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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卷四十七 志第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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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貨二

《金史》卷四十七 志第二十八

  ○田制

量田以營造尺,五尺爲步,闊一步,長二百四十步爲畝,百畝爲頃。民田業各從其便,賣質於人無禁,但令隨地輸租而已。凡桑棗,民戶以多植爲勤,少者必植其地十之三,猛安謀克戶少者必課種其地十之一,除枯補新,使之不闕。凡官地,猛安謀克及貧民請射者,寬鄉一丁百畝,狹鄉十畝,中男半之。請射荒地者,以最下第五等減半定租,八年始徵之。作己業者以第七等減半爲稅,七年始徵之。自首冒佃比鄰地者,輸官租三分之二。佃黃河退灘者,次年納租。

太宗天會九年五月,始分遣諸路勸農之使者。熙宗天眷十四年,罷來流、混同間護邏地,以予民耕牧,海陵正隆元年二月,遣刑部尚書紇石烈婁室等十一人,分行大興府、山東,真定府,拘括系官或荒閒牧地,及官民占射逃絕戶地,戍兵佔佃宮籍監、外路官本業外增置土田,及大興府,平州路僧尼道士女冠等地,蓋以授所遷之猛安謀克戶,且令民請射,而官得其租也。

世宗大定五年十二月,上以京畿兩猛安民戶不自耕墾,及伐桑棗爲薪鬻之,命大興少尹完顏讓巡察。十年四月,禁侵耕圍場地。十一年,謂侍臣曰:“往歲,清暑山西,傍路皆禾稼,殆無牧地。嘗下令,使民五里外乃得耕墾。今聞其民以此去之他所,甚可矜憫。其令依舊耕種,毋致失業。凡害民之事患在不知,知之朕必不爲。自今事有類此,卿等即告毋隱。”十三年,敕有司:“每歲遣官勸猛安謀克農事,恐有煩擾。自今止令各管職官勸督,弛慢者舉劾以聞。”十七年六月,刑州男子趙迪簡言:“隨路不附籍官田及河灘地,皆爲豪強所佔,而貧民土瘠稅重,乞遣官拘籍冒佃者,定立租課,復量減人戶稅數,庶得輕重均平。”詔付有司,將行而止。復以近都猛安謀克所給官地率皆薄瘠,豪民租佃官田歲久,往往冒爲己業,令拘籍之。又謂省臣曰:“官地非民誰種,然女直人戶自鄉土三四千裏移來,盡得薄地,若不拘刷良田給之,久必貪乏,其遣官察之。”又謂參知政事張汝弼曰:“先嚐遣問女直土地,皆雲良田。及朕出獵,因問之,則謂自起移至此,不能種蒔,斫蘆爲席,或斬芻以自給。卿等其議之。”省臣奏:“官地所以人多蔽匿盜耕者,由其罪輕故也。”乃更條約,立限令人自陳,過限則人能告者有賞。遣同知中都路轉運使張九思往拘籍之。十九年二月,上如春水,見民桑多爲牧畜齧毀,詔親王公主及勢要家,牧畜有犯民桑者,許所屬縣官立加懲斷。

十二月謂宰臣曰:“亡遼時所撥地,與本朝元帥府,已曾拘籍矣。民或指射爲無主地,租佃及新開荒爲己業者可以拘括。其間播種歲久,若遽奪之,恐民失業。”因詔括地官張九思戒之。復謂宰臣曰:“朕聞括地事所行極不當,如皇后莊、太子務之類,止以名稱便爲官地,百姓所執憑驗,一切不問,其相鄰冒佔官地,復有幸免者。能使軍戶稍給,民不失業,乃朕之心也。”二十年四月,以行幸道隘,扈從人不便,詔戶部沿路頓舍側近官地,勿租與民耕種。又詔故太保阿里先於山東路撥地百四十頃,大定初又於中都路賜田百頃,命拘山東之地入官。五月,諭有司曰:“白石門至野狐嶺,其間澱濼多爲民耕植者,而官民雜畜往來無牧放之所,可差官括元荒地及冒佃之數。”

