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之往事散文

小學時代我特別怕貓。曾看見過一直小貓卡在牆縫裏，奶奶幫忙把它救出來。被捏住後頸的小貓叫得淒厲，露出的白色的尖牙，爪子亂舞，差點抓傷奶奶的手。從那以後貓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成了淒厲可怕，齜牙咧嘴的小怪物。

上了初中之後，奶奶家便養了一隻小花貓。格外地乖巧，連叫聲像嬰兒。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小貓有些膽怯地藏在桌腳。往日那隻齜牙咧嘴的小怪物形象忽然在我腦海中消失，變成了眼前這隻可愛溫順的小貓。

它的毛十分柔順，讓我忍不住摸了又摸。時常提着貓的後頸，帶着它到處跑，它配合地把兩條腿擡起來。直到實在擡累了才扭動着全身，撲騰着兩隻腳，掙脫着要下來。我還經常逗它，把手指放在它嘴邊，雖然它會咬人，不過特別懂得分寸，手指間感受到小貓的尖利的牙齒，只是輕輕碰一下，就鬆開。

對小花貓的喜愛已經到了連吃飯都恨不得把它抱上桌一起吃的程度。吃飯的時候都會先喂貓吃，或者一邊吃一邊把肉丟進它的'碗裏。奶奶看到了就說我這是在嬌慣它，本來它吃了澆了湯汁的米飯就會很滿足的。而我總是嘻嘻哈哈地說，有我一口肉吃就不會虧待小貓。

後來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奶奶說這隻小貓大概是吃了沾了老鼠藥的食物，然後被毒死了。說的時候渾濁的眼球慢慢轉紅，似乎在講述一個親人的離世。

聽奶奶的描述，腦子裏不由地想象出那場面，小貓踉踉蹌蹌地，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同時嘴裏還往外涌白沫和穢物，走了幾步後終於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沒過多久奶奶又養了一隻近乎一模一樣的小貓，比之前那隻更膽小些，雖然並不比之前的溫順，但也算能和它好好相處。

有一天這隻貓到了飯點還沒回來，奶奶就覺得非常奇怪，平常只要一開餐，小貓就十分準時地出現，然後喵喵叫。

直到下午還不見蹤影，奶奶就出去四處找到處喊，生怕又像上次那樣在外面貪吃誤食了有毒的食物。奶奶急得聲音都在發抖，每次尋了一遍後回到家，都要問一遍小貓回來了沒有，就連牀底下也找遍了，就是沒看見。

到了傍晚，忽然就聽見了小貓的叫聲，轉過身低頭一看，小貓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屋子裏，慢悠悠地走過來，好像往常那般，它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焦急地在外面一遍又一遍地喊它，尋找它。

可惜時過境遷，小貓也不再是小貓，已經生下了好幾只小貓崽，它留在老房子裏，奶奶住在新房，養了狗看家。本來貓時常會從窗戶上跳進新房裏吃東西，後來家裏的狗爲了維護自己的霸權，嚇得貓再也不敢過來吃東西。貓可能覺得這再也不是它家，幾次帶着小貓崽出走後再也沒回來過。

奶奶說到這的時候忍不住嘆息，走了就走了。

我也時常想起它們，想念掌心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