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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河沐記憶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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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去過一個叫石河沐的地方。

石河沐記憶抒情散文

石河沐,沒有什麼來由,就是喜歡這名字。想象中,那該是一個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的極富詩意的好去處。

也許是與石河沐真的有緣,當石河沐這一名字誘惑了我多少年之後,有幸認識了老家偏巧就是石河沐的好朋友郭君和平。那時候我們倆每天一有時間就呆在一塊,要好得簡直就像一個人。有一次,我說到了石河沐,我說到了石河沐這一名字對我的誘惑力。和平說:“小事一樁嘛,保準滿足你。”於是找一個兩人都比較清閒的好機會,他邀我一同去了他的老家,去了那個叫石河沐的地方。

石河沐地處故鄉壺關縣的遠鄉僻壤,既是一個小小的村落,也是石河沐鄉政府所在地。那會兒,作爲一個鄉政府所在地的石河沐,居然連客車都不通,因此一路上我們是破費了些周折,頗吃了些苦頭的。

名字中有石有河,去了才知道,石河沐石頭是有的,處處都有;河卻沒有,連一條小小的山泉都沒有。沒有河爲什麼卻又偏偏起了這樣一個帶河的名字?“引河”入名,莫非是石河沐人一種對河的殷切期盼嗎?石河沐,一廂情願的想象中,那本應該是塊塊石頭在滔滔河水中悠然沐浴呀。而實際情況,石河沐只是兩山夾一溝,一戶戶人家都錯落有致地分掛在溝兩邊的山坡上彼此呼應着,中間一條溝,那就是連接外面世界的“通天大路”了。

沒有河,沒有水,山卻是一片蔥綠,綠得都讓人想走近去痛痛快快擰一把水出來。而在這被綠浸染過的山溝裏,仰望天藍雲白,沐浴清新山風,連呼吸都感覺順暢起來,那才真正叫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吧?和平說:“可不是,連狼和野豬都相中這塊地方了?”

我有些訝異:“是嗎?這裏還有狼?還有野豬?”——我無法不感到意外的,多少年了,我好像從沒聽誰再說起過一回狼,我差不多都把狼這種生物給徹底忘掉了;至於野豬,更是聞所未聞的事。

我在石河沐一呆就是四五天,和平邀我一同回去,其實就是帶我去玩的。那時候年輕,二十來歲,一天起來從這座山到那座山,從這條溝到那條溝,奔來竄去的興致勃勃,一點都不覺得累。不過我還真有點擔心,我說:“咱們瞎跑一氣,不會真碰到那些狼和野豬吧?”

不是我擔心,和平告訴我,前幾年這裏確曾發生過狼傷人的'事。那是石河沐鄉所屬一個叫黑山背的村小學,全校十幾個學生都七零八落分散在好幾個自然村;學校只有一名老師,只能幾個年級全部編在一個班,採用複式教學。而每天上學放學,有些學生還需要老師去接送。就是在一次接送學生時,途中與一隻狼撞上了。在與惡狼的搏鬥過程中,那位老師的一隻胳膊被狼嚴重咬傷。不由得,我對這位鄉村教師產生了深深地敬意。和平還說了這位老師的名字,可惜現在我忘了。

和平還給我說了另一件事:同屬石河沐鄉的又一個村子,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一村人差不多都患上了一種俗稱“粗脖子”的地方病,全村鄉親爲此痛苦不堪,但是卻沒有引起各級政府和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那個村子叫什麼我同樣沒記住,當然我也不曾去看過,然而,我的一顆心卻是沉重的。——良好的生態環境往往屬於人煙稀少的遠鄉僻壤,許多可怕的地方病同樣也往往屬於貧窮落後的山莊窩鋪。

和平一家人淳樸,善良,熱情,好客,在石河沐和平家小住的四五天時間裏,我的感覺跟在自己家裏完全沒兩樣。和平的父母親五十多歲年紀了,一天到晚樂樂呵呵,不笑不說話。他們絮絮叨叨,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樂意從肚子裏倒騰出來說給我,每天晚上我們坐在涼風習習的院子裏,常常一聊就是大半宿,和平的母親甚至還跟我開玩笑:“乾脆就在這兒給你說個媳婦吧,我們這兒的閨女們可都想着出山呢。”

一晃二十多年就已經消失得沒了影蹤,我與和平也因爲生計問題各奔東西,一轉眼都快二十年了再不曾見過一次面。那麼,二十多年後的今天,我們早已人到中年了,和平還好嗎?淳樸善良的和平的父母還好嗎?那位因接送學生而遭遇惡狼襲擊的可敬的鄉村教師還好嗎?石河沐的山還是那麼綠天還是那麼藍雲還是那麼白空氣還是那麼清新嗎?山裏的狼和野豬是多了還是少了?那種折磨鄉親們的“粗脖子”病得到根治了嗎?……

時隔二十多年,許多事都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大變化,如果有機會,我多想“故地重遊”,與和平再去一次石河沐,去看看那裏的山,去看看那裏的人,去尋找一下當年的情愫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