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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相處爲話題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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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一:懷念與爺相處的日子散文隨筆

爺走了,走的那樣安祥,就像睡着了一樣。

以相處爲話題的散文隨筆

爺是我家先生的父親,是唯一一個被我叫“爺”的人(孃家父親我一直叫“叔”),沒想到嫁給先生後,跟着叫爺叫的那樣自然順暢,這一叫就是25年。

認識先生時婆婆還在,只是身體不好,家裏一切事務都由爺打理,爺是個極愛乾淨的人,門前院內處處潔淨,通往院子有兩道門,雖然第二道門有些簡陋,可在我眼裏卻透着大家族的風範,低矮的土坯房被爺收拾的乾淨敞亮,給人的感覺極好,有時我就想當初願意嫁給先生與兩道門和門裏門外的潔淨不無關係,結婚前一年婆婆去世,我沒能享受到婆婆的疼愛,可是爺待我特別好。

先生是家裏的老小,父親哥姐對他都非常好,嫁給先生後我也享受到同樣的待遇,我非常願意跟先生回家,記得那時同事都笑我回婆家上癮,雖然是玩笑,可我真的很享受回婆家的溫馨感覺。

爺曾在臨朐民政局工作過,生活困難時期國家號召公職人員返鄉,當時婆婆一人帶6個孩子在家,溫飽都是問題,在雙重原因的促使下,爺主動提出返鄉,在村裏幹了村支書,國家困難時期過去,單位曾徵求爺意見是否復職,爺選擇了留在村裏,爲此爺一直享受國家給予的補貼,爺是有文化修養的人,非常開明隨和,從來不擺老人的架子,我又性格開朗能幹嘴甜,和爺相處自然就少了許多拘謹,多了許多隨性,這爲後來的和睦相處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爺總好表揚人,我的能幹和孝順就是爺表揚出來的。

我家先生好客,每到年節總愛邀約親戚朋友到家聚會,飯前做菜累不着我,因爲先生和哥哥都做的一手好菜,涼拌熱炒分工明確,我的工作就是順菜,可是飯後的收拾就全由我一人承擔,每到這時爺見我一人忙活,就一再說:“這個小王就是能幹,人不大,哪來的這麼多力氣”,一會兒又招呼我:“小王,先別幹了,歇會兒吧”,一會兒又埋怨:“這個保明(我先生的名字)也不幫你乾點”,在爺這樣的絮叨中我幹活特別有勁,僅有的一點點委屈也被爺的理解驅趕的煙消雲散。

爺總把對我的表揚掛在嘴頭上,給他買吃的、穿的、用的他見人就說:“你看,這是小王給我買的”,以至於婆家的親戚見了都表揚我,害我挺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我經常大包小包給爺買吃的、用的和穿的,並且都是挑好的,總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對的起爺給我的表揚。

爺對我的好,還表現在我們向來保持在統一戰線上,我家先生說話做事向來乾脆,他認爲不合理的事,沒有商量餘地,深知兒子性格的爺有啥事總是先和我商量,因爲爺知道我處事隨和,說話委婉,所以有啥想法,都是由我轉達給先生,我會用“迂迴”和“磨功”對付先生,直到說的他不反對,我就自認爲是同意,事情就會大功告成,久而久之爺特別信任我,啥事只要我說他就聽。

記得一年的年初二,親戚們都在我家聚會,我正忙着給大哥打下做菜,三姐過來叫我:“小王,我們惹咱爺生氣了啦,你快去看看吧!”。因爲姐姐們知道,只要我出馬準能解決問題,我問:“咱爺在那屋?”,三姐告知爺在東屋和老人們一桌,我立馬給自己換了工種,自告奮勇上菜,我和沒事人一樣,端着炒好的菜來到老人們的房間,把菜遞到爺跟前:“爺,給菜”,爺還在生氣,看看不接,我也不放,彎下腰問:“爺,怎麼啦?幹嘛不接我給的菜啊!”,爺沒辦法只好接下,可臉還是陰着天,我也不管,送一個菜叫一聲爺,還非要爺接下,惹的桌上老人們都在偷笑,當送到第四個菜時爺再也繃不住了,笑着和老人們說:“真拿這個兒媳婦沒辦法”,我踏出房門後還聽見爺在屋裏使勁表揚我,我好不得意,哏哏,化解了矛盾,還賺了一頓表揚,我可是賺大啦!事後姐姐們找算爺:“我們怎麼賠不是也不行,小王說你咋能聽?”,爺說:“我就是聽小王的,我知道她啥也是爲我好”,聽見爺這樣說我覺得特別安心,我做的一切爺都能理解。

