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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呈暗涌寫個故事來遺忘散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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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與你有染,與我有關,只是爲了記下點點滴滴,忘卻年年歲歲。

紛呈暗涌寫個故事來遺忘散文閱讀

——題記

她曾經告訴過我一個夢境:她安靜地站在斑駁的樹蔭裏,你走出咖啡廳徑直朝她走來,然後將她熱烈地擁入懷中,親吻她的面頰。

我說,這簡直是個直白而又荒謬的意淫。

她說,其實我已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想他。

我說,其實,你比你想象中還要想他。

史鐵生說過,忘卻的等於未發生。

那麼寫下一個故事吧,彷彿一輩子的山高水長,統統都是爲了留給遺忘。

 【一】

她想去上海,其實這句話表述完整應該是:在有生之年她一定要去上海,說得視死如歸。

實際上她對上海一點都不瞭解,它的光怪陸離,它的紙醉金迷,它的高樓林立,她對於此都只是陌生的臆想。她只知道,在4年前,她突然萌生了這樣的一個想法。或許這個名字閤眼緣,又或許是——宿命,自認爲的宿命。

她想上海想得洶涌,如間歇的潮汐漲幅跌宕。

一年前,她遇見了你,當然不是在上海,是在QQ上,你告訴她你在上海。

媽媽終於在電話裏答應她,今年八月末,給予她物質的支持,讓她動身前往上海。她臉上掛着笑,微微怏怏的,她笑得不痛不癢。正常的反應不應該是激動得從椅子上跳起來,然後興奮得越睡越清醒麼?我對她的解釋是,也許是因爲問題的關鍵已經轉移了吧,已經從如何去上海到去上海怎麼見你的問題上轉移了。想到這樣的問題,她的驕傲是掛不住的。正如她自己在書上看見過的一個小小意境,說愛你,那麼卑微,怎麼可以,怎麼能夠?

讓她卑微地去見你,又怎麼可以,怎麼能夠?

 【二】

她大學就讀的城市你曾經來過,但是那個時候你們還不認識,後來她追悔莫及,爲什麼不早點認識,興許還能夠在現實中留下一抹真切的記憶。

走在燈紅酒綠的大街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羣,她在茫茫人海堆裏假想一個你的身影。你的身高,你的身形,你背光裏的影子,想象着她站在你的左邊會到哪裏?甚至想象你的走路姿態。有時候,她會自欺欺人地想,假使你在這個城市輾轉,你們有沒有可能很巧合的邂逅一次?

事實上你們從未見過面。從始至終,你就一直活在她的幻影裏,準確地說,她把你放在她的幻影裏。只是當時天光明媚,還不知道暗傷。她天真地把格林兄弟當偶像,童話編織得接踵而至,根本沒有參透現實與幻想到底是兩個背道而馳的概念。

我勸慰不住。我一直以爲她會得到她想要的,那個矯情的`幸福。

你們離散的姿態亦是蒼白僵硬的。她讓我着幾分調,我依然滿心荒涼。

去年8月末的晚上,她突然收到你朋友的信息。你朋友說:他就不應該和你開始,因爲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20歲,應該翻雲覆雨的年歲,她倒安靜得像一隻貓在暗夜裏的腳步。只是那晚的夜色有幾分的冗長和逼仄。望着璀璨的星子和皎潔的月光,墨黑的夜並不那麼寂寥。可是這個夜,她硬生生被孤獨了。爸爸在早晨9點叫醒她時,她覺得自己在漸漸墮入夢魘的深淵,彷彿沉眠後便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她睡眼惺忪地說,爸,我失戀了。爸爸又好氣又好笑。他安慰女兒道,沒事,我的女兒這麼優秀總有會欣賞的人,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

她眼神寂滅,是呀,老爸,你的女兒在背地裏閃閃發光,但關鍵還是被拋棄了呀!

總之,她還是把自己歸爲了失戀一行。

 【三】

我看菊開那夜的書,那篇姑且喚作散文的文。她的心潮寫得蕩蕩漾漾,她說想念某一個名字以K開頭的男子的辰光,心如止水。真巧,你的名字也以K開頭。

心如止水?

水邊微微泛起的那叫漣漪,一層一層盪漾開來,她們都一絲未覺。菊開那夜沒有,她亦沒有。爲何心如止水的心緒,要投入一個你的影子?映照澄澈。爲何有某一處的暗涌,像止不住的傷口?

我和她都憤恨極了,走過那片向日葵花海時。

當地的農民把向日葵一棵不留地換作了玉米,玉米葉子綠油油泛着得意的光。每次經過我都會投望一抹失落的眼神。也許,連曾經的回憶都要連根帶起的斬除,亦如那場沒有結局的——連故事都高不成低不就的故非故、事非事。

那時的六月微光明朗,有歡顏的向日葵,有旖旎的彩虹,有湛藍的天和飽滿的雲朵。她經過向日葵花海,你給她發來短信說:導演真無聊,叫我們到長城上看日落。她埋怨不已,可惡的導演,不抓緊時間拍完廣告,竟有什麼欣賞日落的閒情,都是近黃昏的殘花敗柳了。可是,就是在那樣的碎片裏,她的心情是熠熠生輝的。去北京拍廣告的日子,你有惦記着她,這已經足夠。儘管不能天天在網上聯絡。

那段時間她等你,熱熱烈烈地重複,獨自等待。

所以,每次走過,她慣性地想起你,是不是無可救藥?

