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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散文隨筆(通用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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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學習和工作中,大家都看到過不少讓自己印象深刻的隨筆吧?隨筆是一種散文體裁,可以抒情、敘事或評論。那麼,怎樣才能寫出好的隨筆呢?以下是小編整理的木匠散文隨筆,歡迎閱讀與收藏。

木匠散文隨筆(通用10篇)

木匠散文隨筆 1

木匠又叫木工,通常是用墨線、錛、鑿子之類的工具幫着村裏人做些日用的傢俱、門窗框架,或其他木製品的人。和鐵匠、石匠相比,木匠人數要多一些,皖北鄉村幾乎每個村子裏都會有幾個木匠。

皖北鄉村的木匠,基本上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們大多數是祖傳,木匠師傅技術不輕易外傳,如果祖上沒有人做木匠,其他人也就不好意思去學做木匠活,談學木匠往往讓人恥笑。木匠們的工具,包括斧頭,刨子,錛,鋸子,墨斗,彎尺,鑿子等等,都是自己投資買來的。有的木匠,做好幾年木匠以後還難把工具制齊。所以,木匠們的工具非常金貴,收拾得也很仔細,整齊的放在一個竹籃裏。竹籃的四周,裝有放工具的固定架,鑿子刨片小斧頭等等,掛在固定架上,互相不碰撞,不損壞刀刃。而比較長的鋸子,則掛在籃邊上,井井有條。有人請幹活的時候,木匠們就身背裝有工具的竹籃前往。

在村子裏,木匠是比較受人尊重羨慕的行業,因爲他們與人們的生產生活都有着密切聯繫,小到家庭生活中的桌椅板凳,大到農業生產上的犁耬鋤耙,那一樣不是木匠製造的呢?就是人們居住的房屋,也與木匠的勞作密不可分。所以皖北鄉村的農民們就像尊重教書先生們一樣尊重木匠。即使是在過去的生產隊時期,生產隊長也偏看他們一眼,很少讓他們下地幹活。因爲生產隊的集體農具,比如太平車、板車、耬、犁、耙也有使壞的時候,而要修理這些農具,又離不開木匠。至於每家每戶的農民,對他們更是高高相待。每逢來人來客,抑或有個紅白喜事,必請木匠師傅爲座上賓。

木工是個很辛苦的活。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農村還沒有電鋸、電刨等機器,做木工活基本上都是人工操作。碰到粗一點的木頭,木匠們就把它們繩捆索綁在一棵大樹上,拿來大鋸,一邊一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有節奏的 哧啦、哧啦地拉鋸,細碎的鋸末在空中飛揚,象初冬前的第一場小雪。來來回回拉上一陣子,粗木頭就成了兩半,再分別從中間鋸開,就成了四瓣、八瓣。隨後而來的推刨也是人工操作,薄薄的刨花散落一地,象木頭開出的花朵。經過一番精心操作,原本圓滾滾的木頭變成各種各樣的傢俱和工藝品。

鄉村木匠基本上是一家一戶作坊式生產,他們的家庭就是他們的工廠。生產方式一般是自產自銷。一件傢俱或農具做好了,木匠不是立即拉到集上去賣,而是要等到逢會纔去銷售。皖北鄉村集市每逢春冬兩季都有很多廟會。廟會實際上就是個物資交流和農副產品的展銷會。屆時木匠們都會起個大早,把自己的產品拉到廟會上的木料行銷售。木料行一般設在背街上,各式各樣的傢俱都在這裏展銷。遊人如織,購買者在琳琅滿目的.木料行裏穿梭往來,精心挑選着自己稱心如意的產品。只要是做工精細,質量良好,美觀大方的產品不愁沒人問津。所以那些優秀的木匠們都會揣着鼓囊囊的票子,喝得滿面紅光的高興而歸。

木匠們也有以銷定產的,這多半是被請做嫁妝時候才這樣。女兒出嫁是件大事,嫁妝又是反映孃家實力的風光事,馬虎不得。而這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女兒婚期尚遠,嫁妝不急需用的,主人就讓木匠仍在自己的家裏做,請做嫁妝的主人說好做那幾樣嫁妝,什麼樣式的嫁妝,交貨日期和工錢等等,類似現在的訂貨合同一樣,然後木匠就按照這個訂貨合同作業。這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主人家提供木料,讓木匠按照自己的木料打造嫁妝;一種是主人家沒有木料,或木料不夠的,主人就說,您看需要那些木料就自己配吧,最後咱從價格上算起,反正不能讓您吃虧。如是前一種情況,工錢就相對便宜些,木匠僅收個加工費而已。如是後一種情況,工錢就稍微貴一些,因爲如遇到木匠沒有的那種木料時,他也需掏腰包來買的。嫁妝做好後,木匠就會通知主家把它們拉回去。主家來拉嫁妝的時候,除帶足工錢外,還要帶上菸酒肉之類的東西以示酬謝。

還有一種情況女兒婚期在即,急需用嫁妝的,主家就會把木匠請到自己家裏來夜以繼日地精心打造。這時所請的木匠就不是一個,往往是幾個,且都是十里八鄉比較優秀的木匠。木匠來了以後,首先要看做傢俱的木頭,這根可以做啥,那根可以做啥,按類分好後,把最先要用的木頭挑出來,放在空閒的地方。然後把自己帶來的錛、鑿子、鋸子、墨斗等等傢什拿出來,開始幹活。在木匠幹活的這幾天裏,主家每天都好酒好煙地招待,不敢怠慢一步。木匠們幹活也格外的勤奮、認真。雖然他們不在一村一屯,平時都互不服氣,但這時卻能齊心協力,密切配合,做的嫁妝也令人滿意。只幾天功夫,主家所需要的嫁妝就全部做好。竣工那天,主家照例會炒了菜,買了酒,請木匠大吃海喝一次。其實,木匠看重的不是菜和酒,而是主人家拿酒炒菜的那份誠意。算完了帳,誰也不欠誰的,都覺得輕鬆。主人家會說,下次打傢俱俺還找你,木匠知道這是套話,就說那敢情好呢!至於這戶人家下次打傢俱時會不會再找同這幾個木匠,木匠不知道,要做傢俱的人家也不知道。

