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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邊塞詩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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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邊塞詩人的意思是古代以邊疆地區生活和自然風光爲題材寫作的詩人。邊塞詩人多以詩歌描寫遍地的山川景物,風土人情,反映塞上戰爭和軍旅生活。

唐代邊塞詩人代表

  唐代邊塞詩人的傑出代表:

高適(700-765),字達夫。河北景縣人,後遷居宋州睢陽(今河南商丘),世稱“高常侍”。

岑參(715—770),南陽新野(今河南省南陽市新野縣)人,後遷居江陵(今屬湖北)。

李頎(690?— 751?),趙郡(今河北趙縣)人,長期居潁水之陰的東川別業(今河南登封)。開元十三年進士,曾任新鄉尉。久未遷調,歸東川別業過煉丹求仙的隱居生活。高適、王昌齡、王維、崔顥都是他的好朋友。

王昌齡(698-約757),字少伯,長安人。開元十五年進士,二十二年中宏詞科。初補祕書郎,調犯水尉,謫嶺南。後任江寧丞,又因事貶龍標尉,世稱王江寧、王龍標。後棄官隱居江夏,安史亂後爲刺史閭丘曉所殺。

王之渙(688—742),是一個年輩較老的盛唐邊塞詩人,可惜詩篇遺留下來的較少。

王翰,字子羽,晉陽人,登進士第,舉直言極諫,調昌樂尉。復舉超拔羣類,召爲祕書正字。擢通事舍人、駕部員外。出爲汝州長史,改仙州別駕。日與才士豪俠飲樂遊畋,坐貶道州司馬,卒。其詩題材大多吟詠沙場少年、玲瓏女子以及歡歌飲宴等,表達對人生短暫的感嘆和及時行樂的曠達情懷。詞語似雲鋪綺麗,霞疊瑰秀;詩音如仙笙瑤瑟。

  關於唐代邊塞詩人:

高適和岑參是唐朝發展到極盛時期最著名的兩個邊塞詩人。

高適(公元704-765)的郡望是渤海蓨縣,其地唐屬德州,今屬河北景縣。他的祖父是唐高宗時期的名將高侃,父親高崇文官終韶州長史,韶州即今廣東曲江。高適早年便隨父親旅居嶺南。高崇文後來死在任上,高適就又回到中原,客居樑宋之間。高適在詩中多稱自己住在“宋中”、“淇上”、“濮上”。宋中是當時的宋州睢陽郡,其地爲今河南商丘。淇上是當時的衛州,今河北衛縣;濮上是當時的濮州,今河南信陽,兩個地方當時都在黃河以北。位於淇、濮與宋中之間的就是樑,當時爲汴州,即今河南開封。高適自己在淇上有一所別業,但收入很有限。父親死後,高適貧苦無依,靠着向親朋好友索求借貸維持生計,這就難怪他的行跡會遍及樑、宋、衛這樣一片廣大的地區了。

高適的性格,拓落不拘小節,務功名,尚節義,喜言王霸大略,袞袞不厭,屬於心胸豁達、擅長縱橫論辯的一類。他不願意耕作,不屑於料理他那份田產,也就是“不治生事”。歷史上像他那樣不治生事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漢高祖劉邦,一個是東漢光武帝劉秀的哥哥劉演。劉邦和他的二哥“劉仲”比,劉演和劉秀比,都是出名的能“不治生事”。當然,高適所生逢的年代天下太平,李唐的運脈正隆,他不可能有什麼非分之想。然而自宰輔以下還是可以做的,這個志向也已經不小。偏偏他又恥預常料,不願參加普通的進士考試。恥預常料,那就是想要考取特科,即皇帝親自主持的制科。這卻要等待機會,因爲它不是年年都有。誰知時光飛逝,一等就是三十年。三十年光陰,即使是從九品的小官做起,熬年頭也該熬到郡太守一級了。可是,高適等到兩鬢染霜,依舊是兩眼空空。萬般無奈之下,他就只有效仿他的同鄉、汴州雍丘高陽鄉的酈食其,做不成儒者,便做酒徒。

