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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樂府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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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民歌發源於古代,是勞動人民創作的歌謠。下面是本站小編收集整理的漢樂府民歌介紹,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漢樂府民歌

樂府初設於秦,是當時“少府”下轄的一個專門管理樂舞演唱教習的機構。漢初,樂府並沒有保留下來。到了漢武帝時,在定郊祭禮樂時重建樂府,它的職責是採集民間歌謠或文人的詩來配樂,以備朝廷祭祀或宴會時演奏之用。它蒐集整理的詩歌,後世就叫“樂府詩”,或簡稱“樂府”。它是繼《詩經》《楚辭》而起的一種新詩體。後來有不入樂的也被稱爲樂府或擬樂府。

樂府是自秦代以來設立的配置樂曲、訓練樂工和採集民歌的專門官署,漢樂府指由漢時樂府機關所採製的詩歌。這些詩,原本在民間流傳,經由樂府保存下來,漢人叫做“歌詩”,魏晉時始稱“樂府”或“漢樂府”。後世文人仿此形式所作的詩,亦稱“樂府詩”。

“樂府”是漢武帝時設立的一個官署。它的職責是採集民間歌謠或文人的詩來配樂,以備朝廷祭祀或宴會時演奏之用。它蒐集整理的詩歌,後世就叫“樂府詩”,或簡稱“樂府”。它是繼《詩經》《楚辭》而起的一種新詩體。

漢樂府是繼《詩經》之後,古代民歌的又一次大彙集,不同於《詩經》的是,它開創了詩歌現實主義的新風。漢樂府民歌中女性題材作品佔重要位置,它用通俗的語言構造貼近生活的作品,由雜言漸趨向五言,採用敘事寫法,刻畫人物細緻入微,創造人物性格鮮明,故事情節較爲完整,而且能突出

思想內涵着重描繪典型細節,開拓敘事詩發展成熟的新階段,是中國詩史五言詩體發展的一個重要階段。漢樂府在文學史上有極高的地位,其與詩經、楚辭可鼎足而立。

《陌上桑》和《孔雀東南飛》都是漢樂府民歌,後者是我國古代最長的敘事詩,《孔雀東南飛》與《木蘭詩》合稱“樂府雙璧”。漢代《孔雀東南飛》、北朝《木蘭詩》和唐代韋莊《秦婦吟》並稱“樂府三絕”。此外,《長歌行》中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也是千古流傳的名句。

西漢樂府的擴充和發展是在武帝時期,《漢書·禮樂志》雲:“至武帝定郊祀之禮,……乃立樂府,采詩夜誦,有趙、代、秦、楚之謳。以李延年爲協律都 尉,多舉司馬相如等數十人造爲詩賦,略論律呂,以合八音之調,作十九章之歌。 以正月上辛用事甘泉圜丘,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昏祠至明。”樂府的職能在武 帝時進一步強化,它除了組織文人創作朝廷所用的歌詩外,還廣泛蒐集各地歌謠。許多民間歌謠在樂府演唱,得以流傳下來。文人所創作的樂府歌詩也不再像《安世房中歌》那樣僅限於享宴所用,還在祭天時演唱,樂府詩的地位明顯提高。據《漢書·百官公卿表》記載,武帝時,樂府令下設三丞。又據《漢書·禮樂志》 所言,至成帝末年,樂府人員多達八百餘人,成爲一個規模龐大的音樂機構。武帝到成帝期間的一百多年,是樂府的昌盛期。哀帝登基,下詔罷樂府官,大量裁減樂府人員,所留部分劃歸太樂令統轄,從此以後,漢代再沒有樂府建制。

東漢管理音樂的機關也分屬兩個系統,一個是太予樂署,行政長官是太予令,相當於西漢的太樂令,隸屬於太常卿。一個是黃門鼓吹署,由承華令掌管, 隸屬於少府。黃門鼓吹之名西漢就已有之,它和樂府的關係非常密切。至東漢, 由承華令掌管的黃門鼓吹署爲天子享宴羣臣提供歌詩,實際上發揮着西漢樂府的作用,東漢的樂府詩歌主要是由黃門鼓吹署蒐集、演唱,因此得以保存。

漢樂府分爲:

1、郊廟歌辭:主要是貴族文人爲祭祀而作的樂歌,華麗典雅,沒有什麼思想內容。如《安世房中歌》十七章(楚音)、《郊祀歌》十九章等。音樂主要採用秦國音樂和楚國音樂。

2、鼓吹曲辭:又叫短簫鐃歌,是漢初從北方民族傳入的北狄樂。歌辭是後來補寫的,內容龐雜。主要是民間創作。

3、相和歌辭:音樂是各地採來的俗樂,歌辭也多是“街陌謠謳”。其中有許多優秀作品,是漢樂府中的精華。

4、雜曲歌辭:其中樂調多不知所起。因無可歸類,就自成一類。裏面有一部分優秀民歌。

《漢書·藝文志》在敘述西漢樂府歌詩時寫道:“自孝武立樂府而採歌謠, 於是有代、趙之謳,秦、楚之風。皆感於哀樂,緣事而發。”兩漢樂府詩都是創 作主體有感而發,具有很強的針對性。激發樂府詩作者創作熱情和靈感的是日常生活中的具體事件,樂府詩所表現的也多是人們普遍關心的敏感問題,道出了那個時代的苦與樂、愛與恨,以及對於生與死的人生態度。

兩漢樂府詩的作者來自不同階層,詩人的筆觸深入到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 因此,社會成員之間的貧富懸殊、苦樂不均在詩中得到充分的反映。相和歌辭中的《東門行》、《婦病行》、《孤兒行》表現的都是平民百姓的疾苦,是來自社會最底層的呻吟呼號。有的家裏“盎中無鬥米儲,還視架上無懸衣”,逼得男主 人公不得不拔劍而起,走上反抗道路。(《東門行》)有的是婦病連年累歲,垂危之際把孩子託付給丈夫;病婦死後,丈夫不得不沿街乞討,遺孤在家裏呼喊着母親痛哭。(《婦病行》)還有的寫孤兒受到兄嫂虐待,嚐盡人間辛酸。(《孤兒行》)這些作品用白描的筆法揭示平民百姓經濟上的貧窮,勞作的艱難,並且還通過人物的對話、行動、內心獨白,表現他們心靈的痛苦,感情上遭受的煎熬。 《東門行》的男主人公在作出最終抉擇之後,不得不割捨夫妻之愛、兒女之情, 夫婦二人的對話是生離死別的場面。《婦病行》中的病婦臨終遺囑傷心刺骨,而丈夫無力贍養遺孤的愧疚、悲哀,也滲透於字裏行間。至於《孤兒行》中的孤兒, 因不堪忍受非人的待遇,竟然有生不如死的想法,小小年紀便對命運已經完全喪 失信心。兩漢樂府詩在表現平民百姓疾苦時,兼顧到表現對象物質生活的飢寒交迫和精神、情感世界的嚴重創傷。尤其可貴的是,詩的作者對於這些在死亡線上掙扎的貧民百姓寄予深切的同情,是以惻隱之心申訴下層貧民的`不幸遭遇。

同是收錄在相和歌辭中的《雞鳴》、《相逢行》、《長安有狹斜行》三詩, 與《東門行》等三篇作品迥然有別,它們展示的是與苦難世界完全不同的景象, 把人帶進另一個天地。這三首詩基本內容相同,都是以富貴之家爲表現對象;三首詩的字句也多有重複,最初當是出自同一母體。《相逢行》的作者猶如一位導遊人員,兩度把人引入侍郎府。第一次見到的是黃金爲門,白玉爲堂,堂上置灑, 作使名倡,中庭桂樹,華鐙煌煌。第二次見到的是鴛鴛成行,鶴鳴噰噰,兩婦織綿,小婦調瑟。這首詩在渲染主人富有的同時,還點出了他的尊貴身份:“ 兄弟兩三人,中子爲侍郎。”這是一個既富且貴的家庭,而且寶貴程度非同尋常。 黃金爲門,白玉爲堂,是富埒王侯的標誌,不是一般的富,而是鉅富。侍郎是皇 宮的禁衛官或天子左右侍從,是皇帝信任的近臣,其特殊地位不是普通朝廷官員所能相比。《雞鳴》和《長安有狹斜行》把表現對象的顯赫地位渲染得更加充分, 或雲:“兄弟四五人,皆爲侍中郎”或雲:“大子二千石,中子孝廉郎。小子無官職,衣冠仕洛陽。”詩中的富貴之家不只是一人居官,而是兄弟幾人同時宦達; 所任官職也不限於俸祿爲四百石的侍郎,而是秩達二千石的高官顯宦。《相逢行》 和《長安有狹斜行》二詩,作者是用欣賞的筆調渲染富貴之家,《雞鳴》一詩則警告豪門蕩子不要胡作非爲,以免觸犯刑律,帶有勸諫和批判的成分。上述三詩對富貴之家氣象的展現,對中國古代文學創作具有示範性,後來許多同類作品都是以此作爲藍本。黃金爲門,白玉爲堂,到《紅樓夢》中演變成賈府的“白玉爲堂金作馬”。至於三婦織綿鼓瑟的段落,則被單獨劃分出去,名爲“三婦豔”,在古代樂府詩中頻繁重複出現,成爲富貴之家的象徵,積澱成一種具有特定含義 的符號。[1]