除了做嫁妝以外,做壽材也會被主人請到家裏來做。壽材即棺材,在那個木匠家做這種東西他們都不太樂意。做壽材不是一個人的活,所請者一般都是三至四人。主家只要把木料籌齊,並說出壽材的標準和要求後,木匠們就會各執傢伙乒乒乓乓地幹起來。兩天日就會把逝者的房屋建好。

木匠和泥瓦匠多有配合,這主要體現在農民們在建房的時候。除了房屋的門窗需要木匠製作外,砍房樑也需要木匠來做。砍房料就是將準備的木料經過木匠的砍伐,做成樑頭、杈手、檁條等。過去的房屋多半是泥巴牆,在泥瓦匠們壘第二層泥巴牆的同時,木匠們就開始中忙乎着砍房樑。砍房樑一般在新房附近的樹底下進行。三五個木匠們各執工具,有說有笑的勞作着。一堆或長或短、或幹或溼、或曲或直的木頭既是主家建房的主要元素,也是木匠們放牧匠心的最好的素材。彈墨線、鋸長短、砍木料、削厚薄、刨平直的過程,早在他們的心中悄然演變成了具體的幾何圖案。在他們筆直犀利的目光揣度下,經過幾天的辛勤努力,一根根木頭就慢慢變成成一根根叉手、大梁、檁條和門窗。

房屋上樑時許是木匠們最風光的時候了。上樑是個技術性很強的活計。木匠師傅先把房樑用繩子繫好,等他們爬上砌好的牆頂後,就吩咐下面的人將繩子頭扔給他們。木匠在上面用力拉,下面的人往上擎。擎到手夠不着時,就用叉子繼續往上擎。房樑上好後,在樑的正中早已貼上了紅紙黑字吉言:上樑大吉。同時,木匠將一串小鞭系在房樑上點燃劈劈叭叭地響着,引來好多大人小孩來看熱鬧。

九十年代中期以後,木匠們也跟着進入到了電器時代,買了電鉋子和電鋸子。前幾年的生意還好,村子裏面隔一段時間都還可以聽到電鉋子的轟鳴聲。現在,木器廠做的傢俱迅速佔領了農村市場。村人也都知道成品傢俱不結實,但看中了它們的漂亮美觀,結婚時候也圖省勁兒,門也都定做了鐵門,窗戶也省掉了木頭,改作鋁型材和百葉窗。沒有了傢俱做,木匠也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只好和別人一樣,外出打工或是躬身壟畝。村人用不着木匠,也就不那麼重視了。木匠無奈。木匠和他們的手藝屬於過去的年代。

木匠散文隨筆 2

新房正在裝修,朋友說,給你介紹個木匠,到時候一出手,就知道水平啥樣了,管保滿意。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敲門,我打開一看,門口站着一個時尚青年。他說,是陳哥介紹我來幹活兒的,我是小李。

我驚得一愣一愣的——他是木匠?!消瘦臉形,高鼻樑子,扎着一個長長的馬尾,典型的藝術範兒,帥氣沖天啊!怎麼都和民間“裝修游擊隊”聯繫不到一起!

設計、預算、協議,小夥子毫不拖泥帶水,次日便開了工。還真不含糊,2米多長的板材,小李跟玩似的,三下兩下,碼好了尺寸,愣是不用我幫忙。我觀察到,他雖然字體不咋樣,但測量尺寸幾乎沒有誤差,細緻!

閒聊得知,小李是信陽人,16歲就出來做木工,跟着南方師傅學藝,沒少吃苦。他胳膊細皮嫩肉,但那一雙手大得出奇,粗糙硬實。可以想見,有多少木板,經過他的.手,變成了傢俱。

隔天,小李多帶了一個女子來,還有一個3歲小孩,張口對着小李叫爹。這是一家子?還真是!小李媳婦兒來就是給小李搭把手,上上螺絲釘什麼的。

小李媳婦兒話挺多,抖出了更多底細。她說,小李弟兄6個,家底薄呢,結婚時小李什麼都沒有,來洛陽謀生。唉,頭胎生了個女孩,留給她爺奶照看。7歲時,在老家坐拖拉機,翻了車,女兒沒啦!

小李媳婦兒說的時候,眼淚直掉。她說,要不是窮,當初不出來,也許就沒有那次事故,老大都這麼高了,昨天做夢,還夢見大孩子哩!

小李的眼睛開始潮潮的……

我安慰他們說,現在不是一切都好起來了嘛!

