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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散文: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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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散文:憶母親1

人的嘴脣所能發出最甜美的字眼兒,就是母親;最美好的呼喚,就是“媽媽”。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種藥喝了能讓人失去記憶,我寧願喝下它忘記一切悲傷。假如在我的身體上安裝一個可以失去記憶的按鈕,我會毫不猶豫的按下,把所有美好的記憶都停留在母親健在時。又見五月梨花開,一樹樹梨花,一片片香雪海,梨花含笑時又一次迎來了母親節。在這個溫馨的節日裏,我卻用思念來緬懷對母親的愛。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

關於母親,每個人都會有很多的話題,那些疼愛;那些感激;那些悔意;甚至那些悄悄滋生的怨言。感謝母親節,可以讓我們在這個日子裏,前前後後好好想一想人間最單純,也最複雜的情感——母愛。 母親離開我已經整整十年,歲月抹不掉我腦海中存留的記憶。每個人最初的人生步伐,都由母親攙扶着走過。母親的愛就像那藍色的海洋,這個海洋給了我們一切,而歲月無情的流淌着,滄桑的皺紋永遠沒法還原,但蒼老的目光依舊溫柔。生命的天空裏沒有母愛就會失去一切色彩,人生的道路漫長而又艱苦,有誰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我相信,有一個人,是一直都在的,那就是你——媽媽。 是您給了我生命,是您讓我在無盡的黑夜中流翠瀉玉般降臨到這個溫暖的凡間,當您聽到我的第一聲啼哭時,你飽受痛苦的表情才流露出一絲欣慰。你就像是我的專屬天使,時時刻刻都在守護着我,牽掛着我,陪伴着我。直到有一天您離開了我,我變成了沒有母親的孩子。今晚 夜色低沉,我在牀上輾轉反覆,無法入睡。於是,我輕輕走出門,在昏暗的小街上漫步。僻靜小街空無一人,幾盞孤獨路燈靜靜地低頭,傾瀉自己淡黃的光芒。

這是母親常走的路,母親去世以後,我會常常不由自主地走上小街。尤其在深夜,靜靜地一個人,想着母親在世時的歡樂時光。在別人眼裏我很風光,很幸福。可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失去母親更爲痛苦與不幸。如今,睹物思情,淚水涌出眼眶。小街靜悄悄,任我的淚水劃落。沒有母親的母親節,我心中的痛又向誰去訴說呢?今晚月亮悄悄的躲起來,只有風兒輕輕撫摸我的臉,路邊的白楊樹靜靜地傾聽我的傾訴。我擡頭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大聲喊;‘母親,我想您!小街可以做證,夜風可以做證,白楊可以做證,你在天堂能聽到嗎?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2

20xx年5月9日(農曆四月十五日)是一個悲痛的日子,這一天母親離開了我們。

20xx年5月9日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這一天既是母親逝世的紀念日,又是母親節。

母親節是母親的節日,母親節也是我們失去母親的兒女們最痛苦的時刻。作爲男人一生中會有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妻子,母親是給我生命的人,妻子是給我家庭的人。母親健在的時候,每當母親節到來的時候,我們就給母親打電話寫信,或者寄錢;現在母親去逝了,在母親節裏我們只能給她掃墓,燒紙,那也是錢,也不只是錢,還有我們的心。

母親是一個目不識丁的農村婦女,從小給人家當童養媳,解放後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家庭。生養了我們六姊妹,母親十月懷胎的艱辛,一朝分娩的痛苦,坦哺躬食的養育,慈良春澤的雨露我們銘記在心。用賢淑月盈,靈和佛蘊,終身勞碌,一世慈悲來形容母親的一生是再恰當不過的了。對兒女一操一心有餘,對自己記掛不足,對長輩孝心可見,對丈夫體貼入微,對鄰里溫情和睦,對親戚友善憐惜是母親做人的標準和待人的準則。

母親生我的時候正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困難時期,辛丑五月,青黃不接,月子裏竟然沒有一粒糧食。生我的第二天早晨,母親踏着潮一溼的露水到自留地裏採摘南瓜花充飢,露水打溼了她的褲子,南瓜藤的一毛一刺扎破了她的手臂,一碗清水煮南瓜花就是坐月子的補品,沒有一奶一水,我哭鬧不止,我飢餓的眼淚和母親痛苦的眼淚一起流淌,母親的眼淚滴落在我的臉上,我的眼淚卻流淌在母親的心裏。

稍長之時,恰逢三年自然災害,又是糧食欠收,母親總是等我們幾姊妹吃完了,她才能端起那碗稀得都能照出人影的菜湯無聲無息的“享用”。該到我讀書的年紀了,母親一親自把我送入了學堂,她雖然沒有上過學,但她知道養兒子就一定得送他讀書,給他知識,教他明理。我在學校成績很好,小學的成績單上每次都是雙百分,我高興,母親也高興,就像那首歌裏寫的那樣,當兒子臉上露出笑容時,母親心裏就會樂開了花。讀高中的時候,有人勸說母親別讓我念了,反正都是回農村種地,讀那些書有啥用啊,還不如回來掙幾個工分實惠。母親聽到這些話卻不以爲然,她說,不要說是高中,就是大學,只要他考得上,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怕只怕他考不上。我真的沒有考上大學,當時我心裏很難過,但我知道母親心裏比我更難過。

高中畢業後,我種過地,代過課,也複習過,準備來年再考一次,可都沒能給母親一個驚喜,讓她開心過,我對不起我的母親,我辜負了她的養育之恩,一次次地給她希望,又一次次地讓她失望。爲了母親的微笑,爲了自己的理想,七九年我報名參加瞭解放軍,經過嚴格的徵選程序,我終於穿上了夢寐以求的軍裝,戴上了朝思暮想的紅領章紅帽徽。母親看到一戎裝的我,別提多高興了,可我卻彷彿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傷感,因爲我馬上就要離開母親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離開母親,我要去新疆那遙遠的地方,我要去祖國的邊疆。還記得那首《遊子吟》嗎?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這就是母親當時心情的真實寫照。十八年養育,十八年的教誨,十八年的期盼,就在這一刻,就在送兒千里去從軍的那個分別的路口,母親的淚水又一次滴落在兒的臉上,兒的淚水再一次流淌在母親的心裏。

打那以後,天各一方,兒想給一娘一寫信,可一娘一卻不認字,兒想和一娘一說話,可一娘一卻聽不見。每次探親,總覺得假期短得可憐,還沒有和一娘一親一熱夠,歸隊的日期已在眼前,總是捧着希望回家,帶着遺憾歸隊。這樣的思念一過就是三十年,這三十年裏,母親是思念伴着白髮長,皺紋隨着光一陰一生。一次次短暫的相聚,竟然變成兒子見證母親容顏老去的時刻,一次次長久的分別,竟然成了給母親增添和積累思念的漫長歲月。母親在對兒子的思念中老去,又在期盼和兒子再次相逢的日子裏逝去,母親的一生全部都交給了兒女,交給了這個家庭。正是:賢淑月盈,超爲兒女做馬牛;坦哺躬食,唯念門庭繁瓜果。

