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西去散文隨筆

列車西去，

列車西去，

讓我穿越千里，萬里，

讓我的雙眼在這山水間徘徊，

讓我的心從此不再疲憊，

讓我的思想從此不再枯竭，

讓我的精神從此不再破滅，

讓我在這列車西去的旅途中邂逅，

邂逅豪情，

邂逅情懷，

把我帶向那遙遠的世界！

——題記

一

我以爲我的生活很好，很幸福，但是當把自己長期圈養在某一個地方，又覺得多是苦悶。自從工作以來，我一向都不習慣過着壓抑的生活，不習慣被別人僅僅左右生活工作，這是我不想要的。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想做一個有自由，有思想，有追求的人，而不是井底之蛙。但凡我的身體被其束縛了，也要想辦法逃脫，重獲新生。然而，現在的人，甘願爲了工作，常常把自己封閉起來拼命，這樣雖利益得到了保障，但是思想與精神徹徹底底的枯竭麻木了，實在是不應該的。

現實生活的我，雖然逃避不了拜金主義，但是要拿精神追求相比較，卻往往要高於前者，這是我生活的一貫看法。近幾年，我的腳步行走的地方很多，也行走的很遠，這樣就爲我寫作上創造了不少文字。寫作是我的精神追求，所以是非常好的。因爲寫作，我纔會不斷的去旅行。對我而言，旅行是最好的實踐學習課程，它一方面可以淨化我們的心靈，另一方面也可以擺脫我們一切的生活苦惱。我這麼些年的旅行已讓我懂得了怎樣去生活，懂得了人生幸福的體驗。然而，幸福之外，往往要產生艱苦的經歷，只有這種艱苦，纔會讓我們在生活中認識更多。在我看來，旅遊就是幸福的，旅途往往是艱苦的。如果沒有這種艱苦，不論是旅途還是旅遊，其意義必將大失色彩。

在旅途中，我是唯一選擇火車作爲我的交通工具的。因爲它經濟，安全，方便，更能讓我的身體近距離的貼近自然，準時到達我所要前往的目的地。相比那些小資者們乘坐舒適快捷的飛機而言，火車雖然緩慢些，特別是在漫漫長夜中的旅途奔波，乘坐火車給人的感覺較爲疲憊，不舒坦。但是不要忘記，我們不是趕時間去出差，去學習，去進行緊急任務，我們是純粹爲了旅遊而從事旅途，所以我覺得這樣的旅途，選擇火車是再好不過了。當我們帶上相機，坐在火車窗前，望着窗外的風景，你會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幸福，我們無時無刻不被其所吸引。當我們越過高山，越過草原，越過河流，我們此時的心情又會怎樣呢？何不拿出相機，拍下那一道道優美陶醉的畫面，讓風景裝進我們的腦海裏，讓風景融入我們的生活裏，讓每一個艱辛的旅途帶給我們後來最美的記憶。

我這麼些年在上海工作，對平日生活裏的旅行目的地越來越是走向了遙遠。既之這種遙遠，我又將對那裏的土地越來越產生憧憬與嚮往，比如兩年前我與新疆那塊土地的初遇邂逅，從此讓我的腳步常常重去了。

但凡當我從上海乘坐列車進疆過程中，僅從身體上來說，必然要經歷着整整兩日兩夜面對睏乏疲憊的旅途奔波，但我沒有在內心因爲這種痛苦而抱怨，反而覺得旅途中所經歷的這種痛苦也是一種美。這就是生活，需要我們親身去體驗。人既然年輕，就有着更加旺盛的精力存在，通過這種精力，往後的日子，也纔會行走的更多更遠。如今，又是一個晚秋時分，夜晚的明月看上去依然是那麼的柔美。我已早早的蹲守在列車站臺上，獨自等待着旅途的列車。想來，這該是我第三次乘坐列車前往西域旅行了吧！

二

我現在已經在列車的車廂裏靠窗而坐，緊接着身後大批乘客的簇擁進來，使得本來寂靜無聲的車廂立即變得人海茫茫，熙熙攘攘。望着眼前這些人，學生、農民、工人、小商販者等，他們當是社會中最普通的羣體，也只有他們，纔會常常在列車上現出着身影。那行李架上，座位下，立即被他們隨身滿載着的大小行李堆得滿滿。他們將要在這列車西去的路上，爲着自己的今後發展，爲着維持家庭的生計而不得不前往他們所要到達的`目的地去學習，創造，工作，他們完全是爲生活而奔波行走的人。此時的我在這列車裏與他們坐在一起，其前行的目的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只不過在這樣的旅途中僅僅去滿足一下自我生活的精神需求罷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工作這麼些年來所換得來的金錢和僅有的時間絕大部分都奢侈在了自我追求上，而很少用來貼補家用。那些不瞭解我的親人朋友爲此一直對我持反對意見，而真正瞭解我的人又常常給我以鼓勵。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在對待這件事情上陷入了兩難抉擇。以我目前這樣經濟收入較微薄的人，對於家庭和個人追求方面，我或許只能擇其一項。如果是想讓我全面實現，那麼以我的能力，也是很難做到。我如果僅僅用金錢和時間去選擇照顧家庭而放棄人生追求，那麼家庭雖得到了滿足，但我的思想定將枯竭，精神定將破滅，人生也將陷入苦悶，這是我不想要的；反之，讓我去選擇人生追求而放棄家庭，這也是萬萬不現實的做法。人這一生，真正要做到兩全其美的事情確實不容易。不過在我看來，只要自我的心堅強，不被現實的苦難所打倒，僅僅朝着目標努力前進，不論是家庭，還是追求，都能換來一個整體的美，整體的亮光。