小李有意扭轉了話題,調整了情緒。他講,在洛陽待久了,也喜歡上了這個地方。現在也有了些積蓄,準備在城郊買套房,安排孩子上學。他還想買輛車,方便趕活兒,爲此,不捨得閒下來,天天都疲於奔命。

正做着活兒,小李接了個電話,對方約小李洽談一個約20萬元的工程。看得出,他的活兒挺搶手的。

我的工程完結的時候,還餘一些木料,小李給我做了個鞋櫃。我給他鞋櫃的錢,他堅決不接。小李騎着小電驢,馱着老婆孩子,奔向街頭滾滾的人流,開始了下一段的人生征程。

木匠散文隨筆 3

改革開放初期,鄉下人還沒有大量涌入城市,一些年輕人還沒有真正找到賺錢的門道。就拿父親來說,那時可幹過許多苦力。

上世紀80年代,家鄉人流行蓋土房子,就要用一種特製的木模打土牆。父親就開始給人打牆;需要大量的瓦,父親就隨村裏的老把式牛大叔一起燒窯。燒窯是個苦力活,要挖土、和泥、制胚、晾曬,最後才能入窯燒製。因爲父親常年在窯廠幹苦力,不論是冬夏都要光着腳丫子和泥,長期泡在水裏,後來落下了風溼病。

那時的土房子都需要做木架排椽子,需要大量木匠,父親就又學會了木工手藝。此後的十多年光景裏,父親就走村串鄉,哪家蓋房子,就必定請父親去做活。房子的木架做好後,又接着做窗子,做房門,做傢俱。因此,父親一年四季都不會閒着。儘管那時的工錢每天只有兩三元錢,但父親卻養活了我們一大家人。

每年剛剛過完年,父親就用一個大紅木箱子裝上他的一大堆工具。什麼錛子、斧子、刨子、鑿子、手鋸、拐尺、墨斗……雖然只是在相鄰的村子裏,但有時十天半月纔回來一次。每次回來,父親都是滿頭沾滿鋸末和木屑。但見了我們總不會空手,在鎮上的小賣部裏買一些糖果花生小零食。老遠的就喊我出來迎接,見了我就彷彿是相隔了半個世紀,用他那茂密的胡茬在我稚嫩的臉頰上蹭。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從褲腰裏掏出他掙回的血汗錢,笑呵呵的交到母親手裏……

那時候,父親儘管只是個木匠,卻令許多無所事事的.年輕人羨慕不已,因爲在鄉下,只有木匠才能用自己的智慧和手藝賺到錢。父親不惜花大價錢買了臺電刨子,此後就更是如虎添翼,不僅快捷省力,而且方便有效率。

隨着經濟的飛速發展,大量的年輕人涌入城市,農村裏蓋土房子的人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幢幢明光閃閃的小洋樓。即使原先的木式門窗也搖身一變成了不鏽鋼或鋁合金門窗;誰家娃娃結婚也很少再請木匠做老式的木工傢俱了,都買時尚傢俬。這對父親原先活路寬廣的木匠手藝帶來了極大的威脅。尤其近幾年,父親年歲大了,過去的木匠手藝也停滯多年。就連多年不用的工具也鏽跡斑斑。每每農閒,父親還是不忘翻出他的一大堆家計來,好一番打磨才又依依不捨的放回箱子裏……

只是偶爾有誰家來請父親,父親就顯得異常興奮,開動那久違的電刨子。細心地做好後卻從來不收錢,別人拿走後,父親還會在身後意味深長的叮嚀說:“下回有啥活需要幫忙的,你就儘管言傳。”

還是前兩年的臘月天,父親趕集回來,一下子來了“靈感”。原來他見集市上竟然有人賣起了小型的木式用具。諸如鍋蓋、案板、鞋架、小桌子什麼的,一些在外打工的年輕人,回來過年,居家過日子可什麼也不能少,若來趕集,碰見了就會慷慨解囊,而且價格不菲,銷售很快。

此後,每到農閒,父親就會重操舊業,做起他那久違的木工活來。做好許多小傢俱,用油漆漆得色彩豔麗光可鑑人,有的還會畫上惟妙惟肖的圖案。存在一間閒置的屋子裏。每到臘月天,就拿到集市上去賣。

每到年關,父親都會賣好幾千塊。當父親數着他用自己的手藝賺來的錢時,總會感慨地說:“還是古人說得好:‘良田千畝,不如薄技隨身啊’!”

木匠散文隨筆 4

定波的冬天來得特別早,犛牛們吐着熱氣躲在院壩裏不肯出門。陽光已漫過山崗照向村莊,他微笑着把鋸子拉得嗡嗡作響,猶如優美的弦子傳向村莊。

今天是收工活,等做完這組窗子,他就會領着主人家給的工錢和別人捎來的兩萬塊錢,踏上最後一班去縣城的班車。幾天後就要到春節了,他要帶上藏族妻子一起回雅安上裏古鎮看望自己的父母、孩子和親戚。

我認識他,是在出診的一天夜裏。“巧軍,幫我翻譯一下這位漢族醫生說的是什麼。”主人家立即從偏房請來了一位藏族穿着的木匠,木匠憨厚地向我笑笑,便以一口流利的藏話開始了翻譯。

經打聽才知道這位木匠也是一位漢族,在這個叫白格的小村上了門。從1995年帶着斧鋸刀鑿到高原小城來淘金,到現在成爲這座高原村莊的女婿已有十餘載,生活習慣也與藏族同胞差不多,還能講一口流利的藏語,甚至和這片土地有了深深的感情。

剛來這座高原小村的時候,由於語言不通,沒有多少人信任他,沒有多少人找他做活。他因爲寂寞,曾經面對大山歇斯底里地狂吼過,但他的聲音被大山給淹沒了。這裏的風雪、嚴寒、稀薄的氧氣猶如利斧不斷削砍人的意志,讓脆弱的人更加脆弱,讓堅強的人更加堅強。

爲了攻破語言關,他不斷向當地人請教,手勢加上音注相同的漢字成爲了他學習的工具。幾個月後,經好心人介紹,他認識了一位叫曲珍的藏族姑娘。在曲珍的幫助下,他學會了不少生活常用術語,他的韌勁也獲得了當地人的青睞,找他做工的人越來越多。那年他和曲珍喜結良緣。