親一愛一的母親,兒女們永遠懷念您,還是那首《母親》之歌寫得好:不管你官多大,也不論你多富有,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咱的一媽一。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3

今天是母親節,刷屏的都是懷念母親的文字。我也不由得想起我的娘,我娘是一個特別溫柔善良的女人,對親戚,對鄰居,對陌生人,都誰都好。可是在我的心裏的感覺就是我娘不愛我,在姊妹四個當中,我娘最不操心的就是我。

我記得小時候,我和姐姐常常打架,現在也想不起是爲什麼。姐姐騎在我身上打我,把我的臉都抓破了。我就順手抓起地上的一大把土,朝她臉上扔去。姐姐被土眯了眼睛,就哭着去找娘告狀。

只見我娘怒氣衝衝地拿起笤帚就朝我衝過來,不問青紅皁白就想打我。我一看情況不妙,撒丫子就跑。跑過窄窄的巷道,跑過大雜院,拐進好朋友家裏藏起來。自然我娘沒有追上我,更不要說打我了。

現在想起來,我上初中時開運動會,短跑,長跑,我經常是全校第一,是不是小時候常常怕挨孃的笤帚疙瘩,才跑得飛快,速度就是那樣練出來的吧?

記憶裏我娘好像從沒有真正打過我一次,她是個特別溫順的女人。如果她受委屈了,就只會抹眼淚,從來不和別人爭什麼。

記得還有一次,吃早飯時,我把一小塊玉米麪饃饃渣渣掉在地上了。我爸很嚴厲地讓我撿起來。我不但沒撿,還故意用腳踩成了碎渣渣。這一下子惹惱了我爸,我爸拎起我,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一下子把我從屋裏扔到屋外去了。

我爺爺都氣得拿起鐵鍬要打我爸了,是我奶奶勸住了我爺爺,又把我爸狠狠地數說了一頓。可是我沒見我娘爲我說一句話。在那個年代,人人都餓肚子,能吃飽穿暖就是幸福的年代,口號就是“浪費糧食就是極大的犯罪”。溫順的娘,什麼都沒有說,可見我娘是真的不愛我!

看過去的老照片,我娘年輕時,比我漂亮的大姑還好看!我娘是一個農村婦女,也沒上過幾年學。她六歲就沒了娘,那麼小就開始照顧舅舅和舅爺的生活,從小就能吃苦耐勞。

聽我娘常常唸叨說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縣劇團來挑演員,她被挑上了。去縣劇團裏學習了一段時間,回來讓拿被褥。可是,我舅爺不讓她再去了。舅爺說:“好好女孩子,去學唱戲,戲子有什麼好?”她說同村的杜秀霞是和一起被挑選上,人家早都成了秦腔名演了。

從那時,娘也就沒有再回學校去上學。我猜想可能娘走了,就沒人給舅爺和舅舅做飯了吧?人一生的誰能預知未來呢?娘一輩子生兒育女,爲這個家,娘無怨無悔付出了一生!到現在七十多歲的人了,還是閒不住!自己種菜,自己織布。

記得小時候吃水很困難,也沒有自來水。要麼就要搖轆轤從井裏打水,要麼就要到坡下的泉裏去挑水。我爸在外地工作,我和姐姐就兩人合力搖轆轤擡水吃。我娘是生產隊的飼養員,一個人養幾百頭豬。大清早就得去煮豬食,餵豬,打掃豬圈衛生。總是起早貪黑,沒黑沒明地忙着。

我幾乎在家裏就看不到孃的身影,都是小腳的奶奶給我們做飯,照顧我的生活。就連晚上睡覺,我都是跟奶奶在一個炕上睡。姐姐和弟弟卻是跟娘在一個炕上睡的。

記得那一年娘被評上縣裏的勞動模範,去縣裏開會,戴着大紅花,要上臺發言,介紹先進經驗。那發言稿是老爸寫好,一句一句教娘背下的。

後來,十五六歲的姐姐初中畢業也上班去了。就剩我一個人,就用扁擔挑水。兩桶水太重,挑不動。一大桶水,分倒在兩個桶裏。扁擔的鐵鏈太長,要在扁擔上把鏈子纏繞一圈,纔不至於桶會碰到地上。

隨着個子的長高,我也能擔起一擔水了。稚嫩的肩膀壓得很痛,實在走不動了,就放下扁擔,歇一歇。

那時上初中的我,也不過十三四歲,瘦瘦的,文文弱弱。平時住校,週末回一次家。不但要挑滿兩大水甕的水,還要洗一大家子七八口人的衣服。一大清早就要端上滿滿一大盆衣服,去坡下邊的泉邊洗。去洗衣服人太多了,去晚了就要排隊。

大人要去地裏勞動,洗衣服的差不多都是我們這樣大小的女孩子。那場面很是熱鬧,嘰嘰喳喳,吵吵嚷嚷,你給我把水濺身上了,你怎麼踩了我的衣服了。夏天還好,冬天在寒冷的天氣裏,手凍的通紅,就像紅蘿蔔一樣。

那時的我,是真心地喜歡讀書。那時農村人重男輕女思想嚴重,說什麼“女孩子遲早是人家的人,念那多書幹嘛?認幾個字,不當睜眼瞎就行。”很多和我一樣的女孩子,家裏人早早就不讓唸書了。回家定親,尋了婆家,再過幾年就出嫁。

上初中時住校,都是奶奶給我烙鍋盔饃饃,給我準備好要帶的菜。一大瓶子紅蘿蔔絲,一大瓶子蘿蔔葉子,都用調好,用熱油熗過的,很香很好吃。奶奶烙的鍋盔黃黃的,又不焦,很好吃

我最怕過暑假了,我娘就給我準備一厚摞的鞋墊子,讓我做鞋墊,學做針線活。我姐姐已經開始學繡花了。我常常和幾個小夥伴一起做鞋墊。我娘在時,我裝模作樣一針一線地認真做鞋墊,我娘剛走開,我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偷偷藏着的書看起來。

我看着看着就入了迷,不知道什麼時候娘就走到我身邊,就開始數落我:“瞧瞧,你都多大的人了?什麼都不會,看將來怎麼嫁得出去?”“你姐和你一樣大的時候,做鞋,縫衣服,做飯,什麼都會做了。”

幸虧,我有一個當高中校長的爸爸,總是站在我的一面。我娘纔不再那麼嚴格苛求我,暑期裏要把那一厚摞的鞋墊都做完。

晚上,我在屋子裏看書。我娘就站在在窗外喊:“都幾點了,還不關燈?你交電費嗎?”我一回家,我娘嫌我費電費水。我知道日子過得不寬裕,娘心疼電費錢。

後來,爲了不被娘罵我,就自己攢錢,買了一個小手電筒,晚上就用被子蒙着頭,用手電筒在被窩裏看小說。借來的小說,人家都等着要呢!

