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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谷飯情結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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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人家餐桌上幾乎都擺上了白米飯。包括居住在山上的部分少數民族同胞們,飲食上也越來越講究色香味和口感。這無疑是人們社會生活水平提高的標誌之一。而我卻對苞谷飯有種特殊的情結。

苞谷飯情結抒情散文

童年的記憶中,米飯難以奢望。苞谷成了滋養生命的好東西。剛生下來的孩子,都離不開那精細的玉米麪攪成的糊,缺乏奶水的人家更是以糊當奶。母親生我時,營養不良,加上長期艱辛勞作,全身浮腫。送到七八里外的醫院,才保住母子的性命。可母親沒奶水,是二姑媽從六七裏外揹着表哥來給我餵奶。那年月生活苦,姑媽也很難。奶奶用她衰老的手在手磨盤上碾點苞谷面。煮成麪糊,往我飢餓的嘴裏填。一聞到那味兒,我總激動得手舞足蹈,哇哇大叫。這些我沒有什麼印象,是奶奶閒時跟我嘮叨的。一提起往事,我對二姑媽有種深深的感激,對苞谷更有一份敬畏和喜愛。家鄉不產稻,祖祖輩輩只種苞谷。吃的也是苞谷。吃法也多,有用鑼鍋燜的“牛頭飯”、有粥、有苞米瓣加點臘肉煮的“克耍俄賴”(傈僳語:包穀稀飯)。常見的.是用甑子蒸的“撒撒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記得我還很小,奶奶便教我做“撒撒飯”。母親沒日沒夜在地裏苦。讀書之餘,我幫着奶奶餵豬,做飯。“撒撒飯”工序多,先在面盆裏用水把面灑潮,揉散,先蒸,透了氣又倒回面盆再灑水,揉勻。水是關鍵,不夠飯糙,多了成團起餅,再蒸。

個兒小得可憐的我,沒竈臺高,奶奶指導我墊凳子,上竈臺。有時被蒸氣燙得小手通紅。但也感謝生活,給我上了很好的一課,我做“撒撒飯”的手藝絕對不比別人差。

五六年級到拖技完小就讀。吃的是黃苞谷,面磨得粗,有些糠皮。那是最後大量吃苞谷飯的歲月了。九十年代進了一中,又上昆明師範,只有米飯。回鄉任教,有了糧油供應證,可搭配着買米和麪粉,基本離苞谷飯是越來越遠了。想吃苞谷飯倒成了以前吃米一般的難事。家裏的手磨折了,許多水磨坊也停了。家家安上了粉碎機,碾出的苞谷面少了些許的香氣。有時特意叫母親做點苞谷飯。母親說甑子常年不用,早發黴了。岳母知道我的愛好,做好“撒撒飯”像送什麼寶貝般往學校跑。

2002年的一天,我和女兒去挨家送學生通知書。在草壩子難得吃了一頓“苞谷飯”。用土雞蛋炒的,黃白相間,很飽眼福,顧不上斯文,我在那位小學教師同行家中,扮足了饞相,挑嘴的女兒也吃得很香。2006年到香格裏拉縣城學習,幾乎跑遍全城,纔在壇城廣場旁邊找到一家農家飯店。

嚼着摻了不少米飯的苞谷飯,配點臘肉湯、豆花幹板菜,我似乎找到一種特別親切的滋味。外面夕陽西下,路燈黃得親切,心中有股柔軟溫暖的感覺。是對童年的追憶,還是對故鄉的眷戀?是對苦難歲月的緬懷,還是對新生活的禮讚?都有吧,祖國母親將迎來六十華誕,我們各族人民的生活肯定會過得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