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劇的散文

大凡劇種，總是有人愛看愛聽和不愛看不愛聽的，越劇也是這樣。蘇南浙省一帶，特別是浙省的人對越劇的喜歡那是有說頭的。越人懂越劇，聽得來越劇，要是換了別的地方人還真聽不來，談不上一個嗜字。

行走的越地，特別是天熱的夜晚。小公園或者廣場，甚至是居民的小區，或是有上兩三個人的院子，總是能聽到越劇的聲音的，這對於初次到越地的人是很新奇和品味的。

在越地，老年人愛聽越劇，也愛唱越劇，年輕也是這樣。甚至是四歲的小孩子唱起越劇來，用句河南人的話，那是賊棒賊棒的。所以當地廟會上穿紅兜兜的小丫頭和白髮的老人對唱，那是沒有什麼好奇的。掉了牙的老爺子和光屁股的小男孩同登臺領獎也是沒什麼的。

說起陝西，有陳忠實、有甲平凹，亦有秦腔。陝西的老人唱秦腔、青年亦唱，不過我總感覺讓青年唱，那是不行的。特別是老腔，要是讓小孩子唱，我感覺總不是那個味道。越劇不一樣，越劇老人唱了好聽，孩子唱起來更是有味，而且越地的老人有帶孫子孫女、教孫子孫女越劇的習慣。所以越地處處是越劇的根、芽和花。

越劇，特別是紹興的越劇腔柔字嗲，不會紹興口音的人是學不來的，而不是土生土長的紹興人，即使會紹興話，唱出來的也不是那個味道，讓人聽了有生硬的感覺。

浙江的紹興有個嵊州，以前叫嵊縣，是越劇的故鄉，在那裏你能聽到最濃的紹興話，當然也能聽到特濃味的越劇。那味真是純了。

嵊州夏天的晚上，天熱，人就沒地去兒，找個地方乘涼，廣場沒話說就是最好的去處。越劇上廣場，繁榮市民文化，政府也支持，在廣場上唱的有專人唱的，也有個人隨和的。專人唱是有錢的，不過大多是參與的，唱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桑田尋妻，即使是我家有個小九妹也是可以的。越劇唱的是一種味，也是一種精神，越地的人都明白這個理。

專人唱由政府點，也有個人點的，專人的唱團是什麼都能唱的，不拿詞，不看譜，琴響就唱，這叫專業。隨者大都是一種愛好，唱兩句取個樂子，也給別人取樂子。

浙地雨多，特別是梅雨季節，也見不了幾天的太陽，愁閒的越人，在躲雨的地方或是誰家的屋檐下唱出來的越劇那味是很濃的，滴滴答答的雨珠隨着唱聲在鬍子白了的老大爺的茶缸子裏的熱氣搖擺，躺在躺椅上，那真叫舒坦。

嵊地的兩旁的商業街拉攏顧客的`音樂那是少不了，放上流行歌的自然不少，放越劇的亦多，顧客當然進什麼樣店的都有，不過在越地進了流行歌的店面，感覺總不是那個味。

聽慣了越劇的人，要是幾天不聽，就好比愛喝茶的人突然有一天讓他喝開水，那是受不了的，不是對你發火，就是躲到屋子裏生悶氣呢。

不過也有越地的人不愛聽越劇的，不過大多是年輕人，年輕人愛摩登，愛西方的搖滾，愛西方的吉他。老年人不明白，我們的越劇有問題嗎？年輕的人也就納悶了。這一納悶，雲就開了，老年人從小教孫子孫女唱，孫子孫女咿呀咿呀的學，咿呀咿呀的唱，於是，唱越劇不但是民俗，亦是愛國的表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