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烏山散文

烏山，也叫牟山，海拔770米，是鶴壁、安陽、湯陰一帶的最高山峯，爲太行山支脈。座落在河南省鶴壁市西部山區大河澗鄉的羣峯之中，距老市區三十多華里，是鶴壁與林縣的界山。隨着當地旅遊資源的不斷開發，烏山的名氣在豫北一帶也越來越大。

烏山是鶴壁的一座著名山峯，山勢陡峭，路途險峻。要想登此峯頂，須在野草亂石、荊棘叢中攀登跋涉。所以，登烏山憑得是氣魄，沒有吃大苦耐大勞的勇氣和健康的身體，是絕對爬不了烏山的。

前幾日，鶴煤一基層工會組織職工搞登山健身活動，我和數十名中、老年職工背上水，穿上運動鞋，有的同志還領着小孩，開始攀登烏山。起初，我們沿着荊棘羊腸小道攀行，在灌木叢中，踩着亂石行走，後來，連羊腸小道也沒有了，大家只能在怪石嶙峋的夾縫中攀登。人越往上走，山越來越陡，巨石象城牆一樣矗立在人們面前，我們只有用兩隻胳膊攀抓石頭和樹枝才能站穩，走幾米停一停，真是名副其實的“爬山”了。大家爬到半山腰，個個累得氣喘吁吁，通身大汗，原先興致勃勃的孩子坐在石頭上再也走不動了，帶着哭腔哀求大人：“你們背揹我吧。”

接近峯頂的最後一百米是“衝刺”階段，這段路最險，也最有情趣，四周是茫茫的山野，青石中長着茂密的草木，天空是一片豔陽，四周曠野傳來清脆的鳥啼。陣陣山風吹來，使得登山人感到格外清爽與愜意，人儘可以領略大自然恩賜的無限風光。一身大汗下來，我們終於登上山頂。

來到峯頂，啊，感覺煥然一新，“牟山第一峯”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赫然立於眼前。杜甫曾有詩云：“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寫的正是此情此景。我們四周一望，只見羣山奔涌，狀如波濤，陽光普照，氣象萬千，千峯萬壑皆在腳下，廖闊蒼茫盡在眼中，大有羣峯之中，唯我獨尊的感覺。站在峯頂，觀四周盛景，疲累頓消，登山者個個解衣脫帽，放眼遠眺，飽覽這遼闊壯美的大好河山。幾個頭髮斑白的老同志，口中發出“嗬、嗬、嗬”的呼喊，並瀟灑地敝開胳臂，似要與蒼茫雄壯的.大山擁抱。

山上有廟、碑、水井和柏樹，看碑記，才知烏山(牟山)自宋代以來就建有廟宇，立有石碑，被山民百姓視爲“神山”。烏山上的土質很好，草木茂盛，原來山上有一棵數百年的大楓樹，三十年前我來過一次，須八個少年才能摟住，枝葉繁茂，密密匝匝，象一把巨大的傘蓋，爲前來避雨的牧羊人遮風避雨。由於樹下蔭涼麪積大，樹幹上竟爬滿了藤蘿，長滿了苔蘚，這是我在鶴壁見過的最大的樹。只可惜，樹大招風，這棵漂亮而巨大的楓樹不幸遭遇了雷擊，於數年前焚燒死亡。可喜的是，如今的老根上又發出一枝枝新芽，已有三米多高了。安陽、湯陰、林縣、鶴壁一帶的山民百姓，出於對家鄉的熱愛，對烏山有種頂禮膜拜的敬仰，大家一升一碗地湊糧食，一元一角地集資，在烏山上修建了廟宇，立下了石碑，歷朝歷代皆如此，一直沿襲至今。看廟的山民極淳樸，熱情地爲登山人講東道西，家珍般讚美烏山的偉大與仙靈，還要留我們吃午飯。廟裏除供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外，還有孔老夫子，這表明了山民百姓對文化知識有一種深深的熱愛與敬仰。

極目遠眺，綠色的羣峯之中有層淡淡的霧籠罩其間，在陽光的照射下呈淡紫色，爲壯美的大山增添了一絲神祕色彩。觀此山山嵐，使人有種“人在畫中游，身似鳥凌空”的感覺。果然，有兩隻矯健翱翔的山鷹振翅向我們飛來，此時，真想與他們爲伍。

真沒想到，烏山竟這麼美，竟這樣情趣盎然，爲它付出一身大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