想想現在的孩子,條件這麼好,家裏人想盡一切辦法,只要孩子喜歡讀書就好。

高考落榜時,我娘就不停地逼我去相親。我說:“那初中畢業生,沒文化,我不要。”我娘說:“文化是頂吃,還是頂穿,人家可是國營單位有正式工作的。”我說:“不就是一個蔬菜公司買菜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暑假裏,我寧願去建築工地打工。也不願待在家裏忍受母親的嘮叨。

記得那年我去學校做了教師,給我買了一件新的絲綿棉襖。那時很流行的那種絲綿紅棉襖,配天藍色牛仔褲,很好看了。我還沒捨得穿呢,我娘就把我買的新棉襖,送給了我弟弟的未婚妻。小我五歲的女姑娘,又自小就沒有媽,我也不好說什麼。

我就是覺得我媽很偏心,對弟媳婦,比對我這個女兒要好的多!只要換季,過年,我常常給父母買衣服。我老孃說:“饃饃白,多虧誰?”好像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但是,我弟媳婦要是給他買一件衣服,她會高興地拿給我看:“這是你弟媳婦買的!”“我把錢給她了,她掙個錢也不容易。”我還不知道我娘麼?她給兒媳婦的錢,遠遠超出買衣服的錢。

當我有孩子的時候,我娘說:“誰讓你不早結婚,你偏要和弟弟擠一起結婚,我要給你弟弟帶孩子。”我和弟弟同一年結婚,我十月結婚,弟弟元旦結婚。就這因爲我是姐姐,沒結婚,弟弟還把婚事推後一年。他的女兒比我女兒還大兩個月。

我姐姐的兩個孩子,弟弟的兩個孩子,都是我娘一手帶大的。爲了照顧他們,爲了孩子有奶喝,我娘還自己餵養了一隻奶羊,天天自己去放羊。

當然,我生完孩子四十天,都是我老孃把我接回家裏,親自照顧我和孩子。反正照顧一個也是照顧,兩個也是照顧。我和弟媳婦就在孃的炕上哄自己的孩子,我老孃就給我們做好吃的。一住就是三四個月,直到大年三十,老公才接我回家過年。

我常常想起那時日子的艱難,我生了兒子才七天,老公在上班。女兒還生病,發燒拉肚子。我把生下才七天的兒子一個人留在家裏,自己帶着女兒去衛生所打針,女兒才一歲七個月。

沒辦法,兒子剛出月,我娘又來接我回孃家。我就帶着兒子和女兒住在孃家,住久了,就再住姐姐家。我姐姐和孃家在一個村子,離的很近。

老公要上班,我一個人實在沒法照顧兩個幼小的孩子。我娘天天要讓我喝一大搪瓷缸子的羊奶。娘天天給我端菜端飯,照顧我。一住又是幾個月,以至於我弟弟笑我:“能掙錢的時候,就不回來。掙不成錢了,就來住咱家。”

儘管在姊妹四個當中,我娘操心這個,操心那個,反正最不操心的就是我,我從心裏就是覺得我娘不愛我。

記得還有一次,我和老公慪氣。回孃家給娘訴說:“我不想和他過了,我想離婚。”那是我唯一的一次生氣回孃家給娘訴說我的委屈。

我老孃劈頭蓋面就罵我:“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是不和他過了,我就沒你這個女兒,以後你就別再踏進我家的門。”

我流着淚離開孃家,我發誓我以後再怎麼生氣,都不會再回家給娘說了。再生氣,我就在他家裏和他鬧,想怎麼撒潑,就怎麼撒潑。因爲我娘不愛我!她不會向着我說話。

因爲在我老孃看來,我家的男人,長得又帥,又有一份好工作。一個大男人要上班,自己帶代兩個孩子,要洗衣服,要做飯,我成天忙工作,忙得不回家。

娘問我:“你還想怎麼樣?都是他把你慣的。”我娘總是向着別人說話,胳膊肘超外拐。還不是老公閒着沒事,下班就帶着孩子,就去我孃家看看,小恩小惠把我娘收買了。

每年還在暑假裏,娘就給我的女兒和兒子把過冬的棉衣和棉鞋做好了,讓我早早帶回去。

我從小就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讀書,希望能走的遠遠的,最好能遠嫁他鄉。工作以後,我就很努力地去工作。成家以後,很努力地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庭。盡力照顧好自己的兩個孩子。因爲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

我從心裏感覺我娘不是不愛我,而是她更關心我姐姐和弟弟的生活。因爲善良的母親,總是扶助弱者。可能是因爲她知道我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生活!在孃的心裏,總是很關照姐姐和弟弟。

儘管這樣,我還是很愛我的娘。因爲她是我最親最親的人,她給了生命,養育了我。只有回到家裏,依偎在孃的熱炕頭。心裏纔有一種踏實感。

隨着年齡,我感覺母親很留戀我回家的日子。每次回家,我總是來去匆匆。她總是希望我能住一晚上,可以和我說說話。我也隨着年齡的增進,漸漸明白了回家的意義。

記得上學住校時一個同學私自曠課回家,老師讓寫檢討,當全班同學面唸了,貼在教室後面。他在檢討書裏寫道:“因本人心情沮喪,需回家探母,以增生活之樂趣。”很是感慨,小小年紀的他,怎麼就理解的那麼透徹的?

現在我兒女也長大了,我也漸漸明白了,我娘不是不愛我,而是更多地關愛她心裏覺得要多些愛的孩子。今天我買了很多糕點水果,回家看父母。當然我娘也不會知道今天是母親節,我也不會告訴她。

我回到家的時候,姐姐在兒童車旁邊哄她的乖孫子,大孫女在旁邊和一個小女孩在玩。我娘還在大門過道里的織布機上織布,她的布好像永遠都織不完。我老爸在織布機旁邊喝茶聊天。

我買了老爸愛吃的雞蛋糕,點心,買了香蕉,櫻桃。還買了豆花和涼皮。我老孃說:“我不愛吃豆花,你吃。”我老孃總是這樣,無論買什麼讓她吃,她都會說:“我不愛吃,你們吃吧!”

