義該是若何一份典禮的，心噴噴鼻一點，足以頂替。

或許，過幾年待我退休後，我們老兩口會還鄉間養老。或許，正如老伴所言，鄉間田無一畝，地無一塊，就連種菜地步都沒有，情面如斯淡薄，此生已無可念，既無可念，又何必去念，看情況是不會還鄉養老了。不還鄉養老是一回事，守住這一份祖業又是一回事，鄉間門戶倒是切切不克不及隨便忽略地擯棄的。客歲託人辦了大年夜大年夜半年的線改，電錶立戶安裝總算到位，只是線路只到表而不到戶，從表到戶仍有一段距離。據說我家的電錶箱，本來是要裝在另一個堂叔的新建樓房的牆壁上的，因爲那邊己早有了表箱及線路，可被蓋住我家出日剛拆建樓房的這位堂叔，欺人太過的這位給無情地否定了，因爲他們纔是親兄弟，如許纔不得已安裝在其異域鄰的表箱旁。有如許的堂叔，我其實認爲心寒。因爲在歸去時心裏早有了預備，我從便利袋裏拿出電線及對象，本身着手線路很快被接通。樓頂上的水箱生怕早已乾涸，住房旁的隨建房發掘的水井，同樣已有良久不曾流動過，只可惜這大年夜大年夜半年不曾抽水的水泵，早已被鏽去世而無法啓動，至使老伴與女兒想洗個手都沒水洗，倒是一種憾事。

畈上的風依舊輕柔，畈上的水不知是否照樣那麼甘甜？本來認爲本身，愛好故鄉畈上的風景，那四周羣山疊翠的延綿起伏，那畈上春天裏淅淅瀝瀝的雨簾，那羣峯冬天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那夏季後山上無邊無際蔥蘢翠綠的竹海，還有那村前河對面羣峯山坳中嫋嫋升起的炊煙……鄉音未改，鄉情猶存，而故鄉的荷塘卻早已沒有了池魚蕩起的波紋，雜草殘荷中依然有淡淡的幽噴噴鼻，卻荒野成水涸堤倒，再也沒有父母嘮叨賡續般的細語打發。往日的良田膏壤，已被自私與矇昧建築成橫七豎八，遠近高低座向不一的幢幢樓房，一任舊室老宅崩裂腐壞。耳旁時刻能傾聽畈上的鄉音，遠山的呼喚，鄉土的氣味，總能讓人浮起一片片遐思，每當這個時刻，儘管那薄如蟬翼的鄉愁，在心頭裏忽明忽暗，卻依然有一般細細的暖流，在心底裏流淌。因爲童年，因爲成長，因爲故鄉的一草一木，也因爲我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