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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記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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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記憶散文1

微信公佈了猴年春節期間(除夕到初五)的紅包整體數據,微信紅包春節總收發次數達321億次,其中四川人發了2.9億筆、收了11.2億筆,均佔第八位,排第一位的是紅包發源地的廣東省。從城市來看,成都人發了1.3777億筆、收了5.1億筆,綿陽人發了1986萬筆、收了8100萬筆,德陽人發了1156萬筆、收了4700萬筆,樂山人發了900多萬筆、收了3500多萬筆。

冬天的記憶散文

咻一咻!刷紅包!點點點!不管是QQ、微信還是支付寶,電子紅包無疑成了今年最熱門的拜年新方式。不管是吃飯、走路、做事還是睡覺,都是手機不離手,不停的戳戳戳。手指一動,就發出紅包,收到紅包,也增添了新的樂趣,讓這個年過得有別有一番滋味。

但是,在我們低頭搶紅包的時候,是否清醒的意識到我們這個春節的初衷是什麼,過年的最大意義是什麼。全家團圓吃年夜飯,闔家歡樂的看春晚,不就是要我們多陪陪父母,陪陪孩子麼?我們低頭戳手機的時候,我們的父母、孩子都在望着我們,期盼我們難得的團圓要多些話語的溫暖,多些暖心的話語,可這些我們都做了嗎?

搶紅包,發紅包不是不可以,但是任何事都有個度。我們搶紅包的樂趣恰恰背離了春節團圓的意義,父母孩子更需要我們的暖心紅包,不是錢,不是物質,而是更多的陪伴和溝通。所以陪老人鬧鬧磕,陪孩子做做遊戲,給父母做頓可口的飯菜,這纔是最暖心的紅包。

冬天的記憶散文2

那個冬天的記憶,隨雪而逝。

天那麼冷,你看都下雪了,街角的雪人還在那裏。你走的那天,都沒有來告別,我連你走的背影都沒有見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難過,連雪人都那麼落寞,它一定看到你走了,不然爲什麼當明媚的陽光照在街角,它還是那麼落寞。

雪那麼大,把陽光都遮住了,我想起你的孤單,背影裏面滿滿的都是落寞,讓我想要緊緊地抱住你,趕走你的寂寞。

你一定是我的幸福,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這樣認爲。你走了以後,我總是會想起你,你說話的樣子,你認真工作的樣子,你高興的樣子……你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真的很動人,我真的很喜歡這時候的你。讓我特別想要做好飯菜,等你工作一天回到家。

我喜歡把你的衣服洗乾淨,晾在陽臺上,看着水滴滴答答。下班的時候經過外貿店,我習慣的走進去看新到的襯衫。

我對你那麼好,可是你就那麼走了。我都沒有告訴你,你就是我的幸福啊。不過我不後悔,我知道後悔不應該存在於我的詞典裏面,因爲我相信緣分,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因爲你就是我的幸福啊。

冬天的記憶散文3

冬天並不是我最喜歡的季節,但它並不是一個應該被遺忘的季節。事實上,關於冬天的記憶,在每個江南人的心裏,正一天天淡去。 很懷念小時候的冬天,那纔像是真正的冬天。我猜測是當時的氣象報告不準,或者是怕人聽了畏懼而隱瞞了實情,好像預報的也只有零下4—5度,但小河濱裏卻冰凍得能走人。現在有時都報到了零下6—7度,反而沒了當年的景象。當年的我們只穿着很薄很舊的棉袱或破球衫,居然能笑傲冬天,令我至今都有些感嘆。

這些年,暖冬的傳聞不斷,冬天若有若無的遊蕩着,彷彿試探着我們。當我們以爲冬天死了,它便冷不丁地冷一回證明它還活着。 很喜歡聽一些關於冬天的老歌,像齊秦的《冬雨》《大約在冬季》等。當齊秦的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傳至耳際,冬天的記憶便復活了。想起十多年前的一個大雪天,家裏要爲弟弟辦喜事,我和同村的另外一個朋友,一起到十多裏外的城裏買菜,路很滑,回來時車胎壞了,只好下車推了回家,艱難地回到家時,鞋子全溼了,但並不覺得怎麼冷。儘管很累,但關於冬天的記憶卻深刻了許多……

“你問我何時歸故里/我也輕聲的問自己/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齊秦的歌裏爲什麼要選擇冬天回故里呢?大概是冬天有種特殊意味的緣故吧! 我覺得大自然在四季裏安排一個冬天是有某種用意的,至少它想給我們一些暗示。 大自然好像參透了我們的心思。沒有冬天,我們會忘了人間還有寒冷;沒有冬天,我們會忘了人間還冰霜一樣的冷漠;沒有冬天,我們會忘了曾經有過的鑽心的疼痛。冬天所做的,就是不時地激活我們的記憶,讓我們頭腦中關於冬天的細胞不至於消亡,讓我們的心靈中永存着冰山之一角。 冬天考驗着我們的意志。梅經受了冬的考驗,纔會開得爛漫;雪經受了冬的考驗,纔會漫天飛舞

;冰凌經受了冬的錘鍊,纔會有種美麗的形狀。冬天想讓我們明白,人面對冷酷的環境,一樣可以選擇堅強。很欣賞柳宗元的那首《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就憑這份獨釣的氣魄,我們就不難猜測,柳宗元沉着勇敢地走過了生命中孤寂的冬天。也許只有耐得住“獨釣寒江雪”的寂寞的人,纔會真正領略冬的妙處。 塵世永遠是喧囂的熱鬧的,滾滾紅塵消磨着人的意志,讓人變得浮躁輕飄,但人生有時需要沉靜。冬天教我們沉靜下來。你看冬天那麼沉穩,那麼坦然。它不刻意追求春的美麗,也無意追逐夏的熱鬧,也不嫉妒秋的收穫。它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四季中所應扮演的角色。

既然命中註定要品嚐生命中的冷寂,何不坦然地接受。沒有猶豫,沒有退縮。它牢牢地握着自己命運的方向盤,義無反顧地走向春天。 冬天就像創業的艱辛,像漫長的孕育,也像悠長的等待。冬天沒有“紅杏枝頭春意鬧”,沒有盛夏蟲鳥們的合唱,沒有秋天收穫時的歡聲笑語。冬天並不爲此憂傷,冬天只是沉寂着。但那不是死一般的沉寂,而是一種內斂,一種含蓄。真正愛冬天的人是能聽到它的聲音的。河流在冰凌下涌動,泥土在冰層下等待,草兒在地下萌動,一個春天就在冬天的冷靜中孕育。我想雪萊一定是聽到了冬在地下的歌唱,不然他怎會大膽地詠出“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的詩句呢? 冬天的形是冷的,心是熱的。

它的熱烈不寫在臉上,而藏在心裏。只要你走近冬天,聆聽它的腳步,感受它的氣息,你會發現冷靜的背後,隱着的火辣辣的熱烈的冬,那裏有對生命對生活的熾熱的愛。那裏正在孕育一個希望的春天。 儘管冬天沒有春的美麗,沒有夏的激情,也沒有秋的收穫,有的只是凜冽的風冰冷的雨,但我始終覺得冬是一個有內涵的季節,有性格的季節。 其實,誰的生活裏永遠繁花似錦?誰的生命裏沒有冰冷的冬天?不經歷冬天的人生是完整的,就像不承受挫折的人永遠無法品嚐到真正的成功一樣。也許只有走過冬天,我們纔會更加懂得珍惜。

所以,生活中,當你走向冬天或處在冬天的時候,請不要退縮,不要猶豫,坦然地接受冬的考驗,它或許能讓你的生命沉靜而美麗!

