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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插旗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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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卻心願也好,夢中縈繞也好,其實就是一種牽掛;牽掛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有的說是思念,是擔憂;是喜悅,是不捨;我卻說是羈絆,是目的;去掉心靈的羈絆,達到希冀的目的,就會了無牽掛。近年來,我多次到插旗山,但一直未有登上過山頂,這一直是我的一種遺憾、一個心願;一種牽掛、一個夢縈。

初冬的插旗山散文

插旗山離縣城有2公里,三條村道公路,分別通向山腳、山腰、山頂。常常去的是山腳,走過白夾溪的石橋,向左沿州河向西行,在曾家河腳的半坡上,那裏有我的一位族人居住於此(見我的散文《縣城裏當農民的人》);走過白夾溪的石橋,向右往蜿蜒崎嶇的盤山公路上行,就可以到山腰上的農家樂去坐坐;然而,再向山頂攀爬,又是好幾公里的山路,讓我望而生畏,留此牽掛!

深秋與初冬在午後的陽光下,沒有多少區別;爲了了卻心願,擺脫羈絆,去掉牽掛,在一個碧藍的天空飄着絲絲白雲,初冬的午陽噴着道道金光的日子裏,沿着蜿蜒崎嶇的村道公路,終於登上了天天可見,擡頭就見的插旗山山頂了。

位於宣漢縣城邊州河下游的插旗山,白夾溪的溪水將此與縣城依偎纏繞,白夾溪的竹林將此與縣城渾然天成;山體尊嚴及清剛之氣,江流環繞有映帶之情。從縣城向西眺望,一座木刻似的旗幟的山巒就呈現在眼前。插旗山原名叫曾家山,曾姓是該山的大姓,也是該山的大戶;其曾學誠家族墓,已納入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的保護範圍。在縣城紅33軍紀念館裏的一幅黑白相片就是紅軍在曾家山打阻擊戰的情景,當時,還是叫曾家山;至今,山腳臨大河處,仍叫曾家河腳。曾家山地勢險要,佔領此山宣漢縣城方可安然無恙。當年,紅軍正是沿着插旗山,到羅江口,攻取鳳凰山,佔領達縣城,重創劉厚存的部隊。1933年10月,紅軍發動宣達戰役,在此山上安營,將紅旗插於山上,插旗山因此得名。

爲了紀念這段史詩般的悲壯歷史,進一步弘揚紅軍精神,便將曾家山改爲插旗山。插旗山故而得名,有碑爲證。當然,關於插旗山名稱的由來,坊間也有其他說法,1644年12月,被稱爲八大王之一的劉文秀攻佔縣城後以山爲營。他在山上遍插紅旗,用一匹紅綢掛在山頂的一顆大樹上,風吹紅旗飄飄,嚇退了前來圍剿的官軍,劉文秀在此佔山爲王十餘載,將此山改名爲插旗山。其實,那種說法正確並不重要,關鍵是,從縣城向西擡頭就可見兩面旗幟似的大山橫亙在天際邊,爲縣城的人們遮風擋雨,也給縣城的人們遮擋了視野。

初冬午後溫暖的陽光,從雲層中透出,剎那間山頂的池塘、水庫,樹林、草叢,披上了五彩斑斕的色彩,宛如深秋時節;沿途有幾輛小車,幾批路人在草叢中沐浴陽光,沒有山民的身影;沿溪而建的池塘,將小溪硬生生的切斷,乾涸的溪溝,長滿樹叢和雜草,沒有溪水和人氣。村道水泥路的盡頭,就是一座小型水庫,有三位垂釣者,自帶的鐵罐、鐵鍋和大桶的礦泉水,擺放在水庫的岸邊,喝酒、喝水,吹牛、聊天,將那10多把釣魚竿遺忘在山那邊。此時、此景,讓我們羨慕不已。

水庫邊的院子旁,豎着一塊自制的廣告牌;“罐兒飯、土牆房,土雞公、青菜飯”的字樣;一位王姓農婦從院子裏出來,揹着背篼去砍青菜,我們與她邊走邊聊,地裏的青菜被蟲蛀,賣像很不好看,農婦說:“這是綠色環保的菜,沒有打農藥,自己吃,不賣菜。”問其原因,從山頂到縣城賣菜,不夠搭摩托車的錢,來回一趟就是30元,看似離縣城近,其實相當遠。農婦還介紹說,插旗山方園30多平方公里,山下與山上迥然不同,硬是有點十里不同天的味道,夏天人氣旺,乘涼的多;冬天濃霧多,只有留守的老人。高山不勝寒,除了有兩家院子辦的農家樂外,其餘院子是雜草叢生,荒蕪人煙。尤其是,冬季來臨,那一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情愫油然而生;放眼望去,更是那“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的畫面。光禿禿的柿子樹,無人採摘的.紅果果,向我們述說,初冬已悄然而至。

太陽一不小心,就掉在了山邊了。初冬,像川劇變臉大師一樣,搖頭一晃,就送來陣陣凜冽的寒風。山上的樹木還是鬱鬱蔥蔥,與路邊草樹的金黃色,相互輝印,相得益彰;故土難離的老人,已是冬裝在身,依偎在草樹下,抵禦着寒氣逼人的山風,想念着山下的兒孫。這一幅畫面讓我們不約而同地哼起了:

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

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

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

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草樹”是大巴山人對稻草堆放在大樹四周而形成草堆的俗稱,在北方大多叫谷堆。歌如時代,時代如歌,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依然迷戀着那曲優美動人的旋律。這是共和國爲我們兒童時代譜寫的第一首兒歌。我們是唱着它成長起來的,我們是唱着它退休的;歲月有痕,傳承有序,無論歲月多麼滄桑,傳承多麼悲壯;今天,我們也要放縱田野,放飛童心。

暮色蒼茫,對面的筆架山山脈在視線裏連成一片。安靜的樹林,雜亂的野草,光禿的柿樹,金黃的草樹,還有偶爾驚飛的鳥雀,構成了一幅初冬的畫面。

初冬的插旗山,了無牽掛的,讓我們回到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