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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慢的藝術讀後感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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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慢的藝術》是福建着名學者張文質先生的作品。與其他許多教育理論書籍不同的是,這是一本教育演講的集子,共收錄了張文質老師從2004年到2008年五年間的12篇演講實錄,其中,有四篇是與1+1讀書俱樂部成員聚會時的發言,有八篇是到各地學校的演講,篇幅最長的是後面五篇,佔了全書的四分之三。

教育是慢的藝術讀後感範文

言爲心聲,文如其人。張老師的演講,通常是“沒有完整的講稿”,“和大家面對面的談話時捕捉頭腦中快速生成的影像,甚至是不太完整的對某個問題的理解”的呈現。這種生成性爲講演注入了更多鮮活的魅力,反覆品讀這些“原汁原味”的文字,我彷彿又回到了聆聽先生講座的酷熱八月的上海會場,時而言辭犀利、鞭辟入裏,時而充分肯定、讚賞有加,時而殷切期盼、信心滿懷……從他身上,我不僅看到了生命化教育的希望與未來,更看到了一個有良知的有責任感的教育學者長期致力於教育革新與喚醒的赤誠行動。

一、生命化教育的倡導者、實踐者

生命化教育是張文質老師的夢想,是忠實的倡導者、實踐者,他逢人必講,走到哪講到哪,他對老師講、對學生講、對家長講、對學校講,不遺餘力。他到江蘇、出廣東、上湖北、遠赴內蒙古、挺進新疆,倡導生命化教育,建立實驗學校。最多的,應當還是他的根據地福建。12次講演,就有11次是在福建各地的學校。他的足跡差不多快要踏遍福建的每一塊土地了吧?

對生命化教育本質的詮釋應當數他2004年末在永春師範的一次講演最爲經典。他說,“所謂生命化教育,其實就是一個精神的理念,是對更美好的教育的一種價值訴求。”用一句話來表達,那就是,“把對每一個兒童的理解、關愛、信任、成全,在具體的教育過程中體現出來,它不是僅僅停留在理念上的表達和理解,它必須在具體的實踐過程中體現出來。”

在他看來,所謂教育,就是對每一個個體生命發展可能性的成全,社會需要這樣,學校更要這樣。教育是慢的藝術,他通過自己的行走與觀察,對許許多多無視生命漠視生命的反教育急功近利的教育行爲痛心疾首,振臂高呼生命的尊嚴,告訴我們生命的可貴,引導我們期待生命的美好。作爲一線教師,我們明白,在現實的教育環境下,要達成這種從生命本原出發的教育理念是何其困難,但張老師始終不氣餒不爭辯,他以巨大的勇氣與力量一直堅守着自己的信念。

二、想大事情,做小事情

面對“落花流水”般的教育環境,張老師對所有一線老師都寄予了深深的理解與敬意,每到一處,他總是平等而親切地勉勵所有的老師們,如何在面對現實的同時,尋求內心精神的豐盈。他處處強調,教師要能夠既想大事情,更做小事情。在“生命化教育”12人研究小組聚會上,他說:“今天我們能做的也許不是對教育的想象,而是隻能提醒自己這就是我們生存的現實。”但既使這樣,“我們要努力回到生命當有的更堅韌的立場,回到作爲個人的承擔——觀察、記錄、思考、對話、寫作,努力做一個行動者。……努力培植自己更豐富的教育智慧,努力不使自己變得遲鈍、衰竭、愚蠢、喪失熱情,努力在具體的工作中生髮出更多的生命熱度與溫情,相信自己就是相信靈魂未死的價值,哪怕一點一滴,不是逃向蒼天,而是回到塵土,既受苦又癡迷於自己笨拙的努力。”

07年3月他在福州格致中學鼓山校區論壇上說:“不要偷走孩子的夢想。我們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教育危機,不是哪所學校,而是這就是我們共同的境遇,教育需要思考大問題,教育也需要在小事上持續、耐心地努力。”

08年4月他在福州十八中市級專題研討會上,談到規模宏大的巨型學校在探索有效教學的艱難時,仍不失時機地肯定到:“教育需要我們每一個人都貢獻出一點點自己的見解,提出一點點自己的思考,它不一定有價值,但作爲一個思想的提問者,還是有意義的。”這就是張老師所說的“想大事情”。

那什麼是做小事情呢?

張老師說:教師“管好自己的課堂”是做小事情;教師“多一種經歷,多讀一本書,增強生命的強度”是做小事情;教師“說真話,做真事,善待第一個學生”是做小事情;教師“有學習的傾向,學習的意識和習慣”是做小事情;和同事“交流教育心得,遇到困難開始研討”是做小事情;甚至每天“把自己收拾得更乾淨一點等等”也是做小事情。

而作爲學校,在“校園內很多樹下放有凳子,可以供孩子們課間能夠坐着休息”是做小事情;“在校門口放着兩排椅子供來接送的家長坐着休息”也是做小事情……他認爲,小事情是有着巨大能量的。“目光向內纔可能知道自己的責任,纔可能知道一切變革正因爲‘我’的參與而變得更有可能。”

05年6月,他在泉州骨幹教師培訓會上對培訓學員們說:“我們幾乎沒辦法在大的格局中做出什麼,但在我們的身邊就有可爲的事情,作爲一個目擊者,一個見證人,觀察者,記錄者,思考者,作爲一個發出自己聲音的人。……我把它看作是自己的行動準則,就是想大問題做小事情,大問題要思考,小事情要踐行。要從我們能夠改變的地方去嘗試。”