二十一年正月,上謂宰臣曰:“山東、大名等路猛安謀克戶之民,往往驕縱,不親稼穡,不令家人農作,盡令漢人佃蒔,取租而已。富家盡服紈綺,酒食遊宴,貧者爭慕效之,慾望家給人足,難矣!近已禁賣奴婢,約其兇吉之禮,更當委官閱實戶數,計口授地,必令自耕,力不贍者,方許佃於人。仍禁其農時飲酒。”又曰:“奚人六猛安,已徙居鹹平、臨潢、泰州,其地肥沃,且精勤農務,各安其居。女直人徙居奚地者,菽粟得收穫否?”左丞守道對曰:“聞皆自耕,歲用亦足。”上曰:“彼地肥美,異於他處,惟附都民以水害稼者賑之。”三月,陳言者言,豪強之家多佔奪田者。上曰:“前參政納合椿年佔地八百頃,又聞山西田亦多爲權要所佔,有一家一口至三十頃者,以致小民無田可耕,徙居陰山之惡地,何以自存?其令佔官地十頃以上者皆括籍入官,將均賜貧民。”省臣又奏:“椿年子猛安參謀合、故太師耨碗溫敦思忠孫長壽等,親屬計七十餘家,所佔地三千餘頃。”上曰:“至秋,除牛頭地外,仍各給十頃,餘皆拘入官。山後招討司所括者,亦當同此也。”又謂宰臣曰:“山東路所括民田,已分給女直屯田人戶,復有籍官閒地,依元數還民,仍免租稅。”六月,上謂省臣曰:“近者大興府平、灤、薊、通、順等州,經水災之地,免今年稅租。不罹水災者姑停夏稅,俟稔歲徵之。”時中都大水,而濱,棣等州及山後大熟,命修治懷來以南道路,以來糶者。又命都城減價以糶。又曰:“近遣使閱視秋稼,聞猛安謀克人惟酒是務,往往以田租人,而預借三二年租課者。或種而不耘,聽其荒蕪者。自今皆令閱實各戶人力,可耨幾頃畝,必使自耕耘之,其力果不及者方許租賃。如惰農飲酒,勸農謀克及本管猛安謀克並都管,各以等第科罪。收穫數多者,則亦以等第遷賞。”七月,上謂宰臣曰:“前徙宗室戶於河間,撥地處之,而不回納舊地,豈有兩地皆佔之理?自今當以一處賜之。山東刷民田已分給女直屯田戶,復有餘地,當以還民而免是歲之租。”八月,尚書省奏山東所刷地數,上謂樑肅曰:“朕嘗以此問卿,卿不以言。此雖稱民地,然皆無明據,括爲官地有何不可?”又曰:“黃河已移故道,梁山濼水退,地甚廣,已嘗遣使安置屯田。民昔嘗恣意種之,今官已籍其地,而民懼徵其租,逃者甚衆。若徵其租,而以冒佃不即出首罪論之,固宜。然若遽取之,恐致失所。可免其徵,赦其罪,別以官地給之。”御史臺奏:“大名、濟州因刷梁山濼官地,或有以民地被刷者。”上覆召宰臣曰:“雖曾經通檢納稅,而無明驗者,復當刷問。有公據者,雖付本人,仍須體問。”十月,復與張仲愈論冒佔田事。

二十二年,以附都猛安戶不自種,悉租與民,有一家百口壠無一苗者。上曰:“勸農官,何勸諭爲也,其令治罪。”宰臣奏曰:“不自種而輒與人者,合科違例。”上曰:“太重,愚民安知。”遂從大興少尹王修所奏,以不種者杖六十,謀克四十,受租百姓無罪。又命招復梁山濼流民,官給以田。時人戶有執契據指墳壠爲驗者,亦拘在官,先委恩州刺史奚晦招之,復遣安肅州刺史張國基驗實給之,如已撥系猛安,則償以官田。上曰:“工部尚書張九思執強不通,向遣刷官田,凡犯秦、漢以來名稱,如長城、燕子城之類者,皆以爲官田。此田百姓爲己業不知幾百年矣,所見如此,何不通之甚也。”八月,以趙王永中等四王府冒佔官田,罪其各府長史府掾,及安次,新城,宛平、昌平、永清、懷柔六縣官,皆罰贖有差。

