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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懷》古詩詞鑑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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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習、工作乃至生活中,許多人對一些廣爲流傳的古詩都不陌生吧,古詩包括唐律形成以前所有體式的詩,也包括唐朝及唐以後仍按古式創作的詩。你還在找尋優秀經典的古詩嗎?以下是小編整理的《詠懷》古詩詞鑑賞,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詠懷》古詩詞鑑賞

《詠懷》古詩詞鑑賞1

原文:

【詠懷】

一日復一夕,一夕復一朝。

顏色改平常,精神自損消。

胸中懷湯火,變化故相招。

萬事無窮極,知謀苦不饒。

但恐須臾間,魂氣隨風飄。

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

賞析:

阮籍在這首詩裏,表現了一種很複雜的感情:既爲自己的衰老而悲哀,又爲友人的逝去而痛苦,最後以鄙棄現實作爲解脫的道路。

詩的前四句說:由於時間的推移,他已失去了以前的容顏和膚色,精神也衰退了。這四句起得似乎很平淡,但下面接着的兩句——“臨觴多哀楚,思我故時人”——卻把感情突然強化了。這裏一方面顯示出詩人不但已經衰老,而且還很寂寞,朋友都逝世了;另一方面更意味着從朋友的紛紛去世,詩人意識到自己也已在向死亡迫近。在讀過這兩句以後,讀者也就會感覺到在開頭的四句中其實隱伏着深刻的恐懼感——爲生命的即將消失而恐懼。由此,在讀下面的“對酒不能言,悽愴懷酸辛”時,讀者自然會懂得:詩人的這種強烈的痛苦,並不只是爲了朋友,同時也爲了自己。

再按下去的“願耕東皋陽,誰與守其真”兩句,雖似接得十分自然,其實經過慘淡經營。它一面承續上文懷念朋友的思路:朋友已經沒有了,誰與我一起去實現我的願望——到田野(“東皋”)上去耕種以“守其真”。另一面也就把自己所尋求的解脫途徑顯示了出來。他在《大人先生傳》中說:“陵天地而與浮明遨遊無始終,自然之至真也。”所謂“守其真”,就是保持這樣的生活態度。能做到這一點,也就不會再受衰老與死亡的威脅。

最後的四句,則是對這種生活態度的進一步申述。“愁苦在一時”,是說人的愁苦都不過爲一種短暫的東西而發,實在是不值得的。《大人先生傳》說:“豈希情乎世,繫累於一時?”“愁苦在一時”與“繫累於一時”,含意相近。“高行傷微身”是說高潔的行爲會傷害自己。他否定這一切,是因爲“曲”與“直”本來就沒有一定的界限(“曲直何所爲”即“何所爲曲直”),今天是曲的,明天就成了直,一切都不是永恆的,那就不必爲了這種一時的事情而愁苦甚至傷害自己。所以,最後的結論是:“龍蛇爲我鄰”。這是用的《左傳》“深山大澤,實生龍蛇”的典故。“龍蛇”,喻非常之人。有人以爲,這裏是用《漢書·楊雄傳》“君子得時則大行,不得時則龍蛇”的典故,並說“龍蛇者,一曲一直,一伸一屈”。但是,如把“曲直”理解爲龍蛇的動作,那麼,“何所爲曲直”就難以解釋得通。因而這裏的“曲直”只能作“是非曲直”的“曲直”解;從而與“不得時則龍蛇”之意也就不能貫聯。

還需要指出的是:此詩的上一首爲:“一日復一夕,一夕復一朝,顏色改平常,精神自損消。胸中懷湯火,變化故相招。萬事無窮極,知謀苦不饒,但恐須臾間,魂氣隨風飄。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第三十三首《詠懷·一日復一夕》)“胸中”句指熱中。前六句是說,由於熱中,招致顏色、精神的變化,以致日漸衰老。下面四句說:那些人應付無窮的萬事,生恐知謀不足,但我卻怕他們很快就會死掉。結尾說:這些人終日戰戰兢兢,他們哪裏知道我所焦心的`是什麼呢?所以,在阮籍看來,熱中於世事本來就是可悲可笑的,他跟這些人是道不同不相爲謀;因此,“君子得時則大行”之類的思想,與他本若水火之不相容;何況在《達莊論》裏,他還把“君子”罵得狗血噴頭。因此,此詩的末一句顯喻自己將如大澤龍蛇之自由自在。

總之,在這首詩裏,阮籍是在追求一種解脫的途徑。而這種解脫的途徑是跟哲學的思考聯繫在一起的:一切都是短暫的,是非曲直也都沒有差別。這是一種虛無的哲學,這種哲學既是對人生的悲哀的解脫,但在其根柢裏卻又滲透着人生的悲哀。

《詠懷》古詩詞鑑賞2

古詩原文

林中有奇鳥,自言是鳳凰。

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岡。

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

適逢商風起,羽翼自摧藏。

一去崑崙西,何時復回翔。

但恨處非位,愴悢使心傷。

創作背景

公元239年,魏明帝曹叡死,太子曹芳即位,年八歲,曹爽、司馬懿掌文武大權,從此曹魏政權與司馬氏集團開始了尖銳的鬥爭。在此期間,大量士人被殺,在極端黑暗恐怖中的廣大士人處於惶惶不可終日的境地,其文學創作時時流露出這種憂懼心態。

