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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塘,槐溪的守望 ——美麗中國行之走進石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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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塘,你是槐溪永遠的守望。

石塘,槐溪的守望 ——美麗中國行之走進石塘散文

那天中午,我們在永平的石井庵吃過齋飯之後,便決定動身踏上回程。石紅許院長卻在言語間建議我們去離永平不遠的石塘古村看看,並說要給我們介紹一個位新的作家朋友,業餘從事地域文化挖掘與宣傳,人稱“石塘通”的退休教師盧志堅先生。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們便隨石院長一起轉道去了槐溪河邊的石塘鎮。

驅車行約四十多分鐘後,我們來到了石塘鎮裏。

紅許兄徑直熟練地將車子靠在臨街一間門店的前面。我透過車窗玻璃,看見一位年過花甲,精神矍鑠的老人,頂着秋日瑟冷的風,正站在路旁的人行道上迎候我們的到來。我在想,這不用問,那位老者一定就是盧志堅老師了,他肯定收到了石兄的電話通知,早早就在門前等候了。

果不其然,下車之後一陣寒暄,便知之前的猜想沒錯。一行數人在盧老師家裏稍事休息,聽他簡要地介紹了下石塘的大概情況之後,便請他帶領我們大家一起,開始了在石塘鎮裏的行走。

盧老師首先帶着我們一行穿過新鎮,來到了鎮子前面的槐溪河邊。大家隨意地漫步在沿河路上,邊走,邊看,一邊聽盧老師津津有味地聊些石塘的經年舊事,趣事軼事,一邊朝着已經被現代化的鋼筋混凝土樓林完全包圍了的,古村落而去。石塘古村落就坐落在鎮子東頭,是贛東北地區現今少數保存得較爲完好古村落之一。

沿着槐溪河緩步而行,我不時地佇立在槐溪河邊,靜靜地極目四望,只見槐溪河猶如一道天然的屏障,不眠不休地守護着石塘,守望着石塘,彷彿石塘就是她心中的座標,是她的根,所以她的信念是那麼地堅定,意志是那麼地堅強;我遊走在河岸的棧橋之上,看腳下的槐溪河水,自南向北,一路歡快地吟唱着故鄉的歌謠,不知疲倦,不畏險阻地奔向遠方的遠方。我默默地猜想,這槐溪河似乎是一心要將故鄉的每一縷聲訊,都要捎給漂泊在遠方的家鄉遊子,藉以緩釋他們心中那縷縷的愁思,讓鄉思的味道變得更加地醇綿而悠長。

據傳,石塘原本不叫石塘,而是叫做十塘。石塘一名的由來,則是緣於先前古村落的北面散落着十口形狀爲方形的較大水塘,故世人皆諧其音而給村子取名爲石塘。

石塘鎮,得以名揚於天下,緣起於一張薄薄的紙片——連史紙。連史紙又叫“連四紙”擬或是“連泗紙”。是一種原產於江西鉛山與福建邵武的民間造紙工藝。它採用嫩竹做原料,使用鹼法蒸煮,漂白製漿,手工竹簾抄造。在整個手工製作的過程道中,一共要經過72道精湛的'工藝程序。到最後造出來的紙品,不但具有純白如玉、厚薄均勻、防蟲耐熱、着墨鮮明、入紙三分、吸水易乾的特點之外,還能保持着永不變色的特性,是用來書寫、做畫的絕佳紙品。用它所印刷出來的書,不僅是字體清晰明目,且讓人久看不易眼倦。古代時,但凡貴重的書籍、契文、碑帖、書畫等多用連史紙來印來做,因此,自連史紙問世以來,便享有“壽紙千年”的美譽。

“鉛山唯紙利天下。”據《明史鉛書》記載:“明代江南五大手工業區域,即松江的棉紡織業,蘇杭的絲織業,蕪湖的漿染業,鉛山的造紙業和景德鎮的制瓷業。明代石塘鎮的造紙業,紙廠槽戶不下三十多條槽,各槽幫工不下一、二十人,是我國最早的資本主義萌芽地。”另據《中國史綱要》載:“南方北方的造紙業都有造紙中心。僅江西鉛山的石塘鎮,就有紙工五六萬人。”由此可見,當時的石塘造紙業之繁榮,可謂是盛況空前的了。

石塘古村,是一座以徽派建築風格爲主體,融合了江、浙以及閩地民居特點的古老村落。由於石塘盛極一時的造紙業所帶來的繁榮,導致了閩、浙、贛、皖等地的文化在這裏發生碰撞,相互之間產生融匯與貫通,從而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建築風格。因此,在石塘現存的古建築之上,能依稀看得見那些文化交融過後而存留下來的絲縷痕跡。

穿行在古村之中,但見街巷之間縱橫穿插,寬敞的街道與逼仄的小巷並存;小橋與流水共舞,玲瓏與澄澈相映;青磚與紅巖爭寵,飛檐與斗拱拼雄。一塊塊形狀方整的礎石氣寧神靜,或立獲臥於街巷與小道之上,一付淡看雲捲雲舒的可掬憨態,不時地勾起我對遠去故鄉的回憶。一隻只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卵石緊緊地偎依在一起,壘砌成一道道堅實的牆壁,散落在古村之中,並不齊整的牆面上凹凸有致,百像頻生,那種笑言花開花落的怡然與從容,給來此遊歷的人們留下了極爲豐富的想象空間。不息的流水潺潺而來,穿街過巷地流經每一戶人家的門前,真的是家家流水,戶戶板橋。極大地方便了村民們的日常生產與生活。

我們一路走過,行攝不停。

當我們走過氣勢恢宏的“大夫第”時,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種難以抑制的敬仰之情,遙望遠去了的士大夫們背影,不禁令人潸然淚下。離開“大夫第”之後,我們又先後來到了“洛陽會館”,“芝陽會館”與“山陝會館”等舊址。窺斑見豹,我們不難想象得出當年的石塘小鎮是何等的人脈興旺,天下八方來朝啊?看過了會館,大家又依次穿過了“豫則弄”,“商會弄”等幾個逼仄的小巷裏弄,來到了“鬆泰行”和“潘中和紙棧”以及“王家號造紙總廠”與“舒記行”。這些個紙廠紙行的舊址,足以讓我們相信當年的石塘造紙業是何等地興旺與發達。盧老師還給我們介紹說,過去這裏有名的紙行還有像“復生源”、“羅盛春”、“鴻昌”、“天和”、“查聲泉”等一些較大的商戶,他們的資本均在30萬塊銀圓之上。

這時,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幅有趣且奇妙的畫面,我趕緊按下快門將它拍攝了下來。這個美麗的瞬間,我是在舒記行的門前抓拍下來的。

在古老的“舒記行”紙店門前,滿身遍佈滄桑的門樓下的條石上,端坐着婆媳倆女人,媳婦的手中抱着年幼的孩子,眼神是那麼地平靜而清澈。奶奶則用飽含溫馨且具深情的目光,專注在她的孫兒身上。孩子的天真與老屋的古樸互相輝映,相互成趣。門口腳下的流水潺潺,唱着美妙動聽的歌謠,陪伴在她們的身前,如此的畫面是多麼地純粹與動人。

我不禁在想,這不就是槐溪河上的石塘人不變的千年守望麼?他們收攏祖祖輩輩所有的目光聚於一點,並藉此穿透出去,將石塘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串連在一起,一年一年地守護和張望。

村前的槐溪河日夜不息地流淌。你流淌着的是石塘人身體內的血;流淌着的是石塘人身上的汗;是石塘人總也流不完的淚。啊,石塘,你真的就是槐溪河長長久久,永遠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