當我看着那些有錢的人，總把自己圈養在某一個地方過着守財奴的生活，毫無懂得生活追求而埋沒在金錢世界裏的人，他們懂什麼？相反，我們這些成不了守財奴的人，雖生活拮据平凡，但因爲追求的存在，我們的精神，我們的思想，我們的生命境界，就總是不死的。

嗨！我現在不過靜靜地坐在這列車西去的旅途路上，期盼進入那佔到六分之一中國的土地，跟一個國一樣大的新疆行旅，心中幹嘛還要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實在掃興。就讓千言萬語暫且不說，伴隨着這夜行的列車西去。

三

夜已過半，列車正在很有節奏的向西流動着。車廂內，人們先前的談笑聲，喧嚷聲，腳步聲，小孩的哭聲，大人不經意發出的噴嚏聲現都已紛紛戛然而止，轉瞬間迴響在我耳邊的是從車廂裏傳來人們的一個個呼吸聲，鼾聲以及窗外列車行駛的鐵軌聲。與着這些聲音相伴，睏乏中的我，實在難以入眠。我本想在過道里來回走動走動，以消解心中的無聊與孤獨，但面對這麼些人一個個躺臥在逼仄着的過道里熟睡的樣子，除了腳步勉強跨過，真心不願去打擾。想想，我在一次次漫長的旅途中一直都是這樣孤獨着的行走，許多人爲此覺得膽怯，想要逃避，而我卻不以爲然，我已經習慣了旅途中孤獨的感覺。我認爲這樣的孤獨沒有什麼不好，反而讓我在體驗這種孤獨的同時，能夠讓我很好的靜下心來，想象很多未知的事物。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旅途生活中，一種強烈的，帶有濃厚感情色彩的孤獨總是會向我越而凸顯戀戀不捨的情意，似乎很不情願的從我身心分離出去，這從而也使得我向來未覺得寂寞過。寂寞往往是針對那些沒有追求，沒有思想的人而言。我這個人，因爲追求和思想的真實存在，又何談什麼寂寞。我只在這旅途的長夜中，一邊獨自品嚐着淡淡茶香，一邊徜徉在西域作家周濤遊牧散文的詩情畫意裏，與着列車窗外的明月相隨，駛向我心往的地方。

眼見這秋夜似乎略顯得蕭瑟幾分，剛纔看上去還皎潔的明月現在又再次被烏雲團團籠罩。眼前的車窗外，除了黑黢黢一片，什麼也望不見。我不知道列車已經駛向了哪裏？它是以一個孤獨的身影，夜以繼日的蜿蜒穿行在這路上的威猛彪悍的巨龍。面對着漫漫長夜，路高遙遠，它顯然是在孤獨中行進，但它從未寂寞，因爲在它的身軀裏還有我們這些成百上千的孤獨人羣在酣睡中與它親密陪伴。我無法想象，在這樣的夜晚，我們的列車是以怎樣的氣勢在這一馬平川的平原上，緊密相連的山巒間迅疾流動，使得在睡夢中的人們不知不覺駛向遙遠。

夜深的很靜，正當人們酣睡入夢時，我卻坐在這車廂一角靠窗的地方熬夜提筆。有人說：夜旅是把自己的心從光明帶入了黑暗，變得異常憔悴。我覺得不然，這一次次的夜旅生活，很是讓我充滿着詩意。詩意雖或是一種幻覺，但它卻比一切所擁有的幸福還要高超，它是讓人難以用真實語言去表達的某種境界思想，也是讓人很自然的產生出美感和抒情意味。所以，正是這種詩意，才使得我在列車夜途中可以更輕鬆的擺脫睏乏疲憊，換來精神與力量，通過靈感的孕育和筆的隨意揮灑，不斷流露出意想不到的文字。

