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遲暮的散文

有一種感受是“本有千言，竟是無語”。千頭萬緒，竟不知從何說起。

第一次去養老院。感受最多的，是老人的孤獨。觸動最大的，是老人的孤獨。

老人們在做了一些簡單的活動操後集體唱紅歌，真的都是那個時代經典的紅歌，雖然很多都叫不出歌名，但總還是有幾句熟悉的。他們的年齡大多是八十多歲，能自理已經是不錯的了。他們用唱紅歌的方式來緬懷自己年輕的記憶，或者說是隻能用唱歌的方式來緬懷了吧。陪老人們聽歌的時候，有人問我：“我們老了的時候，聽的會是什麼歌？”，相顧無言。我們年輕的記憶，是什麼歌，我們這一代人的記憶經典是什麼？等我們老，還能唱什麼歌，哼什麼曲？雙截棍？還是我的滑板鞋？

有人說，老人們特別熱情，拉着你的手，不捨得鬆開。他們的熱情，讓人的心理感受到一種悸動。因爲孤獨，所以才更熱情；因爲年邁的時間久，所以一直拉着年輕人的.手。

有人說，老人們很健談，一直講他年輕時候的事，講他的生活閱歷。他們的滔滔不絕，讓我們感受到的，是他們生活的無聊。沒有太多娛樂活動，不能隨心所欲的走走看看。只能回憶着自己年輕時的模樣，只能回憶。於是，當有人和他們交談時，他們滿口的經歷，滿腦的年輕。因爲年邁，所以回憶年輕；因爲年老，所以羨慕青春。

我倒是挺喜歡和老年人攀談，傾聽他們那個年代的故事。

年輕人說：“老人們在這生活的很安逸。”老人們說：“你們這麼年輕，真幸福”。我們彼此看到的，都是自認爲的對方的優越。恰巧，也是自己的軟肋。大學生在最能折騰的年紀，羨慕別人的安逸生活。老人們在最需要安靜的時光，滿懷着他們的少年激情。好不適當的想法。

有人說：“不要在最能飛翔的年紀選擇安逸”。該折騰的年紀，就是要任性一把，做自己喜歡的，不然，等到安逸的晚年，都不知道該回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