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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了一爿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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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推開窗,突然間,身邊有了一爿湖,在不足兩百步的右前方,有了一爿湖。

身邊有了一爿湖散文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我和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夥伴從家鄉的大山裏進縣城,途經這裏,這裏是沒有湖的,這裏一直都是沒有湖的。

我記得這裏叫雙鳳,在我居住的這個地方的城郊,是一壩的田野。這裏的農人日出而作,日沒而息,耕田種地,收穫着糧食。

就在年前的有一段時間,我聽到了有隆隆的機械聲響,那天我推開窗,窗前就有了一爿湖。

原來的小縣城成了自治州州府所在地,縣城成了市,城市拓寬去,城郊進入城市鬧市區。

街道、高樓遍佈原來的城郊荒野,原來的農村,在二三十年間,一個華麗的轉身,成了高樓矗立的城市。

城市即城堡,鋼筋混凝土,雖然華麗,但亦讓人壓抑。只是這陡然間,身邊有了一爿湖,眼前便明亮起來。

這爿湖說大也不大,寬不足五十步;說小也不小,從我工作的地方往東南走,直抵一個峽谷的地方,足足十餘里地,步行,要走一個時辰。既可說它是一爿湖,亦可說它是一片湖。

湖西高東低,順了這裏的山勢,在城市中緩緩地流着。走原來那個叫葡萄園的地方起,在不足三百步的地方,便有人用了那碎石塊壘了河道,潺潺的流水便在那裏積了起來,形成一個一個的湖塘,一應的下去,或大或小,估計是有一二三十個的。

這湖是人工湖,湖型出來了,後期還在建設中。湖道亦彎亦曲,湖邊建了步道、騎行道,栽了樹,還建了亭閣;在湖的左邊,還建了一個藍球場;寬闊處,中心還有島嶼,島上有樹、有亭、有飛鳥。

湖的岸邊,有些水草,茂盛的長了起來,那個叫做白鷺的,三個兩個的,亭亭玉立地,在這裏覓食,遇人路經這裏,它們驚起,一飛上天空,在天空中劃一道美麗的弧線,又飛落到湖的另一面,繼續覓食。一個飛起飛落,又一個飛起飛落,一個接一個的,飛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這裏叫黃草壩,據說這裏原來不是縣城,更不走現在的州府所在地。這裏比起東去五十里地的魯屯古鎮,要晚五百年。先有魯屯,後有黃草壩。比起西去百里之外的捧乍,黃草壩也顯年輕,“先有捧乍營,纔有興義(黃草壩)城”。

在那些我記不清的年代,這裏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不在黃草壩,而是在捧乍營。後來建縣衙選址,傳說黃草壩人和捧乍人爭縣衙所在地,雙方都卯足了勁兒,比環境、比優勢、比文化、比地理位置,均難出勝負,後來黃草壩人提出,比兩地泥土的重量,於是雙方就取兩地同等體積的泥土進行過秤。因黃草壩有河流,泥土含水,重量就要重些。而捧乍山高,歷來缺水,泥土自然輕了不少。這種比,黃草壩佔了上峯,縣衙便設在了黃草壩。此去經年,黃草壩從縣到市,成爲自治州的所在地。

黃草壩有水,爭得了當時的縣衙所在地。黃草壩有水,就有了灣塘河,也就有了現在的湖泊。河從幸福路起,經老城,過三月橋,直入桔山。在那個叫做葡萄園的地方,一條往左,過雙潮,進龍井,流入馬嶺河;一條往右,成就了今天的湖,我身邊的這一爿湖,一打開窗,便能讓人心曠神怡的湖。

人們常說,山是脊樑水是靈魂。有了水,自然有河流,更要有湖泊。城中有湖,那是城之眼,城市的眼睛,城之魂。它賦予城市之美麗,亦賦予城市之靈動。城市因有湖而飄逸起來,人們因有湖而溫潤起來,每天早上一打開窗,看到湖,就看到了感動!

“湖上微風入檻涼,翻翻菱荇滿回塘。

野船著岸偎春草,水鳥帶波飛夕陽。

蘆葉有聲疑霧雨,浪花無際似瀟湘。

飄然篷艇東歸客,盡日相看憶楚鄉。”

行走在湖岸的步道上,耳邊總響起唐代詩人溫庭筠的詩《南湖》,也就憶起從軍時的友人。那時我受從軍時的友人相邀,赴貴州西部的涼都小聚。酒酣耳熱時,我們的一起逛涼都的城中湖,那時對涼都的城中湖是羨豔得不得了,想不到也才三五年後的`今天,在我的身邊,也有了這麼一爿美麗的湖。

因了從我居住的這個地方到工作的地方,順湖岸而上便到。我每天趕個早就出門沿湖岸而去,做完手中事宜又從工作地沿湖岸回家,不乘現代的交通工具,就這樣走着。原來的葡萄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摩天的高樓。

每天下班時,我便一個人行走在這沿湖岸的步道上。時而走走,時而駐足,湖的上游,是音樂噴泉,每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這時就有音樂聲響起,《回家》的薩克斯樂曲響起,溫婉、蕩氣迴腸的旋律,帶着你回家,回故鄉。

一路走,一路的音樂,一路的優美旋律,每每讓人忘我、忘她、忘憂傷。

“輕輕的走,輕輕的行,一路吟歌,沿湖岸上,兩三人”。

“嗨。”行進行中,有人打招呼。放眼望去,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在晨跑,一頭黑色的長髮,在隨風飄逸。

湖岸上,但見兩三對情侶相偎,輕語呢喃。草叢裏,有小鳥在追逐着上下跳躍,它們在“唧唧喳喳”地叫着,或在覓食,或在喜戲。這裏有一種鳥,是我小時候在南盤江沿岸見過的,也不知道是什顏色,無論它在任何地方,它的羽毛都會和那裏的顏色融爲一體,讓你看不到它的身影。只是陡然間,你走到它的身旁,它會突然飛起,讓你措手不及地驚嚇一跳。待到春天來臨時,它蟄伏在草叢中,發出“嗑嗑”的叫聲,聲音厚重、低沉。

沿湖的,我繼續走着,行步道,過小橋,上島嶼,聽那河中潺潺的流水聲。

悠悠的,我點燃菸捲,靜坐湖岸,不考慮國家大事,不思考人生,只看小孩來回奔跑,張網捉漫飛的蜻蜓。

剛過丙申除夕,轉眼間春天便是來了,掐指算來,今天已是古歷的正月初七,時令正值立春。“五九,六九,隔河看柳”,這是春的季節,湖岸上的杏樹、桂樹、榕樹、三角梅等,隨着幾遍春風吹拂過後,都冒出了新芽。

我從湖岸走過,春風吹亂了我的頭髮,也吹亂了寧靜的湖水,湖面上,水浪輕涌,在晨曦的照射下,一片瀲灩。

遠遠的,我又看到了湖岸上有成羣的白鷺飛起,它們上下飛翔,那潔白的羽毛,不停地畫着美麗的弧線。

春天到了,春風吹來,大抵用不了十天半月,我身邊的這一爿湖便是翠綠了。

我身邊的這一爿湖,一推窗,它便收入眼底,讓人心裏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