這麼多年了,我還真不知道我老孃愛吃什麼。姐姐推孫子回家時,我娘讓我把那糕點和櫻桃給姐姐的兒媳婦裝一些。我挨個每樣都給裝了一些。其實,我姐姐家開一家大超市,什麼沒有的?我娘總是偏愛我姐姐多一些。每次我買東西,都要多買一些,知道我娘要分一些給姐姐和她的孫子。

晚上的時候,我弟弟一家三口也回來了。我弟弟問問我娘有蒸饃沒有?我那機靈的小侄子,就說他爸:“看你會說話麼?你就不會說,今天是母親節,我們一家人,專門回來看看你,看有饃了,順便帶點。”

我們一家人都笑了,上初三的侄子,還真是能言善辯!我們魏家後繼有人啊!母親一會會就從冰廂裏拿來一袋子烙好的鍋盔饃,還有一些饅頭。順便也給我裝了兩片鍋盔和幾個饅頭。

呵呵,看看,我娘還是不愛我,愛我姐姐和弟弟更多一些吧!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4

我的老家在岷江河邊的山坡上。老家的山坡沿岷江河邊至山頂,有着層層的梯田,還有一塊又一塊的莊稼地。我們老家幾乎沒什麼荒山,也沒有成片的樹林。樹木,只是東一棵西一棵地分佈在一些山頭的田間地角邊,因此,我們小時候,煮飯用的柴火只有在過春節的時候才燒大塊大塊的木頭,而平時,都是燒麥桔杆、玉米杆,還有就是秋天過後,到處地邊以及在陡巖上割的一些草草和灌木枝,有時有刺的樹莓也會成爲我們的柴火,總之,那時每家柴火都稀缺得很。

因此,每年秋收過後的農閒的日子,爲了存儲柴火,父親和母親便到河對岸的巖上去找柴。岷江河兩岸的土壤截然不同,我們家這邊沒有叢林,也沒有蕨草之類,而對岸的山上,蕨草叢生,樹林茂密。在我幼小的時候,聽大人們說那些樹林裏還曾生活過豹子之類的猛獸,據說那時都不敢走夜路。我的一個堂姐就結婚在了對河巖上,她的父親我的幺爹有一次去看她,據說就是在天黑的時候還未走到堂姐家,就看見過豹子。後來我父親還說過,他不該依仗年輕而膽大,說他那一次是運氣好。

在我最早的記憶裏,那一次應該是冬天了。我可能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記得我當時還拴着農村小孩常穿的圍裙,還要姐牽着我的手。我小時最怕天黑,怕黃昏裏的樹啊,草叢啊,遠遠看去模糊不清就像怪物,每到天黑,我便要哭一場,當然後來這毛病被收拾了。

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天都不見母親的身影,而天眼看着便至黃昏,我便又要哭了起來。姐便牽了我的手,走到現今父親長眠的那片灘石上,望着河對面寬寬的中壩,沿岷江河岸,終於,看到了父母親挑柴而回的身影,我和姐站在高高的坡頭,看不見父母的身姿,只看見移動的幾捆柴荷。我們便知道,那一定是我們的父母了,因爲整個河岸邊,只有那兩個身影。我才安定下來。

那隔河眺望的一對姐妹的身影,以及對岸河邊負柴疾走的身影,在那個黃昏,就象一幅圖畫定格在我幼小的腦海裏。多年以來,每每回憶往事,姐和我都會不約而同地想起那時的父親與母親,他們一大早出發,身揣幾個麥餅,渡河砍柴的往事。每一次尋柴,他們都是趕到渡船最後一次擺渡,而那一次,我和姐一直追尋着父母的身影,耳聽擺渡人大聲地呼喊渡河的人們,提醒最後一次過河,我們的心便一直焦急着,生怕父母親趕不上這最後的擺渡,生怕他們被河阻隔回不了家。直到看到他們終於趕到碼頭,登上了渡船,我們才鬆一口氣。

那時的船還是人工搖槳,船慢悠悠地往江的上游划行,到了河中,又順水而下,再順水勢劃到我們這岸的渡口,我們便看不見船的影了。但只要沒有河的阻隔,即使再遠,即使天再怎樣黑下來,父親和母親都會回到我們的家。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5

由於父親其實從小讀書,長大後又參了軍,農村的那些雜七雜八的農活,他會的實在不多。媽媽便因此不得不學會了很多男人們才能乾的活。其他家庭的婦女,一般都是收拾家務,再做做地裏的活,田裏的'活一般都是男人們的事,但我們家,媽媽田間的活,比很多男人還幹得漂亮,我想這與媽媽愛好清潔整齊的性格分不開的。我印象最深的是發生在那一個夏天的事。

那一年,哥頂替父親進了廠,家裏就父母親和我們三姐妹。我們的家,當時是青瓦土牆。家門前長着幾籠茂盛又蒼翠的竹林。那些茨竹,長得高高的,有風吹過,竹葉便窣窣作響。夏天的時候,狂風起時,竹子的尖便要掃過我們的瓦房,爲防掃落瓦片,每年太靠近屋子的竹子都要被砍掉很多。

那一年的夏天,我們還沒來得及砍掉那些離房太近的竹子,夏季的狂風暴雨便已來臨。那一晚,有沒有響雷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漆黑的夜裏,雨嘩嘩地下,風呼呼地吹,吹過我家門前的竹林,那些竹子便紛紛彎下了腰,竹尖似巨大的掃帚,把我們家房頂前面的瓦一溜煙掃到了地上。沒有了遮擋風雨的瓦片,雨頓時淋溼了我們的家,更恐怖的是,也淋溼了那一片土牆,我們一家人在那個晚上後來都沒有再睡,生怕大雨淋跨了牆,我們的家不是又要重修了嗎?

幸好,大雨沒下多久便轉成了細雨,但多年以後,那堵牆上被大雨打過的痕跡,依稀可見,那佈滿窩窩坑坑、凹凸不平的樣子,就像父母臉上被歲月留下的滄桑印痕。

一家人在擔心和驚恐中盼來了天亮,走出屋外,牆下、壩子一片狼藉,吹折了的竹子東倒西歪,而我們望着屋頂上空空的木格,不知怎樣重新蓋好我們的家?心裏一種悲涼驟起。

哥會上房蓋瓦,但他遠在幾十裏外。那時通信不便,也不可能叫他回來修補,而父親,也從來沒有蓋過房,而且那時的父親身體已經有點差了,我們也不可能讓從沒上房檢補瓦片的他上房,請人幫忙呢,又經濟拮据,而且別人家大雨過後也要修修檢檢。

最後沒法,母親借來了梯子,我們姐妹扶穩梯子,父親一旁遞瓦,母親爬上了房子,一開始也是顫顫巍巍,那些木格子歷風雨日久,已長出了青苔,看母親兩腳踩在上邊滑滑的樣子,我們在下面,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母親也從未蓋過房,她在上面仔細看那些殘留的瓦片是怎樣搭放的,然後又試着自己學蓋,反覆摸索了幾次,終於掌握了其中的竅門,然後,父親遞瓦,我們扶梯,一天的時間,終於把被風吹落的瓦片補好。

自此以後,母親又會了一項技能,之後,凡是房上瓦片的檢補,都是媽媽上去,久了,媽媽也不再害怕高處,而我,每一次看到母親伏在房上的身影,心裏便一陣酸楚,只有暗想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待她。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6

母親這一生真的了不起,她經歷過的苦難遠不止這些,大哥的夭折,父親的精神失常,家裏的重擔,一生的悽苦,都落在了母親一個人的肩頭上,不曾壓倒她,即便是在生病的晚期,她已不能走穩路,哥要揹她下樓,可她卻堅決不同意,在她的心裏,她的孩子們都還未長大,怎麼能背得動她呢?