有時和先生鬧意見,見了爺就和爺開玩笑:“你養的熊兒太讓人生氣了,明明不對可從來不會說句軟話,死犟,讓人特別窩心,這樣下去我會折壽的”,爺就勸我:“他最小,都是打小慣的,他心錯不了,改天我說說他”,我就會接着說:“我知道,怎麼樣你們也是親的,到了真事上你肯定向着恁兒”,爺說:“不會,啥時候我也向着你”,爺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就連幾個大姑姐也是這樣,有事都是向着我,有時我就和先生開玩笑:“你最好別惹我,我有撐腰的!”,先生也總是笑笑說:“嗯!我哪敢!知道你羣衆基礎好”。

學會開車後,先生忙我常一人開車回家看爺,有時爺不舒服,先生總是給我電話:“王志敏,咱爺有點不舒服,我有事你回家看看吧”,我會屁顛屁顛地趕回家去照看,感覺是無上的榮耀。回家看望老人,陪老人聊天,看他開心的樣子心裏特別的舒暢。

爺老了,一個人在家很讓人不放心,我就建議接爺來一起住,可先生理智,我們都上班顧不上,接來照顧不現實,白天老人還要一人在家,乾脆給老人請了保姆照顧。

爺老了需要照顧,先生就像換了個人,一改原來的粗枝大葉,變得非常的細心周到,常抽時間回家看爺,有段時間害我感到很失落,多次埋怨他不帶我回家,我想回去時他總是說:“我剛回去看了,咱爺挺好,你不用回去了”,我知道,先生也是看我工作太忙,不忍讓我休班再回家照顧爺,這樣我回家的次數慢慢就少了,有時時間長了不回去,就會接到爺的電話,說好長時間不見想我了,每當這時,愧疚和自責讓我心裏感到酸酸的難受,於是隔段時間我就會下通知給先生,再回家時一定等我,我要回家看爺。

隨着年齡的增長爺開始忘事,我從小王變成了兒媳婦又從兒媳婦變成了閨女,最後老人總是笑着說:“認得,怎麼不認得”,可再也說不出我是誰,老人的衰老讓我心生憐愛,就像心疼還不懂事的孩子,每次回家我都會變着花樣給爺買好吃的,順着他的思路和他聊天,逗爺開心。

一件偶然的事情,讓我對爺的忘事有了新的定義,爺只是忘了你的身份和名字,可他記得你。

老家院裏種了棵杏樹,樹的品種很好,結的杏口味純正,酸甜適口,是我的最愛,早先每到杏熟時,爺總是電話告訴我杏的成熟情況,不斷抱怨貪嘴的麻雀會啄食早熟的杏子,如果我回去晚了,誰來摘杏他會不高興,在電話裏催我趕緊回家摘,生怕給我留不下。

記得那次回家正是杏熟的時候,和爺聊足了天決定返回,剛走到院子裏,突然聽到爺大喊了一聲,嚇得我急忙往屋裏跑,以爲爺怎麼了,進屋看到爺坐在牀上好好的,“哎呀爺!你可嚇死我了,還以爲你怎麼啦”,爺指着臺子上的杏問:“那個,那個拿了嗎?”,這時大哥纔想起來,今天早上接了我電話,他就告訴爺我要回來,爺就催着他把樹上杏都摘了,大哥把鳥啄開的放臺子上,好的放到盆子裏,嘴饞的我早已吃過,剩下的我已經放到袋子裏,可爺沒看見我拿着杏,所以大喊了一聲,我把杏取出來在爺面前晃了晃,“爺我帶上了,忘了和您說一聲,還是爺好,還記得我愛吃”,聽我這樣說,爺開心地笑了。