四

隨着旅途的靜夜深深，一種浮上心頭的醉意感很自然的讓我輕輕地入了眠，同時由心底漸漸的生髮出一個個夢的火花，以此撫慰了我行進中的孤旅，這種感覺啊，在平日裏定是體會不出的。等到了一個個夢的影子離我越來越遠，想要抓住它們時，突然被陪伴在夢裏的深秋幻覺氣息驚醒，那種滋味，實在幸福。當我睜開疲倦的雙眼，夜幕的黑紗已漸漸的循序消失，與之迎來着的是黎明朝陽從遠處山的那邊泛慢升現，好一幅朝陽出世圖卷。

遠處，一座座青色朦朧的大小山巒連同一棵棵蒼松在秋日朝霞的折射渲染下立即顯現出了橘黃，粉紅，深紫互相調和的多彩世界，眼看上去是如此的絢麗奪目，讓人詩意流連。車廂內的走道上，已經有三五人來回放開着腳步，漸漸的也傳來了人們輕輕話語交流，以此打破了先前夜幕中的靜寂。我因爲整夜蜷縮在了窄小的座位上，除了腰痠背痛，腿腳發麻也多是厲害。爲了活動活動筋骨，我行走到洗簌臺近處，偎依在窗前望着這流動中的風景。列車現在正以最暢直的線條在陽光下穿行，是如此的充滿震力與雄性。那成熟的光線透過車窗撲打在了我的臉上，讓我瞬間覺得莫不舒適愜意。望這車的後方，張愛玲的家鄉過去了，劉半農的家鄉過去了，李永順的家鄉過去了，師陀的家鄉過去了……。想想，我的家鄉呢？當我一次次深夜乘坐着列車西去途經家鄉時，身體總是毫不經意的從它身旁輕輕走過，等到我覺察後，列車已經駛出了老遠，使得內心常常留下幾分失落的氣氛。望這車外的塊塊條田裏，成熟的稻穗剛好被農民們收割完整。此時，農民們秋收的景象在我眼前彷彿又變得如此清晰可見：

十月秋，日風起，葉飄黃，村後條田稻滿香。萬千農夫豐收悅，忙裏忙外把歌唱，奔向小康！

呵呵，還有那村外不遠處的白楊樹林邊上，已到處旋舞飛落着一片片泛黃的樹葉。深秋的季節，總是這麼的展現出獨特的美，給人聯想，讓人回味。

自我成熟以來，秋的季節在我心中總是會產生多情力量。我曾說過，我是一個感情比較豐富的人，這種豐富，往往取決於我對於自然季節的親近，特別是這樣那樣行旅中內心因爲某種環境而孕育出的心情是無法用文字去表達的。也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從一次次的失落中走出，從一次次的絕望中走出，從一次次的壓抑和坎坷中走出。生活的行旅最終是讓我找回了光明與期盼。光明是燦爛的，也是讓心靈衝破重重阻礙的前兆；而期盼則是擺脫思念與寂寞的最好方式，人生因爲有期盼纔不會被生活所壓倒，等到期盼的實現，那麼內心也會倍感欣慰與幸福！就像現在坐在列車裏的我以及我身邊的人們一樣，每一個人心中都期盼着自己所要前往的目的地，這期間，每一個人也都將爲此陶醉了在這列車西去的途中，如詩如畫，神遊欣賞。

五

晌午時分，本是晴好的天氣又漸漸地陰沉了下來。列車窗外，朦朦朧朧的霧氣瀰漫着整個山丘曠野，眼前，除了軌道兩邊這斷斷續續陡峭的山坡上略微所見着些青青黃黃鑲嵌錯落着的樹木外，遠處，白茫茫的大地中間，已再找不見任何影子。忽而，綿綿點滴的細雨在天空不知不覺降落了下來，似如秋日的雨露，溼潤滋養着這豫陝交界處凹凸叢林的山野。此時，我的心情卻因這濃濃霧氣遮蔽覆蓋着山野身姿而重重失落透頂，真是大煞風景。

我倚靠在車廂內的窗前，眼睛呆滯的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除此之外，實在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而昨一夜的未眠又讓我的精神如此的不堪睏乏，如此導致着我不得不在逼仄的車廂走道里踱步徘徊，以提醒提醒精神。這時，坐在我左前方位子上的一名維族中年男子帶着一種獨特而莫名其妙的眼光望着我，我從他的眼光中又可看出，他是帶有些某種和藹和善意的味道在裏面。隨後他讓我坐在他的身旁與之拉話，因爲在最初進車那會，我與他正好巧遇一起行走，同時我也順便幫着他提取着行李，所以在這漫漫旅途中，我們一直都是大眼瞪着小眼互相相視着對方，他對我很是熱情。