母親生前愛美,最終,她走也選擇在了最美的季節。

那一天,我們送媽媽回老家。一路都是鮮花開放,李花白如雪,桃花綻紅臉,迎春搖東風,滿山的菜花金黃一片。

媽媽去歲就已年滿八十,他們都說這是一件喜事,要笑送媽媽迴歸百花盛放的大地,我們不能暗飲泣聲,而只好長歌當哭

那日細雨飄飄,天公也爲媽媽來送行而老家的坡上,風蕭蕭着,媽媽長眠的地方,滿山的黃菜花在風中搖曳,像是在迎接媽媽的回家,那滿樹的李花朵朵潔白,像是爲媽媽披上了素衣。

媽媽,天堂沒有疾病也沒有人間疾苦,安息。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7

母親去了,已經去了很多年。

每每在這樣的夜晚醒來,聽窗外呼嘯的風聲穿越樓頂,看遠處馬路上忽明忽暗的燈光,我的心便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懨懨的閉上眼睛,聽遠處隆隆而過的機車馬達聲,聽黃沙揚起以及樹枝被刮斷的脆響,這樣的時刻我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家鄉,想起母親,想起那些年在老屋裏共同度過的時光,每當這時,那些能代表悲涼和嗚咽的淚水就會流下來,一種無法排遣的愁緒和思念就那麼幽幽的積壓在骨子裏,鬱郁而不得傾吐……

母親,是一個從舊時期走過來的小腳女人。她用平凡走完了自己艱辛,任勞任怨的一生。在我們姊妹姐弟六人當中,母親最最放心不下的應該是我了。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做得一手好針線,但凡村子裏有婚殤嫁娶的活兒母親定會被請去幫忙的,黑天回家來的時候便會帶回各種各樣的小吃,那些是左鄰右舍作爲鄉情給予的酬謝,而這些牙祭對於當時還不算富裕的農村來說,是多麼難得的奢侈。

每當春天到來,母親會在村子的田間,地頭,挖各種各樣的野菜,拿回來洗乾淨變着法兒做成我們愛吃的美味,以至於到現在,我會時時懷念那些野菜的味道,蒸的,涼調的,煎炸的,每一味都是情深,想吃的時候很後悔當初沒有把母親的手藝學回來。

由於姐姐哥哥們比我年長的多,很自然的養成我小時候霸道的性格。用故去多年爺爺的話說,我是多出來的一個幺妹子,也是最任性最刺頭的一個。

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我的個性改變了許多。年少時喜歡讀書,喜歡寫抒情的小文章,喜歡做五彩斑斕的文學夢,幾經努力之後,卻因數學偏科拉分而永遠被拒在大學的門外。一個美麗的夢就這樣破滅了,這在當時的農村來說,是一種人生的轉折,考不上大學意味着你將會重複所有農村女人臉朝黃土背朝天,結婚,生兒育女圍着鍋臺轉的生活。

在那段日子裏,母親總是拿幽怨的目光看着我,怕我頹廢,怕我想不開。當時農村的風俗,女孩子只要畢業了就會有媒婆上門提親,車輪戰似的相親,擺酒席,大要彩禮。這一切對於年少極度叛逆的我來說,是根本無法接受的,那時的農村剛興起外出打工,看着同村的小夥伴們陸陸續續的都出去了,我給母親央求我也想出去試一下。可一向好脾氣的母親堅決不答應,說沒成家的女孩子出去不安全,會被社會帶壞的。於是,在第二年,在父親一個朋友的撮合下,對婚姻啥也不懂的我嫁給了鄰村的初中同學Y先生。

說起這段婚姻,有太多的遺憾和不如意,可當時幼小的我根本意識不到那種潛在的危機。Y先生當時是隨母親辦理的農轉非戶口,三年技校畢業後分配在鎮上的糧食管理所上班,而我們婚後也自然而然的搬到職工家屬院生活。這種婚姻模式在當時的農村很普遍,也很被人羨慕。可是因爲Y先生家境不好,彩禮,嫁妝錢都是我爹媽給的,哥嫂難免有許多閒話,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不着調的另類。

接下來的幾年,日子磕磕絆絆,一直過的不順心。Y先生當時在供電部門兼職做電工,很會掙錢,也很會揮霍。鎮上,縣裏的大小酒館時常光顧,對於自己的家庭生活,打理的一塌糊塗。

也就在這一年,我們十二歲的兒子放學後跟隨別的孩子去荷塘邊玩耍,因爲不懂水性溺水身亡。這樣的悲,這樣的痛,不是每個母親都能體會出來的,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中午上學還好好的,下午說沒就沒了。脆弱的我像瘋了一樣呼喊,呼喊那個再也沒有呼吸的生命,可是世界靜止了,一切都沉默了,再也沒有迴音,再也看不到他天真的笑容。

聞訊趕來的母親哭了,抱着發瘋的我大聲的喊:孩子,你醒醒吧,你的兒子已經沒了。你還年輕,你還可以再生一個,你不能就這樣毀了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我感覺自己像死過一回,一切的希望和寄託在瞬間崩潰,母親怕我出意外,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待着,每晚抱着孩子的衣物入睡,我會感覺到他的體溫感覺到他在叫媽媽,清晨,當我照例叫他起牀上學的時候,卻再也看不到他的蹤影。

母親說,失去孩子的痛,別人都是暫時的,十月懷胎,自己生的孩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母親沒有文化,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與我來說無疑是一種震驚,我,同樣是她的孩子,如果失去我,她同樣會瘋掉。我開始調整自己的癲狂狀態。

那一年,由於改革體制的深入,我們單位開始裁員,下崗。考慮到這些無法面對的悲傷回憶,我們在迎來第二個孩子的降生之後,在母親和父親的建議下,隨Y先生的哥哥離開家鄉,來到陌生的城市建廠,打拼,而這時母親正需要照顧,她已經癱瘓在牀了。

獨處異鄉,舉目無親,事事維艱。對於遠在家鄉的母親,我只能時常和她電話聯繫,聽着電話中母親含混不清的話語,那是一份焦灼,一份兒行千里母擔憂的牽掛。而我,沒有任何精力和時間去盡一個做子女的孝道,多少個不眠之夜,只有無聲的淚掛滿臉頰。