辛苦做了兩年的活還清了澤旺家的兩萬塊錢,終於可以回家看看了,想着想着他的心裏就流淌着幸福的甜水。有了技術活,成了當地人,應該不愁吃不愁穿,爲什麼還要借錢呢?這還得從他小舅說起。

巧軍的小舅楊康,1995年和巧軍一起來到定波。因爲此人爲人處事得體有號召力,且在左臂上有一條紋身龍,我們都習慣地稱他爲“楊大哥”。大哥畢竟有大哥的風範:抓魚了得,經常我們還沒釣上魚,他已釣了一大桶了。下象棋的功夫也了得,經常是棋無對手。楊大哥在這地方呆久了,對鄉域內的情況非常熟悉,哪家有好酥油,他會介紹我買;哪家有個危重病人,哪家有個剛出生的嬰兒,他都知道。所以,我常常把他那裏當成我防保醫療工作的諮詢站。但他卻在一天悄然地離開了村莊。關於他離開的說法有許多,有人說他起初也是靠做木工活爲生,後來覺得開店賺錢快,便開了家小店,開始,還有人光顧小店,但此人經營無方,貨不真價不廉,後來生意抵不過別的個體戶,最後只好拿傢什走人;也有人說他爲人熱情,許多木匠到鄉上來玩或是沒找到活幹,都會到他的小店逗留,吃住在他家不說,還經常在他家玩起了麻將,終於一次經不起麻將聲聲的誘惑,一次豪賭把店輸了個精光,最後只好搬家走人。

離開定波的那天夜裏,他把巧軍叫到自己店裏,卻是不爭的事實。向他說自己的娃病了,匆匆借了兩萬元,包了一輛車就消失在黑夜中。要知道借錢容易還錢難,面對種種猜想和離奇的'說法不斷傳入巧軍的耳裏,面對妻子成天的嘮叨,失蹤的楊康留給巧軍的是漸漸忐忑不安的心,要知道那都是巧軍借的澤旺家的錢。時間一晃就過了兩年,他只能自認倒黴。這兩年他已通過四處打工籌夠了兩萬元,昨天他才把錢還給了澤旺家。

今天是收工活,所以他今天起得特別早。當太陽剛曬進院子時,他已汗流浹背了。“巧軍,有人找。”主人家一邊喚着,一邊爲客人開門。當這位同是木匠打扮的人說明來意後,打開一件外三層裏三層的紙包,顯出紅燦燦的人民幣。“這是楊康家還你的,整整兩萬元,你數數。”看着兩萬元錢,巧軍真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客人卻說起了這兩萬元的由來。

原來,楊康家孩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很多很多錢,楊康揹着孩子四處求醫,不僅花去了這幾年攢下的錢,還花去了借巧軍的兩萬元。後來,他鋌而走險販毒,被判十八年入獄,鐵窗裏他寫信給妻子,一定要把孩子治好,一定要把侄子的錢給還了,侄子家有妻兒老小,也不容易。後來孩子還是病情惡化死了,爲了實現楊康的囑咐,楊大嫂做過木工、擺過地攤、撿過垃圾。最後,終於存夠了兩萬元錢。

聽着客人的述說,巧軍感到手中的錢沉甸甸的。他擡頭看看大山,眸子裏泛着淚光,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如金子一般閃亮。

木匠散文隨筆 5

一條清澈的小河,流經鬱鬱蔥蔥的森林,流過村莊,又流向遠方。村莊裏有個木匠,木工活做得特別好,所以每天都很忙,忙到連給自己的女兒做一張小牀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年,木匠的女兒七歲了,木匠想,一定要抽出點時間給心愛的小女兒做一張小牀,作爲她的生日禮物。

家裏的好木料用光了,木匠心裏想:我該去森林裏尋找一棵好木材,做出的小牀才結實又漂亮。說幹就幹,木匠準備好斧頭、繩子、水和乾糧就出發了。

他出了村莊,沿着河流走進森林。森林裏樹木太多了,高大的矮小的,開花的結果子的,密密麻麻。木匠走啊走,總是不滿意--不是嫌樹長彎了就是嫌木頭不夠硬。要不就是太粗了,砍下來扛不動。直到走餓了,吃了一半包裏的乾糧,繼續尋找,終於發現一棵不大不小的、挺拔的椴樹,木匠滿意極了,揮動斧頭砍起來。椴樹太結實了,木匠砍了很久才砍下來,又把樹枝都砍掉,只剩樹幹。他打算扛着它走到小河邊,然後用繩子繫住樹幹,放在河水裏拉着走。這樣能省不少力氣。“這會是做一張小牀的好木料。”木匠自言自語地說。

當木匠扛着木料往回走時,忽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走得太遠了,樹木遮住了太陽,也聽不見小河流水的聲音。“我該怎麼辦呢?誰能幫助我?”木匠慌了,害怕天黑了還回不到家。這時,一隻松鼠從枝頭跳過,木匠趕緊叫住了小松鼠:“伶俐的小松鼠,你能告訴我回家的路嗎?”小松鼠看了看木匠說:“回家?我還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你的家在哪裏呢?”木匠問。“我的家在月亮下面!”小松鼠一邊回答一邊跳不見了。

