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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芭蕉溼心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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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芭蕉溼心扉散文

在北京停留期間,友人送來一張帖,盛情邀我和她一起去北京衛視現場觀看《傳承者之中國意象》,帖的封面非常精美,一樹斜枝,飄逸地開着滿枝椏的銀白色花朵,花朵們婉約在鬧鬧層層的三月,還有幾隻蜜蜂與花瓣飛旋風中,演繹那一擦肩的美麗。

花朵上盈留着,看似顫動的露滴,晶瑩剔透。我脫口贊出:“梨花帶雨,好美!”

友人微笑着接口說:“今天的演出,其中就有一個節目叫《雨打芭蕉》,是梨花般美麗的南國女人出演,猜你一定喜歡。”

看見梨花,便會想到美女剛剛哭過的模樣,不論是小美女或是老美女,那必須得一定是美女,因爲有梨花作前提,所以必須得是美女,像花樣。

美人的眼淚是晶瑩的,像清晨太陽光下的露珠。淚水還留在臉上,盈在眼眶,人卻又熒熒一笑,哎呀,那個美呀,別提讓人有多心疼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友人說:“我看了她們的彩排,只兩字形容,唯美。”

心中的執念蠱惑我,去看吧,一定要去看。

但一直以來,我都固執地認爲,雨打芭蕉是文人墨客們無事說事的無聊話題,像無病呻吟。今天的《雨打芭蕉》會是怎樣的一種呻吟呢?帶着一種鄙視,一種不屑與一種好奇。看她們怎樣揉和《雨打芭蕉》,這個動與靜結合的東西。

以往,我曾經在老家芭蕉林旁邊的老木房子裏,特意聽了幾回雨打芭蕉,想親身體會一下古文人墨客們在雨打芭蕉這個題意下,華麗麗地說憂愁,說相思,說心緒。

後,終因天資不慧,像受了矇蔽似的,感覺雨打芭蕉很平常,沒有他們說的那樣美好。

可是,看了別樣嶺南美的舞劇《雨打芭蕉》後,它溫柔地給了我一記小耳光,說:“崽崽子,看看,看看吧,這,就是盡顯閒適,華麗的《雨打芭蕉》。”

捂着內心的羞愧,不得不承認,人家這個《雨打芭蕉》,是真好!

首先,它的樂曲蘊含着豐富的多種情愫,既有離別相思,又有喜悅活潑;既閒適開放,又堅韌揉合。柔中有鋼,像抽心的鞭,抽在心上,微微疼痛,款款柔情。

其次,當喧囂淡化了《雨打芭蕉》的古韻美時,這個舞劇以簡潔明快的風範,通過雨季的南國少女,用阿娜多姿的婉約風韻,把浮燥的心潤沉,定在叢叢盛開的蕉林樹林。

更,舞劇的畫龍點睛處,是在蕉葉淡綠的朦朧中,託着一把桃蕾紅的紙傘,那點紅是心緒的滾燙與哀怨,或是一顆靈魂的雨滴在寬大蕉葉上的遊蕩。

把現代人的審美意識在不經意間,魔幻地帶入《雨打芭蕉》的古樸寧靜。讓匆忙行走的靈魂慢下來,洗滌在《雨打芭蕉》的珠落玉盤中,陶醉於美好,陶醉於這個瞬間的純粹寧靜。

當一羣少女身穿芭蕉綠的衣裳,手持油紙傘,光着腳丫,踩着木屐,在芭蕉奏雨的樂曲聲中,用芭蕉葉的綠,緩緩淌出一段清泉,那半遮蓮蓬的南國少女美,秋水芙蓉,紅袖甩溏,完全驚豔了觀衆眼眸。

顛倒衆生,征服了我心中的執念。

從此,美的特質如春風撲面,在舞蹈肢體語言的一招一式中,沉澱,渾厚,源遠流長。

南方多雨,芭蕉這個植物不止在廣東嶺南有,在我貴州東南方的`老家也有很多。只不過貴州的芭蕉只會開花,不會結果,可能該它結果的時候,上帝突然改變了主意,對貴州的芭蕉們說:“貴州這個地方氣候與環境都太好,貴州芭蕉太享福了,就讓讓吧,留一個缺口給嶺南的芭蕉們,因爲那裏太熱了。”所以,老家繁多茂盛的芭蕉就只能被鄉民們用來餵豬喂牛,做飼料了。

它的命運就像我們大山的子民,在相對封閉,環保的山溝裏物盡其用,自得其樂罷了。無論它們會不會結果,對於“雨打芭蕉,東一點西一點,點點愁人,蛙鳴秋池,高一聲低一聲,聲聲入韻。”這份渲染不僅是嶺南的芭蕉獨有,我們貴州的芭蕉也是一樣的入心入肺啊。

芭蕉的愁緒是入心入肺了,眼光卻被舞臺上的美女們扯直了。她們用氣質的美在每一個觀衆的心靈下了一場無比珍貴的芭蕉雨,滋潤着每一顆乾枯的心。此時無聲勝有聲。南國少女美的風情飄逸在一身芭蕉綠的衣褲上,融匯在收雨傘時的一收一夾一走裏。

從此,一種淡淡的《雨打芭蕉》愁緒,在寧靜中瀰漫,如同淡淡的相思,不斷撩撥着心炫。那芭蕉葉上滾動的雨滴,也許就是心中的丁香。

從此,每當雨季,我便會如夢如幻,在老屋的芭蕉林旁邊,看見一個像丁香般美麗的姑娘,打着油紙傘,帶着滿身的芬芳,行走在香酥的芭蕉雨中。

從此,《雨打芭蕉》的淅瀝便藏着無盡的思念,那些思念在杏花的叫賣聲中,從老屋的芭蕉林中飛出,像銜泥壘巢的燕子,尋找在塘坎田角。

從此,等待在《雨打芭蕉》的舟中搖漿,無論晨昏,無論細雨,那蕉葉上滾動的靈魂,在如火的涅槃中彩虹飛架,在蛙聲的沉落與升起中定格。

從此,沉寂在《雨打芭蕉》的純粹裏,無論匆忙或閒適,用一顆晶瑩剔透的心,隨性隨意,高歌,澗邊幽草;淺唱,野渡無人。

從此,淡然在《雨打芭蕉》的碧綠草地,匍匐着身姿去嗅聞泥土的芬芳,如同嗅聞母親身上的溫馨氣息。在潤如油膏的泥土中看忍冬的牧草抽發新芽;如同等待每一次新生命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