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開敘事散文

四月裏的清晨，陽臺的第一朵梔子花已經盛開，也許是因爲長在春城的緣故，比預期的花期提前了一個月時間。

去年因爲工作搬來這個小區，雖然有些陳舊，比起這個快步發展的都市，這裏好像被藏在了時間裏，處處留着歲月的痕跡。

我卻甚是喜歡家裏的陽臺，從早上到中午都可以沐浴到陽光。我特意把書房設在緊挨陽臺的房間，這樣，每天清晨的第一縷輕柔的陽光就照射在書架上，祥和安寧而賦有點點詩意。

陽臺上留下了被以前租戶棄置的幾個早已乾枯的花盆，這成了我建造自己小花園的寶貴財富。

梔子花就是那時候買回來的，這還是看着它第一次的花開，總有些雀躍心喜。花開的第一朵，總捨不得那暗香襲人被擱置在陽臺，於是決定把它放在書房裏，讓香氣飄散在書房的每個角落。

每當得空就會來到書房，泡一杯綠茶或卡布奇諾，在這樣獨享安靜的時刻，放着那首《梔子花開》，閉上眼睛深深地聞着空氣裏飄散的香味，感受歲月的沉澱，似夢非夢感覺相隔了很久很久……

那時候的自己還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孩童，不知道什麼叫憂傷，更不懂得什麼叫懷念。梔子花的香味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一直到後來，終其一生，只要聞到梔子花開的芳香，思緒就會不由自主飄到了那個時代，那所小學裏，那些人……

我們的小學是村裏唯一的`學校，村裏的孩子都聚集在那個學校裏。沒有課間操，因爲學校站不下所有人，只有每週的升、降國旗儀式大家集合才相聚得下。

那時的自己總羨慕高年級的同學，總覺得他們都很厲害，除了學的課本比自己多，個子也比自己高，說話聲也總比低年級神氣。

男生和女生會因爲一點點小事就追來跑去，還不懂得什麼是愛情的年紀，就起鬨說着某某某喜歡着誰誰誰，當初女孩的羞澀和嗔怒，後來的我們誰也沒去在意過。

那時候，父親還健在，因爲父親行醫在村裏小有名氣，作爲女兒的我自然在學校會備受關注多一些。再者，母親的功課輔導，成績在學校也是數一數二，更是得到很多同學的喜歡。

同學們都是來自農村的孩子，每天都有同學會把自家的特產帶點來學校。有父母準備的吃的，有剛買的好玩的，也有自家院子開的花兒……女孩子更喜歡帶幾朵開的芳香，嬌豔的花。

這是因爲女孩子天生就與花兒結緣，我也愛花，尤其是有香味的花。若有女同學帶幾朵來學校，不必說定然有調皮的男生會去搶，女孩子自然也不會給。

孩童時候的我們，就是這樣天真爛漫，可以爲幾朵花兒追逐打鬧，樂不可言。

同學們更多會帶來的就是梔子花，因爲梔子花不僅香味清新，而且不易壞掉，帶來學校也可以送給其他同學，或者把花瓣夾在心愛的筆記本里會保存更久。

上課的時候，把梔子花就放在桌上，老師也不會責備，這樣充滿清香的教室，老師也會感覺神清氣爽。同學們更是喜歡，不愛上課的同學也願意老老實實聽老師講課了。

寫作業的時候，有梔子花的陪伴是最愜意的。墨香侵染書卷，花香伴書香，一筆一劃都是那樣清新自然。有花香伴着筆墨，自覺也成了文人。

那時候，那個調皮的男孩每次都把搶到的梔子花送給那個女孩，放下花就跑開。直到後來，梔子花開了一季又一季，男孩依舊沒和女孩說過一句話，只是每年看見梔子花開就會想起當年的女孩；當年的女孩早已在他鄉安家立業，一直喜歡在自家養着一盆孩童時期就喜歡的梔子花。

音樂裏傳來“淡淡的青春，純純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