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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散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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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爲青年讀書班的學員舉辦了一期拓展培訓,爲期兩天,最後一個拓展項目是《學會感恩》,訓練完之後,我感觸至深,躺在牀上,我輾轉反側;閉上眼,一幕幕畫面浮現在腦海,記憶的閘門豁然打開,一雙雙手在我的腦海中浮現,但有一雙手在我的記憶裏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那雙手——父親的手。

那雙手散文欣賞

父親出生在中國剛剛解放的年代,由於爺爺和太爺爺的去世,家道逐步敗落。父親姐妹多,入不敷出,生活困難,父親從小就體驗人世間的疾苦;爲了生計,十幾歲父親就開始謀生了,貼補家用。從最早的“販書”到收糧食,從收糧食到收破爛,等等等等地去掙錢,一開始幾分幾分的掙,逐步幾角幾角到幾元幾元的掙,到了90年代,一天如果好的話,可以掙十幾元甚至二十幾元了。常年累月的積累,我們家逐步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這些都是父親披星戴月、沒日沒夜的辛勞換來的,這當中的苦,只有父親一個人體會。

兒時的記憶裏,我體弱多病,那時的農村,沒有醫生,看病都要走上幾里路到鎮上醫院,尤其在冬季的下雪天,看個病都十分困難。每次生病,父親都揹着我,用手託着我的屁股,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裏跋涉。託着我的雙手挨着零下十幾度的寒冷,把溫暖的一面不光留在我的屁股上,還留在我的心裏。伏在父親的背上,我看見父親的鬍鬚上泛起了“白霜”,口鼻間喘着“白汽”,年幼的我心裏卻只有汩汩暖流。

80年代的皖北農村,夏收都是小麥。麥忙季節都要打場,各家把自家的小麥割下來拉回自家的場裏,用叉挑均勻厚度,暴曬之後“碾場”。那時碾場主要有三種方式:一是人拉石磙碾場;二是用牲口拉石磙碾場;三是用手扶拖拉機碾場。那時的農村,主要是前兩種方式,手扶拖拉機算稀有東西,很少見。我家打場用第二種方式,我家養了一匹馬,借了鄰居一頭牛,兩頭牲口在一起拉石磙碾,有時爲了增加和小麥的`摩擦力,石磙的後面掛一個“落石”,可以提高打場的效率。有一次我家打場時,我和莊上的小夥伴瘋亂,把打場用的“木掀”扔到了石磙的下面,瞬間,木掀被壓壞,麥子打結一團,牛和馬拉不動了。那時的木掀在麥忙季節算是重要物品了,木掀壞了就沒法“揚場”,沒法”揚場”麥子就打不出來。父親一看是我闖的禍,擡手從肩上拉下帶汗漬的毛巾“嗖”的一聲打在我側臉和肩上,火辣辣鑽心的疼。由於自己惹禍再加上擔驚受怕,忍着淚水躲到了一邊。從那以後,我見識了父親的嚴厲,以後的生活,不要說父親擡手了,就是一個眼神,我就怕了。

父親不光嚴厲,還十分勤勞能幹。收破爛、收糧食、打場等超負荷的勞作,父親的手變得粗糙了,青筋暴起像一條條蜿蜒的蚯蚓,老繭滿布像寸草不生的山包,慘白堅硬。許多年來,這雙手像一顆枯死的樹根,深深的紮根於我的心中,凝聚着對我們一家所付出的心血。

十幾年前,長期的勞作壓垮了他單薄的身軀,沒享一天的福,父親就走了,帶着那雙操勞一輩子的手就走了,也許是太累了,休息去了。隨着時光的流逝,這雙手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但我將他清晰的印在我的腦海中,一直一直、永遠永遠。

天空中,白雲朵朵,像一雙雙手,那雙手,父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