九月,遣刑部尚書移剌慥于山東路猛安內摘八謀克民,徙於河北東路酬斡、青狗兒兩猛安舊居之地,無牛者官給之。河間宗室未徙者令盡徙於平州,無力者官津發之,土薄者易以良田。先嚐令俟豐年則括籍官地,至是歲,省臣復以爲奏,上曰:“本爲新徙四猛安貧窮,須刷官田與之,若張仲愈等所擬條約太刻,但以民初無得地之由,自撫定後未嘗輸稅,妄通爲己業者,刷之。如此,恐民苦之,可爲酬直。且先令猛安謀克人戶,隨宜分處,計其丁壯牛具,合得土田實數,給之。不足,則以前所刷地二萬餘頃補之。復不足,則續當議。”時有落兀者與婆薩等爭懿州地六萬頃,以皆無據驗,遂沒入官。

二十七年,隨處官豪之家多請佔官地,轉與它人種佃,規取課利。命有司拘刷見數,以與貧難無地者,每丁授五十畝,庶不至失所,餘佃不盡者方許豪家驗丁租佃。章宗大定二十九年五月,擬再立限,令貧民請佃官地,緣今已過期,計已數足,其佔而有餘者,若容告訐,恐滋奸弊。況續告漏通地,敕旨已革,今限外告者宜卻之,止付元佃。兼平陽一路地狹人稠,官地當盡數拘籍,驗丁以給貧民。上曰:“限外指告多佃官地者,卻之,當矣。如無主不顧承佃,方許諸人告請。其平陽路宜計丁限田,如一家三丁己業止三十畝,則更許存所佃官地一頃二十畝,餘者拘籍給付貧民可也。”七月,論旨尚書省曰:“唐、鄧、潁、蔡、宿、泗等處,水陸膏腴之地,若驗等級,量立歲租,寬其徵納之限,募民佃之,公私有益。今河南沿邊地多爲豪民冒佔,若民或流移至彼,就募令耕,不惟貧民有贍,亦增羨官租。其給丁壯者田及耕具,而免其租稅。”八月,尚書省奏:“河東地狹,稍凶荒則流亡相繼。竊謂河南地廣人稀,若令招集他路流民,量給閒田,則河東饑民減少,河南且無曠地矣。”上從所請。九月戊寅,又奏:“在制,諸人請佃官閒地者免五年租課,今乞免八年,則或多墾。”並從之。十一月,尚書省奏:“民驗丁佃河南荒閒官地者,如願作官地則免租八年,願爲己業則免稅三年,並不許貿易典賣。若豪強及公吏輩有冒佃者,限兩月陳首,免罪而全給之,其稅則視其鄰地定之,以三分爲率減一分,限外許諸人告詣給之。”制可。

明昌元年二月,諭旨有司曰:“瀕水民地,已種蒔而爲水浸者,可令以所近官田對給。”三月,敕:“當軍人所受田,止令自種,力不足者方許人承佃,亦止隨地所產納租,其自欲折錢輸納者從民所欲,不願承佃者毋強。”六月,尚書省奏:“近制以猛安謀克戶不務栽植桑果,已令每十畝須栽一畝,今乞再下各路提刑及所屬州縣,勸諭民戶,如有不栽及栽之不及十之三者,並以事怠慢輕重罪科之。”詔可。八月,敕:“隨處系官閒地,百姓已請佃者仍舊,未佃者以付屯田猛安謀克。”三年六月,尚書省奏:“南京、陝西路提刑司言,舊牧馬地久不分撥,以致軍民起訟,比差官往各路定之。凡民戶有憑驗己業,及宅井墳園,已改正給付,而其中復有官地者,亦驗數對易之矣。兩路牧地,南京路六萬三千五百二十餘頃,陝西路三萬五千六百八十餘頃。”五年,諭旨尚書省:“遼東等路女直、漢兒百姓,可並令量力爲蠶桑。”二月,陳言人乞以長吏勸農立殿最,遂定製:“能勸農田者,每年謀克賞銀絹十兩匹,猛安倍之,縣官於本等升五人。三年不怠者猛安謀克遷一官,縣官升一等。田荒及十之一者笞三十,分數加至徒一年。三年皆荒者,猛安謀克追一官,縣官以升等法降之。”爲永格。六年二月,詔罷括陝西之地。又陝西提刑司言:“本路戶民安水磨、油栿,所佔步數在私地有稅,官田則有租,若更輸水利錢銀,是重並也,乞除之。”省臣奏:“水利錢銀以輔本路之用,未可除也,宜視實佔地數,除稅租。”命他路視此爲法。

