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少一些,心靈清一些的散文

窗外懸鈴木，枝頭一鵲巢

午時，臥室裏一直循環播放的音樂，流轉到我最愛的一首《野有蔓草》。上午還陰沉的天，此時，陽光柔和，靜靜灑進陽臺，幾盆蘭花草生機盎然，映入眼簾。

大女兒在廚房邊靜悄悄的洗襪子，似乎高興地連午飯都遲遲不吃。不知道她們老師上午是不是教了什麼。妻子說是婦女節那天教的“要爲媽媽做家務”。但今天卻如此積極而喜悅的.洗自己和妹妹的一小盆兒襪子，可真是東邊日出西邊雨的節奏啊。

中午剛從學校下班回來，就看到妻子在教女兒縫小提琴盒子上的揹帶。娘倆兒靜靜縫了壞掉的揹帶，再按着女兒的意思，把另一個本來好的揹帶拆掉，然後女兒自己又開始縫起來。妻接着去洗衣服，對我說：拌個涼菜就能吃飯啦。於是我一邊拌涼菜，一邊聽到女兒說揹帶縫完了，還拿到廚房來讓我使勁拽一拽，看看結實不結實。我一個手拽了一下，輕輕說一聲：縫得很好嘛！

接下來，女兒對媽媽說也要洗衣服。媽媽沒讓她洗，說：你去把飯碗擺上桌就行。其實，粥還在高壓鍋裏，饅頭還在蒸鍋裏，涼菜還沒處理好。女兒根本沒有可端的飯碗。媽媽發佈了一個無效指令。而女兒還沒學過高壓鍋、蒸鍋的恰當開合使用。我於是盛米粥、把饅頭裝盤。女兒卻已經端了小盆兒，走到廚房外洗碗槽邊洗衣服的媽媽旁邊，再次說要洗衣服。

媽媽對她說：你去廁所裏的洗臉盆洗襪子。女兒站着沒動。

媽媽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你去廁所洗！這個臺子對你來說太高了！

女兒端起小盆兒悻悻地走了。

我小心地輕聲對妻說：你就讓她在這裏洗嘛……

我很想多說幾句，諸如：臺子高低並不影響孩子洗襪子的心情。臺子高了，孩子自己如果覺得太高，很彆扭，她自己自然想辦法。一套思想理論冒出來，但還是沒有爽快地噴出去。

飯碗快擺好時，女兒從廁所裏端着小盆兒走到媽媽身邊，說想跟媽媽一起洗。媽媽微微一笑，說好吧。於是我一人先靜靜吃飯，娘倆開心地同洗盆兒中風景……

午後，斜陽，窗外風搖懸鈴木。室內音樂已經流轉到了《蓮心曲》：採蓮歌中根塵斷，天涯無處不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