冬天的記憶散文4

天氣真的有點冷了,大街上的行人都開始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過,昆明的冬天終究算不得真正的冬天,如果你體驗過北方的冬天的話。

有幸在北京度過了4年的大學生活,套句《圍城》裏的經典臺詞:想當年兄弟在北京的時候,哇,那冬天真叫一個冷啊!記得才過11月,深秋裏就已開始起寒意,往往就在一夜之間,忽然狂風大作,黃葉飄零,氣溫驟降,樹上僅剩枯枝幹杈,人行道兩旁風捲殘葉,滿城轉眼間就是一副凋零破落的景象,這冬天說來就這麼來了!初到京城的我不由得懷念起家鄉那本不喜歡的冬天來:畢竟家鄉的冬天滿城依然可見綠樹,豔陽之下依然暖和如春,天氣遠遠沒有這麼幹燥,寒風遠遠沒有這麼刺骨!

下雪是冬天最大的樂趣,尤其對於我們這些南方同學來講,頭一年去北京就遇到下這麼大的雪,簡直就是心花怒放啊!滿校園、滿大街、滿京城都是銀裝素裹,滿眼都是純潔的雪白世界!於是,賞雪景、留雪影、堆雪人、打雪仗,那叫一樂,整個校園裏都熱鬧起來啦!尤其是可以在結了冰的運河面上自由行走,在公園的湖面上溜冰,那新奇勁兒就別提了!溜完累了,再到小吃攤上買兩個烤紅薯,或者炸個煎餅果子,就着寒風熱乎乎地吃下去,身子一下就暖和過來,多冷的寒勁兒也都被拋置腦後了。終於明白,冷有冷的活法,冷有冷的樂趣!從那時起,我對北京的冬天開始有了好感,漸漸地學會並適應了京城的冬天生活,一直到畢業時戀戀不捨地告別了那座留下我4年青春光華的古都。

畢業回到雲南工作之後,時常回想起大學時光的日日夜夜,回想起在那座城市裏生活的點點滴滴,印象尤其深刻的還是冬天的北京。

時隔多年,因工作關係也時不時地回過北京,但多是夏秋之際,也匆匆忙忙,直到有一年元旦節前公務出差,正好是冬天。飛機抵達首都機場,纔出機艙門就感覺與昆明機場的巨大溫差,畢竟飛躍了數千裏。前往駐京辦的一路上,天空陰沉沉、灰濛濛的,兩旁的行道樹只剩下枯枝,才露一縫車窗就能感覺到逼人的寒氣,路上行人已經羽絨加身、棉衣緊裹、皮帽護頭,與昆明街上依然滿街裙裝、夾克外套相比,真是南北截然兩重天。好在賓館房間暖氣還算充足,一進屋則溫暖如夏,即可脫盔解甲。簡單收拾後,準備出門去買份報紙。這也是畢業後回京養成的一個小習慣,每次回來都盼望着儘快地熟悉這裏近期發生的事情,而讀報是最好的幫手。何況飛機上的午餐難以果腹,早已盤算好去找個煎餅果子或是烤紅薯小攤美味一下,那可真是大學時代冬天最實惠、最美味的快餐了!於是戴上備好的冬帽,圍上圍脖,裹緊小棉衣出門而去。很快就在不遠處的報亭買了報紙,解決了精神食糧問題。接下來就近尋找煎餅果子攤,準備解決物質食糧問題。雖是正午時分,可沿路行人寥寥無幾,店鋪稀稀落落,小攤已是了無蹤影。只有呼呼的北風如刀子一般刮來,恣意沿着領口、袖口等稍微有縫的部位絲絲侵入,露着的臉早已冷若冰霜,腦子也被凍得有些麻木,真可謂是飢寒交迫啊!不得已,只有匆匆趕回住處,把自己扔進了房間的暖氣裏,身體才慢慢地回過溫,意識也漸漸地回過神來。一時間,恍恍惚惚地問自己,當年是怎樣在這裏度過4個冬天的?那時,大冬天裏騎個破自行車滿海淀區找同學、滿京城逛景點的勁頭哪兒去了?一口氣從西三環的中國劇院騎到東城北京站的勁頭哪兒去了?漫天飛雪的天氣裏一幫哥們兒滿足球場瞎炮的勁頭哪兒去了?一晃眼,擡頭看見牆頭掛曆上的年份,才反應過來,那已經是上個世紀80—90年代的事了,時隔已15年,好漢也難提當年勇啦!怪不得北京的冬天,更冷了。

冬天的記憶散文5

清晨起來,推開窗戶,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只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漫天的雪花兒就像白蝴蝶似翩翩起舞着,純潔無暇,晶瑩剔透,紛紛揚揚,飄飄灑灑。這時,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探頭看到樓下一羣孩子正在堆着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這個熟悉而親切的場景,讓我的思緒不由地隨着飄舞的雪花兒回到了久違的家鄉,回到了那個童年的冬天。那些美麗的記憶,就像老電影膠片似的,一幀幀地在我的心幕上回放着、回放着……

我的老家處於中原地區,冬天似乎要來得特別早,凜冽的寒風帶着刺耳的聲音呼嘯着,無遮無擋,一掃而過,寒氣刺骨。大人們大都綣縮在屋裏,開始進入了漫長的冬休之旅,或坐在熱炕頭上,或圍在火爐旁,拉着家常,聊着閒話,打發着無聊的時間,而對於小孩子的我來說,冬天就是童話般的夢幻世界,它以神祕的銀色、特別的食物、有趣的遊戲誘惑着我,充滿了無盡的樂趣,給我艱苦單調的童年生活塗抹了一層濃濃的暖色。