還記得2008年那個忙碌的冬天,80歲高齡的爺從30裏外的鄉鎮坐車來看我,只因爲先生回家無意中說出我感冒了,當我聽到爺說:“保明說你感冒了,不來看看就不放心時”,當着同事和病人的面,淚水流的一踏糊塗,哭着埋怨爺不該一個人坐車來,害我擔心害怕,那天爺就坐在護士站的方凳上,滿臉笑意地看我們忙碌,等我下班後帶他回家。

和爺相處25年,唯一一次對我不滿,是因爲我公開質疑他的記憶力,那時爺在我的幫扶下還能自己走路,休班回家常帶爺到鎮上理髮,我這人路癡只敢走老路,因直通村子的路坑窪不平,回來時爺建議我從昌大路折回,在爺的指引下一直前行,感覺超了左拐路口(先生帶我從這條路上走過),於是提醒爺:“爺,我感覺走過了”,爺說:“你直走就行”,口氣不容置疑,繼續前行的直覺告訴我確走實過了,因爲我知道三姐家是稻田到田馬之間最後一個臨近公路的村莊,於是減慢車速和爺說:“爺,你指揮錯了,我們都過了三姐家啦,再走就到田馬鎮了”,爺不容置疑的口氣裏夾雜了對我懷疑的不滿:“這條路我走過多少次啦!我還能記錯,你直走就行”,從反光鏡裏看了看爺,繼續前行,同時和爺說:“哏哏!爺,確實走過了,就權當是我帶您出來玩吧!”,車子一直開到田馬鎮我決定返回:“爺,咱回去吧!”這時的爺口氣有所緩和:“你再往前走走試試,我覺得沒過”,我左拐返回,一路用心尋找下路口,當我帶爺走到南齊羊肉館時,我和爺說:“爺,咱到南齊羊肉館了”,爺看了看笑了:“我還真是記錯了,那就權當你帶我出來玩了玩吧!”,我得理不饒人:“可是剛纔爺的口氣和表情好嚇人啊!”,聽我這樣說爺笑了。

爺雖然糊塗了,可身體一直很好,從來沒有倒下過,每天起牀後照顧的大哥會給爺收拾的爽爽的,爺就坐在牀尾扶着窗臺看外邊的風景,有人進門他總能第一個看到,最後一次回家看爺,爺手裏拿着壽光日報,大哥告訴我報上的字爺都記得,於是我就和爺開玩笑:“爺,大哥說你都認得,我不信,給我念念這一段”,結果爺唸的一字不錯,我彎曲着大拇指在爺面前直晃,把爺逗笑了。

爺糊塗了,可還是沒忘表揚我,每次看到我就說我又長高了,害我擡起腳來給他看高跟鞋:“爺,沒長高,是踩上高蹺啦!”,還是爺知道我愛聽啥,在爺的眼裏我又長高了。

爺的離去有點神奇,沒有生病,晚上喝湯吃雞蛋,夜裏一反常態起來排泄後,就再也不肯吃飯,說他要走了,以前一向需要哄着才肯理髮刮鬍子的爺,主動要求理了發,颳了鬍子,並且要求特別嚴格,88歲的爺就這樣乾乾淨淨,安安靜靜地離開了我們。

爺走了,可與爺相處的那些日子,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裏,每每想起依然清晰,依然溫暖,感覺爺就坐在我的面前,還是那樣溫和慈祥。

  篇二:我們還能相處多久散文隨筆

自從考取了國家心理諮詢師,我便知道,作爲心理諮詢師,需要遵守一個基本的業務要求,就是無限成長。而成長自我的途徑之一就是跟隨一個團隊或者一個課程體系,學習、交流、實操,將心理學原理在自己身上活出來,做出來,然後影響身邊的人,這就叫“己先受用”。

這項工程沒有盡頭,充滿着誘惑與牽引力,我是多麼地樂意置身其中,像個謙遜受教的孩子,享受這種被智慧澆灌、滋潤的感覺。於是,我左搜搜右找找,張德芬的成長體系沒能報進名,就在會天機構裏購買了華夏思源的課程體系——中國心理諮詢師成長同盟第三季,同時免費贈送了吳熙娟老師的“後現代心理學在婚姻家庭諮詢中的應用——敘事治療如何看兩性關係深層溝通”,爲期只有一個月。