承安二年,遣戶部郎中上官瑜往西京並沿邊,勸舉軍民耕種。又差戶部郎中李敬義往臨潢等路規畫農事。舊令,軍人所授之地不得租賃與人,違者苗付地主。泰和四年九月定製,所撥地土十里內自種之數,每丁四十畝,續進丁同此,餘者許令便宜租賃及兩和分種,違者錢業還主。上聞六路括地時,其間屯田軍戶多冒名增口,以請官地,及包取民田,而民有空輸稅賦、虛抱物力者,應詔陳言人多論之。五年二月,尚書省奏:“若復遣官分往,追照案憑,訟言紛紛,何時已乎?”遂令虛抱稅石已輸送入官者,命於稅內每歲續克之。泰和七年,募民種佃清河等處地,以其租分爲諸春水處餌鵝鴨之食。八年八月,戶部尚書高汝礪言:“舊制,人戶請佃荒地者,以各路最下第五等減半定租,仍免八年輸納。若作己業,並依第七等稅錢減半,亦免三年輸納。自首冒佃比鄰田,定租三分納二。其請佃黃河退灘地者,次年納租。曏者小民不爲久計,比至納租之時多巧避匿,或復告退,蓋由元限太遠,請佃之初無人保識故爾。今請佃者可免三年,作己業者免一年,自首冒佃並請退灘地,並令當年輸租,以鄰首保識,爲長制。”

宣宗貞祐三年七月,以既徙河北軍戶於河南,議所以處之者。宰臣曰:“當指官田及牧地分畀之,已爲民佃者則俟秋獲後,仍日給米一升,折以分鈔。”太常丞石抹世績曰:“荒田牧地耕闢費力。奪民素墾則民失所。況軍戶率無牛,宜令軍戶分人歸守本業,至春復還,爲固守計。”上卒從宰臣議,將括之,侍御史劉元規上書曰:“伏見朝廷有括地之議,聞者無不駭愕。曏者河北、山東已爲此舉,民之塋墓井竈悉爲有軍有,怨嗟爭訟至今未絕,若復行之,則將大失衆心,荒田不可耕,徒有得地之名,而無享利之實。縱得熟土,不能親耕,而復令民佃之,所得無幾,而使紛紛交病哉!”上大悟,罷之。

八月,先以括地事未有定論,北方侵及河南,由是盡起諸路軍戶南來。共圖保守,而不能知所以得軍糧之術。衆議謂可分遣官聚耆老問之,其將益賦,或與軍田,二者孰便。參政汝礪言:“河南官民地相半,又多全佃官地之家,一旦奪之,何以自活?小民易動難安,一時避賦遂有舍田之言,及與人能勿悔乎,悔則忿心生矣!如山東撥地時,腴地盡入富家,瘠者乃付貧戶,無益於軍,而民有損。惟當倍益官租,以給軍食。復以系官荒田牧地量數與之,令其自耕,則民不失業,官不厲民矣!”從之。三年十月,高汝礪言:“河北軍戶徙居河南者幾百萬口,人日給米一升,歲費三百六十萬石,半以給直,猶支粟三百萬石。河南租地計二十四萬頃,歲租才一百五十六萬,乞於經費之外倍徵以給之。”遂命右司諫馮開等五人分詣諸郡,就授以荒官田及牧地可耕者,人三十畝。

