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生日-散文

20xx年4月22日，一個平凡的日子。

那一天是星期二，晚上我放學回家，看到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晚餐：青菜，魚，排骨湯，炒土豆，米飯。還是這些菜。 我坐在飯桌前，看着外面，看着坐在門口的板凳上的母親，靜靜地等待去學校接妹妹回來的父親。她和普通的中年婦女一樣，黝黑的皮膚，一頭蓬鬆的'短髮，眼角早已爬滿魚尾紋，皺巴巴的皮膚，高顴骨。在中國的傳統面相中，高顴骨的女人是尖酸刻薄的。但母親並不尖酸刻薄，只是潑辣，她是個實實在在的人，並不受野心勃勃影響，踏踏實實地走好每一步。 她還有一雙引以爲傲的漂亮的眼睛，瞳孔像泉水一樣清澈，閃着亮光，好像裏面裝着美好的未來，她相信父親一定能戒掉賭博的（雖然很多人都不看好我父親），我和妹妹也會變得懂事乖巧……這就是我的母親，一個不對現在失望，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母親。等待着父親接妹妹回來，像一個公主等待着王子帶着榮譽歸來。

晚上，我下一樓衛生間上廁所時，有聽到母親在電話一頭責怪父親，母親吼得聲嘶力竭。父親嗜賭如命，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賭一把，一去就是徹夜不歸。我對此習以爲常，但是我不想聽，也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 家裏的主要經濟支柱就是母親。

父親學歷低，只好靠擺地攤賺點錢，不但沒能力賺大錢，還有好堵的習慣，他賺的錢大部分都拿去堵。母親的身體虛弱多病，還要爲這爲那煩惱奔波。真怕有一天母親熬不下去…… 上樓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猶豫了下，還是按了接聽鍵。“喂，你好，請問你是？”“啊！是小林啊，我是外婆呢，原本是不想來打擾你的，”外婆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和藹可親，“你媽媽呢？”“嗯？”“今天是她的生日，一開始打算給阿女一個驚喜呢，誰知道她的手機一直都在通話中，你代表我向你媽媽祝福她生日快樂吧！”生日？母親的生日！我這個做女兒的竟然不知道！“嗯！外婆，我會的！”我假裝興奮地向外婆保證。“喲，好乖呀，那孫女你早點休息，明天早早起牀去上學啊，哈哈！”“嗯，外婆你也早點休息，再見！”

結束通話後，我睡在牀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爲什麼母親不跟我們說今天是她的生日呢？爲什麼不買蛋糕，不開生日派對呢？那一天晚上，我並沒有代外婆向母親祝福。

那一天，父親還是一如既往地去賭，除了外婆，我們都忘了母親的生日，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母親的生日是何月何日。那一天像那一個月中任何的一天平凡地度過了。

20xx年的4月22日，母親的生日，平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