那個時候,我最喜歡去村頭的林子裏撿拾柴火,那些梧桐樹枝、楊樹枝,乾枯了風一吹就會從樹上掉落下來,我彎着腰把它們一根根撿起來堆積在一起,然後用繩子捆紮好揹回家去,供母親做飯燒火或取暖用。天特別冷的時候,父親就會拿出個小火盆,裏面放上幹樹枝,用火柴點燃,幹樹枝便“吱吱吱”地燃燒起來,我們幾個姐妹就圍着火爐津津有味地聽着母親給我們講她在北大荒的故事。母親不緊不慢地說,那時候北大荒的冬天特別寒冷,到處冰天雪地的,那些北大荒的開拓者們缺少食物,就到河邊去撿拾魚吃,成盆成盆的魚,吃都吃不完。聆聽着母親講的故事,我們興奮的小臉兒在火苗的映襯下紅撲撲的,嘴角不覺就流下了口水,彷彿自己真的吃到了魚似的,妹妹忍不住用小手一抹嘴脣,調皮地說上一句:“啊,要是咱家現在還在北大荒那該多好啊,那我也可以天天去撿魚吃了呀!”她幼稚的話語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起來。

在我的記憶中,那時冬季沒有大棚,吃不上新鮮的時令蔬菜,我的父母幾天忙不停地把地裏的白菜啊、蘿蔔啊、紅薯啊統統收進院子裏,秋收冬藏。那時候,我最喜歡挎着小籃子跟隨母親一道到菜地裏去砍白菜了。母親把地裏的白菜一棵一棵地拔出來,用菜刀把根部給砍平了,用手將枯黃的外皮剝掉,用簍子拐回家,一棵棵整齊地碼好,然後在院子一處角落裏挖上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坑,用厚厚的土把它們全埋進去,想吃就隨時挖出幾棵來,新鮮如初。爲了避免吃得單調,母親總會變着花樣用白菜做出各種美味來,有時用來做餃子餡,有時炒着吃,有時燉着吃,硬生生的白菜就變成了一道道餐桌上的美味,父親則喜歡把白菜心切成條涼拌了做下酒菜。每年臘八前後,母親就從土裏扒出幾棵白菜用水清洗乾淨,撕成一片片的,然後和大蒜、洋姜拌一起,再放些鹽和醋一起放到一個口小肚大的罈子裏,用小鏟子絞拌均勻給醃製起來,然後把罈子放到院子陰暗角落裏,經過一天天的冷凍,罈子裏的鹹菜很快就入了味,大蒜也奇蹟般地變綠了,上面結了一層冰渣,吃上一口透心涼。

那時候也沒啥好吃的,紅薯是每家每戶過冬最主要的食糧,一直要吃到來年春天,幾乎頓頓都離不開它。心靈手巧的母親絞盡腦汁用它做出各種美味,讓我們吃得可口,蒸紅薯、煮紅薯、紅薯餅、紅薯丸子……就連燒火的時候也不忘在鍋底下放幾塊細長的紅薯,柴火熊熊地燃燒着,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紅薯給烤熟了,用手一捏軟軟的,香味撲鼻。圍着小火爐,吃着香甜的紅薯,嘴裏甜甜的,心裏暖暖的。

紅薯雖然很好吃,但很容易凍傷壞掉,就需要儲存保護好,需要挖一個幾米深的大窖,裏面的空間很大,能裝上幾畝地的紅薯呢。

最有趣的要數撈紅薯了,母親等着用紅薯做飯,就讓我們下到窖裏去撈紅薯,外面雖很冷,但紅薯窖裏面卻是熱氣騰騰的。我總是自告奮勇地說:“媽,讓我下去撈吧。”母親總是高興地說:“好好,窖口很小,你下正合適。”接受了母親的“聖旨”,我高興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甩掉了小棉襖,母親笑着說:“別急,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哦,等讓裏面的氣散散再下窖裏。”等到窖裏的氣散發得差不多了,我就沿着窄窄的臺階小心翼翼地下到窖裏,母親用一根繩子吊着一個籃子再慢慢放到裏面,我就一個個紅薯往籃子裏面拾。看着一窖哈着熱氣的紅薯,個個都光滑可愛,眼花繚亂,不知道該挑哪個好,我就挑來挑去,專門選最大的、最漂亮的紅薯往籃子裏放,等裝得差不多滿了,我就向窖口大喊一聲:“媽,裝好啦!”母親就用繩子把籃子從窖里拉了出來,隨後我就迫不及待地爬了出來,母親笑臉相迎,拉着我的小手,連聲誇獎:“巧兒,真能幹!”聽到母親的讚美,我就像吃了蜜似的,心裏甜滋滋的。

那個時候,我最盼望的事就是下一場大雪了,因爲下了大雪就可以和小夥伴們一起在雪地裏瘋玩了。剛入冬至,大雪就來了,常常是一場接一場沒頭沒腦地下着,天地一片銀白色,就好像童話世界中的水晶宮一樣。當早晨醒來的時候,隔着窗戶看到院子裏一片雪白,我一個高跳起來高興得手舞足蹈,匆匆忙忙穿起衣服,不顧寒冷拿起小鏟子就跑出了家門,喊叫幾個要好的小夥伴跑到了村頭那片開闊的場地上,就像一羣小家雀似的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商議着如何玩耍最盡興,最終達成了共識——堆雪人。說幹就幹,大家一起動手,用鏟子鏟,用棍子推,用雙手滾,不一會的功夫,就堆起了雪姑娘的雛形。因爲我在班上畫畫最好,大家就一致推舉我來完成最後一道工序,我就很自信地用一根細細的樹枝給它刻上了眼、嘴和鼻子,然後把自己的小紅帽給她戴上,一個小夥伴把自己的紅圍巾給她圍上,不知是誰用紅鋼筆水給她點了一個紅紅的脣,一個憨態可掬、美麗可人的白雪公主就神氣活現地站在雪地裏,小夥伴們一蹦一跳地前後左右欣賞着,紅撲撲的臉上都洋溢着無比自豪的神情,不約而同地牽起了小手兒,圍着白雪公主縱情地跳啊、喊啊,跳得全身出汗了,喊得嗓子都啞了,覺得玩得還不過癮,就圍着白雪公主打起了雪仗,追逐着、躲閃着、歡笑着……

玩得意猶未盡時,母親來喊我回家吃早飯,我跟在母親屁股後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看着白雪公主,頻頻向她揮手告別。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父親正拿着鐵鏟在仔細地鏟着院子和門前的厚雪,把它們堆成一小堆小堆的,像一個個白白的饅頭。收拾完畢後,父親從院子裏推出了架子車把雪鏟進了車斗裏,我很是好奇,就問:“爸,要把這雪拉到哪裏?”父親說:“拉到咱家的麥地裏。”我請求父親也跟着去,父親笑着答應了,我就屁顛屁顛跟着父親的架子車,一邊循着車轍印走着,一邊哼唱着兒歌,歡快得像一隻小鳥。很快就到了麥地裏,父親放下架子車用鐵杴把雪塊一層層地鋪蓋在嫩綠的麥苗上,小小的我心裏就有許多疑問,不無擔心地問父親:“這麼厚的雪,把麥子凍死怎麼辦?”父親笑了笑說:“傻丫頭,老話說得好‘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着饅頭睡。’麥苗是不怕凍的,這雪越大,就會凍死地裏的害蟲,厚厚的雪就像一牀棉被,不僅能爲麥苗禦寒過冬,還能爲它後期生長儲存充足的水分,來年春天雪就融化了,這麥苗就可以很好地生長啦!”“啊,原來雪有這麼多的好處啊!”聽了父親的解釋,我頓時豁然開朗。