三年的癱瘓在牀,把母親折磨的憔悴不堪,在我最後一次回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認得我了。我的心是酸的,我不想讓日夜守護母親的老爸看到我奪眶而出的淚水,而跑到村頭的小河邊放聲大哭。

母親老了,她把一生的愛傾注於我們,而我們在她最需要子女照顧的時候,卻因各種瑣事纏身,不能回報她的養育之恩,每日陪伴她的只有年邁滄桑的父親。

母親,就這樣去了,帶着對兒女的無數牽掛和遺憾,她一直不贊成我的這段婚姻,因爲她一直沒有看到自己的小女兒過的開開心心。

在以後的幾年裏,每到清明,我會打電話給父親,也時時聊到母親,父親總是寬慰的對我說,病痛讓她過早的走了,她也就再也不痛了,你們過的好了,爸就安心了,你娘也就會安心了。

殊不知,我和Y先生在現實社會激流裏,摩擦的矛盾之深,他對於婚姻的背叛以及後來的車禍,把我幾乎折磨到崩潰。當一段婚姻宣告結束,當一個身影漸漸淡出你的生活,我卻時時想到母親。

日子一天天好過了,最親的人卻一個一個的走了。說不出依戀,談不上悲哀,只是強迫自己麻木到忘記,忘記疼痛,忘記渴望,忘記奢求,沿着母親走過的足跡,帶着對孩子的無限期望,一個人,堅強的走下去。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8

母親節來臨,都有點不敢看朋友圈越是年歲增長,淚點卻越低。最近總是控制不住淚水。一點開朋友圈,鋪天蓋地般的有關母親的文章,文字還沒看多少,眼淚卻又要裝滿眼眶。乾脆不再一一拜讀

在每個人的心中,自己的母親永遠是最好最令人依賴的那一個人。而在母親的心中,自己的孩子,就如歌裏所唱,每一個都是她們心裏的寶?

這一個母親節,媽媽已長眠地下七十多天,這一個母親節,我只能作一個母親,而再也不能當一個乖乖女。

這麼多天以來,一直沉不下心寫媽媽的一生,一想起往事,眼淚就總是迷糊了雙眼,止不住地抽泣與淚流,總是打斷我的思緒。

今天是母親節,凌晨女兒便發來了紅包祝福我節日快樂,我又收到了女兒的祝福,可我給媽媽的祝福,她永遠也聆聽不到了。我只能默然倘淚,胡亂塗鴉着文字,以寄哀思。

媽媽的一生,除了童年,一直苦日居多,雖然那個年代的女人們都過得清苦,但媽媽更比其他的女人苦。在我們幾姊妹慢慢成長的歲月裏,留下了太多太多不能也不可磨滅的回憶。

(一)

我的老家在岷江河邊的山坡上。老家的山坡沿岷江河邊至山頂,有着層層的梯田,還有一塊又一塊的莊稼地。我們老家幾乎沒什麼荒山,也沒有成片的樹林,樹木,只是東一棵西一棵地分佈在一些山頭的田間地角邊,因此,我們小時候,煮飯用的柴火只有在過春節的時候才燒大塊大塊的木頭,而平時,都是燒麥桔杆、玉米杆,還有就是秋天過後,到處地邊以及一些陡巖上割的一些草草及灌木枝,有時有刺的樹莓也會成爲我們的柴火,總之,那時每家柴火都稀缺得很。

因此,每年秋收過後開始農閒的日子,爲了存儲柴火,父親和母親便到河對岸的巖上去找柴。岷江河兩岸的土壤截然不同,我們這邊沒有叢林,也沒有蕨草之類,而對岸的山上,蕨草叢生,樹林茂密,在我幼小的時候,聽大人們說那些樹林裏還曾生活過豹子之類的動物,據說那時都不敢走夜路。我的一個堂姐就結婚在了對河巖上,她的父親我的幺爹有一次去看她,據說就是在天黑的時候還未走到堂姐家,因而還看見過豹子。後來我父親還說過,他不該依仗年輕而膽大,說他那一次是運氣好。

在我最早的記憶裏,那一次應該是冬天了。我可能只有三四歲的樣子,還記得我當時還拴着農村小孩小時常穿的圍裙,還要姐牽着我的手。我小時最怕天黑,怕黃昏裏的樹啊草叢啊遠遠看去模糊不清就像怪物,每到天黑,我便要哭一場,當然後來這毛病被收拾了。

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天都不見母親的身影,而天眼看着便至黃昏,我便又要哭了起來。姐便牽了我的手,走到現今父親長眠的那片灘石上,望着河對面寬寬的中壩,沿岷江河岸,終於,看到了父母親挑柴而回的身影,我和姐站在高高的坡頭,看不見父母的身姿,只看見移動的幾捆柴荷。我們便知道,那一定是我們的父母了,因爲整個河岸邊,只有那兩個身影。我才安定下來。

那隔河眺望的一對姐妹的身影,以及對岸河邊負柴疾走的身影,在那個黃昏,就象一幅圖畫定格在我幼小的腦海裏。多年以來,每每回憶往事,姐和我都會不約而同地想起那時的父親與母親,他們一大早出發,身揣幾個麥餅,渡河砍柴的往事。每一次尋柴,他們都是趕到渡船最後一次擺渡,而那一次,我和姐一直追尋着父母的身影,耳聽擺渡人大聲的呼喊渡河的人們,提醒最後一次過河,我們的心便一直焦急着,生怕父母親趕不上這最後的擺渡,生怕他們被河阻隔回不了家。直到看到他們終於趕到碼頭,登上了渡船,我們才鬆一口氣。

那時的船還是人工搖槳,船慢悠悠地往江的上游划行,到了河中,又順水而下,再順水勢劃到我們這岸的渡口,我們便看不見船的影了。但只要沒有河的阻隔,即使再遠,即使天再怎樣黑下來,父親和母親都會回到我們的家。

(二)

我們的家庭,父親其實從小讀書,長大後又參了軍,農村的那些雜七雜八的農活,他會的實在不多。媽媽便因此不得不學會了很多男人們纔會乾的活。

其他家庭的婦女,一般都是收拾家務,再做做地裏的活,田裏的活一般都是男人們的事,但我們家,媽媽田間的活,比很多男人還幹得漂亮,我想這與媽媽愛好清潔整齊的性格分不開的。

但我映象最深的是發生在那一個夏天的事。

那一年,哥頂替父親進了廠,家裏就父母親和我們三姐妹。我們的家,當時是青瓦土牆。家門前長着幾籠茂盛又蒼翠的竹林。那些茨竹,長得高高的,有風吹過,竹葉些便窣窣作響,但在夏天,狂風起時,它們的竹尖便要掃過我們的瓦房,爲防掃落瓦片,每年太靠近屋子的竹子都要被砍掉很多。

那一年的夏天,我們還沒來得及砍掉那些離房太近的竹子,夏季的狂風暴雨便已來臨。

那一晚,有沒有響雷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漆黑的夜裏,雨嘩嘩地下,風呼呼地吹,吹過我家門前的竹林,那些竹子便紛紛彎下了腰,竹尖似巨大的掃帚,把我們家前房上面的瓦一溜煙掃到了地下。雨頓時淋溼了我們的家,更恐怖的是,也淋溼了那一片土牆,我們一家人在那個晚上後來都沒有再睡,生怕大雨淋跨了牆,那我們的家不是又要重修了嗎?

