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飛散文

1）

舒望飛是虛構的，

這個人其實並不存在，只是覺着這三個字好，

舒服、舒心且渴望着飛翔，就滋生了這個人，

或者是捏造了這個人。

2）

舒望飛的春天是孤獨的，一個人。

沒有愛人，沒有朋友，不奢望愛情，也不奢望友情。

沒有房子、也沒有車子、更沒有票子，

沒有妻子和孩子。

他一個人孤獨，孤獨到天荒地老，孤獨到海枯石爛。

但是，舒望飛依然會在春天裏感動，

感動着春天裏勃勃的生機和迎面撲來的風。

風裏帶了料峭的寒和絲絲綠的氣息。

舒望飛說：

“孤獨並不可怕，一個人老去，也不可畏，

可怕的是沒有過感動。”

3）

舒望飛和我說話，他說他喜歡春天裏的蝴蝶。

我笑他，我說：春天裏沒有蝴蝶，會死的。

他說，有，在風裏。

我愕然，不知是該欣喜還是妒醋。

4）

蝴蝶是什麼？

哈，那是毛毛蟲開出的花。

5）

站在這個坎上，舒望飛回頭望了望流逝的青春，

那溝溝渠渠裏流淌的是生命。

所以，他很豔慕，豔慕那些年輕的孩子們。

他隔了窄窄的一條河，站在對岸。

6）

有時候，歲月會讓人產生錯覺，時光攸來攸去。

忍不住唸到：“看朱成碧思紛紛。”

心亂了，人也就亂了。

人亂了，紅塵紛擾，

架不住幾番顛簸流離，便滋生了許多，

一個訴說慾望，

一個訴說清高。

7）

舒望飛備了一桌子盛宴，

他邀請了所有和他有關的影子。

他們圍坐在一起，發出各種咀嚼的聲音，

舒望飛在餐桌上高舉着紅酒，大聲地說：

“我要歸隱。”

在鬧市裏尋找一塊靜地，所有的喧囂都被掩埋在田園之下，

在夜裏，

它們長成植被，一片接着一片的綠，

在白天，

它們則變成叢林，高聳入雲。

8）

所有的.影子們，

所有的和舒望飛有關的影子們。

他們依然圍坐在一起，

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9）

舒望飛捐出了眼睛，

捐給了所有花開的顏色，

舒望飛捐出了耳朵，

捐給了所有歌唱的聲音，

他還能捐出什麼呢？

是孤獨？

還是寂寞？

10）

我也是虛構的，我並不存在，

我被舒望飛掩埋在田園之下。

11）

春天的風，

夏天的風，

秋天的風，

冬天的風，

都吹向田園，

所有的風，

都必將吹向田園。

並且，

在那裏終老。

12）

舒望飛不再和我說話，

他寄情於天地。

後記：大約在十多年前，開始喜歡用文字表達一些內心的想法，這些文字自己非常喜歡，就算在今時今日看來，依然如故。後來因爲某種原因，不得不妥協，慢慢的就淡忘了文字，淡忘了自己，每日的重複，重複，再重複。直至前些時日，突然聽見了一首小姑娘的歌曲《野子》，瞬間被歌詞深深打動，那種從心靈的最深處迸發出的嫉妒、羨慕以及種種不可名狀讓我久久不能釋懷。把以前的文字翻找出來，慢慢的看，慢慢的咀嚼，彷彿又看見那個青澀、稚嫩而又倔強的少年郎輕笑如故，我是個自戀的人，總是自己能把自己打動，甚幸，尚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