木匠只好扛起木頭往前走。走在走着,一隻野兔走了過來,正低着頭尋找什麼,差點撞到木匠。“可愛的野兔,你在做什麼?能告訴我怎樣才能走出這座森林嗎?”木匠問。野兔擡起了頭:“哦,我,我餓極了,正在尋找食物。”木匠取出他的乾糧,“給,可愛的野兔,我這有乾糧,你拿去吃吧!”野兔接過乾糧,兩眼放光,它對木匠說:“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走出森林,但我知道我們每天都去那邊的河裏喝水。”木匠變得開心起來,知道了河流的`方向,沿着河流就能走出森林,走到村莊了。他謝過野兔,繼續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傳來了流水聲,到小河了!木匠鬆了一口氣,放下木頭,取下背在身上的繩子,系在木頭上。這時候他聽到了哭泣的聲音。誰呀?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木匠走過去一看,是一頭剛剛長大的小象。“可憐的小象,這麼晚了不回家,在這裏哭什麼呀?”小象甩了甩了長鼻子說:“我的吊牀壞了。它是我的爸爸留給我的,不知什麼時候斷了一根,我再也找不到結實的藤條來補它,所以很難過。”木匠想了想,把木頭上的繩子解下來,遞給小象:“可憐的小象,這根繩子最結實了,快拿回家補你的吊牀吧!”小象看了看放在地上的木頭:“那你怎麼辦?”木匠回答說:“沒事,找到小河我就不愁了。我可以把木頭扛回家。”小象說:“謝謝你的幫助。你把繩子送給了我,我幫你把木頭送回家。”就這樣,小象用鼻子卷着木頭,木匠繼續揹着繩子,他們一起沿着小河,走出森林,走回了村莊。

椴木做成的小牀非常漂亮,帶有美麗的花紋,還有木頭的清香,木匠的女兒開心極了。木匠把在森林裏的經歷講給女兒聽,並且告訴女兒: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了善良,因爲幫助別人就等於幫助了自己。

木匠散文隨筆 6

重兒是一個木匠的徒弟,他雖然已經12歲了,可是他又瘦又小。手臂像兩根乾柴一樣,黑黝黝的。頭髮亂糟糟跟鳥窩一個樣,白布褂子髒兮兮,誰也看不出來那是衣服。沒人知道重兒從哪裏來,父母是誰,只有重兒知道。他爹是長工,後來財主死了,爹沒錢,就餓死了。他娘帶着他,靠給人家洗衣服賺錢。實在養活不了重兒,只得把他送給一個木匠。

師傅對他很不好,經常打罵他,總覺得他幹活兒少。這也不能怪重兒,斧頭足有3斤重。重兒怎麼舉得起來呢?可他似乎不覺得累,師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他卻在劈木板,有時候,天不亮就去砍樹。重兒也似乎不覺得痛,師傅打他,他一聲不吭,師兄捉弄他,他也只是默默走開。冬天來了,呼嘯的北風帶着雪花。重兒穿着薄薄的單衣,冷的直髮抖。師傅卻讓重兒出去砍柴,重兒沒多想,拿上斧頭就去了。

走到街上,正好撿到一袋銀元。重兒覺的很奇怪,誰會丟這麼多錢?正想走開,又害怕被無賴搶走,只得留下來等失主。天漸漸黑了,店鋪關門了,小販也回去了,重兒等的心焦,不時張望着。終於,有人來了,邊走邊找些什麼。重兒走上去,問到:“你是不是丟了這些錢?”那人連聲說是,如獲珍寶似的捧着,走了。

重兒很高興,在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鵝毛大雪。重兒走累了,在路邊坐下,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木匠散文隨筆 7

有一件事,足足讓我回味了幾十年。

在我小的時候,我家對門的鄰居請了一位木匠,他們要做一扇大門。在農村,做大門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成本很大——不僅用料多,而且要用好料,松木爲上乘,一般的楊木不行,容易爛。我很熟悉這家鄰居,常在他家門口玩,因爲有木匠做工,我就到他家院子裏撿木塊兒玩。這小木匠我也熟,是我們村的',很年輕,活兒做得很出色,十來歲就跟着他爹拉鋸,那時已能獨立門戶了。

這個小木匠幹活肯出力,這天照樣忙了半個上午沒歇,卻來了一個朋友探望他。這個朋友也是個年輕人,好多年沒見面,從老遠而來,兩人見了都說不出地高興。但這位小木匠是個不耽誤工作的人,一邊與朋友談笑風生,手裏的活兒卻不停下,而且受這個朋友到來的鼓舞,活兒做得更賣力。這個小木匠還有一個心計,他想加倍賣力了,討這家女主人的好感,因爲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他想借這家女主人的竈招待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他在自己加倍工作的同時,招呼這位朋友給他幫忙遞料。小木匠幹得滿臉是汗,但非常高興——就是因爲朋友來了。可是,他的好情緒堅持到了下午,早已過了午飯時間,女主人遲遲不肯上飯。他的這位朋友是一個乖覺的人,提出告別。他便竭力挽留,有意讓女主人聽見,希望女主人出來挽留。但是,女主人就是聽不見,直至這位朋友走了,女主人好像還是沒聽見。

小木匠送朋友回來,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覺得無味。他忽然來了靈感,拿起鋸來,在新做好的一扇大門上,把這扇大門的一個重要機關“門樞”給鋸掉了。這個門樞就是“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的樞,是大門的重要機關,也是用料最貴的地方。當女主人端上飯來的時候,傻眼了。小木匠向女主人解釋:“對不起,我算錯賬了,把門樞鋸掉了。”女主人啞口無言。

