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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穀雨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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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不但很有生活味兒,而且更富有濃郁的文學色彩。下面是關於穀雨的抒情散文,希望對你有幫助。

關於穀雨的抒情散文

  篇1:又逢穀雨

單位的一棟宿舍樓前有個花園,花園裏的花草不是很多,前幾天,一夥工人竟然把這個花園的花草全都移走了,地空了出來。同事們把各自門前的地都好好平整了一下,種了些辣椒、青菜、西紅柿等蔬菜。我也想有一塊地種點兒青菜黃瓜什麼的,就跟同事開玩笑說,租他的地,當個佃戶怎樣!可土地金貴,一個小花園變成了幾家的責任田,每家只有小小的一畦。今天,我也要有自己的一塊地了,因爲有兩個“懶漢”開了地之後卻沒時間種,正好,雨晴後我就去佔領那塊地。

種什麼呢,我想給女兒種些玉米、花生,她最愛吃煮的玉米棒子和剛挖出來的花生了。另外,再種些蔥苗、辣椒。女兒放學了,我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並且說了我的種植計劃,女兒很贊同。女兒打電話問我的父親:“爺爺,我有一塊地了。我想吃玉米棒子,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種種子,我還沒有種子呢。”真的,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可我從來沒留意過哪一個時間種什麼最合適,說來真有些慚愧。父親問女兒:“你說的是網上的地嗎?”女兒趕快糾正:“不是的,我有真正的地了。”父親告訴女兒說:“等雨晴了,爺爺就給你拿些玉米種子來。”我問父親:“現在種早嗎?我記得是在麥收後才種玉米的'。”父親說:“現在種也可以,你沒聽過‘穀雨前後,種瓜種豆’嗎?今天剛好是穀雨。”

是的,我聽過,在上小學的時候聽自然老師說過,穀雨,是春季的最後一個節氣,顧名思義,是“雨生百穀”之意。很多年了,“穀雨”在我的印象中只是書裏的名詞,而今年,父親的那句話,卻讓我感覺到這個節氣真切的在我的生活中,它從書裏走出來了。我不禁問自己,過去的很多年,在穀雨來臨的時候,甚至在每一個節氣來臨的時候,我在忙什麼?

路邊的柳樹竄出第一絲明媚的綠色,我行走在路上。

花園裏的櫻花開了,再看時已綠肥紅瘦。

聞見了紫藤的芳香,走近了,花瓣卻鋪滿小徑。

鳶尾花開得正豔,就在離我很近的一處花園裏,我從來沒有爲此停留。

……

一年一年,我在不同的路上奔走着,錯過了一個個美麗的時刻。

在我沒有注意的時候,立春來了,枝頭的花蕾即將用盡積蓄了整個冬天的力量開出明豔的花朵;驚蟄來了,春雷乍動,蟄伏在土中冬眠的動物都驚醒了,這世界又多了一些細微的吟唱;立秋來了,秋天就來了,天氣微涼,這種微涼深入多愁善感的人心中,化成人生之秋悲涼的慨嘆;白露來了,詩經裏水邊的伊人,遷延顧步,讓人心生無盡的思慕。

我們的祖先是浪漫而又親近自然的!每一個節氣,就像是自然這條繩上一個美麗的結。

忽然之間,我有些羨慕那些遷謫之人了,與其用一時得意換來生前身後名,哪裏比得上縱情山水放浪形骸。或在廬山大林寺找到遲開的桃花,細嗅春的味道;或與二三友人尋幽探勝,遍遊永州;或在嶺南東坡種植穀米,做個平凡的農人。那些人是幸福的,被迫離開錦袍與帥印,未必是一件壞事,因爲,從此以後,他們的生活中有了節氣,有了自然。

穀雨,我去整理我的農田,把種子灑在農田裏,學習用心去感受節氣,感受自然。

  篇2:穀雨節氣

今日穀雨。穀雨是晚春的最後一個節氣,過了穀雨,就立夏了。

春雨是從潤物無聲、風暖煙霏、煙迷溼重,再到檐上颯颯瀟瀟,有了聲響的。清明前,那雨都是極無氣力,微風就能牽動,雨絲隔了柳條青。清明過後,落紅似霰,那雨就染了桃花紅、梨花白,寂寂花飄紅雨。待亂紅飛過鞦韆去後,穀雨一到,雨不再煙迷,完全是清晰雨滴,清朗顏色了。王維的“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是特別誘人的描繪,浥是浸漬。到立夏後,柳色便老了。