天一天天變冷了,許多小鳥兒都飛到南方去過冬了,只有以食草籽爲生的成羣的小麻雀依然堅守着,它們個個縮着脖子,有時一排排站立在雪白的枝頭,像一朵朵舞動的小花朵兒,煞是可愛逗人;有時趁人不注意,就偷偷地從樹上飛下來,搶吃擺在窗臺上盆中的雞食,我不忍心看它們偷吃,就拿起掃帚驅趕它們,母親笑道:“別趕它們了,看它門那忍飢挨餓的樣子,就讓它們吃點吧。”

天真的我覺得這些小麻雀兒很好玩,要是能捉到一隻把玩該多好呀,就時常和它玩起遊戲來。趁母親不注意,偷偷地把她做針線活用的籮筐拿出來,在院子的雪地裏支起來,在下面撒下一小把穀粒,然後拴上一根細細的繩子扯到屋子裏,關上木門隔着門縫目不轉睛觀察着,在麻雀飛到地上吃穀粒時,用力一拉繩子,就把它蓋在了籮筐下面。我急忙跑過去掀開籮筐,把它緊緊地攥在手心裏,能感受到它的身子溫熱溫熱的,放到耳旁能聽到它小小的心跳聲。看它那麼的小巧,卻那麼的勇敢,不畏寒冷,不怕冰雪,代代相傳,生生不息。我對它就產生了憐憫之心,細細觀察一番後就把它給放掉了,我知道它的家是大自然。每一種生命都值得敬重,哪怕它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小鳥兒。

……

“大雪天真有趣,堆雪人做遊戲,圓腦袋大肚皮,白胖的臉笑嘻嘻……”一陣陣歡快悅耳的兒歌聲從樓下傳來,將我的思緒從童年的回憶中拉了回來。看着漫天飛舞、飄如仙女的雪花兒,看着天真浪漫、盡情玩耍的孩子們,恍惚間,我好像變成了一朵快樂的雪花兒,向着他們輕飄飄地落去……

冬天的記憶散文6

一場從西伯利亞來的冷空氣,讓氣溫驟降了10°C,把人們一下就從暖和的陽春三月推入了寒冷的深淵。走在上班的路上,刺骨的寒風直往人的衣領裏鑽,恨不得把厚厚的羽絨服都穿透,侵入人的五臟六腑。20xx年的冬天終於在人們的期盼與不歡迎中隆重登場了。冬天,又一個冬天來了,那些記憶中的“冬天的故事”一下涌入了我的記憶。

一、儲冬菜

傳承了幾千年的“秋收冬藏”,讓家家戶戶在初冬的日子顯得特別忙碌。“立冬起菜”,蘿蔔和白菜起回家了,還要把他們藏在菜窖裏。記得我家的白菜窖在西牆根向陽的地方,是一個長方形地下室,說是地下室,其實沒有砌牆,就是一個大土坑。它長約3米,寬約2米,上面覆蓋一層厚厚的高粱稈,再蓋許多土,保溫效果特別好。裏面先用磚頭做支架,上面放一層高粱稈,放一層白菜,再放高粱稈,再放白菜……總共放七、八層呢!白菜放在菜窖裏,每天要揭開窖口通風,晚上再蓋好。蘿蔔窖是一個圓形的筒狀入口,下面分別向東、南、西、北各個方向掏一個土窯,裏面放白蘿蔔、胡蘿蔔和莧菜。挖菜窖是父親的活,他一鍬一鍬地把土從窖裏扔到上面,一會就汗流浹背了。只見他脫掉外衣,露出一件打了補丁的絨衣,一邊擦汗一邊繼續挖着。又過了一會,也許他累了,就蹲下身子,掏出隨身的旱菸和紙自制一根捲菸,然後津津有味地吸起來,彷彿那一吸就會把所有的疲勞完全釋放。有時,他也會對正在旁邊和妹妹們玩土的我喊:“大妞,去給爹倒碗水來!”我於是就樂顛顛地跑回屋裏,讓奶奶或媽媽倒半碗水,小心翼翼送到菜窖邊。看着父親喝光我倒的水,心裏總感覺自己比妹妹們用處大,美滋滋的。蘿蔔窖的挖法和白菜窖不同,由於下面地方小,土要用柳條筐一次一次地吊上來。兩個窖估計要一週左右才能挖好。

菜窖挖好了,然後就是全家總動員——儲菜。父親在下面放菜,奶奶在窖口給父親遞,媽媽用大筐挑,我和二妹往筐裏裝。兩個小妹妹還不會幹活,但她們很懂事,這時是不會搗亂的。儲存的這些菜就是我們全家一個冬天的維生素來源。

二、發酸菜

“小雪醃菜”,冬菜中的一等品下到菜窖後,剩餘的次品就要做成各種醃菜了,有辣蘿蔔條、鹹菜和酸菜。其中發酸菜的場面是最壯觀、最有趣味的。找一個風和日暖的日子,大家庭裏的幾個婦女都聚在一起。發酸菜的原料一般都用莧菜,也可以用大白菜或圓白菜,聽奶奶說,在困難的時候,他們也用過黑豆葉,但我沒見過。那時,家裏的分工一般是二大娘在大缸裏洗菜,媽媽在笸籮裏放個小菜案,負責剁莧菜櫻,奶奶拿一個大瓷盆,用擦子把莧菜疙瘩擦成長絲,再讓媽媽切成小片。他們三個配合默契,有條不紊,儼然是酸菜作坊裏的工人一樣。那天爹或二大爺要負責一直挑水,因爲洗菜用的水相當多。快到中午我們放學的時分了,媽媽和二大娘便各自回家做飯,吃過午飯,髮菜繼續進行。經過大半天的辛勤勞作,莧菜疙瘩和綠櫻變成了綠白相間的菜屑。

這時,二大娘已經把缸清洗乾淨,導入菜屑後,加水,同時用擀麪杖不停地攪動,然後把水倒掉。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水沒有了綠色,變清了,就表示菜已經洗乾淨了。這時,再把早已準備好的幾個柳條篩子拿出來,清洗乾淨後,就可以把菜屑用笊籬撈進入去瀝水。這時,冬天那用繩子也拴不住的夕陽,已經靠近西山了,今天的發酸菜工作也就結束了。

第二天,媽媽先把昨天洗菜的大缸再清洗一次,把它放在屋裏,然後把瀝了一夜水的菜屑裝入大缸,一邊裝,一邊還要用擀麪杖戳實,直到離大缸的口一尺來高。這時,奶奶早已找好了幾根長長的高粱杆,把他們截成大缸直徑長短,一根挨一根的排好,上面壓一塊大大的石頭。最後加水,放入花椒、八角和少量食鹽。這時,整個發酸菜活動留結束了,這缸菜是第二年春天吃的,叫涼酸菜。如果菜屑太多,沒裝完,就把剩下的裝入一個小陶罐,放在竈臺上,和上面做法一樣,只是最後加的是熱水。這罐酸菜菜一週左右就可以吃了,就叫熱酸菜。

奶奶發的酸菜在巷子裏特別有名,又酸又脆。記得有一年,縣裏工作組派飯到我家(不是誰家都可以派到,選家裏乾淨,婦女做飯利索的人家),那個戴眼鏡的幹部吃了我家的酸菜,第二回還點名要到我家吃飯呢!

