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回故鄉見聞的散文

北方8月下旬，天氣還很熱，那天，我乘汽車回故鄉去。沿途滿眼碧綠，蜂蝶繞花。公路兩旁，樹木整齊排列，蓊蓊鬱鬱，卻看不見鳥飛，聽不見鳥鳴。車行至故鄉地界，看見一片片玉米倒地，前不久，遭遇了風災。見此情景，我不禁憂從中來。農民種地，盼的就是好年成啊!

看這大片倒地的玉米，今年農民的收成可能要減少一半，農民的心情會怎樣呢？

下汽車，要走二里路纔到老家。每次回老家，無論春夏秋冬，走在這段路上，我總要仔細觀看。我沿着水泥路面朝前走，這二里路，路北是人家，路南是莊稼。鄉路旁邊有樹木，有花朵，有水塘。柳絲悠悠，牛臥樹下乘涼，鵝鴨戲水塘。一幢幢房舍，紅牆碧瓦，油漆大門，還有小二節樓。農家小院裏，雞鳴犬吠，瓜果飄香。鄉路南面有養豬場，離住戶較遠。我駐足在水塘邊，採一串粉紅色的蓼吊花，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花，經常戴在髮辮上。現在又看見它，格外親切，花朵裏飽含着我濃濃的鄉情。花開花謝，草枯草榮，一年又一年，家鄉變了，人也變了，“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翌日清晨，我走在長滿蒿草的小徑上，露珠親切地吻着我的腳趾，晨風輕拂，空氣清新，思緒飄飛，我努力尋找青少年時美好的'記憶……

日上三竿，我重走24年前的上班路，感慨萬千，這條路我整整走過18年啊！當年彎彎曲曲的土路早已鋪成砂石路，鄉路上不時有摩托車從我身旁急駛而過，駕駛摩托車的不光是男人，還有大姑娘、小媳婦，他們衣着入時，和城裏人一樣。

路旁停放一輛農用車，三個人正在挖泥土往車上裝，我與他們攀談幾句，他們說挖泥土準備修豬圈。

我來到橋上，這座水泥橋是2006年修的。我小時候上學、後來上班都是蹚水走過。我在《情繫故園》裏有詳細描述。

我手扶欄杆向橋下望，溝子裏的水不多，今年夏季乾旱，雨水少。溝子兩邊生長着茂盛的雜草。

這次回故鄉，我一定要去看黃土坡，去黃土坡要經過那座水塔，（水塔是日本鬼子侵華時修的）當年我上學、上班天天要經過黃土坡，上了坡，就到學校了。現在黃土坡已被剷平，種上了莊稼，眼前是一大片玉米地。學生上學早已不從這裏走，走平坦的鄉路了。我順原路返回。

傍晚的鄉村很熱鬧，晚飯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拿着扇子和彩色綢巾到鄉路上扭秧歌，年齡最大的78歲，最小的7歲，近百人的秧歌隊，鑼鼓、嗩吶一應俱全，都是自願參加。周圍鄰村有人騎摩托車來看熱鬧。如果有汽車摩托車從這裏經過，領隊的人笛聲一響，秧歌隊立刻分列路兩邊，駕車人小心翼翼把車開過去，鳴笛致謝，還停下觀看呢。

夜幕降臨了，秧歌還在繼續，蛙鼓聲聲，蟲聲唧唧，大自然的奏鳴曲也加入了這個樂隊。羣星俯瞰，嫦娥讚歎；鄉夜喧騰，燈火璀璨。大約兩小時後，人們散去。

故鄉人沒有因爲風災減產愁眉不展，他們精神狀態都很好。種地有補助，減產上級也有照顧，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祝願我的家鄉越來越好！

【肖水月先生留玉】

離家數載初秋歸，

故鄉大變喜心扉。

瓜果飄香豐收樂，

紅牆碧瓦雞鴨肥。

嗩吶高奏迎賓曲，

鑼鼓秧歌慶女歸。

濃濃親情感人心，

山山水水盡朝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