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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鳥嚶嚶-風物長宜放眼量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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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收穫的季節,29歲的女記者丹沒收穫到近在咫尺的夢幻婚禮,卻獨自深夜從裝修好的11樓新房附近,帶着無盡的哀怨衝着堅硬的水泥地跳下,落花翻飛,芳魂縹緲,融入望不盡的暮色深沉。

黃鳥嚶嚶-風物長宜放眼量散文

“黃鳥嚶嚶,曉來卻聽丁丁木。芳心已逐,淚眼傾珠斛。”如果是個16歲天真懵懂的少女,遇到這樣的事,或許會想不開,與男友分手後哭鼻子抹眼淚,做出點兒不當行爲。一個29歲大學畢業的女記者,論知識論智慧論見識論能力,都不該做出如此把愛情當人生主料,從而輕易放棄每個人 只有一次的生命與親情的舉動。

或許,從這件事出發,我們應對本國孩子們的情商教育做一個鄭重的反思。前幾天網上流傳,某大學生因外婆病重請假,老師批的是“將生死置之度外”。這還是在較寬鬆無升學壓力的大學,不是以分數論成敗的中學,不是隻要考不死,就往死裏考的高三畢業班。

許多年了,都是這樣,從上到下一直強調的是發展智商,強調學好數理化,考個好大學,畢業找個好工作,結婚時找個好對象,然後養個孩子……其實與黃土高原上放羊人的理想一樣一樣滴,放羊,賺錢,娶媳婦,說話吹燈養孩子,孩子長大再放羊,周而復始,一代代人轉着圈兒,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來,差不多是爲了單純的活着而活着。

現實教育中,關於生理衛生和心理方面書籍,無論學生還是老師都會主動選擇屏蔽。自然,有調皮一點兒的,會從別的渠道間接瞭解一些。可大多數都還是選擇做乖孩子,以考試知識爲主,以國家需要爲主,很少有相關的情商和挫折教育。這些孩子們,差不多是冷漠而孤傲的,智商雖高,情商和人際交往能力卻很差,許多人到了適婚年齡,卻沒有培養出與異性正常交往的能力,甚至需要靠父母操心在相親大會上找對象。

記得有次,單位來了幾個某大學的研究生實習,領導們當寶一樣捧着,安排他們住有空調的宿舍,在食堂免費吃小竈。半個多月下來,那幾個年輕人仍是外星人一樣,一個個揹着大黑雙肩包獨來獨往,總是板着一張臉,連聲招呼都沒跟在同一個小食堂吃飯的本單位領導們打過,更不要說普通員工。連最起碼的微笑和人味兒都沒有,還奢談什麼爲國爲民!說什麼理想奉獻!

或許,有的人一生中從未來得及遇到真愛,只是在最適合結婚的時間點兒選擇了一個看上去門當戶對相貌相當的異性,然後兩個人柴米油鹽艱苦奮鬥地過小日子,燕子壘窩一樣一口口銜來春泥築自己的巢,養育自己的後代。

或許,許多人一直在爲生存和學業不斷努力,於有意無意中,錯過了花開的季節,在落花時節,在某個不合適的地點才遇到心儀的對象,開始補上情感這堂課,卻迫於道德和良心的壓力,不得不分手,黯然神傷。

在現在這個房價高,結婚費用大,男女比例失衡的時代,大夥兒都是爲生存繁衍迫不得已螻蟻似的生存在這個浮華高速的盛世。那些慢生活慢年代柔情似水佳期如夢的愛情故事,變成了手機屏幕上一次次冰冷的觸摸與撞擊,變成了社交軟件裏的煽情與欺騙。一生一世一雙人,千金一諾到白頭,似乎成了遙不可及的神話,成了世人眼裏不合時宜的傳奇!

異地戀,多少天才見一次面。那些甜言蜜語,無論發到微博上公之於衆,或是通過微信電話與對方互動,對男人來說,都不如抱在懷裏實實在在的溫香軟玉重要。男友臨近婚期劈腿小三,看似無情,實際有很大概率發生。愛,是需要陪伴的`,也是需要肢體接觸的。單靠大腦想象,落不到實處,其實與吸毒差不太多。

男人變心,有的千喚不回頭。比如當年的皇后陳阿嬌,千金縱買相如賦,訴不盡的脈脈柔情,依然挽不回漢武帝那顆沉迷於衛子夫烏黑頭髮上的花心。

有的能靠癡心和智慧喚回,比如唐代的官妓薛濤,因才情美貌名動蜀中。一生迎來送往,與無數人唱和。20歲時因與其他男人交往得罪了上司節度使韋皋,被貶偏遠的鬆州。爲生活所迫, 薛濤寫下十首著名的離別詩,把自己比喻成犬、筆、馬、竹、珠等等,寫的曲折哀婉,請求對方原諒。韋皋見詩,不便與一個取悅於他的弱女子計較,又想起她的種種好處,很快又對她寵愛如初。

古代女子是堅強的。卓文君聽到司馬相如欲納妾時,曾寫下著名的《白頭吟》,“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悽悽復悽悽,白頭不相離……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爲!”雖留戀舊情,更多的卻是人生的反思。還有用數字一二三四打頭的《怨郎詩》,“……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爲女來我爲男!”

字字思,句句念,卻保持了自己獨立的人格與尊嚴。沒有了愛情,可還有親情,還有事業,更得好好活下去,對得起自己只綻放一季的花一樣的青春與生命,爲這麼個負心人,拋棄尊嚴,拋棄親情與生命,不值。

有的網友認爲,某渣男今後可能找不到對象,那個小三也不會跟他結婚。其實不然,好幾個網上盛傳過的類似情況,妻子死了的男人都又續上弦了。所謂愛情,男女雙方都熱心參與,還落下許多憾事。反應到文學作品裏,梁祝化蝶,紅樓遺恨,羅密歐與朱麗葉,引發大戰的絕世美人海倫,埃及豔后和她的兩個情哥哥……更不要提這種單相思的。相比國人的一方殉情,日本人男女雙方感情受挫,兩人都去殉情的多些,或許他們的生死觀受了櫻花的影響吧!

無論獨亡還是兩人結伴,不管怎麼樣,還是活着好。情再強,意再堅,畢竟沒有11層樓下的水泥地硬。若真有來世,希望女記者不要如她希望的那樣,變成個貓咪看着那個渣男,放開手,活好自己,也給對方留一條活路,緣來如風,情去無蹤,不要過分的癡迷與糾纏。畢竟,這世上正事太多,做爲一個記者,有太多需爲民請命爲民發聲的事,不該如此耽於兒女私情。

“藍藍的白雲天,悠悠水邊流……風兒清 ,水長流 ,哥哥天邊走, 自古美女愛英雄 ,一諾千金到盡頭。”再好聽,再美的愛情,不過是在歌裏唱唱罷,英雄太少,美女愛金,相知相愛一世白頭,現實中能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