生活有時候需要一點人情作紐帶:女主人不願爲此支付必需的成本,她就必須要付出更大的代價;而小木匠也因此損失慘重——丟了一個好名聲。

木匠散文隨筆 8

老木匠姓陳,今年七十歲,是蘇州花橋人。初識他時是在三年前,那時候喊他陳師傅,日久了便喊老陳,再後來便直接喊他老木匠了。

四年前的初秋,我請老木匠幫我蓋個亭子,當時還有他的拍檔兼"上級"老馬和現在的拍檔任師傅(都比老木匠大一歲),加上幾個六七十歲的老瓦工,總共幫我敲打了四年半多時間,從而成就了我今天的所謂散園。

剛開始我嫌老木匠們做工太慢,甚至懷疑他們是否在混我工錢,老木匠很生氣,並告訴我當年他和他師傅做蘇州的一個園子時,一進去就是十年!斧頭柄都換了三個……散園已經做得很快了!自此我再不敢說老木匠做得慢了,而老木匠也確實很規矩!包括準時上下工(班),也從不會偷工(懶)和省工等等,並且是一一有序,而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也都是他搶着幹,比如爬高鑽牆等等!看得我心驚膽戰,生怕出事!還好到完工時皆平平安安,偶有小傷,我給他一個外國膏藥什麼的,他也只會是以最最純潔的眼神來對我表達謝意。

人是有比較的!小有小比較大有大比較!終歸還是做得好要比說得好好!結果好要比過程好!實踐好要比理論好!在當今的基層社會裏,象老木匠這樣誠實幹活的人真是成了孤本了!往往都是反的!即說得比做得好!過程比結果好!理論比實踐好!於是乎便有了今天中國社會當下的許多亂象!

我一向不"看好"儒說!因爲儒總是強調自我!是典型的"由簡到繁"!也不推崇"佛"說!因爲佛總是強調"善良",而忘了人天生就是食肉動物!而在中國以外的更多地方是講基督的……比較一下這些"學說"後,你會發現其內涵的很多不相同,例如:對於一句話的解釋,中國是必須有標準回答的!而基督話語卻是:字句讓人死!字義讓人活!於是,便產生了當下美國人的.法規:該死的地方便會用一套嚴謹的制度去框死!該活的地方便會讓你自由並快樂地活!例如:做官就是個職業,與光宗耀祖無關!如此制度修定得十分簡單明瞭!另外中國人又最喜歡"說"!關你的事會說,不關你的事更會添油加醋的說!最後是自圓其說!從古至今不泛大把會說之人!但往往不一定做得好!當然自古至今也沒有那個"演說家"做得好的!因爲他們的職業就只會說而不會做!但又天生喜歡充當"教父"去"演說"!

"道說"好!凡事都講簡單!揭示那麼複雜的"自然"體系也無非才五千字而已!老子本名李耳,本是"聃",喜歡複雜的人往往就不會是這個說詞了!或者說是顯得自己很"知識"!由此而把萬事都搞得沉冗複雜,並且生活在自我的"此山中",當然不解"不識]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之"道理"!

閒扯遠了!但我只是想說老木匠真的好!做得比說得好!實踐比理論好!結果比過程好!中國大陸的當下,不正是需要這些實實在在的而不是那些譁衆取寵自以爲是由簡到繁心術不正的整日忽悠的簡單人嗎?老子叫李耳!無須叫李聃!更無須讀"丹"(音)!不是不知而是膩味或者玩味!既是膩味和玩味那又何須去爭辯呢?就當"無知"又如何?結果是唯美比抽象好!有知比"修行"好!簡單比複雜好!

木匠散文隨筆 9

爺爺親口講述他年輕的時候串街走巷,揹着小木箱給人家做傢俱的一幕幕,如今他那雙粗糙的手,依舊停不下來,他說木匠,作爲一門古老的手藝,掌握它的人都是受人尊敬的,整天呆在其他村莊的人家裏面,拉開鋸子,攥緊鑿子,掄起斧頭,一下一下敲打木頭的聲音,在很久以前的村莊最爲悅耳動聽。那張四十幾年前學習木工打製的的第一件作品,保留至今的一張小板凳,亦如忠實的老朋友陪伴在爺爺身邊,在這悠長的歲月裏,靜靜地聽爺爺講述他木匠多年手藝人生的沉沉浮浮。

在不算富裕的`縣城裏,它的周圍坐落着一個李山村,這個村裏大多數姓李,姓陳的是獨戶,聽爺爺說,是祖父從陳家坪上遷移到這裏的。

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總是用一把木鋸給我做出很多小玩意,讓我在同齡人的孩子面前,着實的炫耀一把。今日我在小爸爸的空間裏,看到了小爸爸爲爺爺錄的攝影帶,他的那把木鋸還是那麼耀眼,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爺爺給我做小木劍的情景。

聽奶奶說,爺爺年輕的時候,木匠的活能掙錢,家裏孩子多,就跟隨別人出去幹木匠的活,那時候一天的工價是一塊五毛錢,在那個時候工價已經算是很高了,可以補貼家用。爺爺早上出去的時候帶點乾糧,就跟隨那些手藝人出去了,那時候他是給人幫工,總是跟在人屁股後邊學着一切。在閒聊的時候他問老師傅,給人上房樑的尺寸,那時候技術是保留的,老師傅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爺爺沒有灰心,他總結着一些口訣,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那些老一輩的口訣,一次一次的驗證了。