敘事療法一共分爲四講,她的話語如春風般緩緩吹拂,語言節奏溫和淑軟,讓人感受到那春風來自的谷底是多麼平和、寧靜與寬廣。很多心理師的語言表達都具備這種親和風格,包括張家界心理學會的講師樑老師、蜜蜜老師,聯想起自己上課時的那種投入勁,都覺得有些“猛”。

其中吳熙娟老師分享了一個夫妻敘事的細節讓我記憶猶新。她老公曾經問她,“我們還能相處多久?”那時還年輕,回答說“30年”吧,感覺有些遙遠,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老公又問她:“我們還能相處多久?”“20年吧”,“多嗎?”“不多”。

這番對話深深地觸動了我。歲月流逝無情,生活奔波勞苦,當年沈從文在給張兆和的家信裏也表達過“我們相愛一生,一生還是太短”的感慨,記得我曾經將這句話分享給一位文友,他也頗爲感動,通俗地改版成“一生還不夠”。是啊,忙着忙着,頭髮白了,上班着上班着,該退休了,走着走着,不知什麼時候誰就掉隊了。

我自己的母親70歲時腦溢血,這些年來半身不遂,堅強地生活着,家人的父母大約在75歲左右也開始離不開保姆照顧,經濟來源、日常物品的採購、細微的家務安排,瑣瑣碎碎,全部轉移給了子女。而今自己年近半百,我的家人爲響應政府機構體制改革,空編讓位,也提前辦了退休手續。

忙碌的生活終於出現了閒暇,我便將學來的問話拿來在我與家人之間小試了一把,效果竟很神奇,忍不住給大家分享一下。

上個星期週末,我邀請他跟我一起坐火車去吉首加班,我就直接把想法告訴他,我說,我想閒閒地跟你說說話。從相識到現在,整整三十年了,雖然我們不像有的家庭那樣吵吵鬧鬧,但也少不了磕磕絆絆,常常是矛盾一揭開,就會嘎然而止,冷漠相對,若無其事地讓生活繼續下去,美其名曰“修養高”,不吵鬧,然而,心靈的隔閡還在那兒,久而久之,婚姻變成了搭夥過日子,哪有什麼深層溝通與交流!

心理學告訴我,先學到的`有責任先做到,先分享,我便在火車上誠懇地告知他,這些年來淤積在心的種種感受與想法,有辛勞,有付出,有委屈,有不甘,當然也有在乎,想好好地一起過日子。家人靜靜地聆聽着,他不善言辭,是個善良忠厚之人,竟表達他的愧疚,讓我反而不安。爲了安撫他的情緒,我便輕輕地說,我們還能相處多久?20年吧,你給我做10年僕人,等你老了,我就照顧你。

這句話成爲了一個諾言,一定傳遞到了他心靈的深層,這些天來,他的服務性行爲比起往常來,更細緻,更周全,更主動。火車上,我們閒聊了好多話語,按照吳熙娟老師的分類,包括自己的故事,對方的故事,雙方關係的故事,共同建構的支線故事、微妙的故事等等,排除了主流價值觀的評判,沒有中心,兩個人都很積極配合,這正是“後現代”的特徵了。

敘事真好,使漸漸麻木僵持的兩顆心重新交匯在一起。講故事真好,使得生活的細節如此真實,如此飽滿。聊天真好,使感情變得流動、歡唱。

有一個細節我覺得需要補充,就是寫下這篇文章,是在吉首的今朝賓館,就是入住吉首的當晚,而且是破天荒的坐在牀頭,手寫而成,當時家人已經熟睡,安然地躺在身邊。有一個想法也需要表達出來,就是寫作這篇文章,絲毫沒有秀恩愛的意思。就是平時,每當別人說我們關係好的時候,我都會低調如實地說,那是表象。