《新唐書》說高適“少落魄”,應邵解釋“落魄”之義,是“志行衰惡之貌也”。元代辛文房《唐才子傳》說高適“隱跡博徒”。那麼高適當時的志行之狀,就可想而知了。酒之意在於狂,博之意在於賭,高適就在以他的全部生活作賭注,寧願成爲酒徒,寧願生活一貧如洗,也要賭。凡賭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一朝成名,要麼一落千丈。這期間高適的詩中常露出兩種口風:一是胸懷大略,顯出隨時可以身幹青雲、青紫俯拾的氣象;一是甘願做一個草莽野人,隱跡田園而不求聞達。這就是進則兼濟天下,退則獨善其身之意了。放出這樣兩種口風有個好處:一是有了功名,足以顯示出自己勝人一籌,我本不願爲官,但朝廷聖明,賢才必用,天命下達,我怎忍違之?即使終生不被任用,那也是我性情所好,不是我一心想做官而遭別人嫌棄,不能因此懷疑我的品行才智。

唐風豁達開放,士人求取功名都直言不諱,上書闕下,往往自報家門。李白有《上韓荊州書》,杜甫有《三大禮賦》,高適有《古樂府飛龍曲留上陳左相(陳希烈)》與《留上李右相(李林甫)》二詩。李白文中說:“日試萬言、倚馬可待,今君侯何惜階前盈尺之地,不使白揚眉吐氣,激昂青雲耶?”杜甫說:“臣之述作雖不足鼓吹《六經》,至沉鬱頓挫,隨時敏給,揚雄、枚皋,可企及也。有臣如此,陛下其忍棄之?”他們言語之大,情意之急切,已到了直接伸手要官做的地步。這在後世是不多見的,但在唐代卻很一般。從這點來看高適當時的工於心計,就不難理解了。

但是心計歸心計,嘴上說歸隱,外人看不出,而在高適自己心中卻不能不焦急。而且,隨着歲月蹉跎,他是越來越急,簡直稱得上是心急如焚了。古往今來賭輸了,徒具英雄氣概而老死於妻兒之側的人,不計其數,高適很有可能成爲他們中的一員。

然而,高適贏了。他這一出人博徒,果然才名便遠。賈誼說:“吾聞古之聖人,不居朝廷,必在卜醫之中。”後世的英雄豪傑,又何嘗不是如此?高漸離、朱亥隱於市屠,侯生、張耳抱關守門,後來都名揚天下,令有志之士擊節扼腕。天寶八載,宋州刺史張九皋薦舉高適應制舉有道科,高適終於詩名半天下,黃綬翻在身,一舉躍登龍門。不過到天寶那個時候,制科已經很平常了,實際上仍是常科。高適也只當上一名縣尉,一縣之中,居於縣令、縣丞、主簿三人之下,所以三年後他就辭官了。直到天寶十二載,高適才盼到了他一生進退的第二次契機,就是由田樑丘推薦,到邊塞武威(今甘肅武威),在河西隴右節度使哥舒翰幕府中任掌書記。美中不足的是,這時高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整整五十歲了。爲這人生的一大博,高適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歷史上年過五十纔出頭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趙人荀卿,年五十始遊學於齊,後獨霸稷下,三任祭酒,最爲老師;一個是西漢的主父偃,一歲四遷,別人擔心他太盛,他就說了那句名言:“臣結髮遊學四十餘年,身不得遂,親不以爲子,昆弟不收,賓客棄我,我厄日久矣!且大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途遠,故倒行暴施之。”到武威後不久,安史之亂爆發,正應了高適自己的一句話:“時平位下,世亂節高。”天下昏亂,忠臣乃見,高適以天下安危爲己任,以功名自許,一年之中,連遷左拾遺、監察御史、侍御史、諫議大夫、御史大夫數職,轉眼之間,就做到了淮南節度使。有唐以來,詩人顯達至節度使者,唯高適一人而已。