從春到夏,是雨氣越來越壯的過程,夏便是壯。春氣弱,春雲薄,春雨因此是霏微、連綿的;到夏氣重、夏雲濃,雨點就會越來越大,雨勢也就越來越急,來得快,去得也快。穀雨是春之告別,因此穀雨中已經沒有了陰柔氣息,完全是純陽的青綠,穀雨因此纔是沐浴五穀的生養之雨。春風風人,夏雨雨人,風是教化,雨是潤澤,穀雨是夏雨的前奏。

穀雨時節綠萍生。古人說法,萍是楊花所化。楊花雪落,飛絮漫天,隨風飄入挼藍春水之中,化爲浮萍。這樣的意境,在杜甫的視野裏,就變成“楊花雪落覆白萍”。蘇東坡寫飛花,則是“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待“曉來雨過,遺蹤何在”,已是“一池萍碎”。

墜絮孳萍。萍初生如粟,荷初生如錢,萍點荷錢滿池,喁喁魚闖萍,池塘湖面便都有了生機。這端青蒲叢中,蒲心出水鳧雛鳴,鸂鶒膠膠,綠萍池沼絮飛忙。鳧是野鴨,鸂鶒是紫鴛鴦。那邊春雁隱舟,舟出沒處,已添無數鳥,爭浴相喧,嫋枝翻翠羽,濺水躍紅鱗。再有碧眼一抹白鷗飛破,那綠萍轉眼就靡靡滿池,漲斷了蓮舟路。肥綠萍面,紫紅葉背,葉下有根爲白鬚,是游魚的樂園。青萍吹轉,紫蒂逐波,所謂“鳥弄桐花日,魚翻穀雨萍”。此時岸上桐花到處飄逸甜香的紅粉,草色已經拖裙。湖光迷翡翠,草色就醉了蜻蜓,而蝌蚪爬上岸,已經都變成潛伏在蒲徑中的青蛙,農事已經在蛙聲裏了。

春是青鳥銜來,春將歸,青鳥就要銜着紅巾飛去了。此時鶯聲已老,林野間已經有了薰風,春筍已經長成新篁,在搖動翠葆了。夏到來前,殿後之春花,惟有牡丹熾熱,以姚黃魏紫,開作羣芳主。芍藥依檻襯托之,紅燈爍爍,紅笑笑不休,還有薔薇,爬成滿牆滿架。紅藥詩中,我最喜歡韓愈的“欲將雙頰一睎紅,綠窗磨遍青銅鏡”,睎是眺望。牡丹零落之後,就剩芍藥約荼蘼留客了,一到荼蘼花事了,就意味着一春將盡。剩紅殘白,苦守僅一分的春色。

穀雨的三候分別是,萍生,鳩鳴,戴勝落桑。

“鳩雨催成新綠,燕泥收盡殘紅”,這是陸游詩。穀雨時節的“鳩”是指催種的布穀鳥,“鳩”的含義中有“安”:口糧是生存之本,所以春鳩要催種,耕種了才“安”。穀雨時節,布穀聲聲催種,也正是種子四處飛舞、遊蜂舞蝶四處蒐集花粉的季節。此時,北方已經麥苗青青,榆樹結滿了榆錢,風吹榆錢落如雨,繞林繞屋來不住。南方則秧田如鏡,蠶豆已經滿夾,田野裏到處飄飛着蒲公英的種子。在飄飛的榆錢與蒲公英種子的遠處,柳暗桑穠,杜宇傷春,已經飛走了。

可惜是,布穀鳥催種,舊時莊稼只種一季,播種後,只有夏三月可憐的生長期。辛棄疾寫此時:“春雨滿,秧新谷。閒日永,眠黃犢”,牛犢還在懶散地休憩呢。而現在,無論北方的麥還是南方的稻,早已是一年兩季或三季了,現今布穀鳥美妙的催種,已經完全變成春即將結束的警告了。

而戴勝,勝,勝出,本是頭飾,《山海經》中說,西王母“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郭璞的解釋是以玉爲勝。戴勝因此是一種頭上有冠的鳥,晚唐詩人賈島對它的描繪是,“星點花冠道士衣,紫陽宮女化身飛”,說明其冠有斑點,羽毛黑白相間。王建對它的描述是,“紫冠采采褐羽斑,銜得蜻蜓飛過屋”,說明紫冠上有斑點,羽毛是褐白相間。戴勝鳥這時落在桑樹上,是因爲“春林暖雨飽桑蟲”。這是明代僧守仁的詩。它此時落在桑樹上,蠶始生。

農曆三月因此稱“蠶月”,蠶禾決定着農耕社會一年的生養:“春不奪農時,即有食;夏不奪蠶工,即有衣。”自此,“蠶月繰絲路,農時碌碡村”,農忙時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