從爸爸的口中得知,爺爺幹木匠三十多年了,他只有一個徒弟,那時候他們倆走街串巷,給別人幹活,掙那幾塊錢補貼家用,出門一般都是幾月不回家。父親看爺爺太累,就退了學堂,爺爺讓他跟他一起幹活。父親看辛苦就做起了放羊娃,而放羊的日子對一個二年級畢業的他,感覺放羊的日子枯燥,就在思考下跟爺爺做起了木匠,從此家裏多了一個木匠,而今天父親在爺爺那繼承來的手藝,養活着我們家的七口人。隨着我們的長大,父親也像年輕的爺爺開始出門很久不回家,那片周圍的村落的房子,都有爺爺和父親的一磚一瓦。如今父親不在像爺爺只是個木匠,他現在用現代化機器給人修平房,板房,樓房。

如今,每次回家,爺爺那滿臉皺痕的臉,讓人看了心疼。彎弓着那曲折的腰,手裏拿着他多年的傢伙,開着一個木板,組建一個個木板凳,奶奶站在他身邊,給爺爺想要的工具,一臉的慈祥,我總是悄悄的接過奶奶手裏木鋸,對着奶奶做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將木鋸遞給爺爺,爺爺接過我手裏的木具,露着他因抽菸而滿口掉落牙齒的嘴巴,“軍娃回來了啊,看爺爺給你新作的小板凳怎麼樣?”說是讓我看,其實他丟棄手裏的東西,奶奶領着我的行李就進了家門……

如今在這遠方,在這錄影代裏,我看到爺爺和父親拉木鋸的樣子,想起兒時的我跟着爺爺一起拉大鋸的的情景,讓我不經想念如今的爺爺。

木匠散文隨筆 10

許木匠不但木工活兒做得遠近聞名,還有一手祖傳下來的蓋瓦匠的手藝。他做木工活兒不挑人,但是做蓋瓦匠的活兒,就要看僱主是誰了。他有兩不幹,不上檔次的房子的活兒不幹,人品差的人家的活兒不幹。

許木匠50歲時,由於體力和視力都大不如前了,於是他決定收個徒弟。可是他前前後後收了幾個徒弟,都是堅持不了多久就走了,沒有一個熬到出師的。於是,人們都說,給許木匠當徒弟難,要想在許木匠門下出師更難。

許木匠60歲這年,有個叫花三的人找上門來學藝。花三一見許木匠,倒頭便拜:“爹,我來侍候你了!”許木匠聽了心中一動,以前還沒有哪個來學手藝的把他當爹對待啊!許木匠當即決定收下花三好好栽培。許木匠沒有兒女,他就把花三當成了親兒子。

花三非常聰明,手腳也勤快。只要是師父許木匠教過他的木工和蓋瓦的活兒,沒有他學不會的。儘管花三是許木匠心目中最有能耐的徒弟,可當花三學了兩年後問師父,他什麼時候出師時,許木匠卻不太高興地用三個字打發了花三:“不着急。”於是,花三在“不着急”中又煎熬度過了兩年,再沒問過師父何時出師的事。

清明節後不久,花三接到了女朋友打來的電話。女朋友說現在各地都在搞產業結構調整,在外面打工很難找到活兒幹了,打算回家謀求新的發展,養雞養鴨種糧種花都行。

花三說:“好啊,你一回來,咱倆就公開關係,去登記結婚。”

誰知,女朋友卻說:“你想得真美!咱倆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只有你出師的那一天,才能公開咱倆的戀愛關係!”

花三無奈地說,什麼時候出師他心裏完全沒有底。師父對他說過出師的事不着急,要是再和師父提出師那事兒,有可能就會像以前的徒弟那樣被師父趕走!女朋友想了一會兒,說:“好吧。我給你支一招,讓你能夠儘快出師。”

花三一聽,高興地說:“啥招,你快說!”

第二天,天下起了小雨,花三按照女朋友說的,一大早就來到了盧大爺家的院子。盧大爺看到花三後,高興地說:“你來得正好。我正好要去請你的師父來給我蓋瓦,你回去跟他說一聲吧。”

花三對盧大爺說:“我知道您家的房屋每年清明節過後,都會讓我師父來翻蓋一次屋頂上的瓦。我學藝都四年了,難道還幹不了這活兒?用不着叫我師父。”

盧大爺說:“不行!我家的房子是清代建的,工藝複雜,長期以來都是你師父來負責的!你師父早就對我說過,他的徒弟只有出師後,才能蓋得了這麼複雜的房子!”

花三隻好對盧大爺說出了實情:“我師父最近病了,下不了牀。我的確沒有出師,這樣吧,這次的活兒我免費給您幹,如果翻蓋完後屋子漏雨,我負責免費返工,直到讓房子不漏雨水爲止!盧大爺,要是我師父不來,難道您這房子就永遠不翻蓋了嗎?”

盧大爺想了想,笑道:“好吧,看你花三挺會說的,這活兒就讓你來幹吧。我要親眼看看你花三是吹牛皮,還是真有本事!”

不一會兒天晴了,盧大爺帶着花三先看了每間房子,告訴花三哪兒不漏雨,哪兒漏雨。花三牢記在心,因此上房蓋瓦時十分注意。

花三用了三天時間,把盧家的四合院房子上的瓦翻蓋了一遍。翻蓋完的當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雨。

第二天早晨,花三就匆忙去盧家院子,檢驗自己翻蓋的效果。誰知,他一去就驚呆了,盧大爺正在用臉盆接房子漏下來的雨水呢!

盧大爺不滿地說:“花三,我真不該同意你給我翻蓋屋頂啊!你這一弄,房子原來不漏的地方現在也漏了。你說,現在怎麼辦?”

