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世界短文散文

無意間發現鄧編輯針對我小說撰寫的評論，感到興奮至極，但拜讀之後，卻不禁悲從中來。想不到鄙人糠帖《今夜，我們頌揚愛情》竟如此命苦，自打誕生之日起，無論它出現在哪個網站，都會平白無故招來惡語相向，其勢頭之猛烈猶如暴風驟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倉促地披掛上陣，匆匆迎敵。

擬定標題，便開始小心翼翼地寫。和以往一樣，感覺做這類與小說並無多大關聯的文字遊戲，實乃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但又不能不迴應。這就好比在大街上無端遭遇一個不大正常的人，也許由於“百憂解”斷檔，心情煩躁，無緣無故衝過來對你破口大罵一樣，即使明知應答他頗不符合人道精神，但好歹也要支吾幾句，且戰且走，畢竟這是公共場合，放不下面子，而且到處還聚集着居心叵測的看客。

前不久在QQ上認識了一位作者，自稱是大腕李傻傻的同窗。據他介紹李名氣頗大，曾經和拉登、韓寒一道十分榮幸地上過美國的《時代》。但這位同窗卻至今和我一樣，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偶爾在網絡上發發帖子，展露一下小小崢嶸。可是最近不知爲什麼他竟突然有些發跡，開始在全國的幾家刊物連續發表中短篇小說，於是就誠惶誠恐，表示要珍惜名譽，不再在網絡上寫小說，其理由是網絡上的讀者大多心浮氣躁，不適合真正的潛心創作者。

我對此與他有過爭議，我勸他不要龜縮到象牙塔裏去做文字，畢竟現在的純文學刊物讀者太少，比起浩瀚的網絡世界來說真有如滄海一黍。誰知他非但不接受，反而嘲笑我是個靠炒作走紅起家的暴發戶，沒讀過幾本書，不懂得真正的文學，只知道藉助媒體的.力量和不斷爆料的噱頭來推廣自己。他認爲只要是好文章，最終不乏真正的讀者。他對我這種依靠虛幻的互聯星空和文字之外的功夫來推廣作品的做法是絕對不屑一顧的。

“道不同不相爲謀”，最終大家鬧得不歡而散，拂袖而去。面對電腦掩面沉思之餘，我不禁回憶起不久前曾接受過聯合早報記者的採訪，他們也就這類似的議題向我徵詢過看法，記得我當時還拿城市銀行的分佈地點對他們舉過例子。我說現在的銀行大部分是政府過去創辦的，資金實力非常雄厚，儘管變成了股份制，但在大家心目中的信譽度仍然非常高，因此它們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一窩蜂地將櫃檯和門面擁擠在租金高昂的鬧市區，即使在偏僻的陋巷或臨街的樓上也照樣會顧客盈門。但它們的做法卻並不如此，這現象到底說明了什麼呢？我認爲除了同業間的競爭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就是爲了向大衆顯示自己卓爾不羣的經濟實力。

我覺得目前網絡文學作品的宣傳手法也應該和上述事例有共通之處。即使是好作品也同樣需要擴大影響，在各大站佔據黃金口岸，依靠衆多網友之力，將它推到醒目的頭條，儘量發掘有爭議的爆料噱頭來吸引出版商的眼光。不遺餘力，全面推廣，寧可暫時委屈捱罵，寧可讓自己的作品一時被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也不願像一株默默無聞的小草，終年到頭只能呆在偏僻的牆角悲天憫人，自生自滅。

這網壇本不聖潔，天生就容不得聖人和大師。它就是個喧囂的世界，只不過這喧囂中飽含着人性的宣泄，同時也充滿了現實世界裏少有的民主與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