在永春師範的生命化教育的講演中,他談到教師要隨順人的稟賦,樹立一個樂觀的學生觀時,他說:“我們既能夠有所思想,也能夠有所行動,以自己的創造性工作表達出對學生的信任和期待,也表達出相信每個人都有更美好未來的信心。”每一個教師都應“時時提醒自己、改變自己、剋制自己的否定性思維,一點一點地變得陽光起來,積極一點,主動一點,努力在責任之中表達出我們對生命的眷戀。”

三、深入學校、深入課堂

從他的書中,我捕捉到了一個教育學者十幾年來不懈的真實的行走歷程。他深入學校,深入課堂,把自己的教育思考,牢固地紮根在真正的教育基層學校的土壤裏。他跑遍了各種各樣的學校,城市的、鄉村的、城郊結合部的、中學的、小學的、公辦的、民辦的等等。他說:“我熱衷到學校聽課,也比較信賴自己所看到的。在這樣的現場,你同樣是一個教育的承擔者,同時往往能夠獲得一些原先未曾料想到穎悟。”

爲了在福州一所學校的教師論壇上進行十幾分鐘的發言,他特地跑到這所學校去聽了兩節課:心理健康、歷史。他說:“我希望自己能有一點與課堂相融,與學生真正相見了的感覺。”他會跑到自己女兒所在的學校去聽課,包括通用技術課、英語課,他都聽。有時,他還上課,給學生講語文講作文。他說自己每年聽課都在100節以上——這是一個什麼量?與在我們學校,只要求每個老師一個學期聽課量達到12節相比,100節,相當於平均一週都會聽二節課!在我們學校誰能做得到?校長一年聽課是多少?教研部門的那些各學科教研員們一年聽課又是多少?放眼中國教育,敢於跟這100節叫板的,又會有幾人?

四、純樸的鄉村教育情結

如果說今天的教育環境已是“落花流水”的話,那鄉村教育則早已是“落荒而逃”了。優秀的老師們逃了,優秀的學生們逃了,經費緊張,辦學艱難,已非同一般可言。拿我的老家湖北荊州的情況來說吧。家在農村的,只要家長有稍許能耐,都會想方設法讓孩子到縣城區學校去讀書,而鄉鎮學校的老師,也通常會想方設法調到城區學校去工作。而城區的優秀學生呢?則是流向條件、資源更好的地級市學校或省會城市學校,優秀的老師基本上也是如此。

於是,城區學校的規模總是很大,一個班七十多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鄉鎮學校規模則一縮再縮,班數班額不斷減少。爲了保障那可憐巴巴的鄉村教育的基本師資,主管部門不得不採取一些舉措,如選擇城區學校的老師到鄉村學校開展階段性支教。然而“上有政策,下就有對策”,被安排去支教的老師的情況可謂五花八門:有的老師人去了,但心沒有去;有的是今天去了,明天不見了;有的是這個月在上班,下個月就一“病”不見了;而最爲離譜的是,有的乾脆私自請個人頂替自己到支教的學校去上班,自己玩起了失蹤,遠走他鄉……

張老師深切關注農村的教育,常常深入農村學校進行調研講學,更把很多農村學校作爲生命化教育的實驗學校來研究。他一針見血地指出:“我覺得教育最沉重的問題首農村教育問題。”“今天農村教育問題有一個比高考更沉重的話題,就是這些年來,農村的孩子進入重點大學、進入名牌大學的比例逐年下除,像北大、清華差不多就是15%,所以很多農村的孩子只能上二流、三流、四流,不入流的大學甚至是那些‘野雞大學’。”

他的敏銳,不是一般的學者可以比的;他的敢言,也不是一般的官員可以比的。閱讀這些講演實錄,我常常驚訝於張老師的勇敢,這是一種口無遮攔地道出真相,這是一種殘忍難堪的逼近真實。講真話在當下其實是很困難的事情。我們不是不知道真相是什麼,而是說出真相太難了,我們也不是不知道真相被揭露的話會改善現實,但依然選擇了沉默,因爲,堅持說真話太麻煩,太危險了。

我跟張老師一樣,也是從農村走出來的,腳上的泥巴還沒有洗乾淨,腳底還是鄉下的泥土,如今雖然生活在南方城市,但我的心仍然紮在老家那一個閉塞貧窮的小村落裏。我沒有可能再回到老家回到鄉村去工作,但我對張老師這樣一種質樸的農村教育情懷充滿了敬意。他可以一連十幾次地到同一所鄉村學校——晉江龍林小學去聽課調研,可以到農村鄉鎮去義務講學,可以到泉州市一所鄉鎮學校(永和中學)跟學校教師們進行多次座談、跟學生面對面地對話。

他不是浮在面上,只有空空的關愛;他不是浮光掠影地到此一遊,只有留存的鄉村圖片;他把行動把責任建立在對衆多鄉村實驗學校不辭辛勞的指導與實踐之中;他勉勵在鄉村工作的老師們,要“學會妥協,學會調整,在妥協中前進,在調整中提高”努力增強自我生命的強度。他更大聲向有志之士向社會強烈呼籲:目前,農村更需要一種新的教育理念,農村教育需要更多的人來關注。

與這一本書相遇,是我暑假赴上海的一個意外收穫。當我在上海興高采烈請張老師簽名合影時,我感動於文質老師的平等與親切,讀完這本書,我更感動於張文質老師這份教育的赤誠。仰望星空,腳踏實地,也是我的教育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