歷代詩人之中,數唐朝詩人的成就最大,但他們的身世地位也最爲卑下。王昌齡、王之渙、李頎、常建,做官都是做到縣尉即止。論其詩則光焰萬丈,論其官則不過八品九品,在當時是極其微不足道的。無怪乎唐代殷璠在《河嶽英靈集》中要感嘆“才高無貴仕”了。其中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當時承平日久,員位已滿,官吏滯壅;再一個就是士人自己這方面有了缺陷。唐前期的士人,雖然也參加科舉考試,但僅把它看做是一種形式,一種智力標誌。考的雖是詩賦,選出來的卻都是深明吏治的人物,這些人出將入相,具有很高的政治才能。到後來就不同了,世風浮華不實,口上說有青雲之志,實際上缺乏才幹,眼高手低。即以李白、杜甫二人而論,其詩歌上的成就固然舉世矚目,但論其政治才能,像李白的終日沉飲傲放,引足令大臣脫靴,實乖大體,自然要遭斥退;杜甫性情褊躁傲誕,清狂齷齪無器度,自以爲純儒,而妻子不保,兒女至餓死,正應了司馬遷那句話:“無巖處奇士之行而長貧賤,好語仁義,亦足羞也。”

南宋葛立方《韻語陽秋》即從此一方面批評高適說:“意在退處者,雖飢寒而不辭;意在進爲者,雖沓貪而不顧,皆一曲之士也。高適嘗雲:‘吾謀適可用,天路豈寥廓,不然買山田,一身與耕鑿。’可仕則仕,可止則止,何常之有哉?適有《贈別李少府》雲:‘餘亦愜所從,漁樵十二年,種瓜漆園裏,鑿井盧門邊。’《贈韋參軍》雲:‘布衣不得幹明主,東過樑宋無寸土,兔苑爲農歲不登,雁池垂釣心長苦’。其生理可謂窄矣。及宋州刺史張九皋奇其人,舉有道科中第,調封丘尉,曰:‘此時也得辭漁樵,青袍裹身荷聖朝,牛犁釣竿不復見,縣人邑吏來相邀。則是不堪漁樵之艱窘,而喜末官之微祿也。一不得志,則舍之而去,何邪?《封丘詩》雲:‘我本漁樵孟瀦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澤中,寧堪作吏風塵下?’其末句雲:‘乃知梅福徒爲爾,轉憶陶潛歸去來’。則不堪作吏之卑辱,而復思孟瀦之漁樵也。韓退之雲:‘居閒食不足,從仕力難任。’其此之謂乎!”那意思就是說,既然要退隱就不要再有懷怨,既然要求功名就不能耐不住煩囂,爲什麼沒能做官便牢騷滿腹?既已做了縣尉,爲什麼開始那麼高興,後來又輕易捨棄?引韓愈的詩說,像高適這種人,隱居要捱餓,因爲不願躬耕務農;做官又拿不起來,因爲缺乏才幹,結果就是怎麼都不行,怎麼都要有怨言。孔子曾說:“唯女子與小人爲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這樣一聯繫起來,葛立方的批評實在是非常苛刻。

不過,葛立方這樣批評高適,也不太屬實。高適其實是一個十分切於實際,不務虛名,精明能幹,不肯妄自菲薄的人。他藉助安史之亂的契機,“義而知變”,扶搖直上,就說明了這一點。叔孫通說魯諸生是“鄙儒,不知時變”。“變”這一個字,不是輕易能做到的。所以明代胡震亨《唐音癸籤》又評價說:“高適,詩人之達者也,其人故不同。甫善房琯,適議獨與琯左。白誤受永王璘闢,適獨察璘反萌,豫爲備。二子窮而適達,又何疑也。”爲什麼高適做到了節度使,而李白、杜甫未能?這個評價是有道理的。