表現平民疾苦和反映富貴之家奢華的樂府詩同被收錄在相和歌辭中,這就形成對比鮮明、反差極大的兩幅畫面。一邊是飢寒交迫,在死亡線上掙扎;一邊是奢侈豪華,不知人間還有憂愁事。一邊是連自己的妻兒都無法養活,一邊是妻妾成羣,錦衣玉食,而且還豢養大羣水鳥。這兩組樂府詩最初編排在一起帶有很大的偶然性,它們的客觀效果是引導讀者遍歷天堂地獄,領略到人間貧富懸殊、苦樂不均的兩極世界。

漢代樂府詩還對男女兩性之間的愛與恨作了直接的坦露和表白。愛情婚姻題材作品在兩漢樂府詩中佔有較大比重,這些詩篇多是來自民間,或是出自下層文人之手,因此,在表達婚戀方面的愛與恨時,都顯得大膽潑辣、毫不掩飾。鼓吹曲辭收錄的《上邪》系鐃歌18篇之一,是女子自誓之詞:“上邪!我欲與君相 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首詩用語奇警,別開生面。先是指天爲誓,表示要與自己的意中人結爲終身伴侶。接着便連舉五種千載不遇、極其反常的自然現象,用以表白自己對愛情的矢志不移,其中每一種自然現象在正常情況下都是不會出現的,至於五種同時出現, 則更不可能了。作品由此極大地增強了抒情的力度,內心的情感如火山爆發、如江河奔騰,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遏止。兩漢樂府詩中的女子對於自己的意中人愛得真摯、熱烈,可是,一旦發現對方移情別戀,中途變心,就會變愛爲恨,果斷地與他分手,而絕不猶豫徘徊。另一篇鐃歌《有所思》反映的就是未婚女子這種由愛到恨的變化及其表現。女主人公思念的情人遠在大海南,她準備了珍貴的“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想要送給對方。聽到對方有二心,她就毅然決然地毀掉這份禮物,“拉雜摧燒之”,並且“當風揚其灰”,果斷地表示:“從今以往,勿復相思。”她愛得熱烈,恨得痛切,她的選擇是痛苦的,同時又斬釘截鐵,義無反顧。

《孔雀東南飛》所寫的是另一種類型的愛與恨。詩的男女主角焦仲卿和劉蘭芝是一對恩愛夫妻,他們之間只有愛,沒有恨。他們的婚姻是被外力活活拆散的, 焦母不喜歡蘭芝,她不得不回到孃家。劉兄逼她改嫁,太守家又強迫成婚。劉蘭芝和焦仲卿分手之後進一步加深了彼此的瞭解,他們之間的愛愈加熾熱,最後雙雙自殺,用以反抗包辦婚姻,同時也表白他們生死不渝的愛戀之情。《孔雀東南飛》的作者在敘述這一婚姻悲劇時,愛男女主人公之所愛,恨他們之所恨,傾向是非常鮮明的。

兩漢樂府詩還有像《陌上桑》和《羽林郎》這樣的詩。在這兩篇作品中,男女雙方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男方企圖依靠權勢將自己的意願強加於女方。於是,出現了秦羅敷巧對使君、胡姬誓死回絕羽林郎的場面。這兩首詩的作者也是愛憎分明,對秦羅敷和胡姬給予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讚揚,嘲笑了好色無行的使君和金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