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散文

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辭去小康明華公司職務之後，牛叔不甘寂寞，一刻也沒消停，立馬來到經三路財富廣場9層六維空間科技有限公司，找到總經理兼董事長鄭，向他求職，當場述說以前辭職原委，他很愉快地接納了牛叔，並承許任命他爲銷售總監，月底薪3000元，然後按推銷電子軟件的總額8%提成，收入遠比在小康明華多，況且滿足他上下班不打卡，中午回家吃飯睡午覺的要求。總之，把牛叔高看一眼，但委屈的是在卡座辦公，因爲公司買的辦公區面積太小了，除他的老總室、財務室和培訓室都很狹小外，40多名員工都在卡座裏學習和工作。而這一切安排都建立在過去是多年老朋友的基礎之上。

“一根籬笆三根樁，一個好漢三人幫”。鄭總是在牛叔家鄉1990年結識的朋友。他原來在駐820軍工廠工作，中專畢業，不甘於過四平八穩的日子，在改革開放後第一波下海潮的影響下，小牛叔5歲20出頭的他，大膽辭職和另兩位好友合夥開辦電腦公司，取名三聯，曲當經理，地點在駐西園賓館104房。後來是陳當經理，最後鄭研究生畢業後才接第三任經理。他們最初缺乏流動資金，幾乎是白手起家，先找客戶，下了訂單拿着客戶的定錢，再連夜乘火車去北京中關村購買四通打字機，創業很艱難。牛叔認識鄭是因爲當時在縣委辦當文字祕書，後來是副主任主管打字室，他們購買的首臺四通打字機及聯想牌電腦都是三聯公司的。連經常維修帶耗材採購，一來二去熟絡了，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到了1993年，牛叔調到xx縣委辦工作，他把業務也追到那裏，儼然成了好朋友。於是，牛叔把他介紹給下屬機要局和縣委打字室，他們後來又採購了三聯公司的幾臺微機，相互之間來往更密切了。爲了感謝牛叔對他公司在最困難時的大力支持，曾兩次要給回扣，都被牛叔婉言謝絕了，他很感動，10年後他在鄭大展宏圖已有上千萬資產時，曾邀請牛叔加盟公司，當行政總監，可牛叔權衡利弊，害怕丟了鐵飯碗，猶豫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放棄了。現在退居二線，已沒後顧之憂，那就合作一把，看到底自己適應不，也了卻老朋友的'一片好意。

“萬事開頭難”。推銷電子軟件，是個全新的行業，通俗講，也就是做生意，要必須學會“賣”。過去50多年，牛叔都是在花錢“買”，現在要重新學習新知識，按鄭總的鼓勵，就是一方面實踐，一方面讀書，理論聯繫實際，多思考，乾的多了就會了。開始，是和新入職的年輕人一起，先接受農村“三資”系統和諧農系列農經管理軟件業務的副總李的業務培訓。“三資”系統也就是農村“資源、資產、資金”的軟件，還有農村集體財務管理軟件、農村土地流轉服務軟件、農村專業合作社財務管理軟件、涉農資金監管系統、一事一議籌資籌勞管理軟件、農業保險管理軟件及行政審批電子監察管理軟件。主要購買對象是各級黨的紀委和政府農業部門，對推動廉政建設很有幫助。爲此，該公司專門訂閱了一份《中國紀檢監察報》，意在瞭解此方面信息。爲了武裝思想，學習掌握專門知識，牛叔購買並閱讀了《成交高於一切》書籍，研究怎樣搞推銷產品，還向鄭借閱了《人力資源管理》，都是利用一切空閒快速學習。同時，坐在公司學習電腦操作辦公系統，最基本的會用表格每天向外打電話，主動聯繫客戶，然後用表格記載聯繫實錄，把有效的五個電話內容整理上報給鄭總、李總。就這一招牛叔最煩，也很笨，學的慢，很自卑，一週坐的都是80後90後，老是在一臺老式電腦前如坐鍼氈，很不自在，心裏想，還不如放我外出聯繫業務呢！

“百聞不如一見”。後來，跟隨李總跑業務外出過幾次，也是鄭總爲了讓李帶牛叔熟悉入行，儘快進入角色，寄託很大希望單獨跑業務。入職第三天，牛叔感到新鮮，想盡快做出成績，就主動要求到最熟悉的家鄉跑業務，鄭滿足了他的要求，李帶車和牛叔首奔老家，找到縣政協主席夏晚上招待，請縣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陳主談，老朋友久不相見，一見面特別高興，結果牛叔喝醉了，連吐帶拉，狼狽極了，原打算次日上午見一見新任主管紀委代副書記，因他身體不適而放棄了，簡單吃過午飯後下午又去一相鄰縣，讓大學老同學王招待，沒和紀委的領導見上面，委託他和他們聯繫一下，主談“三資”軟件使用與購買問題。去老家是因爲公司和紀委已做成了一筆生意，現在李正在和縣計生委談一筆軟件生意，去此縣完全是依靠熟人開闢新地，拓展業務。第二次外出是到xx縣參加洛市紀委黨風辦在此召開的全市推廣新軟件會議，作爲軟件生產方在會上搞新軟件現場演示解說，讓牛叔見習。