因爲我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臨,這句話對命運合適,對婚姻也適用的。我只是想分享,夫妻之間經常一起多多相處,多多聊天,多多交流,過去,現在,未來,這樣會把平時累積的許多計較“放下”,而將“愛”置放在一個比較高的位置上來經營,活得明白,活得舒坦,“珍珠時刻”就會在生命的旅程閃耀。

  篇三:與人相處,保持一點距離才能長久散文隨筆

今天中午,我曾經的領導,也是我如今最好的朋友過來開會,大會完畢她請我去附近的餐廳吃午飯,點的都是我倆最愛吃的菜,那頓飯吃的無比歡樂,席間我倆相談甚歡,像老朋友一樣,輕鬆無比。這種氛圍對於之前的我,是可望不可及的。

一年前,她從別的公司空降到我們公司,任財務經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倆有了工作上的接觸,然後互生好感,成爲無話不談的的好朋友。後來她們部門缺人,從未接觸過財務工作的我,硬生生地考了會計證,投到她的門下,做了一名出納。

剛開始,因爲之前就是朋友關係,再加之現在在同一個部門,關係更近了,所以每天除了工作,我倆幾乎無話不談。中午吃飯晚上下班回家都在一起,形影不離。那時候對於我來說,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和她一起走在下班的路上,兩個女孩子歡聚在一起,一吐爲快。八卦公司裏的事情,吐槽領導的奇葩,訴說自己的各種經歷。絮絮叨叨家長裏短,一路歡聲笑語,惹得路人羨慕不已。

那時候我每天幫她買早餐,她有什麼好消息也第一個告訴我,我倆不像是上下級而更像是最好的朋友。我暗自慶幸,這樣的工作氛圍真好。

然而好景不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倆互生厭倦。她的職位越來越高,而我還是個小小的出納,她需要別人的尊重和擁護,而我卻還沒有從朋友這個角色轉換到上司和下屬的關係裏面來。她熟知我的一切缺點,看我不再新鮮,而我也知道她並不像別人看到的那樣完美,僕人眼裏再也無英雄。

於是,心存芥蒂的我倆,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開始磕磕碰碰,爭爭吵吵,各種排擠,各種冷戰。終於發展到那一天的不可收拾。

那天,她因爲開了一個冗長而不盡人意的會議而變得有些疲累和煩躁,所以會議一散,她就開始給我們佈置各種刁難的任務,頗有些找茬兒的意味。

其中有一項任務另外一名同事直言說做不了,因爲和我比較近的關係,她二話不說就把這個艱難的任務分給我了,我心裏也有氣,甩着臉子嘀咕一句我很忙。她聞言,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循着聲咚咚咚快速朝我走過來,高跟鞋在地板上磕得砰響,火藥味十足。她較真地問我到底忙什麼,聲音又急又兇。我說不忙什麼,您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好了,她不依不饒,依然問我剛纔說忙到底忙什麼,語氣及其嚴厲和慍怒。我也火了,據理力爭,之前積蓄的種種情緒一觸即發。然後我倆就吵起來了,最後,她高分貝的聲音穿透財務室,傳到外面的工位上,我捂着臉摔門而去……

最後的結果,我倆吃了一頓飯言和,然而只是面和心不和,彼此再難相處下去。於是我藉故懷孕,離開了財務部門,回到了原來的工作崗位。

離開之後,我們開始變得像普通同事那樣客客氣氣,相安無事,工作也並無交集。隨着分開的時間變長,距離產生美,我們又開始想起對方的好來,想起了我們剛認識的樣子,她欣賞我的文采,喜歡吃我做的菜。我佩服她的才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財務總監。就這樣,我們又重歸於好了。

現在,我們倆依然能坐在一起吃飯,像所有最好的朋友一樣,只談友誼,不談工作。輕鬆,和諧,自在,美好。現在,我依然很慶幸當時的我能及早退回到原來的位子,因而使我們之間有了距離,這種距離,剛好能讓我們彼此欣賞,重新成爲好朋友。因爲懂得,所以我保住了同事關係。