三、打煤糕

如果說發酸菜是家庭作坊式的勞動,那打煤糕就是轟轟烈烈的大生產。也是在一個暖和的晴天,上午放學時,老師說一句,下午記得帶工具,分組打煤糕!霎時間,教室裏便一片歡呼!那時候,學生對成績沒那麼看重,我們都以不上課爲最大快樂。打煤糕從四年級開始,以班爲單位,按人數多少分幾個組,男生帶鐵鍬,負責剷煤、剷土、和泥、鏟泥;女生兩人帶一個柳條筐或一個水桶,負責運煤和土,還要擡水。勞動開始了,男生把煤和土分別鏟到女生筐裏,女生擡到操場的指定位置。煤和土按照2:1的比例和勻,土必須是黏土,棕紅色的那種,黃色的、裏面有沙土的是堅決不能用的,會使煤糕不能凝在一起。然後男生把和好的煤和土中間鏟成凹形,女生把擡來的水倒進去,男生開始用鐵鍬從四周往中間蓋煤和土,要一點一點地蓋,一不小心,水就會從某個地方流出,流成一道黑色的河。那時,所有男生就要全力以赴搶着去剷土和煤,堵住缺口,不讓它氾濫。待到煤、土、水全部和勻,一個男生就拿上鐵鍬自上而下,一下一下地劈那堆泥。每人二十或三十下視年級不同而定。夠了數,換另一個男生繼續劈,那時我是多麼羨慕男生呀!感覺那個的動作帥極了,彷彿他們不是在劈泥而是在改造整個世界。如果哪個男生正好去了廁所,或幹別的活去了,我就立即拿上他的鐵鍬,去劈幾下,可又總是會被男生罵,丫頭片子,就你那樣劈,太陽落山也打不完煤糕。老師爲了安全,也不讓我們女生隨便劈泥,那時,心裏真恨自己沒轉世爲男生,也恨老師自己是女生卻不向着女生。

我們小組的泥終於和好了,這時,學校的一位男老師已經拿着煤糕模子在操場的指定地方等候了,一個男生用鐵鍬把和好的泥鏟上,運到煤糕模子裏,老師手中拿着一把小鏟,三下五除就把煤糕抹出了光光的面,真像一塊方形的蛋糕。於是,拿起模子,換一個地方,另一個男生立馬又鏟過來一鍬泥,又一塊煤糕就抹好了……直到太陽偏西,一大堆泥終於都變成了一塊塊排列整齊的煤糕,那橫看成行,豎看成列的陣勢,彷彿是一隊士兵在等待檢閱。這時,男生就可以美滋滋地收工回教室了,女生還要負責打掃場地,給男生去煤堆擦鐵鍬,看着他們趾高氣揚的樣子,真是恨不得詛咒他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轉世爲女生,讓他們爲我們擦鐵鍬。

打完煤糕後,隔十天或半個月,當一場東北風吹來了太平洋上的溼氣時,天空遮上了一層厚厚的灰色大幕。這時,老師走進教室,命令一聲:“搬煤糕了!”我們便雀躍着飛出教室,排成一行,彷彿一條長龍,從煤糕陣地直到教室。那灰色的煤糕開始在長龍間傳遞,一塊、兩塊、三塊……“咣”一聲,小個子女同學大概體力不支了,一塊煤糕掉在地下,摔成了幾塊,還差點砸到她的腳,她蹲下身子,“嗚嗚”地哭了。老師趕緊過來安慰,“砸到了哪?沒有啊,沒事,煤糕碎了正好填火呢!你歇會,老師替你。”說着,老師接過了另一個女同學遞過來的煤糕,傳遞繼續進行着。大約一個小時,我們班的煤糕勝利搬完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臉被自己抹成了花貓臉,那個的手上滿是煤黑,但大家也不去洗,就在剛剛空出的操場跑着、跳着、追逐着。

那邊初中的大哥哥們在用小車給低年級的小同學推煤糕,大姐姐們也在搬,他們幹勁沖天,讓冷風失去了威力,使整個冰冷的空氣變得燥熱起來。

四、冷

一操場的列兵終於在全校五個班級同學們的努力下清零了。可一直等到第二天,還沒見雪的蹤影,第三天,西北風來了,吹散了滿天的陰雲,太陽出來了,可是冷得厲害,在院子裏站一小會,凜冽的寒風吹在人的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疼;吹進棉衣前襟的縫裏,彷彿要穿透皮膚。整個人感覺就像要被凍僵似的。那時的孩子可憐,身上只一套棉衣棉褲,裏面沒有秋衣、秋褲,外面也沒有罩服。這套棉衣褲從上身一直穿到過年,洗了接着穿,過年穿的乾淨一點也就是了,裏面自然也就成了寄生蟲的繁殖地。棉鞋是媽媽做的大頭鞋,可坐在教室裏依然擋不住寒氣,經常是上半節課,出來跑步,腳發熱了回教室繼續上課。

我們的學校是天主教的經堂院,教室全是前高後低的大瓦房,黑板前生一個用磚頭搭架麥秸和泥的“霸王火”,後面的同學根本就體會不到火的熱氣。我的右手至今還留着當年凍瘡的疤痕,可那時,誰的腳上、手上能沒有凍瘡呢?聽說用茄子苗、辣椒苗、麻雀糞、麻雀腦子洗手能治凍瘡,家裏就給早早的備好,可到了冬天,還是抵不住凍瘡襲擊。記得同班有個同學的手腫得像兩個紅紅的饅頭,小指根部全化了膿,直往外流黃水,爸爸帶他去了很多次醫院才治好。那時的冬天,冷就像惡魔一樣纏繞着我們,真盼着這漫長冬天能快點過去,迎來一個暖和的春天!

