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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的歌裏住着一位姑娘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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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新疆之前,太多人和我說,新疆太亂,去了容易回不來,可我還是去了。

阿海的歌裏住着一位姑娘的散文隨筆

說我膽子大的人,我想他終究不會去,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爲什麼小馬過河的事情會在現實生活中表現的這麼淋漓盡致。

去過新疆的人,沒有說過新疆不美的,他和西藏同樣有着那種能讓你念念不忘的魔力,可就是因爲太多人不瞭解新疆,所以才讓他無端端地背了這麼嚴重的罵名。

爲什麼人們就是不能相信,這世上,善良的人多得數不清,

爲什麼人們就是喜歡這樣,道聽途說,輕易地就判了新疆死刑。

我從哈密進入新疆,從烏魯木齊一路殺到阿勒泰,在喀納斯尋了水怪之後,便一路向南,直達賽里木湖。

初見賽里木湖的那天,天空很藍,印的湖水也是瓦藍瓦藍的,隨風漾起的波瀾,一層一層地,撥開了我的眼,也剝開了我的心。

賽里木湖邊,有很多哈薩克氈房,氈房的後面,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大人們在河裏洗衣服,孩子們在水中嬉戲,水流穿過樹林,不知會流向何處,隨手摘一片葉子放在水中,讓它伴着水流,代替我去問候遠方。

突然一聲馬嘯揚起,一個哈薩克族的男子,駕馬奔騰在賽里木湖,馬蹄濺起水花,打溼了馬,亦打溼了我,我甩了甩頭髮,扇了扇裙子,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我頭頂有太陽,何懼水溼身呢。

我回到了氈房,遇到了兩位從北京來的姐姐,我們臭味相投,相見恨晚,姐姐從車裏把她們所有吃的都拿了出來,從北京帶的,還有在路上買的,我們在草原上擺了一張桌子,拽來兩張毯子,直接開嗨。

太陽從中間滑落到了山後,我們仍然在笑的直不起腰,風從湖面上吹過來,我們都打了個冷戰,這才驚覺,原來我們把太陽都聊睡了。

氈房的老闆,是哈薩克族人,叫阿龍,他說相見便是緣分,既是緣分便要慶祝,他說我這裏不會來太多人,所以來的每一個人,都是朋友。

阿海是阿龍的朋友,我們稱阿海爲大表哥,阿海也是哈薩克族人,而且,阿海還是他們這一帶有名的歌手,就在當天晚上,還有一個小男孩很驕傲地對我說,:“知道嗎,阿海是我哥。”

那天晚上,阿龍爲我們炒了菜,烤了羊肉串,也拿出了珍藏了20年的酒,我們就在燈光昏暗的氈房裏,把酒言歡。

阿海來的時候,隨身背了一把吉他,我見過太多人揹着吉他,也見過太多的人彈起吉他,可阿海這種男人,他本身是和吉他不搭的,他那張歷經滄桑的臉,和那雙龜裂的雙手,是沒有藝術氣息的。

他拿出那把和他一樣歷經滄桑的木吉他,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彈了起來,他的歌聲有着少數民族的粗獷,他的歌詞卻有着你想象不到的悲傷,吉他聲起,吉他聲落,我對阿海的`感覺,早已不再是之前。

阿海唱的歌都是他自己編的,所以我不知道名字。

阿龍說,阿海的歌裏,唱的都是自己。

我可以聽出來,阿海的歌裏,住着一位姑娘,

阿龍告訴我說,那是阿海的妻子,她在幾年前的意外事故中走了,可是到現在,阿海還是沒辦法接受現實。

我同情阿海的遭遇,也欣賞阿海的歌聲,那是一種可以穿透人心的聲音,透過阿海的歌,我甚至可以看見阿海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赤着腳,卻堅強地不回頭,我知道阿海在尋找什麼,我也知道阿海在等待什麼。

阿海在呼喚,他用歌聲代替他想呼喚的名字,他明知道不會有迴應,可他還是忍不住要去呼喚,或許這也是他留給自己的一個念想,人就是如此,痛苦着,卻還要緊緊地握着。

深夜的賽里木湖,會有陣陣水浪聲,湖面給月亮印的,波光粼粼。

果然是沒有光的地方,星星可以看得更清楚,

果然是沒有雜質的人,連感情都會這樣淳樸。

我對阿海說,你唱歌這麼好聽,總有一天,世界都會聽見你的聲音,

阿海說,我不想唱給全世界,我只想唱給一個人聽,

我說,她會聽到麼

阿海說,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