下面這個例子,是和我閨蜜之間發生的。

欣妍是我最好的朋友和閨蜜,我倆因爲懷孕在醫院裏產檢的時候相識,彼此一見如故。從最開始的一起養胎,慢慢發展成了最好的朋友和閨蜜。彼此因爲有了共同的經歷,共同語言也更多一些。我倆曾經好得像一個人一樣。特別是我,除開吃飯睡覺,幾乎每時每刻都巴不得和她黏在一起。

我倆每天一起散步,一起期盼着肚裏的寶寶降生,一起討論育兒經。她約我吃飯逛街,我生日那天,她給我訂了大蛋糕,我請她吃飯,吃飯期間我們合影留念,然後彼此約定,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閨蜜。

第二年的春天,我倆的寶寶在同一個月出生了,她開始忙了。我因爲有月嫂和婆婆的照顧,時間格外多一些,就經常發短信給她,約她出來玩,一天到晚給她發各種短信,曬娃的照片,曬美食,曬心情。甚至不高興的時候,都要找她來安慰。一開始,她有求必應,我發什麼她都給我回復,不厭其煩。要她出去玩,也滿口答應。可是後來,我發現她對我漸漸冷淡了,開始不回我信息,不接我電話了。那天她照例沒有理我,我很沮喪,問我老公,我什麼地方得罪欣妍了,她怎麼不理我了。老公一語道破:你太黏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要保持一定距離纔好,你要留給別人空間。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我太不懂保持距離了,時時刻刻的叨擾,讓別人透不過氣來。我是她的好朋友是不錯,但是同時她也有老公,有孩子,她除了是我的好朋友,她還是他們的妻子,母親。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需要陪伴的家人啊。更何況她現在要獨自一人帶小寶寶,忙與累可想而知。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開始慢慢地把重心放到孩子身上,感覺無聊了就研究孩子的輔食,寫文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再一天到晚打擾她,只是偶爾發個信息問候下她。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主動找上我了,約我出來逛街,給我曬各種美食,說自己現在的生活情況,找我聊天……我欣喜不已,要知道,這在之前是絕無僅有的,一直都是我窮追不捨,她刻意迴避。

原來,距離產生美,是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例子。因爲明白,所以我保住了我們的友誼。

我和老公是屬於一見鍾情型的,第一年的冬天剛剛認識就確定了戀愛關係,第二年的春天就結婚了。結婚之前我倆都沒有絲毫的猶豫,雖然只是認識了半年,但彼此卻感覺認識了好久,所以很快就順理成章地結婚了。

直到婚後,我才知道我倆性格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我老公喜歡安靜,我卻喜歡熱鬧。我老公很多時候喜歡一個人獨自相處,玩玩手機看看電視上上網看看書什麼的,只要自己一個人呆着就好。可是我偏偏不理解,認爲他不愛我,不理我。爲此,我們吵了很多次都無果。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有一天老公正在上網,我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橙子,嘴裏還有一搭沒一搭的找他說話,老公勉爲其難地一邊應付我,一邊瀏覽網頁,整個人看起來處在發脾氣的邊緣,不厭其煩。爲了緩和這種氣氛,更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分給他一半橙子,他頭也不擡地說不要,我把橙子舉到他面前,半天他都沒有伸手去接。最後,執拗的我硬把橙子扔在他電腦鍵盤上,橙汁濺得到處是。我老公當時就火了,吼了一句:你神經病啊!我也火了,說你憑什麼不理我!那次我們倆大吵了一架,冷戰了好幾天。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傷心過,感覺我老公太不識好歹了,爲此我還鬧着要離婚。

那次吵完之後,我們倆冷靜下來好好談了談,老公說,男人有時候很累,不想說話,只想要一個人靜靜,他希望我什麼也不要做,給他一點空間就行。

從那以後,每當老公想一個人呆着時,我都不說話,什麼也不做。更不會去打攪他,讓他一個人徹底靜靜。

如今我們結婚六年了,別人都說我倆好得跟談戀愛一樣,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婚姻需要彼此用心經營,給對方空間,彼此保持一點距離,關係才能長久。

現在,與人相處保持一點距離,已經成爲我的爲人處世之道,這個距離,不遠,也不太近,剛好能讓彼此看到對方的優點,忽視對方的缺點。太近,生厭;太遠,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