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秋夜散文

秋末，我故鄉的夜更加的幽靜！

回到鄉下，身在故鄉之夜，思緒萬千。在這裏，曾有過我童年的記憶，少年的追逐，以至於青年時的苦澀。或許是在這裏留下我美好的足跡，以至於，每次在這裏落足的時候都會想起這些點點滴滴的記憶，雖然那麼的簡譜，但在某些時候，一樣能添補我內心的缺位！這也是我多年生活在他鄉的一點點的感受！

我的故鄉坐落在一個偏僻的山區，每每到秋末時分，一片片襲人的荒蕪，總會不時的將這本來就安靜的小村莊顯的更加的孤寂！

夜幕，一片的黯然。我的思緒參雜在漆黑的夜色裏，心兒便再也分不清了那些是我的思緒，那些是秋夜的漆黑。就是這兩種心緒交織在一起，給我的感覺也只有茫然了。

許是很久沒有回鄉的緣故了，我母親的話好像是裝了好幾框子，於是，她把這一段時間以來村子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給我講了一遍，講到情深處，母親還流幾滴眼淚。我的母親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但對於我們姊妹幾個卻很柔情，於是，我們姊妹幾個都會把心裏話兒講給母親，當然母親也會很真誠的給我們建議的，就這樣，在我與母親之間，便漸漸的達成一種坦誠與信任的橋樑。之後，隨着父親的離去，在家堅持生活的母親總是有着一份孤獨，像母親所言，每隔一些時候，若能聽你們回來嘮叨一番，心裏就不怎麼的苦悶了。我相信母親的話，其實這是一個人生活寂寞所致的緣故！

秋夜，窗外卻是十分的安靜。淡淡的燈光照射在院子裏，院子裏靜悄悄的，似乎只有流雲躲在窗的下面在聆聽我與母親的談話！畢竟是安靜所致，就在我與母親談話的空隙，仔細去聽聽窗外的夜，一樣能聽見落葉飄落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一如蝴蝶落入花心，那麼的纖細、自然，引人入勝。

在我們這裏有一個風俗，來了客人的時候必須要上茶水，我每次回家，母親總是以賓客對待我們，這樣叫我在心裏承受不住的，可母親卻不以爲然呀，她常說：子女從來在父母心裏就是最高貴的客人。母親是這樣認爲的，也的確是這樣做的。與母親圍着火爐坐着，母親一邊與我聊天，一邊還給我的茶杯裏添茶水，熱騰騰的水氣，一如我們母子聊天的心緒在這寂寞着的秋夜翻滾着，盤旋着，還猶如這秋夜的心緒，在這寂寞的夜裏找不到依託！

今年我的母親是七旬的人了，我已是中年，當我藉着淡淡的燈光時，居然發現我母親的頭髮疏鬆的厲害，心裏暗暗的爲母親着急，難道這歲月真的催人老嗎？是呀，作爲一個兒子而言，我是多麼希望自己的`母親永遠的健康、年輕呀？然而，這些期許於我們來說何嘗又不是一份份妄想嗎？

祈禱，只能在心裏爲母親祈禱，這或許我們人爲所不能做到的一份自我的安慰吧？

人的生命如落葉，在時光的交替中，總會是一次次的離去，一次次的回來。樹葉如此這樣，我們人生何嘗不是如此。在談到村裏一月前，一個大嫂在收秋時出了車禍不幸喪命的事情時，母親的眼眶都溼潤了，惋惜的說着，其孫子還小，兒子又傻，老伴不成氣候等等，她是全家的依靠，老天爺對其不公平，我感到意外，沉默良久，心裏暗想，誰又能抵禦這生死的命運？

鄉人的離去，自然是我們鄉人心裏的一份牽掛，於是在母親談完這件事後，自然是一份暫時的靜穆。這一刻，我心裏翻閱着關於這個大嫂的鏡頭，有些雖然模糊，可畢竟是這故鄉記憶裏的一份子呀，惋惜之餘只能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善待自己的生命，這或許是我們對於生命最好的安放吧！

暮秋的夜，已經有些冬天的味道，寒氣從門縫裏轉進來，一份份冬天的氣味自然會不時的提醒我母親，爲此，母親在我們聊天的時候，總要問問我涼不涼。這就是我們的父母，兒女在他們的眼裏永遠的長不大呀？於是，我十分感念母親的關懷，可是在想到自己對於母親關心不夠時，自然心懷一份愧疚，因爲我母親，畢竟是一個七旬老人了。

回家，和母親聊聊，聽聽母親的絮叨，似乎已成爲我母親在我生活裏的一個內容。母親在委屈的時候和孩子一樣，便會對着我們流流淚，而我們會如大人一樣，靜靜的看着母親流淚，直到母親破涕爲笑。在我們面前流完淚，母親會說，心裏好多了，也輕鬆了。我理解母親的意思，也能夠完全理解母親的這份情素。

一個人，總有一個人的不解。聽着母親的聊天，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了。鄰居的燈早已熄滅，唯有我家的燈光靜靜的照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