幸好,大雨沒下多久便轉成了細雨,但多年以後,我們土牆上那大雨打過的牆面上佈滿的窩窩坑坑、凹凸不平的樣子仍舊殘留。

一家人在擔驚中盼來了天亮,走出屋外,牆下、壩子一片狼藉,吹折了的竹子東倒西歪,而我們望着屋頂上空空的木格,不知怎樣重新蓋好我們的家。

哥會上房蓋瓦,但他遠在幾十裏外。那時通信不便,也不可能叫他回來修補,而父親,也從來沒有蓋過房,而且那時的父親身體已經有點差了,我們也不可能讓從沒上房檢補瓦片的他上房,請人幫忙呢,又經濟拮据,而且別人家大雨過後也要修修檢檢。

最後沒法,母親借來了梯子,我們姐妹扶穩梯子,父親一旁遞瓦,母親爬上了房子,一開始也是顫顫巍巍,那些木格子常年風吹雨打,已長出了青苔,看母親兩腳踩在上邊滑滑的樣子,我們在下面,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母親也從未蓋過房,她在上面仔細看那些殘留的瓦片是怎樣搭放的,然後又試着自己學蓋,反覆摸索了幾次,終於掌握了其中的竅門,然後,父親遞瓦,我們扶梯,一天的時間,終於把被風吹落的瓦片補好。

自此以後,母親又會了一項技能,也是從此以後,房上瓦片的檢補,都是媽媽上去,久了,媽媽也不再害怕高處,而我,每一次看到母親伏在房上的身影,心裏便一陣酸楚,只有暗想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待她。

(三)

母親這一生真的了不起,她經歷過的苦難遠不止這些,大哥的夭折,父親的精神失常,家裏的重擔,一生的悽苦,都不曾壓倒她,即便是在生病的晚期,她已不能走穩路,哥要揹她下樓,可她卻堅決不同意,在她的心裏,她的孩子們都還未長大,怎麼能背得動她呢?

母親生前愛美,最終,她走也選擇在了最美的季節。

那一天,我們送媽媽回老家。一路都是鮮花開放,李花白如雪,桃花綻紅臉,迎春搖東風,滿山的菜花黃油油一片。

媽媽去歲就已年滿八十,他們都說這是一件喜事,要笑送媽媽迴歸百花盛放的大地,我們不能暗飲泣聲,而只好長歌當哭

那日細雨飄飄,天公也爲媽媽來送行而老家的坡上,風蕭蕭着,媽媽長眠的地方,滿山的黃菜花在風中搖曳,像是在迎接媽媽的回家,那滿樹的李花朵朵潔白,像是爲媽媽披上了素衣。

媽媽,天堂沒有疾病也沒有人間疾苦,安息。

母親節散文:憶母親9

母親節那天,我是陪着母親在醫院度過的。

母親心臟病住院,我只能在雙休日去陪她。遺憾的是我週六去西安辦事,晚上回來,朋友又約我喝酒,一直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醫院,心想要給母親買早點。匆匆地到了母親的病房,沒想到母親說已經吃了早點,還給我留了幾根油條。

“我知道你要來的,給你也買了點。”母親看着我香甜地吃着自己買的東西,目光中流露着幾分欣喜和愛戀。

聽完此話,我心裏滋生出一股濃濃的感動和慚愧。

“喝點水吧,我剛打的。”母親見我吃完,就幸福地微笑着說。

“你媽剛纔和我買早點的時候,就說你要來了,給你多買一些,還給你早早地打來了開水。”旁邊的一位同室阿姨在一旁解釋道。

聽完她的話,喝着母親打來的開水,我的心一陣激動,不知所云。

過了一大會兒,醫生來查房,我跟隨醫生到醫辦室,瞭解完母親的病情,得知母親下週能出院了,心裏很是高興。

母親在打點滴,看到一切都很正常,昨晚的疲勞致使我的眼皮直打架。

“晚上熬夜了吧,少喝點酒,別熬夜,你小時候身體就不好,看你困的,躺在我身邊吧。”母親慈愛地看着我,勸說道。

我沒有猶豫,就側身偎依在母親的身邊,漸漸地進入了夢鄉。不知過了多久,睡意朦朧中,我聽到母親和那位阿姨的對話。

“快五十歲了,還像個孩子。”這是阿姨的話。

“他不是孩子是啥,再大年齡都是我的孩子。”這是母親的話。

“看着睡得香的,他很勞累呀!”

“哎——他擔當得太多了,學校事多,媳婦剛出院,我又住院,兒子正在找工作。”母親說着發出一陣嘆息,又道:“我這娃命苦呀!”

一邊的阿姨也發出一陣唏噓。

朦朧中聽到這些話語,我的心裏一陣楚殤。母親爲我着想得太多了,而我爲她有幾分關愛呀?此刻,我只能把臉深深地貼在母親那瘦弱的肩膀上,真切地享受着那份濃濃的母愛,自責着自己的不屑。

“你的吊瓶快完了。”阿姨的話語。

“聲音別太大,讓他多睡一會吧!讓他叔去叫護士。”母親輕聲地說道。

我再也無法躺在那裏,就猛地爬起來,含着楚酸的淚,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換完吊瓶,我又孩子似地依偎在母親的身旁。這時,我無法入睡。只想再感受一下母親的那份溫馨。

“媽……今天是母親節,你打完吊瓶想吃啥?”我無限感激地說。

“隨便吃點吧!別亂花錢。”母親責怪道。

“不,我今天就想和你吃點上檔次的飯。”

“你用錢的日子還在後面哩,省着點吧。”

“不,你說吃啥,我們一會就去。”我有點激動。

“好多天沒吃肉了,那……那還是吃羊肉泡饃吧!”母親思考了一會,又道:“不吃了,沒啥吃頭,幾塊肉,很貴的。”

