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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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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馬
我的鄰居老紀,是位消息靈通人士。每天下班,總要帶回幾條新聞:大至國內外大事,小到誰家夫妻吵架、婆媳不和……他發佈新聞,是大家都在做飯的時候,地點自然以廚房居多。
這天,老紀進了廚房就說:“老王,你聽說了嗎?”“什麼事?”“ X X X的兒子被逮了。”“噢!因爲什麼?”我停住手裏的菜刀,驚愕地問。“還用說,犯法了唄!……”
“其實,那孩子小時候也蠻好,都是家長的過失。”老紀一邊淘米一邊說,“你沒看,從小就質。孩子說要星星,大人不敢摘月亮。你想孩子小時不教育,長大能好得了果不其然,以後罵人、打架、抽菸、喝酒全來了。”
老紀的話簡直夠得上至理名言,我不住地點頭,並暗暗地爲xxx惋惜,若是他早能聽到老紀的“教誨”,也許不至於鑄成今天的大錯了。
老紀講着,已打點好飯鍋,準備切菜。不知怎麼“喲”了一聲不說了。我回頭一看,原來他的案板背上用粉筆胡亂地畫着些什麼。但老紀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六歲的兒子小光的手筆,他默然一笑:“這小子,準是從昨晚的內部電影上看來的。”說着他又細細地端詳一陣,纔不慌不忙地擦去。
剛巧小光手持長矛從外面衝了進來,發現自己的“作品”被擦了,立刻大鬧起來:“你幹嗎擦我的畫?臭爸爸!”哭喊着用長矛向老紀刺過來。老紀急中生智,抓起鍋蓋來自衛,口裏不住地求饒:“別別,好孩子,聽爸爸說,爸爸不是給乖乖做飯嗎?不擦掉怎麼切菜呀?等我用完,你再畫……”
“不行!不行!你賠我!”“那……爸爸明天給你買個畫冊。”“不,我不幹,你賠我,你賠我!’‘“那麼,過一會爸爸趴在牀上當馬,讓你騎上玩打仗,好不好?”
大概小孩子都愛玩打仗,小光這才住了手。可是這場“以子之矛攻父之盾”的戰鬥雖然結束了,緊接着又轉人了“停戰談判”。小光提出馬上就騎,老紀說:“爸爸現在正做飯,哪有工夫陪你玩?等吃完飯一定讓你騎個夠,撤謊是小狗。”小光仍然堅持己見,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老紀搓着兩手,忽然想起:“唉!對了,剛纔爸爸又給你買來巧克力,你快去.要不都叫媽媽吃了。”“我不要吃,我要騎。”
談判處於僵局,老紀正束手無策,老紀愛人出面調停了:“哎呀!你那麼大人還跟孩子一般見識,飯晚點做怕什麼,先讓他騎一會不就完了?”
像在球場上雙方發生爭執時,裁判員一聲哨令那樣有效,老紀立刻回屋履行“孺子馬”的義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