 【四】

心情多荒涼,日子就有多荒涼。想念一遍一遍,斑駁了流年。

明知錯過已陌路,又何必苦苦寫彼此的從前?她沒辦法,我亦沒辦法。

你們共同的回憶微乎近微,需要想象。她開始寫許許多多的故事,追光攝影,異想天開。

媽媽告訴她,當時她坐在門口的矮矮的水池邊洗衣服的時候,年僅9歲的她一聲不吭地蹲在媽媽身邊。媽媽問怎麼了,被爸爸罵了?她搖頭。做錯事了?她亦搖頭。想外公外婆了?她的眼淚開始一雙一雙往下掉。

看吧,這是9歲的她的想念,隱忍得讓人心疼。

看不到她對你的想念,同樣隱忍,但不會有人心疼。

記得她曾對你說,她要爲你們寫故事,名字就叫《未完待續》。她不曾意識,這是最危險的結局。沒有根沒有源,只如菸圈,終將灰飛煙滅。故事的女主角叫Candy,當時她是取給她的寵物企鵝的,只是你們都叫得順口,她就把Candy贈予了自己。故事被她寫得循規蹈矩,一件一件的事情被她羅列得整整齊齊。後來那顆糖,甜得憂傷。

其實,是她想念得憂傷。

  【五】

一個安然的午後,她瑟縮在椅子上閱讀六六的《雙面膠》。看完以後,她衝進衛生間,抱膝哭得許久。我知道那本書的情節以及那個結局,胡麗娟被李亞平活活打死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何要哭得那麼慘烈,好像胡麗娟的死她責無旁貸。縱然,那樣的家庭倫理小說並非簡單就能道明所有因果,但她似乎只抓住了其中的一個因素,李亞平是個怯懦沒有腦子的雄性動物。

我承認她偏激,但請理解,因爲現在是六月,氤氳了她一季的悲傷,你留下的。

去年此時,你和她的日子,如火如荼。難怪她那樣的悵然若失,細細想來,誰都靠不住,哪怕來自北方的老實大漢。亦舒說得真好,借車安真之口說,我這一生不會依賴任何人,或是向任何人懇求時間、金錢以及憐憫。

她亦如此。

  【六】

嘴角輕輕上揚,努力挽回一抹會心的微笑。她的內心像一窩淺淺的泓,支離破碎的陽光都富足。她置身投入一眼萬年的情結裏,醒來恍如隔世。她看見那個洋蔥王子。她愛上了一個洋蔥王子,想看看他的心,就一層一層剝落那些外殼,一邊止不住的淚流滿面。可是剝到最後,她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心。

連淚水都那麼心有不甘,傾圮了一場顛沛流離。

多麼像你呵。

她看不見你的是心,這便是事實的真相。

愛過了,化爲烏有。

有那麼一段時間裏,我在想她到底是愛我多一點還是愛你多一點?

但是,你放心,她終該要愛我。

 【七】

只有在旅途中的時候,她纔敢確定自己要前往上海了。

你在你的博客裏提到過,你開了一家咖啡廳以及那家咖啡廳的地址。她曾找在上海的朋友偷偷去看過你,可是沒有見到你本人。朋友告訴她那裏的基本情況,可是她根本不關心。她是不是有點可怕?

她只想知道,你過得如何。她都不敢明確是想看見你很好還是也如她一樣,想念漫無天際?

她去上海的目的,偷偷看一眼你,然後了卻一顆心。

就只是這樣?我問她。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深雪說過,一顆心吊着比一顆心死了還難受。她的那顆心吊得太久了,她只是需要釋然。就由着性子不羈一次,也許所有的紛呈暗涌,都會退卻成沿途的風景。

她想錯了。終歸想象有限。

你的咖啡廳坐落在繁華商業中心,門口沒有樹,她無需在某一個特定地點佇立,沒有構成停留的理由。

原來我們是不是顧念所見的,乃是顧念所不見的。因爲所見的是暫時的,所不見的是永遠的。《聖經》如是說。

突然,她膽怯了最初的一心一意,她要重新考慮,她是否要踏進那個門檻,是否要把意象中的你搬到自己的眼前。

這個問題需要沉思,沉思一個世紀。

醒了,恍然是夢。

所有的想象都不算。

但八月,上海。

將至。

 <後記>

故事終究只是故事,到底被我潤了色,偷了工亦或加了料。記得她說過謹以Candy的名義愛你,我的世界裏也好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一個人物了。手機再次與我走盡了緣分,似乎無牽無掛。但是回憶起來,還是那麼那麼的想念有過的從前。如果給過機會可以一瞬間重來,我選擇放棄。過去就是過去,重來的,想念起來反而不盡滋味。

還有,其實你知道,她就是我。