常言道：“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隨後，就是牛叔單獨到老家縣紀委，找代副書記（女，原縣政府司機代的女兒）推銷新軟件。由於牛叔是從縣委辦出去的，和她爸都認識，加之牛叔的好朋友之前也是副書記等關係，她很熱情地接待了牛叔，本打算再找書記朱談談，結果被她搪塞說外出不在家，牛叔以前曾經親自和他通過話，一聽說要推銷軟件就推辭了，牛叔感到再聯繫他已沒必要，就聯繫過去在楊工作時的同事王（時任縣公路局長，上次回平時在賓館巧遇），坐他的車當晚冒雨趕到xx縣委，找老同學、老同行賈書記，借敘舊情之機談軟件推銷之事，賈聽牛叔介紹後認爲是件好事，除安排食宿外，還把業務之事交給了縣紀委於書記。次日王在平輿招待後牛叔又去xx縣找紀委書記王談業務，他已打算調走，讓牛叔莫慌張，等縣級人事調整後再說，本想和市紀委黨風辦主任見一面，結果只通話瞭解全市情況，推銷難，瞅機會慢慢來。兩次家鄉行，牛叔初步嘗試了軟件推銷的酸甜苦辣。

到了6月份，鄭總派牛叔和李總及一位女員工，一起開車到江西省出差11天，開闢江西市場。首站是到xx縣紀委，黨風辦主任和一位分管副書記及於作陪，賈在房間和我們匆匆一見，沒有陪吃飯，飯畢，李在離開此縣城的路上借酒後發威，毫不留情地批評牛叔沒把事情處理好，牛叔感到委屈，和他申辯幾句，他居然要堅持把牛叔推下車，讓牛叔夜裏搭車回。司機和同行的女孩見他做得過分，念他酒喝多了，讓牛叔忍耐，兩人勸他挽留了牛叔，連夜往九江趕路，從此，牛叔心生芥蒂，爲後來離開六維空間埋下了伏筆。後來，牛叔得知，李33歲，汝州人，家在農村，他是老大，大專畢業後先是在平市賣聯想電腦，21歲就成爲鄭分公司一員，靠着自己的打拼逐漸爬到了副總的位子，據他說公司有他8.8的股份，在軟件推銷方面除朱外，他是鄭唯一仰仗的中堅，全國市場主要靠他跑，已跑遍了大半個中國，聰明，個性強。牛叔剛到公司沒幾天，就見他和52歲的朱（鄭的姨表兄，在黑龍江省）在公司打架，鬧得一塌糊塗！

在江西的日子裏，他們開車從九江到南昌、鷹潭、新餘、萍鄉、井岡山等地，天天和市紀委、縣區紀委領導和黨風辦的同志打交道，求上門宣傳推銷公司軟件，十來天的遊說只有一家簽了初步協議。和江西老表接觸，要找到人就很難，人生地不熟，業務談着難。記得李教牛叔怎樣和陌生人交談，技巧是由淺入深，由此及彼，由表及裏，最後一語中的，學會觀察，學會聆聽，學會沒話找話，等等。以往到一個地方接頭談業務，都是他帶着牛叔看他怎樣和人家談，可是後來到某單位，他把牛叔和女業務員兩個推到前線，他在院內幕後發短信指揮，出來後還誇他倆敢於和生人談。這純粹是趕鴨子上架，沒辦法呀！在那裏，牛叔感受最深的是吃不飽，吃不好。天天是大米，頓頓是湯湯水水，沒麪食很不習慣，總是拉肚子，不服水土，李還感冒一場。因爲要在南昌設辦事處，找房屋也是這次出差的一大任務。出門說普通話是基本功，不然的話，就沒法交流。學談生意成不成，總算到江西的9個地級市旅遊一圈，尤其是到紅色根據地井岡山一遊，儘管跑馬觀花，也了卻了牛叔的一樁心願，留下了幾張難忘的紅土地上的留影。

“朋友多了路好走”。從江西回公司後，鄭總讓牛叔利用人際關係開拓新市場。牛叔絞盡腦汁，一方面和xx縣等已接過頭的單位和關係人不斷地電話聯繫，督促進度，另一方面，找在黨政企做領導的熟人，特別是紀委和農業部門的關係。對此，牛叔多次到農業廳找老鄉副廳長，並通過他要到農業部信息中心主任郭的近況，通過啓民要到郭的聯繫方式，先是發電子郵件和短信，後是兩次和鄭、李連夜去京前往拜訪，通過他介紹和相關司領導談業務。其中一次是鄭讓牛叔寫《中國計算機報》專欄約稿，寫成後到京參會，這是是牛叔有生以來參加的最高規格的會議，純電子業務年會，牛叔聽不大懂，李總還在大會上宣讀牛叔寫的文章，不過，他又進行了加工。寫文章是牛叔的內行，但業務性強的文章他不懂，幾易其稿，鄭列提綱，總算完成了任務。後來又讓牛叔參照外地的模式，編出自己的新系統資料，也難壞了他，專業性太強，牛叔總是搞不明白，應付了事。

“強扭的瓜不甜”。真正促成牛叔離開的是和李總後來矛盾加劇，他總是看不起牛叔，認爲牛叔入職8個月了沒單獨談成一宗生意，牛叔受不了，也不適應這裏的環境，太憋屈，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故當牛叔於2012年11月8日找故友之好下級談妥新的工作崗位時，儘管鄭總表示再三挽留，但是他還是堅決辭職了，在此，牛叔專門寫有8個月履職工作書面總結，提出了中肯的公司管理改進意見交給鄭總，算是對這位有知遇之恩老朋友的最後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