五、吃炒麪

如果說冬天還有那麼一絲值得懷念,那就是吃炒麪了。別提雪,我童年的記憶裏,雪帶給我們的不是快樂,而是更厲害的好冷。俗語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一場雪過後,那呼呼的西北風直刺人骨髓。男生戴上了堵耳朵的棉帽子,家境好點的會買一頂“火車頭”帽,如果前面再安一顆紅五星,那就是同學們羨慕的對象了;女同學用方頭巾把頭裹緊,可還是凍得清鼻涕直流。雪後,掃雪是必須的,儘管很多同學的手上都有凍瘡,可大家誰也沒有請假,都在寒風中緊張地勞動着。因爲大家明白,偷懶會更冷。放學回到家,看到父母、奶奶都在掃雪,自己又怎麼好意思獨自抱住火爐取暖呢?真的,在我的記憶中,父母沒有陪我們堆過雪人,更不捨得讓雪把棉鞋溼透。所以,對雪,我的心中只有敬畏,只有想不見卻不能不見的痛。

那時的冬天除了冷,那就是想吃,什麼都想吃,做完飯後在灰燼裏糊幾個紅薯、土豆、哪怕是胡蘿蔔都是我們的美味,而炒麪就是我們的最愛了。那時的炒麪,不是現在把麪條煮熟用雞蛋或肉絲和豆芽炒熟,是用玉米、黃豆和紅棗做原料製成的特色食品。有一天放學,剛進大門,就聞到炒香味,不用問,要做炒麪了。進門一看,果然,媽媽在炒玉米,我顧不上燙手,先抓幾個塞到口裏。一鍋接一鍋,一共炒十斤玉米,二斤黃豆。然後摻入一些紅棗,少許糖精,送到磨坊,最多第二天,就可以吃到入口生香的炒麪了。

炒麪的吃法三種,最簡單的就是抓起來直接送到嘴裏,紅棗的甜味和黃豆的香味充斥着整個味蕾。不過,幹吃最大的壞處是容易嗆着,所以拌着吃纔是最愜意的吃法。把炒麪放在碗裏,導入少量水攪拌,一會一碗香噴噴的炒麪就拌好了。拌好的炒麪,色澤紅潤,無論吃多快都不會嗆。炒麪也可以用溫水稀釋後煮粥,裏面如果放點芝麻,那就更加口舌生香了。

眼下冬天雖然來了,但超市琳琅滿目的新鮮蔬菜和各種各樣的食品,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暖烘烘的,讓人覺得過往的寒冷和飢餓彷彿恍如隔世。不經歷苦難就不會懂得珍惜,讓我們在回憶的同時更加珍惜今天的“暖冬”吧!

冬天的記憶散文7

窗外冷風狂嚎,枯枝在風中瑟瑟抖動,不情願地扭動着身軀,大地一片蕭條,戈壁灘上的冬天寒冷而單調,雪是四處飄蕩的遊子,它不會輕易光顧大漠深處的小城。只是人到中年,經歷世事沉浮,面對生活的無奈,總喜歡回憶往事,喜歡在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中找尋往昔的天真爛漫,就像一位落魄的書生,總想在書卷的墨香中覓回些許安慰。這個時候,最好的感覺莫過於宅在家裏,抱一本書消磨日子。可那遊蕩的心早已飛回夢中的故鄉,梳理着記憶的脈絡。

小時候,母親每日忙着上工掙工分,好讓我們每天能填飽肚子,而父親的供銷社總有忙不完的工作。小小的我只有書本和無盡的悠閒陪伴。最不願想起冬日的早晨,沒有路燈,沒有夥伴的陪伴,一個人孤零零地端着哥哥用墨水瓶製作的煤油燈,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上學。有時起得晚了,就會不小心踩到夥伴們使壞扔的大撂僵石上,摔個大跟頭不說,煤油燈裏的油就和我拜拜了。到學校只能在夥伴們的譏笑聲中捱過早讀的時光。碰上生爐子,就只有哭的份兒了。別人生爐子,會拿着父親或者哥哥幫忙劈好的柴火,再在柴火上倒點兒煤油,火柴一劃,嗤的一聲,紅紅的火苗在青磚壘成的爐子裏串得老高,這時候,只需往燃燒的柴火上添加摻和着黃土做成的煤磚,不一會兒,暖暖的氣息就會溫暖四處漏風的小教室。而我就不會那麼幸運了,哥哥遠在縣城唸書,沒有人幫我劈柴,只能和妹妹在週日去溝裏撿拾一些別人看不上眼的柴火,如果運氣好,就撿一些乾的樹枝,反之,就只能拽一些溼的樹枝充數。每當遇上生爐子,心裏都會七上八下,生怕柴火和我作對(還有該死的煤油燈),心裏一直默唸着:但願今天生火一帆風順,如果時間過了,而爐子還沒有生着,就會遭夥伴們的白眼,有時候雖然有老師幫着生火,但心裏的那種被別人譏笑的滋味會久久縈繞在心頭。

最難忘的是冬天和兄妹到深溝裏去挑水 ,哥哥的腿長,走得快,而我和妹妹只能一路小跑跟在他後面。妹妹調皮,經常是肩上扛着扁擔就出發了,而我只能提溜着笨重的鐵皮桶一路隨行。返回時,遇上不好走的路段,稍不小心,就會發生水撒桶子滾到溝底的悲劇,這個時候,只能等哥哥第二回來時幫我們到溝底撿回水桶,重新盛上水再往家裏擡了。由於水的珍貴,我們從來不捨得浪費一點一滴的水,刷鍋水餵豬,洗衣服的水用來和泥,修補院牆準備過新年。

寒假裏遇上下雪的日子,母親會將火炕燒得滾燙,然後煮滿一碗漿糊,坐在炕上給我們粘過年的新鞋底子,鞋底鞋幫在母親的粘粘貼貼中一步步成型。而剪刀下剩餘的紙片便成了我與弟妹最好的玩伴,找來一根細細的高粱秸稈,折成數段,變成風車的骨幹,笨拙的小手剪成的桃兒、果兒便是風車的輪子,用漿糊將風輪兒粘在短一些的秸稈兩端,成正反方向,再將風輪兒用細細的竹籤插進長一些的秸稈一頭,一架簡單的風車兒便在我們的手中誕生,這個時候是弟妹最開心的時候,我們可以歡呼着跑出門在飄着雪花的小路上奔跑跳躍,讓風車兒在風中呼呼的轉起來,響起來……

一場大雪過後,天地一片白茫茫,這個時候便可在院子裏掃出一塊空地,撒上糜子穀子或者高粱米,偷偷的剪一段母親捻好準備納鞋底的麻繩兒綁在一根短棍上,找出篩子一邊支起來,悄悄地躲在門後等麻雀來覓食,一陣輕風吹過,樹上的落雪紛紛揚揚的飄灑着,餓了幾天的麻雀們忍不住美食的誘惑,終於三三兩兩的飛過來跳進我們布好的迷魂陣,等到麻雀越來越多,哥哥猛的一拉繩子,“啪”篩子下扣,麻雀乖乖做了俘虜。抓住的麻雀瞪着憂傷的雙眼,不叫也不跳,哥哥會找出往年的小鳥籠子,將它們圈進去養一段時間,看麻雀一個個怒氣衝衝在籠裏翻飛撲打,故鄉的夥伴有一習俗,那就是再饞也不會吃麻雀,只是將它們養在籠子裏玩一段時間就放生,據說來年這些小生靈會飛回來捕捉莊稼地裏的蟲子。其實它們也真是這樣,儘量的找蟲子吃,我想這可能就是地球生物鏈生生不息的緣故吧。