詩文賞析

曾國藩解曰:鳳凰,本阮公自況。沈德潛曰:鳳凰本以鳴國家之盛,今九州八荒無可展翅,而遠之崑崙之西,於潔身之道得矣,其如處非其位何。所以悵然心傷也。二人之解都可通。但尚有他解。

這首詩很可能是爲嵇康的悼詩或者悼其下獄。首先,“林中有奇鳥,自言是鳳凰。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崗。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這與阮籍其他詠懷詩的起調大不一樣。所謂“感於哀情,緣事而發”,“師心以遣論”。這詩的起因應該不是自傷身世,苦無潔身之道那般簡單。且阮籍在詠懷詩中最常用孤鴻,孤雁自喻,桃李尚懼成蹊,自己不會自言鳳凰。其次,嗣宗寫詩語氣。“林中有奇鳥,自言是鳳凰。”顯得既愛其才,又幾分笑弄,更多無奈。況除卻阮嵇當時沒人能當鳳凰之喻。“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崗。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短短二十字寫的正是“性烈而才雋”“高情遠志,率然玄遠”的嵇康。

阮籍卒於公元263年(景元四年)冬,與嵇康被刑在同一年。嵇康的下獄應該對嗣宗觸動很大。當時阮籍爲司馬炎寫了勸進表,他希望嵇康能瞭解他的酒狂之意。

詩中“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岡。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四句體現了“凰”高潔(或“超然脫俗”、“清高傲世”)的品性。這首詩整體上運用了託物言志(或“比興”、“象徵”)的表現手法,以鳳凰自喻,抒發了詩人孤獨無奈的苦悶心情和壯志難酬(或“報國無門”)的悲傷情懷。根據鳳凰“飲醴泉”、“棲山岡”、“徹九州”、“望八荒”的舉動,可以判斷出鳳凰志向遠大、高潔。顯然作者以鳳凰自比(自況),根據它的心情“催藏”、“恨”、“心傷”幾個詞及傷心的原因的描寫“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和“一去崑崙西,何時復回翔。但恨處非位,愴悢使心傷”可以推知,作者是孤獨苦悶、壯志難酬。

阮籍的《詠懷詩》歷來被譽爲“曠代絕作”,同時也是絕對的難解之作,“百代之下,難以情測”。而飛鳥則是《詠懷詩》中最重要的詩歌意象,它們是阮籍主體人格的詩性外化,各種飛鳥意象體現着阮籍隱晦難測的內心世界。

阮籍的八十二首《詠懷詩》,直接用飛鳥意象者29首,間接用者13首,總計42首。這些飛鳥意象的淵源,可追溯至《國風》、《離騷》、《莊子》、《山海經》。《國風》中的自然物象,多用以起興;《離騷》的美人香草、俊鳥惡禽,多具象徵意味,或以之刺激奸邪,或以之寓己高潔之志;《莊子》中的飛鳥意象,則多寓示不同的精神境界。而阮籍《詠懷詩》中的飛鳥意象,則三種意義皆有:他時而以俊鳥如鳳凰、玄鶴寓其高潔之志和現實追求;時而以高鳥如鴻鵠、海鳥寄其逍遙之夢;時而借孤鳥寒鳥起興,寫其孤苦之思。各種不同的飛鳥意象,折射出阮籍不同的心理側面,最終建構了阮籍複雜、矛盾的多重人格。《詠懷詩》第一首雲:“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徘徊”二字,既爲八十二首《詠懷詩》奠定了基調,也反映了阮籍和其他竹林名士共同的人格特點。

《詠懷》古詩詞鑑賞3

古詩原文

蕭條亭障遠,悽慘風塵多。

關門臨白狄,城影入黃河。

秋風別蘇武,寒水送荊軻。

誰言氣蓋世,晨起帳中歌。

詩文賞析

庾信留仕北朝後,常常面對異域風物而起羈旅之嘆。但這首詩所描寫的邊塞景象,並不一定是即目所見,而是綜合若干具有北方特徵的景物,再結合幾個典故,構成冷落蕭索的總體印象,藉以抒寫出心頭的淒涼之感。

“蕭條亭障遠,悽慘(一本作‘悽愴’)風塵多。”濃郁的鄉關之思中夾雜着尚未消磨的豪氣,從詩中迎面撲來。他本可以在故鄉安樂地走完自己的人生旅程,卻又因故而漂零在異地他鄉,屈仕敵國,遠離家園。“關門臨白狄,城影入黃河。”詩人看不見故園的青山秀水,他想:黃河的那一面,應該就是故鄉的城池吧?“秋風別蘇武,寒水送荊軻。”蘇武不在,易水猶寒,沒有人能夠明白詩人對於家鄉的思念。壯士一去不復返,自己不知何時才能踏入故園。“故園東望路漫漫”,詩人把最好的歲月留在了異國他鄉。“誰言氣蓋世,晨起帳中歌。”最後借前面典故的字面意義,與前六句合成一個完整的境界,勾出了詩人遙望亭障關河,面對秋風寒水,在邊塞的帳幕中晨起悲歌的形象。

在格律上,此詩除第二句爲三平調外,其餘各句平仄粘對都暗合五言律詩的規則,已可視爲唐人五律的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