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種選擇的散文

“我又要去杭州了！下週一去，我的想法是以後基本不回老家定居了。”朋友W終於逮住機會在微信上跟我聊不停。

“你能PK過你老媽麼？回頭你媽跟你鬧，估計你又得回來。”我問。

“我都跟她說我不回老家，想在杭州定居。”她解釋說。“我們鬧了兩年，當年她讓我回來結婚的，現在我還不是單身着呢？我說等我妹將來在杭州了，他們也可以去。”

“那當年你在杭州呆的好好的，爲嘛要回去？”我又問。

“我回來的那年就沒考慮結婚，目標是幼兒園和我媽的親子關係，她的目標跟我不一致。我在杭州之前跟我媽從來沒打過電話，每次溝通都是我爸按免提。”她的話匣子，關不住。

“所以你回來這兩年，終於明白了？”我平靜地說。

W是我象牙塔的同窗，這些年的聯繫一直不曾間斷。當年我在Z城，她在人間天堂的杭州。她從起初貿易轉行到教育培訓，屬於朋友圈裏小巧精緻的姑娘。略施粉黛的妝容，透過她的臉彷彿看見西子湖畔水波灩瀲，晴方好的嫣然。

可唯一不同的是，她跟大多數人不一樣，不爲生計而工作。家裏的爹地和媽咪經營着一個幼兒園，媽媽隔三差五的給她打電話叫她回到小城接管自己半輩子的心血，再找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一輩子就算是安穩了。

我曾聽她講，杭州的教育培訓行業尤爲的發達，有錢人家的父母，爲了子女的教育出手極其闊綽，一擲千金。漸漸的，她開拓了眼界。她想將來自己的孩子也能有這般的教育，不想守着個幼兒園一輩子困在小城裏。如今，曾經工作的環境稍微高端了一些，她想推進的`項目，若是在四五線城市裏會推遲2-3年。歲月，沒有擱淺夢想的腳步。這一次，她更加堅定了選擇！

這些年，我看着她跟父母的掙扎、妥協，被迫相親，中間我忙於學業，彼此疏於聯絡，以及如今的再次要脫離，彷彿設身處地的看了一場電影。只是，如果一開始鐵定堅持，又會是怎樣？陪在父母身邊，兩年，這一次，她彷彿想通了。

我想起小師妹，畢業後短短三年的光陰，教書-做貿易-分手-換城市-做貿易-結婚-教書。去年，我回家，我爺爺問，那年來我們家那個女孩呢？結婚了，結婚的時候我還去了，嫁給了一個軍官，我淡淡地答道。我曾笑着對她講，老鄉，我本想着讀書改變命運，可我發現沒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卻順帶着把你的命運改變了。可不是呢，要是當年一直堅持教書，不折騰來折騰去，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她也感慨。

前天，某教育行業的上市公司過來校招，消息我是很早就知道的。一個月前，我忙着考教師資格證，想着不管以後是否當老師，先考證吧。招聘的頭一天夜晚，我翻來覆去糾結了一夜，機會擺在面前，到底要不要去？第二天當晚學院舉行碩博交流會，我起先去了碩博交流會。

見我沒有出現在面試現場，學妹不止一次的給我發信息：你咋沒來呢？

我答：我沒準備試講。

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真的沒機會了！學妹提醒道，短信裏散發出焦急！

想來想去，我從碩博交流會的現場走出來，去複印店將試講稿打印出來後，站在面試的教室門外好半天，聽見最後一位候選者講完，隨後是招聘老師總結。我想，如果在最後那一瞬衝上講臺，一切應該來得及。可是，我沒有！真的不是不想把握，只是我留在這個並無惦念的城市，只會徒增傷感！告訴自己，放棄了眼前這大好的機會，將來，最好也別後悔。

離開帝都時，我通過網絡平臺將狹小的房子轉讓給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姑娘。當時是男朋友陪着她一起來看房子的，姑娘說，透過我的文字描述可以看見小區周圍一切設施，覺得我爲人親切可靠，就這樣一直留着聯繫方式。

三年的光陰過去，偶然聯繫，我問：男朋友還是那個男朋友嗎？

他回S城了，估計最後走不到一起。她說。隨後是半晌的沉默，我知道我不方便再多問了。那年的端午小長假，我一個人在北京爬長城，遇見一對情侶，女孩子很熱心的爲我當免費導遊。多年過去，後來看她曬的婚紗照，儘管僅僅一面之緣，新郎卻不再是我認識的那一位。時間，真的改變了好多人，好多事，但總有一些東西，依舊如故。

這一段時間公衆號不斷更新，聯繫上許久不聯繫的老同學，Ta問，你當年高考也知道努力，就直接起碼走個211學校，就不會在Z大了吧？

我答：沒，我高考發揮出了最佳水平。

08年的高考，數學特別難，我那平時數學考到130+的閨蜜因爲那年題難卻考了90+。150分的數學題，很多時候，我考不到一半的分數。那年高考，我考了81，所以我說，發揮出了最佳水平。而且儘管後來的路，我走的坑坑窪窪，但每當回首，都覺得自己竭盡全力，能夠無悔。難免有時候會假設，要是生命中，沒有被偷走的那五年，我就不會從跟着70後和80後的圈子裏的小女孩，轉換成90後圈子的老阿姨，每每知音難尋的無奈和悲哀。如果那樣，人生又該是什麼樣子？

那些年輕向陽、不服輸的身影，時刻充斥在自己周圍，彷彿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真的老了。我並未選擇鋒芒畢露，只是我明白，山外青山樓外樓，留在身邊的朋友都特別優秀並且通情達理。光陰，即便是浪費，也應該花費在讓自己舒服的人身上。離開了一座城，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生命長河中的匆匆過客，甚至永生不會再見。你有你的光芒，我有我的精彩。誰都不要在誰的生命裏留下印記。

最近生命裏發生了好多好多事，儘管萬般的不想、不願，這一系列細小的事情一次一次左右着曾經堅定那的人生的選擇。畢業在即，會被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都會問及就業問題。被問的次數多了，就真的很想一個人平靜地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喘一口氣。別人的成功，總歸是別人的，可以模仿，但無法複製。但願你我，都能忠於並熱愛自己的選擇。時間賦予生命很多種可能，可對有的人，千差萬別，走着走着卻只剩下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