岑參(公元715-769)的郡望是南陽棘陽縣,自南朝梁時遷居荊州江陵,即今湖北江陵。岑參的曾祖岑文本是唐太宗時的名相,伯祖岑長倩爲武則天時宰相,從伯父岑羲爲唐中宗、睿宗時宰相。後因岑長倩、岑羲得罪被殺,家道中衰。岑參的父親岑植,官終仙、晉二州刺史。岑參自己在京畿雩縣(今陝西戶縣)終南山下的高冠谷,有一所別業,但境況不佳。岑參雖也有功名之心,曾獻書長安,但他的性情,卻是近於道家清逸的一類。他曾一度在嵩山和終南山過着近乎隱居的生活,山水詩寫得極好。後來高中進士,不久被徵調到唐朝最遠的邊塞安西(今新疆庫車)和北庭(今新疆吉木薩爾),真正是投筆從戎。

岑參一生中五次入戎幕,兩次出塞,僅此而言,唐以來的詩人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往來鞍馬烽塵間十餘載,極徵行離別之情,城障塞堡,無不經行。”這對於清逸俊秀的岑參來說,實在是難爲他了。

唐代的邊塞詩人可以分爲幾類。一類是未曾到過邊塞而寫邊塞題材的,如李昂、崔國輔。一類是曾經遊歷過邊塞的,如崔顥。再一類就是曾在邊塞居住和任職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高適和岑參都稱得上是真正的邊塞詩人,兩人年輕時都曾遊歷過河朔的燕趙,壯年時又雙雙到邊塞從軍。

就唐代的邊塞詩來說,高、岑齊名,風格也相近。南宋嚴羽《滄浪詩話》說:“高岑之詩悲壯,讀之使人感慨。”但是高適的詩,悲壯之中透着雄渾;岑參的詩,悲壯之中帶着峭拔。高詩“尚質主理”,岑詩“尚巧主景”。岑參去邊塞,多少有些被動不得已的因素,到邊塞後,纔開始寫邊塞題材的作品,詩篇越來越多;高適去邊塞是積極主動的,他寫邊塞詩,始於早年的河朔之遊,到他任封丘縣尉以及河西隴右節度幕府掌書記時,詩作慢慢減少了,而到他任淮南節度使後,詩作就幾乎沒有了。史稱高適年五十始爲詩,其實恰好相反。因爲高適寫詩,是想借此沽名釣譽,到他五十歲入幕以後,詩的作用已經不大了。相比之下,岑參的詩中融進了更多的心血和真情。

高適的詩頗有古風,句中有許多的人生感慨,表面看來似乎更具有可讀性。而岑參的詩則更多地包蘊了六朝以來近體詩的成就,想象豐富,格律多變,具有更多的創造性和詩學詩藝的特色。高適近之於儒,岑參近之於道。高適注重人生實踐,岑參則在詩歌藝術史上佔據極高的地位。他們二人,既有閱歷和詩風上的相同之處,又存在着性情和具體詩歌特色上的差異。就其差異而言,二者又恰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高岑二人,高適享年六十二歲,岑參享年五十五歲。高適長岑參十一歲,而比他早四年辭世,二人基本上是同時之人。

高適遊歷河朔的薊門、盧龍,是在開元十九年他二十八歲的時候。岑參遊歷河朔的冀州、定州,則稍遲至開元二十七年,當時他二十五歲。開元二十七年岑參遊河朔歸來作爲開始。稍後至開元二十九年,高適則有好友李頎的辭官及走訪。天寶三載,岑參進士及第任右內率府參軍,同年,高適有與李白、杜甫的樑宋之遊。天寶八載,岑參赴安西邊塞,同年高適應制舉中第任封丘縣尉。岑參於天寶十載返回長安,次年,高適辭官。到天寶十一載秋,二人一同參加了長安慈恩寺的詩會。之後,天寶十二、十三載,高岑分別奔赴河西的威武和關外的北庭。唐肅宗至德元年、二年,長安收復,玄宗退位,高適升至淮南節度使,岑參也從北庭回到長安任右補闕。大亂之後,兩人的生活又有了新的開始,但盛唐時期邊塞詩的創作已告一段落