其實哥哥最拿手的還是套鴿子,主要是他跟九叔十一叔很要好,而九叔十一叔的套鴿子手藝是村子裏最有名的,每當這時候,母親就是氣翻了眼也沒招,納鞋底的麻繩兒會讓哥哥一股腦兒的弄走,母親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在油燈下再捻新的麻繩兒。哥哥得意洋洋的和小叔們在場裏掃出一片片空地,用麻繩兒做成傘狀的鴿子網,每個傘頭上都有一個挽成活釦的小套,只要鴿子踩進套兒,就休想再逃走,只能越拽越牢實。用大鐵釘子將網子釘結實埋伏在一片片的空地上,上面做好僞裝,只等鴿子自投羅網。

最好的結果是一天套到八九隻,當然是一網只能套一個,落網多了就會有連網一起帶上飛走的可能。老人們有句俚語:天上的鴿子,地上的騾子。言下之意就是鴿子肉是難得的美味,的確如此,套到的鴿子不能養着,必須當場就殺掉,不然會不吃不喝越來越瘦,肉也就不香了。收拾乾淨的鴿子肉會在陰涼處吊起來天然冷凍,待到過年,一家人就可以享用那天賜的美味佳餚了。

冬天的記憶 ,就像深厚的黃土層,斑斑駁駁,印着我人生的腳印,雖然歪歪扭扭,卻也深深淺淺各不相同,有喜也有悲,和着先祖的足跡一起成爲這片土地上的枝葉末梢,寫進我人生的篇章。

冬天的記憶散文8

小時候,離我們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玻璃廠。兩個大大的燒玻璃的煤爐裏,每天都會清運出很多煤渣,在這些煤渣裏有一些沒有完全燃燒的煤核。玻璃廠的後邊是一條大河,廠裏運出的煤渣就倒在河邊上。那時候農村經濟還比較落後,家裏的燃料都是柴草,很少有人會買煤來燒。看到那些河邊的煤核,都覺得可惜。冬天也沒有啥農活忙,閒在家裏沒事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女人和孩子們就都到河邊去拾煤核。

拾煤核是分時間段的,大都是從早上五點左右開始,每隔三四個小時清運一次煤渣。拾煤核要準備一些工具,背篼、撮箕、還有一個小小的竹夾子。最好拾煤核的就是早晨五點多的那一時間段,因爲早,天冷,拾的人比較少,但同時也是最苦的。四點左右就得起牀收拾好,帶上工具,打着電筒,在夜色中前行。最難的是通往河邊的一條小路被廠裏堵斷了,必須從水裏踩過去,雖然只有幾步,但下腳的那一刻,水冰冷刺骨。過了這幾步,就到了河邊拾煤核的.地方,煤渣堆成了斜斜的小坡,很不好走,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踩穩。找一個靠邊的地方,刨平一處,把背篼放好,然後把撮箕和竹夾子放河水裏浸溼。煤渣從上邊倒下來的時候,濃煙滾滾,塵土飛揚,有些煤渣還火紅火紅的,拾的時候烤的臉和手生疼。待煤渣冷卻後,就不用竹夾子,直接用手去撿,這樣就會快許多,可手卻常常被尖利的煤渣劃傷。有時候廠裏保衛科的人還會到河邊轟走這些撿煤核的人,只要聽到有人喊“保衛科的來了”,嚇得煤渣上的人拎起自己的東西就跑,跑不及的,就會被逮住,然後把你的工具和拾到的煤核一併收走了。

星期天沒事,我,肥肥,三兒,幺弟一起去拾煤核。在河邊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清運煤渣,小孩子膽大,就跑到廠裏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等我們剛從後邊走過去的時候,就碰到保衛科的人,我們被逮個正着,我們手裏的撮箕和竹夾子全都丟到煤爐裏燒了。保衛科的人看我們都是小孩子,就狠狠的罵了我們幾句,把我們從大門口趕了出來。這下可糟糕了,煤核沒有拾到,反而把工具都丟了,還捱了一頓罵,心裏很是鬱悶。我們看天還早,也不想回家,索性就在路邊的空房子裏玩了起來。玩夠了,心情也好了。

拾煤核對於小孩子來說,是挺有成就感的事。不讀書的日子裏,我就和小夥伴們一起去拾煤核。每次去,大都會拾到半背篼。有時候運氣好,天黑的時候就會拾到滿滿一背篼。整個冬天,我就這樣和夥伴們一起,一次一次的用背篼把那灰黑灰黑的煤核揹回家。媽媽在竈臺上做着飯,煤核在爐子裏燃燒着,紅紅的火苗舔着鍋底。我貓在竈臺下面,冷冷的冬天也暖暖的。

冬天的記憶散文9

那一年,我十二歲。那一年,我第一次看到了雪。

記不得那年的冬天有多冷,也記不得從來不下雪的冬天爲什麼會換了模樣,變成了白茫茫的世界。早晨,還在被窩裏的我就被媽媽喊醒:“快起來看啦,下雪了!”穿得像個棉花包似的,探出頭一看,好大的雪啊!壩子是厚厚的白雪,門前的小路不見了,水田變白了,遠處的小山也變白了。我就這樣呆呆地看着這個素白的世界,如此盛裝,如此妖嬈。這不是人間,是天堂吧!

屋檐下垂着晶瑩的冰條兒,粗粗的,短短的,細細的,長長的,一溜兒向下生長着。屋頂也是厚厚白,簡直是一件絕美的裙子。簡陋的茅草屋穿上了它,灰姑娘一下子就變成了白雪公主。屋前的菜園裏,一朵朵潔白的花朵忘情的綻放着。河邊的竹林中,一個個綠色的仙子銀裝素裹,婀娜多姿。

踩着厚厚的積雪,嘎吱嘎吱作響,深深淺淺的腳窩,成了跳動的音符,一路走,一路唱出雪的天籟。上學的路也找不着了,不用去學校了吧。喊起夥伴們,在雪地裏跑着,跳着。故意伸手抖落樹枝上的積雪,落在自己身上,開滿一身小白花,樂得哈哈大笑。一次次從山坡上往下俯衝,讓自己摔在雪地裏,親吻着雪的肌膚,擁抱着聖潔的世界。

我把那潔白的精靈融進了自己的靈魂。往後,每一年,每一個我的冬天,不再寂寞,永是美好。

冬天的記憶散文10

前天下了一場雪,今天是農曆十二月十五日,西北風七至八級,氣溫一下驟降至零下十二度左右。大概有二十幾年來沒有這麼冷的天氣了,我的記憶隨着這刺骨的寒風回到那從前的冬天。

我不知道自己出生時是什麼情景,父親曾告訴我說,農曆的十月二十二日那個冬天的深夜裏,我出生的時候外面正下着大雪,雖然是那麼的寒冷,但全家卻感到些許溫暖和歡樂。

在我上幼兒園時那個冬天,一日,雪後天晴了,只見那操場上白茫茫一片,又白又厚。記得我的啓蒙老師姓戴,在我的印象裏她捧起一小捧雪向前撒出去,那雪花隨風飄灑,紛紛揚揚,在陽光下像肥皂泡一般。戴老師告訴我們小朋友說:你們仔細觀察,這雪花是六個瓣,與那梨花一般。可任憑我怎樣把眼睛瞪大,就是沒有看出有六個辯的雪花。雖然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在這嚴寒的冬天裏,我不知怎麼卻想起那時的情景。在這極寒的天氣,戴老師你要多保重啊!