其實,我知道母親喜歡吃羊肉泡饃,前多次我來醫院勸她吃這個飯,她總說天熱了,不好吃,拒絕了我。我知道她的個性,也沒強爲她。我更知道她怕多花我的錢。

打完吊瓶,我陪着母親去吃飯。看到母親狼吞虎嚥地津津有味地吃着她喜歡的飯食,我扭過頭去,淚,差點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吃完飯,我陪母親在街道散一會兒步,又回到病房。這時,我仍偎依在母親的身旁,在盡情地享受着那份濃濃的母愛。睡夢中,我依稀回到兒時,自己矯情地躺在母親的懷裏,感受着母親胸懷的博大和母愛的滋潤。

【陪母親散步】

在我的記憶裏,我從來沒有陪母親散過步。

這一週,我心繫渭南。週末,我的心早已飛到了那裏。因爲母親又因心臟病復發住進了醫院。做人難呀!做個公家人更難。週五下午放學本來就沒事了,我理應離開學校去渭南侍候母親,但因學校有緊事,我卻不能如願。只好中午委託妻子代我去侍候母親。

處理完公務,已是傍晚時分了。無奈。第二天一大早,我起牀後連口水都沒喝,就匆匆地趕往渭南。沒有回家,沒有順路吃早點,我就趕往母親的病房。好多天了,儘管我在弟媳的電話裏得知母親的病大爲好轉,但我還是想急切地想見到母親。我也知道母親渴望見到我。因爲在母親多次的住院中,我擔當的角色已經成了母親的精神支柱。

“我以爲你忙得不來了。我好多了,學校的事大。”儘管母親看到我,眼裏充滿了亮光,但她還是重複地說着這句話。

“吃早點了嗎?看你來得這麼早。”母親嗔慍道。從母親平素的語言和關切的眼神裏,我看出了一股濃濃的母愛。

下午打完吊瓶,我們在小飯館吃完飯。母親要回病房,我卻勸說母親去散步。她勉強地答應了。

初夏的夕陽充滿着詩意。西天的晚霞紅彤彤的,寫滿了溫馨和慈愛。街道上,行人匆匆。天乍熱,年輕人就給往日單調的街道平添了浪漫的情調。

“別走太遠,我怕我走不回來。”

“別怕,有你兒子在,你怕啥呀!”我邊鼓勵着母親,邊拉着母親的手,順着人行道,向東慢慢走着。

握着母親乾瘦的手,我的心一陣顫慄。這還是我年幼時,那個給我穿衣服的手嗎?這還是年幼時,那個經常拍拍我的額頭,鼓勵我好好學習的手嗎?這還是年幼時,我受了委屈哭泣,那個把我摟到懷裏給予安慰的手嗎?

我顫慄的心又泛起了一陣陣漣漪。我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母親的手握得更緊了,唯恐它忽然要離開我似的。

母親的體力明顯大不如以前了。我們走走停停,停停歇歇。坐在人行道邊的水泥臺階上,母親一邊看着道上的行人,一邊像是自言自語道:“難怪你們都在城裏買房,城裏就是好呀。”

聽到她的話,我更是慚愧萬分。我在城裏已經斷斷續續住下三年了,可母親只在我家僅僅住了一個晚上,還是因弟弟的孩子住院,我怕累壞她,說服她住在我家。我從來都沒有主動把她接到我家住過。

“今年暑假,我把你接到渭南,你就多住一段吧!”我自感羞愧地道,以彌補我良心上的虧欠。

“我不來,我住不慣,住不慣。”母親連聲道。

我沒有言語,我知道母親是怕麻煩我,給我帶來不便。她是不會來的。

夜幕慢慢降臨了。天也變得涼起來。我把自己的外衣悄悄地披在了母親的肩上。她發覺了:“你穿着吧,不然要感冒了。”

“我年輕,不冷。”我重新把外衣給母親披好。然後又握着母親的手,慢慢同她一道向醫院走去。

第二天吃完早點,我又陪着母親在醫院外面散步。

儘管時間很短,但我忽然覺得,陪着母親散步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它能讓我深切地感受到人間那份無限的溫馨與祥和,依戀與牽掛。

難怪,當我們母子牽着手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時,會迎來那麼多企羨的目光。

下午回到學校,打開網頁,才知道正好今天是母親節。哎……我真的又要懺悔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呀!行文至此,我只好在心裏默默地祝福母親,願母親早日康復!

【酸楚的週末】

好久沒有回家了,也不知忙些什麼?從渭南辦完事,也沒心思遊玩,就匆匆地回到學校,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回家看看母親。

吃完下午飯,回家的意念也更是強烈,就催促妻子趕快回家。時候雖然是春天,但這今日卻使人感到有些寒冷。

一路驅車,匆匆再匆匆。路邊的田野,只有小麥和油菜泛着的綠意才告訴着人們冬去春來了。

回到家,遇到弟弟,我便急忙問道:“媽呢?”

弟弟說:“在家裏吧,她昨天感冒了,我叫醫生給看了。”

我忙喊了妻子,就驅車趕往母親的住處。儘管路不遠。我心裏明白:母親患有心臟病,感冒可是她的大敵呀!

到了家門口,妻子下車,看到上鎖的大門,又朝裏面看了看說:“家裏沒人呀。”

我焦急的表情馬上釋然了不少,心裏想:若是母親此時能在地裏轉轉,就表明她的感冒好多了。但我還是不放心,敲起大門來,大聲叫道:“媽……媽……”

裏面沒有人應答,我便和妻子欣然地回到自己的小家。

到家還沒立定,侄兒便喊道:“伯……我婆在家裏……”

我聽後心裏登時緊張起來,就忙出門。沒想到母親已經從她家走出了好一段路。我急忙迎了上去。拉住母親的胳膊嗔怪道:“我還以爲你不在家哩……聽說你感冒了?好啦嗎?”

“好多了,好多了……放心吧,沒事的……”母親總是這樣,她怕我爲她操心,影響了工作,有病一般都不叫弟弟告訴我,多年都是這樣,從來都是這樣。

同母親來到我家,我們邊談着她的病情,邊問着她身體狀況。細細地看着母親的面部,我發現她老多了,頭髮花白而凌亂,面部灰黃而憔悴。更令我吃驚的是,她的面部又多了好幾處老年斑。

看着母親蒼老的病態模樣,我的心裏泛起了陣陣酸楚,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那今晚還掛吊針嗎?”我關切地問道。

“不用了,醫生說,明早晨再掛。”母親急忙應答道。她還是怕我爲自己擔心。

我決定今晚不回學校了,要好好陪陪她,母親看出了我的想法,就又是她那句永遠不變的話語:“我沒事,快去學校吧,這周不是補課嗎?”

我知道自己扭不過母親,在弟弟的勸說下,還是收回了在家陪陪母親的念頭。

相聚總是暫短的,夕陽無情地收斂了它最後一抹餘暉,把陣陣寒意留給了人間。在母親和弟弟的再三催促下,我又無奈地登上了回校的路。

此刻,我覺得天更冷了,心更沉了。又一股酸楚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