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選擇的散文

建民、和水和我從“實惠飯店”出來時，建民對我們倆說：

“對不起了，今天我不能開車送你們了。勞駕自己走路。”

晚上，我們三人一起把建民珍藏幾年的一瓶“滬州老窯”給處理了。今年6月份，全國新的交通法規開始實施，嚴禁酒後駕車，嚴重的還要判刑坐牢。在一次文友的聚會上，現任交通警察大隊的大隊長就對我們這些“老酒鬼”說了：酒後駕車違規的事絕對不要去找他！

我們三人回家的方向不同。一個向西、一個向南，我則向北，沿江濱路回家。跨過橫街，踏上安全的人行道，我邊走邊拿出手機打毛老闆的電話。

兩個小時前，毛老闆打我電話並開車來接我，要我一起到農貿城吃飯。車到環城西路菸草公司門口，接到建民電話，說和水在他公司，晚上三人聚一下，來幾杯。當時我就向他作了檢討，我不能赴約，因爲我已經答應了毛老闆並已坐上了他的車出發了。

此時，同車的老四要下車。他說他中午喝多了，實在是熬不住了，要回家休息，晚上也就不再陪我們再喝了。他家就在菸草公司隔壁。

就在老四下車時，我問毛老闆，晚上吃飯有哪些人？

他告訴我有交警阿榮、朋友老徐，還有兩位剛從北京回來的朋友，其中一位姓朱。據他報出來的名字我都不認識。老四沒去，我一時像是有點茫然。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我不去毛老闆那裏，還是回到建民那邊去。不熟悉的人一起喝酒有點彆扭。

於是我跟毛老闆說明了情況，加了點“善意的謊言”，他還是勉強同意我走。於是我馬上打通了建民的電話。這邊也讓師傅掉轉車頭先把我送到建民吃飯的`地方——實惠飯店。下車時，我一再叮囑樟柚，晚上喝了酒千萬千萬不要再開車。他自己的貨車就停在農貿城。我最怕就是他酒後開車。以前有兩次晚上一起吃飯，喝了酒後他都大着膽開車。一次是一起在打好牌後他偷偷跑走的，開了車回家。再一次已是夜裏11點多了，叫他不要開車他非要開，待他走後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竟然都沒人接電話，我們還真的怕他出事，怕他讓交通警察給逮住了。酒後駕車可得坐牢呀！我和老四擔心了一個夜裏。第二天早上打通了電話才放下心來。

所以，這時我得再問問他，酒喝好了沒有？有沒有開車？

電話打過去了，也通了，就是沒人接電話。

過了一會，還是他主動打過來的。

“老哥，我叫你跟我一起喝酒，你不來。”電話裏他有氣無力地對我說。看來晚上他喝得還不少。“酒友”一起的時間長了，聽口氣都能猜出酒喝了幾成。

“還在喝酒？”我問他。因爲我聽到了電話那邊有幾個女人噪雜的聲音。

“你要不要過來呢？”答非所問。

“你是在開車？”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再酒後開車。

“不是。”他回答。聽起來還算清醒。“我正在舒服呢。”

“在幹什麼？”我的擔心還未徹底解除。他中午同老四一起也就已喝了好多。

“我們在農貿城泡腳。”他得意地對我說。“北京回來的朋友請客。誰叫你不來的，來了就一起享受了。”

“那我現在過來行嗎？”我打趣地對他說。

“行！要過來就馬上。就在農貿城。”他爽快地回答。這我也知道他是真心讓我過去。他交的這些朋友量氣都是好大的，不會在乎幾個小錢。

“算了，”我笑笑說，“我就不過來，你們慢慢地好好地享受吧。”

說完話，就在我掛電話時，驀然間我的腦海裏閃出六個字：“人生就是選擇。”

是呵，兩個小時前我要是選擇了與他——樟柚在一起，此時我也在享受之中。已半年多時間了，沒有去過這些娛樂場所。暑假裏本來想陪兒子到國大歌廳唱一次歌，起了幾次主意最終都沒去成。後來還是在兒子去學校的前兩天，外甥王芝恆生日請兒子到國大唱了一個晚上的歌。

看起來這一次的享受是我在選擇中所放棄的。

我選擇了到建民這邊來。就我和建民和和水三個人，在一家名叫“實惠飯店”的小餐館裏邊喝酒邊聊天。我們聊了宗教問題；聊了生命的起源；聊了人的追求和信念。更多的還是和水老先生給我聊了他所知道的幾個很有趣的故事。第一個是一位養魚的村民，他想當村幹部，爲了讓村裏人投他的票，竟然往每家每戶去送魚。第二個故事是某村原書記與原村主任，各打小算盤，讓自己選上書記或主任，相互間暗地鬥角，老書記出其不意打敗了村主任。第三個故事則好好地感動了我。一位轉業軍人幹部聽信領導的一句話，借了信用社的錢給了一位老闆用。老闆生意做虧了，人也跑了，銀行討債要來查封他的房子。然而，當他知道這位領導讓他給錢這老闆其實是爲了他自己要從這位老闆手中收回自己的借款時，他不是去找這位領導評理或是報復，而是選擇了自己想辦法四處向朋友借款還了銀行借款以平息事態的擴大。

是呵，人生就是選擇。人生的每一步都有選擇，甚至有好多種選擇。就是在每一個意念之間都面臨一個選擇的問題。該怎樣選擇那是每個人自己的事。

但只要有一點，對自己的選擇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