維吾爾族中年男子艾妮·吾守爾，看上去四十歲上下，他帶着半是維語半是漢語的腔調跟我說：自己是在上海做着烤肉，饢和販賣哈密瓜等小本生意，這次是專門回老家新疆伽師看看……；我疑惑的望着他，因爲從他嘴裏說出的半維半漢話語使得我像是聽鳥語一樣，一時半會很難聽得懂他說些什麼。他面對着我笑了笑，然後他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我，讓我幫他處理一些文件。就這樣，我們彼此交談了很久，包括他教會了我一些常用的維吾爾族語言。有時候，他趁着我不注意，把在我身旁擱置着的寫作本和筆悄悄地挪移到了他的桌邊，自己在那裏寫起了一長串維吾爾語用來打發時間，一邊像老師一樣教着旁人練習。我當時看在眼裏，內心覺得他確實挺幽默風趣。

不多時，天似乎又漸漸明亮了起來。窗外，朦朧的煙霧悄悄地逐漸散去，此刻，遠遠近近的山丘曠野景色立即浮現了我的眼簾，這何不正是我想要的結果呢？天空中，藍天白雲如畫中作；大地上，山呢？不僅越來越是高大陡險，而且越來越是近了，似乎我的手只要伸出向了窗外，就可以直接觸摸到山體肌膚。啊！我可不又來了，秦嶺，八百里秦川塵土飛揚，這座曾經在我夢裏出現過的名字，讓我如今再一次從你腰身穿過，何不極具震撼，震撼！

我這個人，一直對西北的土地充滿着嚮往，雖然我不是西北人，也沒在西北長時間生活過，但這裏的土地所帶給我的印象總是這樣，寬廣肥厚，磅礴大氣，雄奇剛烈，壯麗不凡，正如眼前這一座座緊密相連的秦嶺高地，一眼望上去就很有氣勢可言，也由此練就了大西北不論男人們，還是女人們，一個個粗曠豪爽的剛烈性格。

伴隨在這八百里秦川深處，一個流動的身影正滿載着我們在它的身軀裏疾馳飛躍，如此富有激情，富有力量，同時在這樣的場合下，纔會讓我們真正感受到了山的雄闊，山的俊偉以及山所襯托出的豪邁氣勢，也只有在這樣的場合下，纔會讓我們對山產生出羨慕與震撼。

六

秦嶺好，峯巒疊嶂蔥鬱秀；秋陽渲染醉如流，渭水淙淙畫中游，心許車停留。

伴隨在傍晚的夕陽下，貫穿流淌於秦嶺周圍着的渭河正被夕陽的餘暉輕柔的調和成了獨特的美感，這種美感，會讓人產生無窮無盡的遐想，如果是換做成了另外一個地方，我想多多少少是找尋不到這種感覺的。所以以我而言，因爲環境的不同，所欣賞夕陽的角度也會不同。正如我此時此地望這流動的夕陽一樣，眼神的入化力量不得不勝過面對情人的容姿。

看，那紅彤彤的落日餘暉是如此輕而柔和的撒鋪在了水面上，無不充滿詩彩與誘人。當我倚靠着窗前向着渭河遠眺，此時，我彷彿又看見了河對岸有一女子向我招手媚笑，看她那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的容貌，何不讓我內心生髮出一絲絲情意呢？啊……哈……！如此我的身體雖在這窗內座位上，但我的心卻早已被拽出了窗外。

啊！如此的夕陽，如詩如夢，駐足流連，深入血液的情感凸顯，同時讓我的心情不自禁的在當下的夕陽景色裏破碎，停留，最終浮現出了一個個期盼相思和一個個傾城絕戀。

七

又是一個漫漫長夜開始了！

列車將在這個靜夜滿載着我們悄悄地穿越於甘肅的長途心臟，最終駛向新疆！

蘭州——張掖！

嘉峪關——哈密！

在我後一夜外加白日的睏乏沉睡中，列車正把我越來越向目的地靠近。等到了我從旅途的睡夢裏醒來，似乎我將是一位睡了很久的人。

前方那邊，天山正在迎接着我們。一句新疆是個好地方，天山南北好風光唱出了我此時對於新疆這塊土地更加嚮往之情。這裏就是新疆，一個人文氣息濃厚，攬天下自然風光之大成的地方；這裏就是新疆，一個日日生髮情懷，處處找尋幻夢的地方；這裏就是新疆，一個有容乃大，淨化心靈的地方；這裏就是新疆，一個靈感匯聚，大筆揮灑的地方；這裏就是新疆，一個放蕩性情，任意暢享的地方；這裏就是新疆，一個廖如仙境，堪比天高的地方；這裏就是新疆，一個愛之於人，人人愛之，與別處確實不同一般的絕版天堂！

薄暮時分，當我站在烏市面朝着天山遠遠望去，流動着的夕陽依然是那麼的柔美，柔美的已經讓我沉醉想要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