花三看了房子裏所有漏雨的'地方後,對盧大爺說:“我看屋子之所以漏雨,是因爲漏雨水處的瓦片破損嚴重導致的。可能是過去下冰雹時,把許多瓦片砸破,有了縫隙。但是那些縫隙被煙燻黑了,我翻蓋時沒有發現縫隙,就用有縫隙的瓦片做了溝瓦。所以,大雨沖刷縫隙處就漏雨水了。您放心,這事我會管到底的。我這就自掏腰包去買好瓦片來換了壞瓦片。這樣處理之後,我保證就不會漏雨水了。”

“那就按照你說的去返工吧!”盧大爺說。

花三忙了兩天,買了新瓦片來,把房子漏雨水的舊瓦片換掉了。花三對盧大爺說:“盧大爺,您看好了,這次我把您屋子漏雨的病根解除了,從此以後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盧大爺不點頭也不搖頭,他要看再下雨了,房子到底會不會還漏雨水。

十天後,接連下了兩天大雨。那雨還沒有完全停下來,花三便跑到了盧大爺家,想看看自己重新翻蓋的效果。誰知,這次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雨不斷地沿着木柱子和牆壁流下來,屋子裏積了不少水!

盧大爺見了花三,怒道:“上次你花三說是舊瓦壞了,沒有看清楚,做了溝瓦才漏雨水。可這一次呢,你換了新瓦片還是漏雨水,而且比第一次漏得更嚴重。你說怎麼辦?”

沒想到,花三並不着急,他笑着對盧大爺說:“實話跟您說,我已經找到了您家房子漏雨水的祕密。我這次來就是要驗證一下,對症下藥呢!”

“我的房子漏雨水還有祕密?是什麼祕密?”盧大爺忙問。

這時,雨已經停了。花三說:“等我驗證之後才能告訴您祕密所在。”他說完,便拿出捲尺,又搬來梯子。花三先在屋裏爬上梯子,測量了每一根木頭柱子的高度,然後爬梯子上房頂,測量了每一根屋頂下橫放的木頭的高度。

花三做完這一切,才道出了房子漏雨的祕密所在。他說,據他推測,過去這裏曾有一對不和的木匠和蓋瓦匠,這房子是他們合作完成的。

做房子時,木匠爲了刁難蓋瓦匠,故意把其中一間房的屋頂下橫着的木頭放低了兩寸,又把相鄰的房間的屋頂下橫着的木頭擡高了兩寸,接着又把相鄰的房間屋頂下橫着的木頭放低了兩寸。這樣一來,蓋上瓦片後,屋頂就成了高低不平的。人站在地面,根本看不出屋頂有什麼不當之處。但當下大雨的時候,屋頂上低處的雨水流不下去,就會倒流漏雨了。這樣一來,來這兒蓋房屋的蓋瓦匠,就少不了麻煩事兒了。

花三又推測說,沒準我師父的祖輩就是那個受害的蓋瓦匠。師父肯定早知道了這個祕密,他不對別人講這個祕密,是爲了只有他來翻蓋纔會不漏雨,從而長期包下翻蓋盧家院子的活兒。

花三過去跟着師父來翻蓋屋頂時,沒想明白爲什麼師父會在橫木上面用爛瓦片墊高一些再放溝瓦,只是簡單地照貓畫虎,用爛瓦片墊一下再放溝瓦,結果沒有放平,所以屋子還是會漏雨。第二次他翻蓋時,用新瓦換了舊瓦,還將墊的爛瓦片全部取掉了,所以纔會發生漏雨更爲嚴重的現象!

盧大爺這才恍然大悟:“花三,既然你知道了祕密就好辦了,請你把房子上的幾根橫着的木頭,該降低的就降低,該擡高的就擡高,徹底根治漏雨問題!”

花三說:“盧大爺,你說的辦法我也想過。但是那樣需要把瓦片全拿下來,還要把屋頂拆了重做,太麻煩了!我有一個十分簡單的處理辦法,就是在橫木低處釘些小木塊,替代原來所墊的爛瓦片就行了。木塊不會像爛瓦片那樣過一段時間就損毀,這方法一勞永逸,以後房子都不會漏雨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法去做!”盧大爺說。

花三第三次翻蓋又用了兩天時間。不久後遇到了暴雨,屋子裏竟然滴水不漏!盧大爺高興極了。

這天,許木匠和花三一起來到盧大爺家。原來,許木匠早就知道花三揹着他到盧家院子翻蓋屋頂的事了。許木匠之前故意裝作不知道,就是想讓花三通過失敗的教訓,知道自己水平還不到家,不夠出師的標準!如今,他打算帶着花三來看看第三次翻蓋後的效果。

盧大爺把師徒二人讓進屋子裏,讓他們看已經不漏雨的屋子,然後一個勁兒地誇許木匠把花三教得好。

最後,盧大爺故意激許木匠:“許師父,花三這麼能幹,他是什麼時候出的師?”

許木匠沉臉道:“能夠獨立蓋好你家這房子不漏雨水,就算是出師了。”

盧大爺一開始就不想虧待花三,他趁機對許木匠說:“花三出師了這是件大喜事,他三次翻蓋房子總共用了七天時間,我得給他七天的工錢。”

“不不不......我不能夠要你的工錢!”花三趕忙說。

盧大爺生氣了:“你怎麼不要工錢呢,你師父說你出師,你就是大師父了。我不給你工錢,要是傳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

這時,花三的女朋友出現在門前,她衝着盧大爺喊道:“爺爺,自家人給自家做了事,還要工錢嗎?”衆人一聽都驚呆了。

原來,花三的女朋友正是盧大爺的孫女!她爲了花三能儘快出師,特意讓花三獨自來給盧大爺蓋房子。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要花三蓋盧家院子的房屋不漏雨水了,那麼就通過了師父的考覈,許木匠就會讓花三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