高適與岑參相互認識,但是來往不多。天寶十一年秋,八位詩人匯聚長安,同賦慈恩寺浮圖詩,岑參所賦的一首就是《與高適薛據同登慈恩寺浮圖》。他們二人還有一些共同的朋友,如王昌齡、杜甫等人。王昌齡與高適的交往,有著名的旗亭畫壁的故事流傳;與岑參的交往,有王作《留別岑參兄弟》、岑作《送王大昌齡赴江寧》詩並存。杜甫與高適早年在汶上既已相識,其後於樑宋再次相聚,晚年又相逢於蜀中;與岑參也早在天寶八載岑參出塞前已相識,有《九日寄岑參》詩爲證。杜甫晚年還有《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適、虢州岑二十七長史參三十韻》一詩,同時寫給高岑二人。高適受前輩詩人李頎的影響比較大,岑參受王昌齡的影響也比較大,李頎與王昌齡二人復有來往。

由高適、岑參二人的交往,可以引出當時的許多著名詩人,透視出一個詩人羣落。其中,李頎、王昌齡、王之渙、崔顥在開元年間就已成名,都寫邊塞詩,是盛唐邊塞詩人的前輩。常建、薛據、孟雲卿均有爲人骨鯁、詞氣傷怨的特點。儲光羲、綦毋潛屬於恬淡清遠的一派。李白的風格迥異於衆人,杜甫則在衆人中成名最晚,作品大都寫於安史之亂以後。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流落不偶”。李頎“惜其偉材,只到黃綬”。王昌齡“兩竄遐荒,使知音者喟然長嘆”。常建 “淪於一尉”,“仕頗不如意,遂放浪琴酒”。薛據“嘗自傷不得早達”,“晚歲置別業終南山下”。孟雲卿“天寶間不第,氣頗難平”,“棲棲南北,若無所遇,何生之不辰”。李白、杜甫雖有忠孝之心,濟世之志,但他們的人生際遇,簡直可以用終生未得歸宿來概括。所以《唐才子傳》評其二人:“能言者未必能行,能行者未必能言。觀李杜二公,語語王霸,惜乎奇才並屈,徒列空言”。現在讀李白至德二年在潯陽獄中寫給高適的《送張秀才謁高中丞》詩,其中說“高公鎮淮海”、“臨歧竟何雲”,分明有向高適求助之意。杜甫居蜀落魄,也曾依靠高適,所作《因崔五侍御寄高彭州一絕》詩中,有“何時救急難”之句。此等情形,與三人早年同遊樑宋,裘馬輕狂,慷慨賦詩,簡直難以並提。李杜晚年之困頓,於此可窺見一斑。

在唐代中前期,有一批擅長描寫邊塞征戰生活的詩人,其反映邊塞征戰生活的詩作蔚爲大觀,被後人稱之爲“邊塞詩派”,這些詩人被後人稱爲“邊塞詩人”。

邊塞詩人中的代表人物有:王昌齡、王之渙、王翰、王維、高適、岑參等,以高適和岑參最具代表性,合稱“高岑”。

岑參(約715-769),從天寶八年(749)起兩度出塞,先赴安西任掌書記,後赴北庭任節度判官,經歷了八年邊塞生活。

高適(約702-765),曾在河西節度使歌舒翰幕中任掌書記,接觸到大漠風光和戍邊士卒的艱苦生活,爲其邊塞詩作奠定了生活基礎。

背景資料:邊塞詩人的部分詩作。

燕歌行•高適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稀。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邊庭飄颻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岑參

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岑參

君不見走馬川, 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