十一月,又議以括荒田及牧馬地給軍。命尚書右丞高汝礪總之。汝礪還奏:“今頃畝之數較之舊籍甚少,復瘠惡不可耕,均以可耕者與之,人得無幾。又僻遠之處必徙居以就之,彼皆不能自耕,必以與人,又當取租於數百里之外。況今農田且不能盡闢,豈有餘力以耕叢薄交固、草根糾結之荒地哉!軍不可仰此得食也,審矣。今詢諸軍戶,皆曰:‘得半糧猶足自養,得田不能耕,復罷其廩,將何所賴?’臣知初籍地之時,未嘗按閱其實,所以不如其數,不得其處也。若復考計州縣,必各妄承風旨,追呼究結以應命。不足其數,則妄指民田以充之,則所在騷然矣!今民之賦役三倍平時,飛挽轉輸,日不暇給,而復爲此舉,何以堪之。且軍戶暫遷,行有還期,何爲以此病民哉!病民而軍獲利,猶不可爲,況無所利乎!惟陛下加察。”遂詔罷給田,但半給糧、半給實直焉。四年,復遣官括河南牧馬地,既籍其數,上命省院議所以給軍者,宰臣曰:“今軍戶當給糧者四十四萬八千餘口,計當口佔六畝有奇,繼來者不與焉。但相去數百里者,豈能以六畝之故而遠來哉!兼月支口糧不可遽罷,臣等竊謂軍戶願佃者即當計口給之。自餘僻遠不願者,宜準近制,系官荒地許軍民耕闢例,令軍民得佔蒔之。”院官曰:“牧馬地少,且久荒難耕,軍戶復乏農器,然不給之,則彼自支糧外,更無從得食,非蓄銳待敵之計。給之則亦未能遽減其糧,若得遲以歲月,俟頗成倫次,漸可以省官廩耳。今奪於有力者,即以授其無力者,恐無以耕。乞令司縣官勸率民戶,借牛破荒,至來春然後給之。司縣官能率民戶以助耕而無騷動者,量加官賞,庶幾有所激勸。”宰臣復曰:“若如所言,則司縣官貪慕官賞,必將抑配,以至擾民。今民家之牛,量地而畜之。況比年以來,農功甫畢則併力轉輸猶恐不及,豈有暇耕它人之田也。惟如臣等前奏爲便。”詔再議之。乃擬民有能開牧馬地及官荒地作熟田者,以半給之爲永業,半給軍戶。奏可。四年,省奏:“自古用兵,且耕且戰,是以兵食交足。今諸帥分兵不啻百萬,一充軍伍鹹仰於官,至於婦子居家安坐待哺,蓋不知屯田爲經久之計也。願下明詔,令諸帥府各以其軍耕耨,亦以逸待勞之策也。”詔從之。

興定三年正月,尚書右丞領三司事侯摯言:“按河南軍民田總一百九十七萬頃有奇,見耕種者九十六萬餘頃,上田可收一石二斗,中田一石,下田八斗,十一取之,歲得九百六十萬石,自可優給歲支,且使貧富均,大小各得其所。臣在東平嘗試行二三年,民不疲而軍用足。”詔有司議行之。四年十月,移剌不言:“軍戶自徙於河南,數歲尚未給田,兼以移徙不常,莫得安居,故貧者甚衆。請括諸屯處官田,人給三十畝,仍不移屯它所,如此則軍戶可以得所,官糧可以漸省。”宰臣奏:“前此亦有言授地者,樞密院以謂俟事緩而行之。今河南罹水災,流亡者衆,所種麥不及五萬頃,殆減往年太半,歲所入殆不能足。若撥授之爲永業,俟有獲即罷其家糧,亦省費之一端也。”上從之。又河南水災,逋戶太半,田野荒蕪,恐賦入少而國用乏,遂命唐、鄧、裕、察、息、壽、潁、亳及歸德府被水田,已燥者布種,未滲者種稻,復業之戶免本租及一切差發,能代耕者如之,有司擅科者以違制論,闕牛及食者率富者就貸。五年正月,京南行三司石抹斡魯言:“京南、東、西三路,屯軍老幼四十萬口,歲費糧百四十餘萬石,皆坐食民租,甚非善計。宜括逋戶舊耕田,南京一路舊墾田三十九萬八千五百餘頃,內官田民耕者九萬九千頃有奇。今饑民流離者太半,東、西、南路計亦如之,朝廷雖招使復業,民恐既復之後生計未定而賦斂隨之,往往匿而不出。若分給軍戶人三十畝,使之自耕,或召人佃種,可數歲之後畜積漸饒,官糧可罷。”令省臣議之,更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