曾記得,當時那個五架樑的房屋,在冬天下雪後,屋上面的積雪在陽光下溶化成水,水從屋檐淌下時便凝結成冰,周而復始,漸漸地便形成了一排排冰柱。我們幾個小夥伴就把它搿下來,當作各種“兵器”,用來玩打仗的遊戲,雖然手凍得通紅,卻忘記了寒冷。上學時,我們從那厚厚的冰面上走過去;放學時,用那瓦片從河的冰面上從河的這頭削到河的那邊。現在想想,感到那時特別好玩、非常開心。

至於打雪仗,堆雪人,掃一塊地,撤上一把稻穀,用竹匾捉麻雀的事就更有意思……還有,下課後我們並排靠在牆邊,肩靠着肩“擠油”,特別興奮,一點也感不到冷是什麼滋味。

放寒假了,祖母給我弄個腳爐,記得是黃銅的,圓形的。爐底下輔了一半稻穀殼,上面是竈堂裏的火灰,腳爐蓋子也是銅的,上面是均勻的小圓眼,把冷冰冰的手放到上面烘,一邊做作業,一邊烘烘手,真好。祖母有時還給我一把幹蠶豆,放到腳爐裏面炸,現在再也沒有那種樂趣,吃不到那個香脆脆的味了。

有一年,祖父用手工給我做了一件對襟的棉襖,穿在身上暖和了好幾個冬天。至今想起,總感到祖父的愛是那麼的深厚。在那冰冷的被窩裏,晚上,祖父總是將那銅水壺灌上開水,然後用布包裹着放在我的腳邊。雖然牀下輔的是稻草,但卻感覺溫暖舒適,雖然不像現在有空調,有電熱毯,可那也是實實在在的暖。

快過年時,鄉親們還到村上一戶人家去磨豆腐,現在想起,那更有意思;我也會到那豆腐房,裏面熱氣騰騰,根本感覺不到是冬天。我站在那大漿鍋邊,等大人們將豆漿打出後,鍋邊上一會兒起了許多鍋巴;我吃着那黃黃脆脆、帶有豆腐香的鍋巴,比起現在小朋友吃的餅還要香。輪到我家時,祖父總要將燒開的豆漿水打上一大杯,再放點糖精,那豆漿水真是甜美,喝到肚裏熱乎乎的,至今想起回味無窮,可再也找不到那時的味道了。

還記得,過年前,母親都要給全家每人做一雙棉鞋,底是母親晚上在燈下一針針紮起的,裏面輔上一層絨布,鞋幫用最好的棉花緒在裏面,穿上不大不小正合腳,真是舒適。過年時,母親還給我織一頂線帽,這些給我留下了許多溫暖的記憶。

記得父親冬天去挑河工,總是戴着那雷鋒式的棉帽,帽幫子向下一拉,把耳朵與脖子都護住,這樣外面的冷風吹不進,裏面的熱量又散不掉。手上套的是大棉手套,不戴的時候用根細繩子挎在脖子上,雖然是一雙普通的棉手套,一頂普通的棉帽,但卻能遮擋住那嚴冬臘月的寒冷侵襲。

過年前半個月,村上的幾個人會把村子前後的河塘水抽乾捉魚。看着大人們不怕泥塘冰冷,赤着腳踩在粘乎乎的的泥裏,弓身用雙手在泥裏摸出好多河蚌,運氣好還能碰到甲魚和螃蟹,在泥塘中捉到一條又一條活蹦亂跳的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魚兒,那是最熱鬧最歡樂的事,也是一種收穫的喜悅。

記不清是小學、還是初中,我在那個冬天裏還讀到了一些關於冬天的美文,記得有一句是這麼寫的:“我欣賞過春的美麗,拜訪過夏的炎熱,感受過秋的涼爽,但我最崇拜、最敬佩的是冬的聖潔。”是的,又是一個冬至,一次新的季節輪迴,又是一個美麗而清新的校園冬日。冬,有着無可比擬的溫馨與希望。

那年,我開始上高中了,我清楚地記得在那寒冷的冬日,早晨,我總是第一個起牀,先是到那操場上,把那單扛上的霜水抹去,然後做引起向上,接着是舉重、跑步,洗臉也是用那冰冷的水。現在想想,那時怎麼就沒感覺到什麼是寒冷。

放寒假了,那年遇到下大雪,我們幾位同學回家心急,一時心血來潮,不天亮就相約走着回家,一路上,說着一些笑話,談論着一些開心的事情,到也不感覺寒冷;天亮時來到一個小街鎮上,我們每人買了兩個包子當早餐;到家時,鞋子全溼了,汗流浹背。看着遠處的小村莊,被雪蓋得嚴嚴實實,小河結了一層薄冰,那路兩旁的樹披上銀裝;在雪的映照下,天也變成了白色,雪的純潔無瑕,給這世界增添了幾分迷茫而神奇的色彩。

畢業了,工作後的第一個冬日的一天,雲子寫信告訴我,她那裏也下了很大的一場雪,已經穿上了棉衣。後來,雖因種種緣故我們分手了,但我至今還記得在那冬天的一個傍晚,我們手挽手去看電影,星期日一起去文化館看書的情景。在這漫漫長夜裏,不知你是否同我一般切盼着春的來臨。

從工作到現在,一晃近三十年過去了。自從拿到第一份工資後,每年的春節前,我都會給祖母、父母買一身新衣過年;但想起那去世的祖父與小妹,在這極寒的天氣裏,更加深了我的懷念和悲哀。

祖母,你已九十多歲了,孫子不在你身旁,晚上你就把那銅水壺灌上熱水放在腳邊;父母你們也要多注意保暖,母親你那腳上的皮炎,聽說用雪水與蛇殼浸泡能治癒,在前天下雪時我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你試試。願家人在這寒冷的冬日多保重。

聽着窗外呼呼的北風,思緒飄得很遠、很遠,在這漫長的冬夜,期盼着春天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